第一百一十九章:失憶(6)
看著麵前偶像包袱極其嚴重的女人,負責人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忍下了心中的不滿。
“花小姐……這複賽的事不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啊……”他委婉地開口。
花嫣兒冷哼了一聲,抬眸輕撇了負責人一眼:“嗬嗬,貴公司的選角流程安排的真嚴格,不過……”
她唇邊的冷笑漸漸刻薄了起來,豔紅的手指筆直地朝良品超指去:“良哥的藝人今天明明沒有來參加海選,按照公司的流程規定,本應該視為自動放棄海選資格,但是現在為什麽還要將她安排進複試名單內呢?!”
“這……”負責人難看地看了良品超一眼:“雖然我們的選角流程內有規定,沒有參賽的選手視為主動放棄海選,但是良哥已經將他的藝人那邊的特殊情況跟我們解釋了。所以我們最終才考慮再給她一次機會。”
“更何況那位藝人進的是踢館賽,並沒有正式入選月殤這一角色的複試名單。”頓了頓,負責人微微鞠躬表示歉意:“如果我們的安排對花小姐造成了困擾,那我們很抱歉。”
花嫣兒杏眸一挑,又看了良品超一眼,翹著唇淡淡地回道:“道歉就不必了。”
“隻是我看某些人啊就是在耍大牌,反倒讓別人替他擦屁股!”她抱著肩,刻意走到良品超麵前,譏諷地看了他一眼:“良哥真是好眼光。”
良品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花嫣兒,一臉無所謂地扯著嘴角笑了笑:“謝謝誇獎。”
“嗬,”艾瑞克揚了揚下巴,學著自家藝人的模樣高傲地抬起下巴:“良哥,現在可比不上十年前,在路上挖到幾個好看的路人就能當大明星,有些事兒啊還是要往前看,我勸你啊還是去練習生裏選幾個出色的,畢竟要是以後你的藝人又出了什麽無法洗刷的黑料,你呀,可別怪我這個師弟當初沒提醒你哦!”
良品超捏了捏手指,心中隱隱有怒火在升騰,可是作為混跡娛樂圈多年的老江湖,即使他心中有氣,也很好控製住了。
嗬嗬,他今天就讓你們在這裏諷刺諷刺,改天等他家影後大人實力carry全場!
想到這裏,良品超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我選的藝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師弟你多慮了。”
他慢悠悠地湊近艾瑞克的耳旁,冷笑一聲:“倒是師弟你……怎麽會帶這種不入流的藝人呢?!”
“你!”艾瑞克愣了愣,當即心理素質崩裂,他怒氣衝衝地指著良品超的鼻子,剛想翻臉破口大罵,一旁的花嫣兒卻冷冷地打斷了他的動作。
花嫣兒離艾瑞克那麽近,哪裏沒聽見良品超對艾瑞克的耳語,嗬嗬,一個小小的經紀人還鄙夷她?諷刺她?
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花嫣兒一顆高傲的心不僅被踩在了腳底,還被狠狠地剁了幾腳。
彼時,她嘴角譏諷的笑意已經被瘋狂的報複所取代,頓了頓,她把艾瑞克一把拉到自己身後,嬌笑了一聲道:“我知道良哥是娛樂圈的紅人,現在又背靠大樹,手裏帶的藝人都是一線明星,不過……我花嫣兒也不是好惹的!”
說到這裏,她杏眸一眯,嬌豔的唇瓣自信地勾起:“良經紀人,我今天把、話擱這了,月殤這個角色我花嫣兒要定了!”
說完之後,花嫣兒冷冷地看了身後的經紀人一眼:“艾瑞克,我們走!”
“哼!”艾瑞克挑釁地跟良品超對視了一眼:“師弟或許還不知道吧,你嘴裏諷刺的這個不入流的藝人,現在可是傅氏財團總裁的女朋友!”
良品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傅氏財團?女朋友?和他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這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女人回去還想利用自己那個有錢的男朋友報複他不成?
良品超嫌棄地看著花嫣兒離去的背影,嘴裏“嘖嘖”一聲:什麽男人會那麽沒眼光看上這種女人?!
……
陡峭的山路上,黑色奢華的悍馬車在山腰裏疾馳。
車內,女孩緊緊地閉著眼,蒼白的小臉上此刻卻浮著一股異樣的薄紅。
“咳……”江小魚睫毛微微顫抖,頭腦昏昏沉沉地好像在發著低燒,她費力地睜開眸子,入眼卻看見了男人冷硬但俊美非凡的臉龐。
許是被她這一道咳嗽聲吵醒了,厲南爵鳳眸一抬,墨色的眼光緊緊地盯著她:“好些了嗎?”
雖然這麽問,但是男人的手卻已經放在了她的額頭上,厲南爵俊朗的眉宇低低蹙起:“小五!”
“老大,出什麽事兒了?”楚流閻一邊開著車,一邊緊張:地扭頭問道。
“有暖寶寶嗎?”厲南爵將懷裏的小東西抱的緊緊的,他抬起頭,目光中泛著一絲濃濃的擔憂。
楚流閻見自家老大從坐到車裏之後就一直不在狀態,竟然問他一個大男人有沒有暖寶寶?就算有,現在這種情況怎麽會帶在身邊?
“老大,沒有。”他聳了聳間,有些無奈:“馬上要下山了,車裏除了急救箱,就隻剩下一些可以降溫的濕毛巾。”
“嫂子,你還能再堅持一下嗎?”楚流閻擔憂地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情況。
江小魚抿著嘴,幹裂發白的嘴唇已經說不出話了,她隻能艱難地點了點頭。
“厲……”她盯著眼前眉頭緊鎖的男人,嘴裏說不出話來,隻得就這麽巴巴地望著他。
好在厲南爵聽到了她小聲的呼喚聲,立即低下頭難得露出一絲溫柔的神態盯著她:“怎麽了?”
離下山還有一段距離,不知道是眼前的男人太過絕色,還是低燒減下去的緣故,江小魚感覺腦袋好像清明了許多,語速也利索了一些:“你沒事吧?”
厲南爵斂長的睫毛一動,低垂的黑眸往自己的袖口一撇,見那隻小手緊緊地捏著他的袖子,仿佛從他抱住她起,她就從未放開過他。
想到這裏,他寡薄的唇畔微勾,凝鎖住她的眉眼,含笑的邪眸中劃過了一抹連他都未曾覺察出的歡喜:“擔心我?”他緩聲問,修長的手指卻反握住了小東西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