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的是你
“師傅，你在想什麽呢？”半夏腦袋湊過去，再一次好奇的問。
鬼醫一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下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這個小宮女會不會就是毒藥的提供者。”
這話讓半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賊兮兮的笑著：“師傅啊，剛剛我和煜辰就在說這個事啊。”
“是嘛，剛剛我在想別的事情，沒有聽見。”鬼醫沒有發現半夏那賊兮兮的笑容，還在一本正經的掩飾。
王爺實在看不下去了，也輕咳一聲：“師傅，我想讓你去看看，那個究竟是不是……”
說到這裏王爺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他擔心會讓鬼醫覺得自己太勢力。
“想讓我認一下，那人究竟是不是幺兒？”鬼醫也是在江湖上闖蕩之人，聽到王爺的話，立馬就知道他想說什麽。
這個時候，半夏卻在想，如果真的對麵相認，那師傅將如何自處。
但是，在她思考間，王爺和鬼醫已經商量好了。無論是或者不是，鬼醫都已經決定好要去看看了。
“不是。”半夏伸出一隻手準備阻攔，卻看見王爺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待鬼醫離開，去研究其他的毒藥以後，半夏這才不滿的問：“為什麽要讓我師傅經曆這個，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
“夏夏，這是師傅的選擇，當年他已經有愧於師叔，如今有機會，他當然想去看看。”同身為男人，王爺自然知道鬼醫在想什麽。
如果是他，他也會想找到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子。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柔和的落在了半夏身上，沒有讓半夏感覺到絲毫的不適。
思考了一會，半夏點點頭，算是默認了王爺的說法，一切已成定局，她說再多的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好啦，這件事你們去辦吧，我要去研究其他的毒藥，皇上那裏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半夏聳聳肩，給了王爺一個安心的笑容。
第二日，早朝過後，王爺讓皇上把嚴春水的那個宮女喚到禦書房，而鬼醫已經在禦書房等候多時了。
那宮女一臉茫然的跟著小德子，她不知道為何會被皇上傳召。
隻見小宮女從容不迫的走進禦書房，行了個十分標準的禮：“奴婢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皇上很隨意的說到，同時給了王爺一個眼神。
王爺點點頭表示會意，隨後對小宮女問到：“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小月見過王爺。”小月依舊是標準的禮儀，讓人挑不出來一點錯處。
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通常婢女見到皇上或者是王爺總是頭都不敢抬，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這個小月卻是對答如流，而且絲毫沒有一點慌張的感覺。這種情況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因為就算是當年皇後的婢女，見了皇上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原來你叫小月，本王今天是來讓你見一個人的。”王爺點點頭，進入今天的正題。
小月有些迷茫的看著王爺，她不知道自己即將見到的是誰。
就在她不明所以的時候，從一個柱子後麵傳來了：“幺兒，真的是你。”
當幺兒這兩個字傳出來時，小月明顯瞳孔縮小了一下，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但是還是生生忍住了。
“誰，你是誰？”比起剛剛的從容鎮定，這個聲音已經變得有些顫抖，而且整個人似乎都變了一種氣場。
“是我。”伴隨著這個鏗鏘有力的聲音，鬼醫最終出現在了小月麵前。
看著小月的容顏，鬼醫不由得有些震驚。究竟是什麽讓小月依舊如此年輕，明明她比自己小不了幾歲啊。
“你，你是……”小月不顧皇上和王爺當麵，直接用手直接鬼醫，大聲的驚叫：“冷梟醫！”
那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一般，整個人在顫抖。
“幺兒，真的是你。”這句話飽含了失望，很顯然，鬼醫覺得很
原本看到自己的師兄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在小月的眼裏，卻充滿了怨懟，仿佛鬼醫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你還有臉叫我，當初我被那些惡魔帶走的時候，你在哪裏？現在你回來了？”小月從一開始分怨懟，到現在的憤憤不平。
“幺兒，你聽我說，當初不是我不救你，實在是我找不到路，回去時你就已經不在了。”鬼醫皺著眉頭解釋到。
可是小月又哪裏肯聽他的解釋，隻是堵住耳朵，閉上眼睛，使勁的搖頭：“我不聽，我不聽，當初我在那些惡魔手裏討生活時，我就發誓與你恩斷義絕。”
“幺兒，你忘了師傅是怎麽說的嗎，你如今又做了些什麽，你對得起師傅嗎？”鬼醫知道她恨自己，但是又不想讓她繼續墮落，隻能講師傅搬了出來。
“什麽是正，什麽是邪，就連師傅恐怕都分不清吧。”小月冷冷的說到。
因為身份的暴露，她便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畢竟這些日子裝宮女也是挺費勁的。
“既然已經暴露了，不妨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南溪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我。”小月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裏不知道取出來點什麽。
隨後對著空中一甩，整個禦書房裏冒起來了一陣白煙，弄得人睜不開眼睛。
待這陣白煙散去，哪裏還有小月的影子，隻剩下地上的兩個摔爛的蠟丸。
“這，幺兒如今怎麽變成這樣了。”鬼醫拾起蠟丸，有些痛心疾首的說到。
當年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師妹已經不見了，真可惜說的上是物是人非啊。
“皇兄，我們先告退了。”王爺給皇上打了個招呼，同鬼醫一起離開了禦書房。
路上，鬼醫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對王爺說到：“我希望你可以讓夏夏永遠保持她心中的那份純真和善良。”
王爺明白鬼醫是看到了自己的小師妹這樣，不希望半夏以後也是這樣，因此才會這樣說。
其實要說起來，王爺才是那個最不希望半夏改變的人，因此鬼醫這句話，王爺是舉雙手讚成的。
沒有了小月，嚴春水在屋裏可謂是坐立不安。小月明麵上是她的侍女，但實際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指揮的。
如今的嚴春水真是像極了沒頭蒼蠅一般，隻能四處亂撞。好幾次都惹怒了皇上，若不是王爺交代留她一命，好接著往下查，隻怕這時候嚴春水已經身首異處了。
這件事情過了，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卻一直很平靜，無論暗衛怎麽努力，都無法查到小月的蹤跡。
就好像從那天以後，小月此人就憑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沒有人見過。
不僅如此，就連消息最為靈通的冥殿都出動了，可是依然沒有一點點線索。
這幾個月裏，半夏幾乎是天天在火房，在這寒冬臘月裏，火房不緊很暖和，而且皇上身上那幾種毒藥也該有個結果了。
如今隻剩下最後一種毒藥該沒有著落，其他的已經全部配出，並且鬼醫也研製出了解藥。
這是臘月裏的一天，王爺剛下了早朝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跑，想也不想的就跑到了火房裏，從背後將半夏環進臂彎。
“哎呀，別鬧，這是最關鍵的一步。”半夏使勁掙紮了一下，十分不滿的說。
“夏夏，這幾個月你每天都在折騰這些藥材，都不怎麽跟我說話。”王爺略帶一些委屈的聲音，其實他隻是想讓半夏休息一下。
“好，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我在試那個劑量，相信我，就快了。”半夏哪裏不知道王爺什麽意思，但是卻沒有辦法。
隻是沒有人想到，這個快了是真的快了，還不等王爺走回屋裏，半夏就在火房裏開心的又蹦又跳又喊又叫。
知道的是毒藥有眉目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亭主瘋了呢。
沒回到屋裏的王爺聽到這聲音立馬掉頭，將輕功使到極致，總算趕到了。
看著手舞足蹈的半夏，他也笑了。他很高興，半夏這麽久的努力沒有白費。
半夏也看見了王爺，於是直接撲了過去，若不是王爺早有準備，隻怕二人就一起摔倒在地了。
“煜辰，我成功了，你知道嗎，我真的全部研究出來了。”半夏踮起腳尖，用手圈住王爺的脖子，在王爺的臉頰上映了一個吻。
“好，如今已經是臘月了，該休息休息了，我們準備一下過年的事宜。”王爺寵溺的刮了一下半夏的鼻子說到。
後續就是將解藥調整到一個平衡點，這件事情鬼醫自然是義不容辭。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小年，半夏的府邸變得熱鬧非凡，每個人都在忙碌著，除了兩個懷有身孕的人。
雖然小月還是沒有找到，但是這並不能影響過年的氣氛。
“煜辰，你看看，這個燈籠好不好看。”半夏高高舉起手裏的大紅燈籠，燈籠看起來都有半夏半個身子那麽大。
“好，好看，我給你掛上去。”說著，王爺就要去接過半夏手裏的燈籠。
可是半夏卻將燈籠放到身後沒有給他，而是歪著小腦袋說：“我不是想掛在這裏，我想把它掛到煜辰的燁王府。”
王爺忽然有些愣神，是啊，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去王府轉轉了。
既然半夏有了這個想法，那王爺自然是不會不同意。於是二人駕著車，一路往王府走去。路上半夏還買了許多的東西。
果然，不同於亭主府的熱鬧，這邊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門口的侍衛見到王爺愣了一下，隨即行禮，並且衝裏麵大喊：“王爺回來了，快出來迎駕。”
一眾人都窸窸窣窣的跑出來迎駕，這讓半夏感覺很不好，仿佛沒有一點生氣。
“都起來吧，快過年了，大家想回家的去賬房領些銀子，回家探親去吧。”王爺對待下屬也算是比較寬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