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還你的人情來了
第二日一早,在半夏極度幽怨的眼神裏,鬼醫帶著半夏,二人一同趕往京城。
“師傅,我剛回來,板凳還沒坐熱,為什麽又要回去啊。”半夏騎在馬上,哀歎到。
“師傅想去京城玩幾天,你這丫頭,怎麽那麽吃不了苦。”冷梟醫不滿的看著旁邊的半夏,有些恨鐵不成鋼。
“哎呀,那我們的藥園誰來打理啊。”半夏自然不肯承認自己太累。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別想溜。”冷梟醫的胡子一翹一翹的,眼神早就看穿了半夏那點小心思。
吃癟的半夏隻能嘟著嘴,帶著不滿的情緒和幽怨的眼神策馬揚鞭。
好在這段路不算太長,經過幾日的努力,半夏再一次現在城門底下。回想上一次,腦海裏不由得又出現了燁王的俊顏。
半夏搖了搖頭,自嘲的笑著,雙腿一夾馬腹,往自己家走去。隻是她不知道,蘇家已成為眾矢之的,在蘇家的周圍,有很多雙眼睛盯著,這一點鬼醫已經有所察覺。
高夫人看到半夏有些愣住,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經過再三的確認後,這才知道女兒真的回來了。
“娘,這次是師傅和我一起回來的。”半夏從高夫人的懷裏出來,呲著牙對高夫人說。
“那還不快請你師父回來坐,真是沒大沒小。”高夫人點了點半夏的額頭,有些生氣。隨後趕忙走到鬼醫的身邊:“孩子調皮,怠慢了,前輩快屋裏請。”
“無妨,夫人客氣了。”鬼醫一手後背,一手拈著胡子,笑吟吟的說。
半夏則是做了個鬼臉就往自己院子跑去。
小院裏那顆西府海棠樹還在,每一朵花都盛開著,粉白的花顯得十分清新,但是仔細看看,走的花朵上竟有一些褐色的小點。
半夏沒有往自己的屋裏去,而是去敲殘影的門,隻是沒想到殘影正在和流月一起喝茶,二人一言未發,卻讓半夏有一種欣賞的感覺。
“你們倆倒是清閑,快說說,我走了以後發生了什麽?”半夏自顧自的走進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正想一口喝下,卻直接噴了出來:“好燙,好燙。”
“小姐,我剛沏的茶當然燙了,您就不能慢點喝。”流月拿起自己的手帕給半夏擦擦嘴,拍著半夏的後背替她順氣。
待半夏平靜下來,殘影將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雖然他的語言很簡練,但是那晚上的血腥場景半夏是可以想象的。
看來我好像又欠了他的,半夏苦笑了一下想著,真不知道我該怎麽還這個人情。
“對了小姐,蘇府周圍有好多人在監視,不知所為何事。”殘影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打斷了半夏的思考。
“啊,哦,嗯。”半夏傻愣愣的發出了三個音,終於回過神來:“一會我得去找燁王一趟,殘影,你和我一起。”
“是,小姐。”殘影答應的很利索,他的內心是欣喜的,雖然如今的主子是半夏,但是他還是為曾經的主子高興。
鬼醫也閑不住,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蘇家醫館,蘇鴻飛一人坐診,忙的滿頭是汗。看見鬼醫前來也顧不得迎接,隻能嘴上賠罪:“請前輩贖罪。”
“不必,左右老夫也是閑來無事,來你這裏坐診。”鬼醫坐在平日裏半夏的位子上,對蘇鴻飛擺了擺手。
蘇鴻飛感激的看著鬼醫,畢竟如果不是女兒,以鬼醫的名頭又怎麽會在這小小的醫館坐診呢。
半夏帶著殘影來到了燁王府的後牆,為了掩人耳目,半夏決定用這種方式進入。不過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剛踏上後牆就被包圍了。還好衛士們有人認得殘影,這才沒有打起來。
接下來有殘影帶路就順利許多,現在王府的書房門口,半夏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裏建設後,才敲了敲門。
王爺渾厚的聲音傳了出來,半夏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的推開門,自己可不敢在王府放肆,平日裏大大咧咧的性格得收一收。
“夏夏,你回來了!”燁王看見來人,瞳孔明顯縮小了一下,聲音都變得有些急促,整個人都有些欣喜。
“見過王爺,多謝王爺保護我的父母,民女是來還王爺這個人情的。”半夏行了個禮,規規矩矩的說。
“不用這麽見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燁王起身,從桌子後麵走到半夏身前,伸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你來的正好,我想讓你幫個忙。”
“但憑王爺吩咐。”半夏依舊是老老實實的。
燁王帶著她來到一個房間,裏麵空無一人,王爺讓半夏坐在桌子旁,隨後命人把那幾個小太監和宮女帶來。
暗衛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沒多久,一行人魚貫而入,依次在半夏麵前排好,這讓她十分的不解,隻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爺。
“看看他們有沒有得什麽病。”王爺的眼神都不曾離開過半夏,但是半夏從那眼神裏讀不出任何的信息。
半夏仔細的觀察,他們每個人否麵色如常,並未發現有何不妥,問他們也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於是隻能伸手去給每個人把脈,依照慣例,半夏把的是右手脈。
奇怪的是並沒有查出他們的身體有何異樣,正當半夏打算說出結論時,靈機一動,決定再看看左手脈,這一看不要緊,卻有了重大發現,導致半夏的額頭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
燁王自然是看見了這一幕,本來想掏出手帕給半夏擦擦汗,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隻能靠近半夏身邊,關切的問:“怎麽回事。”
可是沒有等來回答,半夏咬著下嘴唇,將每個人的脈都摸了一遍,這才開口:“血蠱毒。”
顯然沒有人知道她在說什麽,燁王大手一揮,命人把他們都帶下去,這才嚴肅的看著半夏:“你剛剛說什麽?”
“血蠱毒,與其說是毒,不如說是蠱,這種毒隻要沾染就沒辦法解,隻能在固定的時間再次服下毒才能保證生命,但是每個人最多不能超過十次。而且一般人根本查不出來,畢竟這種毒必須查雙脈才能發覺,而且知道這種毒的郎中估計寥寥無幾。”半夏閉著眼睛,有些痛苦的說,畢竟她怎麽忍心看著這麽多人中毒而亡。
“他們的情況如何?”燁王輕輕的將半夏環在胸前,希望半夏不那麽痛苦。而他似乎是有心理準備,因此半夏說出來時他並沒有驚訝。
“沒有血蠱毒,他們最多活不過三個月。”半夏沒有推開燁王,似乎這個懷抱讓她覺得十分安心,不在那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