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世家的心思
如今已快進入夏天,撲麵而來的風都是暖洋洋的。半夏站在門口,伸手抱著自己的娘親,遲遲不肯鬆手。
“夏夏,你一定要聽師傅的話,學好本事,這樣就能早點回來,知道了嗎?”高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淚,不斷地叮囑。
“好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別在這裏哭哭啼啼的,讓人家看見多不好。”蘇鴻飛拍了拍夫人的肩頭,語氣很生硬,但是仔細看看也能看見他眼裏的擔心和不舍。
“爹爹,娘親,你們要照顧好自己,我一定盡快回來。”半夏抬起頭,抹了把眼淚保證到。隻是她也沒想到,這個盡快是真的快。
在不舍的淚水中,半夏還是跨上了馬,徐徐而行,踏上了回師門的道路。一路上半夏都跑得飛快,生怕慢一點自己就忍不住想回家。
丞相府的小院裏,嚴春水正衣著整潔的坐在院子裏喝茶,纖纖玉指捏著茶杯蓋擋住茶葉,另一手端起往唇邊送去,動作十分優雅。
底下正跪著個小廝,諂媚的笑著對她說:“小姐,蘇半夏已經離開蘇府,現如今蘇府就剩下蘇氏夫婦二人。”
“很好,既然動不了她,那就讓她的父母代她受過吧。”嚴春水放下茶杯,半眯著眼睛,咬著牙說,眼神裏都有一股陰冷。
“小姐請吩咐。”小廝連忙磕頭,生怕這位主子遷怒於自己。
“嗯,想辦法通知皇後姐姐,這次派去的殺手可不要再是無用之人。”嚴春水對著小廝吩咐,她對上次的刺殺失敗十分不滿,有些怨恨姐姐舍不得錢財。
話很快就傳到了皇後的耳中,皇後冷冷的吩咐下人去請殺手。對於妹妹的怨懟,她冷笑一下,自言自語:“我的好春水,如果不是爹爹留著你還有用,你以為本宮還會願意幫你?”
可惜這一幕嚴春水不會知道,她還在享受著一家人對她的恩寵。
半夏離開的消息也傳到了杜府和吳府,杜一鳴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院裏的老樹,愁容滿麵,思緒萬千。
杜月步態輕盈的走到他麵前,微微欠身:“爹爹,怎麽站在這裏。”
“哎,我們三大世家明爭暗鬥這麽多年,真不知道最後的結局又會如何。”杜一鳴歎著氣,像是回答女兒的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語。
“爹爹且請寬心,哥哥和女兒都會為爹爹分憂的。”杜月十分乖巧,本來想拉著杜一鳴的手撒個嬌,但是卻不敢太放肆。
“好了,你先回去吧。平日裏多看看書,我杜家的兒女一定要博學。”杜一鳴的表情明顯掙紮了一下,卻隻是關心了一下女兒。
而吳逸文則是優雅的擺弄著茶具,整個室內散發著茶葉特有的清香,每個人進入房間都會為之心醉。他的對麵坐著一個俊郎的男子。
“蘇家就這麽一個寶貝閨女,竟然也舍得她出遠門。不過一脈單傳,蘇家遲早要敗落在蘇鴻飛手裏,而我們隻需要看著就夠了,真正不好對付的是杜家。”吳逸文一個鳳凰三點頭,給麵前俊郎的男子添上茶水。
“爹爹說的極是,杜瑞華去了學堂,很有可能會進入仕途,到時候他們可就是朝廷的人了。”此人正是吳逸文的嫡子吳梓軒。
“我兒可還記得祖訓?”吳逸文停下了泡茶的動作,直直的看著兒子。
“孩兒從不敢忘,寧為乞丐,不進朝堂。”吳梓軒對著父親磕了個頭。
“很好,我兒要將爹手裏的鋪子管好,還要發揚光大。”吳逸文滿意的點點頭,將茶具交給吳梓軒。
京城裏因為半夏一人的離開,氣氛變得十分微妙。燁王已經帶著慎貴妃宮裏的那個小太監回到了王府。
審問是在夜裏進行的,小太監本就不是意誌堅定的人,暗衛僅僅是一番空言恫嚇就讓他道出了自己知道的事。
原來慎貴妃給自己宮裏的所有人都下了藥,以此來控製他們為自己服務,這種藥必須定期服用解藥,否則就會喪命。這也是沒什麽即使慎貴妃被抓他們還守在宮裏的緣故,如果他們走掉那便是必死無疑,如果留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王爺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鬼刹立馬將小太監帶走,沒有絲毫的遲疑。
“要擒,跟我去蘇府。”燁王對著門外低聲說,人已經離開了房間。
趁著夜色的掩護,燁王再一次從窗戶進入半夏的房間。但是這一次,房間裏空無一人。
平日裏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燁王忽然有些心慌,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還好他知道殘影在院子裏的住所,在一瞬間,燁王已經出現在殘影的屋子裏,將他提著領子拽了起來。
“夏夏在哪?”燁王壓低了聲音,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他的憤怒。
“王,王爺,小姐去找,師,師傅了。”殘影斷斷續續的的說,他被燁王掐著,已經有些喘不上氣。
聽到這話,燁王收斂了些怒氣:“要擒,派人去給鬼醫傳話,讓他立馬帶著人來京城,否則本王帶人去搶。”
可還不等要擒離開,三個人都感覺到了周圍有些不對勁,夜,靜的可怕。而就是這種安靜的夜,更適合殺手們的行動。
“一個不留。”燁王冷冷的吩咐,他心想,夏夏不在,這些人是衝著蘇氏夫婦來的,那就讓他太替夏夏保護二老。
來的人雖然比上次的殺手強了許多,但這一次,他們連蘇府都沒進去就被三人攔住,一番血戰後,三人的衣服上都染了血,如同地獄裏的走出來的一般。
再加上三人那惹眼的殺氣,更是讓人不敢直視,一個沒死的人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他們。
而燁王拿著寶劍,眼神冰冷,宛若死神一般往前走去,聲音也如同地獄洪聲:“誰派你們來的。”
“是……是……皇……。”那人結結巴巴的回答,可還不等他說完,燁王的寶劍已經斬下了他的頭顱。
頭顱骨碌碌滾到一旁,而那人的眼睛還未曾閉上,看著十分駭人,從他的眼睛裏就隻能看見那無限的驚恐。
“清理幹淨。”燁王收回寶劍,留下四個字,人卻已經踏著輕功離開。
二人隻能默默地清理著屍體,到快天亮時,這裏如同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與朝陽共行,要擒踏上了尋找鬼醫的道路。
而京城嚴府的一個小院裏正傳出來一陣東西破碎的聲音,正是嚴春水在發脾氣。屋裏能砸的她幾乎都砸了,有些她拿不動的幸免於難。
“姐姐是怎麽搞的,為什麽連她的父母都搞不定,她請來的到底是殺手還是唱戲的啊,還有,怎麽每次都有人幫那個賤人。”嚴春水一邊砸還一邊還一邊大喊著。
皇後在宮裏也是黑著臉,當差的宮女慎而又慎,生怕惹著這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