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內心深處的恐懼
哭泣中的半夏有些恍惚,對於黑衣人的恐懼無法消除。在刀劍刺來的那一刻,自己仿佛又看見了當年的場景。
“不要,不要!”半夏緊緊的抓住燁王的衣服,嘴裏直念叨。
守在旁邊的幾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醒著還是在說夢話,其實半夏自己也不知道,她隻是本能的抓住一個救命稻草而已。
“夏夏,不要怕,爹娘都在,有什麽事情告訴我們。”高夫人輕撫著半夏受傷的胳膊,柔聲安慰道,即使自己內心也很恐懼。
在二人輪番的安慰中,半夏終於恢複了正常,總算是鬆開了燁王的衣服。看著那皺巴巴的一塊,半夏很不好意思的說了聲對不起。
燁王搖搖頭表示無礙,隨後往門外走去,他還有那些刺客沒有處理,敢傷他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爹爹,娘親,我沒事了,你們快回去睡吧?”半夏噘著嘴,扯著蘇鴻飛的袖子晃了晃。
“哎,你這樣我們怎麽睡得著啊。”蘇鴻飛摸著半夏的小腦袋,不住的歎氣。
“夏夏,剛才那個男人是……?”高夫人揉著半夏的小手,幫她放鬆,畢竟剛還她太用勁,手可能會不舒服。
“他是燁王,我好像又要欠他一個人情。”半夏苦著臉,說好的兩清呢?說好的宮中出來橋歸橋,路歸路呢?
但是她忘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法,是她不斷地想拜托燁王而已。
“什麽?”夫婦二人同時驚的喊出聲。
半夏有些疑惑的看著二人,不知道究竟為何會讓他們如此驚訝。
“夏夏,爹爹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但是燁王這個人你得少接觸,傳聞中他可是不近女色,喜怒無常,爹爹擔心你會受委屈。”蘇鴻飛麵色凝重,十分嚴肅的對半夏說。
“我知道,爹爹放心,我有分寸。”半夏點點頭,她怎麽不知道要離這人遠一點,可是怎麽感覺最近接觸的反而越來越多呢。
“那就好,不過今天他救了你,於情於理你都該去感謝他。”看著女兒乖巧懂事的樣子,蘇鴻飛也不忍責備,隻是提點了一下。
“好,爹爹放心,我這就去,你們快去休息吧。”半夏笑眯眯的對著夫婦二人,完全沒有剛剛的懼色。
蘇氏夫婦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半夏,眼神裏滿是擔心和不舍。不過最終還是離開了半夏的小院,留給孩子解決和燁王之間的恩怨。
燁王正在院子的一角審問活下來的人,而殘影也跪在一旁。
半夏皺了皺眉,走過去,不滿的對燁王說:“為什麽讓他跪著?”
“他讓你受傷,跪著算輕的。”燁王轉過身,平靜的對半夏說。
“你不是說他歸我管嗎?那你憑什麽罰他?”半夏有些生氣,畢竟是自己讓殘影去守門,現在他受罰,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是我疏忽了,他是你的人,你的下屬,我無權幹涉。”燁王十分愧疚,但是愧疚中似乎還帶有一份喜悅,畢竟半夏接受了自己的安排。
“殘影,你去找流月,讓她安排你先去休息吧。”半夏走到殘影身邊,伸手扶了一把。
殘影感激的看著半夏,旁邊的幾個兄弟搖搖頭,怎麽就他命好,明顯跟著這個姑娘日子會好過的多。
“這些人到底是哪來的?”半夏沒有理會王爺的黑臉,直接問到。
“還沒審出來。”燁王搖搖頭,語氣裏似乎有那麽一絲可憐的情緒。
“我欠你一命,隨時願意還你個人情。王爺公務繁忙,這就請吧。”半夏有些急躁,她有些害怕聽到答案。
“把他們帶到暗室裏,不管用什麽方法,必須要讓他們開口。”燁王瞥了一眼旁邊的鬼刹,示意他們趕緊帶人走。
幾個人立馬帶著人離開,角落裏裏隻剩下燁王和半夏二人。由於漆黑一片,因此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還有人。
“王爺可以走了。”半夏淡淡的開口。
“夏夏,以後有事記得通知我。”燁王伸手拍了拍半夏的肩頭,卻被半夏一掌拍掉。
隨著一陣微風拂過,小院又恢複了寧靜。半夏歎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屋裏,流月正在屋裏,見她進來立馬遞上來一杯茶。
“流月,你害怕嗎?”半夏接過茶杯,隨意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流月的雙手。
流月的雙手有些冰涼,還有些顫抖。
“奴婢不怕。”流月努力掩飾住內心的恐懼,讓自己鎮定下來。
“無論什麽時候,保護好自己。”半夏握住流月的雙手,對流月說,也是對自己說。
流月自然是點點頭,隨後半夏讓她去休息,自己則無眠到天亮。
想著那恐怖的場景,想著今夜的黑衣人,她實在無法入眠。而燁王的援手也讓她感激不盡,大冰塊似乎也不是毫無人性嘛。
可惜他是夜赤國的戰神王爺,自古就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最是無情帝王家。如若不然和他交個朋友也不錯。
半夏想著想著天也亮了,索性不再躺著,自己回來似乎也快半個月了,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師傅那裏,該和父母多待待了。
而燁王府的暗室裏從夜裏開始就是血腥一片,各種各樣的刑具是層出不窮。夜裏被帶來的那幾個黑衣人此刻十分後悔沒有被殺。
縱然是身為一個殺手都會經過嚴苛的訓練,而且每個人都會經過熬刑這一關,但是這裏的刑具卻讓人熬不下去。
終於,到了天亮後,有個人大呼:“我說,我說。”
拿著長鞭的人冷眼看著這人,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也是,沒有人願意對著這些人浪費時間。
“是,是皇後,是皇後娘娘。”那人傷勢嚴重,即使再努力也發不出太大的聲音。
得到了答案,那個行刑的人立馬出去稟告等在外麵的要擒。
很快,燁王也得到了消息,那一瞬間,書房裏的溫度都低了幾度。一個上好的瓷杯被摔得粉碎,而這絲毫都不能降低王爺心中的怒火。
“哼,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到先動起手來。看來嚴氏姐妹並沒有吸取教訓啊。”燁王看著要擒,冷冷的說。
要擒不禁打了個顫,看來上次把嚴春水吊在大門外實在是太輕了,主子果然在怪罪自己,怎麽辦,自己會不會小命不保。
“是屬下辦事不利。”要擒知道狡辯是沒有用的,因此隻能認下。
“這兩天看緊皇後和右丞相府。”燁王沒有責罰要擒,其實隻是因為想讓夏夏自己來決定這件事,如果夏夏不怪罪他下手太輕,自己也不說什麽。
而這一切要擒不知道,隻是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