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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成熟還是幼稚?

  “你們都去哪了?”


  剛走了沒幾步,迎麵就撞見匆匆趕過來的佐吾。


  “沒什麽,去河邊散散步。”不想與他細說,我便隨口找了個理由。


  “你在撒謊,佐殤,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你……”佐吾不滿的說道,雙手緊緊地握住我的肩膀。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他被我這一舉動驚得斷了後續想說的話。


  “你有什麽資格質疑我?佐吾,你在考核場做的事情,我和你都清楚,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得了過去嗎?”我漫不經心地說道。


  果然,佐吾一聽到,整張臉便變了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我笑了笑,不以為意,略過他,便走了回去。


  “你要去哪?”


  “找幫手,另外有時間就收拾一下,我找到那個人後,我們就回魔族。”我頓了頓腳步說道。


  “你要去魔族?你瘋了,你是神族的審判官,你進去魔族,你會被魔族的氣息吞噬掉的。”佐吾有些著急的在我身後說道。


  我抬手摸了摸我臉上這雙新的眼睛,心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看來佐吾還真的不知道鬼眼的力量啊,不過這樣也好,不知道便不會無法脫身,等這一切結束了,他還能做回自己,自由自在,倒也不錯。


  “我死了,你不是更高興嗎?你不是恨我的嗎?神族的審判官可是你們魔族的克星,我們可是害死了你們魔族無數的族人啊,你不要告訴我,這些你都忘記了。”


  “我沒有忘記,我隻是……”


  “那就行了,那就不必多說了,我是你的仇人,我們生生世世都是相生相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總有一天我們會死在對方的手上,隻是現在,我們為了相同的利益站在同一個陣營罷了。”


  我出聲打斷了佐吾的話,然後轉身快步走向了木屋。


  他在聽到我的話,愣在了原地,等我都快走出了樹林了,他才匆匆地追了過來。


  “你在找什麽?”


  佐吾站在門口探頭進來問道,我懶得管他,在木屋裏東找找西找找的,奇怪,我明明記得機關是在這個位置的,怎麽就找不到了。


  “我,我幫你找找吧。”


  “你們是不是改動過這個木屋?”我皺著眉看著原本應該存在的機關,此刻卻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個被移動開來的陰影。


  “啊,沒,沒有啊。”


  還說我不會說謊,我看你也不會說謊,眼睛轉的這麽快,你也不覺得痛。


  “把東西交出來。”我有些無奈地轉身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真的無語了,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他收起來幹什麽,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不可,但是那把長劍是我一向使用慣的,沒了它我還真心不習慣。


  “佐吾,你到底在跟我玩什麽,那把長劍不值錢,何況那把長劍是按照我自己的規格製定的,你用起來也不方便,你拿著有什麽用?”我疑惑地問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給你.……啊,不是……”


  什麽叫不打自招,他這種就是不打自招,我都懶得拆穿他了。


  “你要怎麽樣才肯把長劍給我?開條件。”


  “你,你要去哪?我要跟你一起去。”


  “隨便你,把長劍給我,你愛跟著就跟著,死了自己負責。”我懶洋洋地說道。


  他聽完後,一臉糾結地站在那裏,我都能感覺得到他的腦海裏正在天人交戰了。我真是不懂,之前還一副我不愛你,我恨你,我就是討厭你的樣子,可現在怎麽就一臉的在意和緊張,在我昏迷睡著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少君主,你就把長劍給她唄,反正我們留著也沒用。”


  靈使走了過來,站在佐吾身後說道。


  佐吾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盯著他,仿佛他說了什麽離經叛道的話似的。


  “哎喲喂,你們兩位都是過河拆橋的主啊,怎麽都拿我開刷啊,行行行,你們兩口子的事,我不摻和,你們愛咋地就咋地,隨你們,你以為我很想充當這種和事老啊,吃力不討好,切,我走了,你們繼續在這裏大眼瞪小眼吧。”


  靈使說完,一臉嫌棄地搖著扇子走人了。


  被莫名其妙嫌棄的我對上佐吾詢問的眼神,一股無名之火更是蹭蹭蹭地向上冒。


  “佐吾,你到底要怎樣?策劃這個計劃的人是你,如今阻礙這個計劃的也是你,佐吾,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到底想讓我做到什麽地步你才滿意?如今我已經不想再跟你計較從前的事了,可你現在處處給我下絆子,你到底要我如何?”


  “佐殤,我不想要你如何,我隻是想讓我們像之前那樣,我不想你總是用這種利益聯盟的口吻跟我說話,佐殤,我和你曾經是很好的同伴的。”


  “你也會說,那是曾經,佐吾,我和你回不到過去了,你做下的事情,我不會原諒,我想要做的事情,也是你攔阻不了的,佐吾,世事沒有兩全的,你想要江山,你想要威望,你就必須以別的作為代價,不可能你什麽都不付出,卻又能夠得到你想要的。”


  他總是那樣的孩子心性,執拗地問我要一個答案,固執地不肯接受現在這個樣子的我,總是想要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抹去,隻剩下曾經的快樂和如今的和諧,但是,那又怎麽可能呢?佐吾啊,你呀,終究是一個孩子,隻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卻從不曾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想得到的,我都不知道我想得到什麽了,殤,我好像後悔了。”佐吾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似的,站在那裏,耷拉著腦袋,有些難受地說道。


  “你想要的是什麽隻有你自己清楚,旁人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最清楚你的人,隻有你自己,旁人終究隻是旁人。”


  我靜靜地看著他那有些發呆的樣子,心下不禁有些好笑,如果說被人家知道在外麵叱吒風雲的魔族少君主,現在卻是這副迷茫可愛的樣子,會不會嚇到別人了。


  “我跟你一起去。”


  佐吾說著便走到床邊,按下了一個暗格,拿出了一把長劍,遞給我說道。


  “我要去的是神族,你確定要跟著我嗎?”我接過那把長劍,然後抬頭問道。


  “你在哪,我就在哪。”佐吾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我笑了笑,並沒有再沒說話,情話誰不會說,以前她也說過比這更好聽更讓人動容的話,可結果呢,我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我再也不會在相信了,因為我已經沒有第二次讓我悔過的機會了。


  “佐殤,你幹什麽?”


  佐吾大喊一聲,便想要阻止我的舉動。


  “沒什麽,這劍的靈力隻有用我的血才能解封,所以我剛剛才會說,你拿著並沒有什麽用。”


  我冷靜的將劃開了一道大口子的手掌按在了劍傷,將手心的血均勻地塗抹在了劍上,霎時,原本已經全是鐵鏽的長劍,在我的血的塗抹下,立馬就變成了一把閃著銀光的寶劍了。


  “你什麽時候把劍放在這裏的?為什麽要放在這裏?這裏是審判官的禁地,你怎麽進來的?”佐吾眼神懷疑地說道。


  “你不用疑心我,對於我這種活在刀光劍影的人來說,總會在不同的地方準備好我的武器,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是沒想過當上神族的審判官,可我想活下來,神族的人一直都很忌諱我,一直都想殺了我,我不多做準備,死的人隻會是我。”


  我把劍收回進刀鞘裏,別在腰間,淡淡地說道。


  佐吾神情複雜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我想我剛剛這番話可能跟他引起共鳴了,因為他的眼底翻騰著各種的情緒,我讀不懂,也猜不透,更不想深究。


  我不想再去想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我隻要知道的是,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麽,我在這個計劃裏我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我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樣,隻能被動地反抗,被動地保護自己,那樣子的退讓,那樣子的委曲求全,帶給我的不過是身心的傷害,賜予我的不過是無窮無盡的羞辱,和對我的尊嚴的踐踏,我再也不要這樣子了。


  主動出擊,或許會是我的另外一條活路吧,隻有拎的清自己的位置和分量,我才有可能在這場血雨腥風裏活下去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沒有想要疑心你,我就是,就是好奇而已。”佐吾眼神有點閃爍地說道。


  嗬,看看,這就是我曾經死心塌地相信的人,這就是我唯一愛上的人,這就是我愛過的男人,現在卻是這般的猜忌我,看來以前的我,真的是夠傻的。


  我嘴邊扯出了一抹苦笑,微微搖了搖頭,便自顧自地走出了禁地,佐吾在我身後緊跟著,好像是怕我會突然逃脫似的。其實,哪怕我再厲害,哪怕鬼眼已經在我的手上,我也不可能傷害到他,更不可能背叛他。


  因為關乎我性命的靈玉在他的手上,隻要他在我的靈玉上動動手腳,不到片刻,我就會魂飛魄散了,更何況,我轉頭看了看已經追上來,與我並肩前行的佐吾,哎,為什麽直到此刻,我還是愛著你,情之一字,讓我失去了一切啊。


  “佐殤,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走了一段路程,佐吾突然出聲問道。


  “我要找到蔣的下落,靈使說抓走蔣的人用的是鎖魂鏈,這種東西隻有神族的王才有的,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別人,有這個能力還有這個理由。我和蔣雖然不算同伴,但再怎麽樣,我也不能真的丟下她不管,不管怎樣,她也曾經救過我。”


  “佐殤,有人說過,你真的很善良,甚至善良到讓人覺得無可救藥的地步嗎?”


  佐吾笑了笑說道。


  我不以為意地回了他一個笑容,無可救藥,想必是了,不然我怎麽會落入你的圈套呢?


  “什麽人?是,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啊!”


  饒了一條近路,很快我和佐吾就來到了神族,我悄然上去,一下子便處理了門口的守衛。


  “為什麽要殺他們?你明明可以憑借你自己的身份進去了,殺了他們,處理起來不會更麻煩嗎?”


  我聽著並不反駁他,隻是拿出身上的一瓶藥,倒在了這兩位守衛的屍體上,很快在藥物的作用下,兩具屍體便憑空消失了。


  “這,這是化屍水?”


  “能起個好聽點的名字嗎?聽著就不舒服。”我調侃地說道。


  佐吾一聽我這語調,臉上不禁有些不可置信,想必是覺得,在這種緊張時刻,我怎麽還能說出這種無聊的話。


  “娛樂一下,有助於放鬆。嗬,我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麽?我們這趟過來,不是來給神族送死的,我們是過來找麻煩的。”


  “可是,我看現在是,別人先給我們找麻煩了。”


  佐吾警惕的看著手執武器過來,包圍著我們的神族士兵說道。


  “審判官,你竟然擅自離開神族,如今更是帶著魔族的贓物回來,你意欲何為,你是想要造反嗎?”


  為首的一名將領趾高氣揚地指著我說道。


  我定眼一看,發現我並不認識,不過也不奇怪,在神族,我向來都是敵人比朋友還多,想我死的人可是數之不盡啊。


  “嗬,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回來造反的。”


  話音未落,我就抽出腰上的長劍,劍指那位嘚瑟的嚷嚷著的首領,他明顯被我嚇了一跳,揮劍便想要擋開我的劍。


  “啊,你……”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手上都還來不及捂住喉嚨上,被我的劍割開的傷口,便臉色發黑的倒在了地上。


  “將軍,將軍,你怎麽了?”


  “死了。”我手握長劍背對著他們說道。


  “你,你這個叛徒,你不得好死,你.……啊!”


  手起刀落,又是一個人頭,我轉身看著圍上來的士兵,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以及恐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瘋狂地笑著,仿佛看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恐懼吧,顫抖吧,我要你們也來嚐嚐我的痛,我的恨,我的傷。


  “上,弟兄們,給將軍報仇!”一個看起來是副將的人紅著眼睛說道。


  “報仇?嗬嗬,你們還真是不自量力,就你們,還不配!”


  說完,我手上一轉,將劍憑空向上一拋,然後迅速的念了個咒語,一刹那,以我的長劍為中心,向下方飛舞著無數的,長短不一的劍,仿佛下雨一般,那些士兵還沒回過神來,便已經成了劍下的亡魂。


  “為什麽要殺光他們,他們是無辜的,跟我們的計劃無關。”佐吾看見眼前血腥的一片,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是神族的士兵,佐吾,你確定身為魔族少君主的你,要為了這些人感到傷心嗎?嗬嗬,天下人會笑你的。”我收起長劍,漫不經心地說道。


  佐吾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認可我的話,這人還真是奇怪,他自己殺人無數,怎麽到了我,就成了不對呢,這人還真是雙重標準啊。


  “佐殤,以前你不是這樣子的,你說過,你不會隨便殺人的,可現在的你,卻是滿手的血汙,佐殤,你……”


  “佐吾,不要老跟我說以前的事情,你對我有多深入的了解?我跟你不過是有幾麵之緣罷了,你又懂我多少,不要老在這裏否定我,既然決定了,就沒得退縮,現在,要麽是我們死,要麽是這三界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佐吾,你自己選吧。”


  我轉過身去,直視他的眼睛,嚴肅地說道。


  佐吾轉過了頭,不肯直視我的眼睛,我冷笑了一聲,不想再去拆穿他,猶豫不決,如何成大事?何況現在,也已經不是我們可以猶豫不決的時候了。


  “殤兒,你在做什麽!”


  我抬頭一看,看到來人,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我一回來,就這麽熱鬧,到哪都遇見熟人。


  “師傅,很久不見。”


  “哼,你還認得我這個師傅,既然認得我這個師傅,那你現在都在幹什麽!你身為神族的人,不維護神族的利益,竟然還肆意殺害神族的守衛,如今更是帶著這個魔族的滅世之子,來到神族,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在想什麽?嗬嗬,師傅,我倒想問問你到底想幹什麽呢?你教唆王抓走蔣,到底又是意欲何為呢?”


  我看似不經意的摸著手中的長劍說道。


  師傅一聽到我這話,剛剛那股鎮定自若就不見了,她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仿佛想要看穿我的想法似的。


  “師傅,不用看了,你看不懂的,你也看不穿的,你所得到的鬼眼是假的,我這雙才是真的。”


  “你,你得到了鬼眼,不,不可能的,那雙鬼眼,如果是真的,那你,你怎麽可能……不,你不可能還活著。”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道,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掉出來似的。


  “沒想到吧,你自幼就在我身上下了無數的毒,都是為了克製鬼眼與我的融合,其實你一早就知道,我就是鬼眼最適合的容器,所以你才會那麽不遺餘力地教導我武功,卻也在同時,害怕著我會擁有鬼眼的力量。”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殤兒,師傅從小就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能這麽想我,你實在是太讓為師失望了。”


  我還讓她失望了?嗬,的確,從某個角度來講,我還真是讓他失望了,他們都知道我是鬼眼最適合的容器,都想利用我得到鬼眼的力量,卻又害怕我得到這股力量,所以各處地為難我,排擠我,陷害我,甚至想要殺害我。


  這就是神族,這就是我的族人,自私自利,喪盡天良,你們都該死!


  “那我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不過很快你就不會再有這種情感了。”


  就好像我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一樣,就好像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上天還是下海,我都沒有辦法找到我想找到的線索,不管我問了多少人,不管我嚐試了多少的方法,試過多少的渠道,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後來,我就這麽一個人,在江湖上隨意的行走,我並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的容顏好像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就這麽一直一個人活著,有的時候,我都已經忘記我到底活了有多長的時間了。


  對於時間的痕跡,我越來越模糊,我甚至有時候都懷疑,我是不是一個幽靈,我沒有名字,沒有人認識我,更沒有人記得我,我就隻是這麽一個人,身上就那麽幾件武器,除此之外,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後來當那些部落首領,想要找我去做他們手裏麵的血刃的時候,我會看都不看一眼。


  因為在那個時候,對於我來講,就這麽無牽無掛的活著,已經成了我的習慣,我生活的模式,我已經不願意為此做出任何改變了。


  再說了,這麽久以來,又有誰曾經在意過我的存在,不管是誰,看見我,要麽覺得我是一個怪物,尤其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撞見很久以前見過的人。


  那些人早已白發蒼蒼,可我卻依舊是當年的那個我,除了臉上顯現越來越多的滄桑還有悲涼,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曾今也嚐試過去找那個我曾經待過的那個小島,那個莫名其妙就消失掉的村莊,還有那麽蘊含著奇怪力量的山洞,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滄海桑田,我還是什麽都沒能找到。


  因此,漸漸地,我也就放棄了,不再去追逐著一切了,選擇了放下這一切的過往,好好的去活著,好好的去過現在的生活,所以,我雖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我確實從來都不過問世事的,除非是一些太過於出格的事情,我才會出手幹預。


  不過,很明顯,隻要人在江湖,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平靜安寧的日子,不管我怎麽躲避,怎麽去遠離這一切的糾紛,最後我還是深深的陷在了這個陰謀的漩渦裏,生生世世都無法逃脫。


  可是,說到底,這也是我的選擇,雖然說,的確是存在是有人再逼我的情況,是他們在不斷地逼我。然而,到了最後,還是要我自己做出選擇的。


  其實,我大可不必管,就這麽看著那些生靈一個個的死去,反正這也和我沒有任何幹係不是嗎?而且,他們之中還有傷害過我的人,有出賣過我的人,那麽我又何必為了這麽寫惡人,而毀掉了自己的生活?

  所以啊,說到底,還是我的不忍心在作祟,還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啊,如果不是我自己的原因,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也許三界在後來還是會有他自己的樣子,千百年以後,我也就不會變化才能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了。


  “姐姐,那我叫你殤好不好?”小男生突然在我身後叫嚷道。


  我有些愕然的聽著這個名字,心裏麵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更多的卻是一陣陣的暖意。


  嗬,我終於也是一個有名字的人了,我終於也有自己的歸宿的,這個世間總算是有一個人記住我了,真好呢。


  “好。”


  我側臉過去應了一句,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是不想再跟這個小少年再說多幾句,其實我是很想再跟他多說幾句的,畢竟我們這麽已分別,也許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會再見了。


  不過很明顯,我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如今這個將我折磨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就是當年那個將我喚作殤的人,那個有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的小少年,我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那個孩子會變成現在的這個他。


  我更加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額什麽事情,哦知道的僅僅就是,我為了保住那個孩子的命,設法製造了鬼眼,一個是為了製衡它的力量,可是其實更多的卻是為了保護她。


  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已經看到了所有生靈的命運軌跡,我知道眼前的這個哈子會是以後的滅世之子,我知道以他額能力,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毀掉三界,然而,我還是讀了一把,我賭他不會做出這一切。


  而我也為了增加這個賭注的勝算,我才會留下鬼眼的,我不行再將來的一天,我會因為認不出他而錯殺了他。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來到這個世上的,我更加不知道,我將來會以什麽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我能知道的僅僅是,我不能失去我所能把握的東西,我不能失去我已經擁有的那麽一點東西。


  在我獲得那個孩子的認可的時候,我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我要護著他,我不能讓這麽一個孩子,在將來的某一天死在了其他人的手裏,或者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雖然我知道我這麽做,活下來的可能性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再說了,就算我真的能活下來,隻愛我也是個魂魄不齊的怪物了,我可不想因為自己喪魂失魄的原因,而在未來的某一天傷害了這個少年。


  不過很顯然,我的這些想法都錯了,當年的那個少年僅僅隻是活在我的腦海之中,那個少年已經回不來了,雖然我不知道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我敢肯定的是,當年一定是有人出賣了我,背叛了我,至於這個認識誰,我想,我也不用再去細想了。


  “佐吾,我知道你想不起來,不過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的名字是你給的,在第一世,在那個我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名字,你說我的名字叫做殤,後來,我們再次相遇,你還是這麽叫我,佐吾,這個名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能不能告訴我?”


  給我起一個這麽悲傷絕望的名字,他到底實在想什麽的?如果是在那個時候,在我轉身選擇犧牲自己的時候,也許我還能想的明白這個悲傷的名字到底是起源於什麽。可是,再後來的相遇李,他為什麽要給我這麽個名字?

  “佐殤,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你不要在這裏給我裝傻!”


  佐吾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


  是我在裝傻嗎?佐吾,到底是誰傻啊,你的語氣已經出賣了你自己了,怎麽還要這樣子裝甲下去呢,難道你就不覺得累的嗎?佐吾,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我還記得,當年那個小少年,那一雙幹淨無邪的眼睛,佐吾,我知道,那就是你,可是為什麽後來會變成那個樣子,為什麽你要背叛我?為什麽你就非要這樣子一次次的傷害我?佐吾,我到底欠了你什麽?”我的精神也有一些崩潰了。


  佐吾,為什麽,當年你不是說相信我的嗎?當年你不是認可我的嗎?那為什麽到了最後,你卻還要這樣子來出賣我?佐吾,你知不知道,當年其實我是真的可以什麽都不管,就這麽隱退江湖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麽,為了誰重新卷進來的?

  “佐吾,當年,我跟你說的事,我將鬼眼放在你那裏保管,我可沒有說讓你將它變成魔族的魔物,將鬼焰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佐吾,我當初是為了阻止殺戮,停止所有一切的戰爭,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都做了些什麽?”


  我真的想不明白,就不能和平相處嗎?這個三界有那麽多的資源,有那麽多的空間,他們為什麽就是偏偏藥味那麽集中資源掙個你死我亡呢?威懾麽就是不能稍微對彼此能夠放鬆體諒一下呢?


  “佐吾,我當初留下鬼眼,為的就是保護你,可是你卻背叛了我的信任,你.……”


  “佐殤,你給我住口!什麽保護,你根本就不是在保護我,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你為什麽要將鬼眼,這個能製衡我的力量的東西妨礙我這裏,你根本就是在害怕我,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佐吾也有些失控的大聲說道。


  嗬,原來他真的這麽想的,原來他真的以為我製造出鬼眼就是為了壓製他的力量的,其實,幹預這一點,我之前就有想過了,畢竟我並不覺得那個孩子是個恩將仇報的孩子,所以會出現眼前這一切,肯定是有什麽特殊原因的。


  隻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假設竟然真的成立了,這個孩子竟然真的是因為這樣子的原因,才會如此的怨恨我,隻是,我噶怎麽跟你解釋,我該怎麽說,你才會相信,你不相信的事情,你深深懷疑了這麽多年,甚至已經做出了選擇,你讓我怎麽跟你解釋清楚?


  “佐吾,如果我告訴你,鬼眼的力量就是為了保護你呢?你會相信我嗎?”最後一句話,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我在想其實他不會相信我的,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怎麽可呢相信我呢?他要是有一點相信我,也不會再後來,他明明是人的窩的,他明明將我認出來了,可是他還是利用了我,他還是將我變成最後的棋子。


  “佐吾,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說,你都不會相信了,就像你現在不管怎麽解釋,我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切,佐吾,我們之間已經毫無新人了,這樣子,你在跟我糾纏下去,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們不要說是伴侶了,就連朋友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樣子的糾纏,不管是對於他而言,還是對於我而言,都不過是一場又一場不斷地折磨,這樣子將永無止境。


  “佐吾,殺了我吧,隻有殺了我,你才會真的解恨的,你不就是恨我當年不相信你嗎?你不就是很我用鬼眼的利郎壓製你嗎?那現在,來,你殺了我,你一劍殺了我,一切都結束了,佐吾,不要在在這件是硬傷糾纏下去了,這樣子,一點好處都沒有。”


  不管是我和她,我想,我們都應該覺得累了,這所有的一切,這所有的牽絆,這所有的陰謀算計,難道還不夠嗎?這所有的一切帶給我們兩個人的傷害,難道還不夠多嗎?為什麽佐吾就是要這麽糾纏不放呢?

  “佐吾,你不識愛我,你隻是恨我,執著於我的一個答案,你隻是覺得你不甘心罷了,佐吾,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順心的,有很多事情,你就隻能等待了,或者是一步步的忍讓,否則,不管是哪個結果都是你無法接受的。”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忍受這所有一切的傷害,忍受你對我這一直以來的猜測,以及你的不信任?這就是你所謂的忍讓,你的答案?佐殤,你不要這麽自私了!”


  我自私?佐吾,你竟然會說我自私?我真的自私的話,我當年就不應該這樣子來救你,我當年就應該殺了你,以絕後患,如果不是我一時的心軟,這一切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佐吾,你知不知道,當年我是可以殺了你的,當初的你,那樣子的弱不禁風,你知不知道,我是可以一到結束了你的,這樣子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你也就不會能夠這樣子站在我的麵前,用盡所有的辦法來折磨我了。”


  佐吾,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傻,我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什麽我才會在當初選擇相信你,選擇賭上這麽一把?佐吾,你本來就是滅世之子,這本來就是你應該背負的命運,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把你解決這一切?

  “佐吾,你是命定的滅世之子,這一切本來就是你應該承受的,可是我幫你承載了這一切,我替你承擔了這一切,你現在竟然回過頭來說我自私?是,我是自私,我自私的想要救你一命,這就是我的自私!”


  所以,現在,我為了我這該死的自私,徹底的毀掉了自己的生生世世。


  不管是曾經的神族審判官,還是後來的佐殤,再後來的宇殤,最後的鬼眼,其實,命運已經給了我很多次改變的機會,隻是我自己一直沒能好好的珍惜,其實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朱不得錯下去。


  這其中,有很多次,我都是可以扭轉這一切的,即便我沒有辦法真的將這所有的一切都還遠程與本就應該有的樣子,但最起碼,不會失控成這樣。


  可是,我還是沒這麽做,我隻是一直盲目的相信著自己,覺得自己是可以的,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能掌控的,嗬,到了最後,這個真行就是,我是真的輸了,還是滿盤皆輸的那種。


  “佐吾,你說的都對,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真的累了,不管我做什麽,我都是吃力不討好,既然你都認為我是該死之人,那麽久賜我一死把,就當做是結束這一切吧。”


  當年那個會叫我姐姐的那個男生已經不存在了,那個會不舍得我的離去,而在我亦步亦趨的小少年已經不在了,如今在我麵前的隻是一個我再也不認得的佐吾了,當然,以後走到奈何橋旁,我也不會記得了,因為,我已經看不見了,又怎麽可能還記得住呢?

  或許我將鬼眼交給蔣是正確的額,起碼不用在落在佐吾的手裏,如今他隻怕是想要屠殺盡三界吧,嗬,我可不想要再為他背負著一切了。


  既然這是她命中的劫難,那就讓他自己去背負吧,反正不管我做什麽,到了最後,我還是會被千夫所指,我還是會受盡所有人的責罵,既然這樣子,我又何必說這麽多呢?


  “佐殤,你欠我的,這是你欠我的,我是不會道歉的,當年我隻是一個小男孩,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要用鬼眼的力量製約著我,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這麽個決定,我這麽些年在魔族根本就沒過過好日子?”


  佐吾,你是滅世之子,這是天定的劫難,真的不是我人力可以改變的,我正式因為知道你是滅世之子,我才會製造出鬼眼的,可是不管我怎麽說,你都不肯相信我,不過也是,就像你說的話,我也不會相信了,不過該說的,我還是會說的。


  “當年,我看到了三界所有的聖靈的命定軌跡,我知道你會是以後的滅世之子,這就意味著,你會被很多的人追殺,這些人是來自三界的,來自三街的所有人,你覺得就以你的一己之力,你能做得到什麽?”


  我承認,當年將鬼眼放在她的身上,的確是有因為說想要製衡她的力量的這個說法,可是我當時想的更多的就是,我想要保護她,我不想讓這麽一個純潔的生靈收到任何的傷害,可是他卻怎麽都不肯相信這個說法。


  “佐殤,你說你是想要保護我?可是你當年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放被窩的意思嗎?佐殤,你.……”


  “你現在的意思就是,我要用整個三界所有的生靈來做這個是堵住?賭你真的不會傷害那麽些人,賭你真的不會變成滅世之子?佐吾,我相信你,可是這是命定的劫難,這是誰都躲不過去的,佐吾,你根本就沒有明白.……”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而是我不敢不相信我看到的這一切,那是天定的劫難,你要如何去反抗?那根本就是反抗不了的,如果隻是別的,或許我還會使人不見,可是那是真實存在的,你讓我怎麽去欺騙自己?

  我將鬼眼留給你,才是我最錯誤的決定,才是我做的最錯的一個選擇,才是我自己真正欺騙我自己的事實真相。


  “佐吾,你沒有鬼呀,你沒有看到那所有一切的牽絆,你當然可以說,為什麽我要相信這麽一些無聊的東西,為什麽我要去這麽做,可是,佐吾,你不是我,你根本就看不到我所看到的結局……”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都不至於形容我當時所看到的那一幕,那種地獄般的慘烈,實在是語言難以形容的,我隻能說,在經過了千百年以後,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慘烈的場景,都沒有那一幕要來的恐怖。


  滅世之子,是真的滅世,三界都會不複存在,世間將再無生靈,甚至是連孤魂野鬼都不會有了,真正的死一般的沉寂。


  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初我會蔣鬼眼留下的原因了,因為我實在是冒不起這個風險,我實在是不敢冒這麽一個風險,當時我就隻有一個人,我能怎麽辦,所有的一切都隻能由我來決定。一個不慎,整個三界就會徹底的毀在我的手裏。


  我隻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做出了我的選擇而已,然而,嗬,到了最後,這一切還是被毀了,試試證明,我是錯的有多離譜了,所以我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佐吾,我已經為我的選擇付出了我的代價,你現在到底還想怎麽樣?鬼眼已經不在我這,你現在這樣子囚禁著我,也是於事無補的。”


  “嗬,我知道,你將鬼眼給了那個小皇帝,你自己就留在這裏,想要絆住我不去追那個小皇帝,不過,佐殤,你真是太小瞧我了,我又怎麽會看不破這一切呢?佐殤,鬼眼的確不在你的身上,可是我知道,有人會將鬼眼怪怪的將我送回來的……”


  “你想幹甚?宇昊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他不是當年的人,也不是這個局裏麵的人,你現在這樣子對他,這不公平!佐吾,債是我欠你的,要殺要剮,你衝我來,你傷害一個凡人,你有意思嗎?”


  我真是不明白,他不也是收緊不公平的待遇的嗎?為什麽他還會這樣子的對待別人,我就是因為收到過太多不公平的待遇,所以,不管對誰,我都是盡可能的公平,我不想要讓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生靈,收到跟我一樣的待遇,一樣的傷害。


  “佐吾,放下吧,隻有放下,你才能輕鬆,你現在已經報複了很多人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罷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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