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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可憐有何用

  “我自己選擇的路,我無怨無悔。”


  “希望真到那一天時,你還能這麽氣定神足地說出這番話。好了,接下來的兩關,就全憑你自己了,我是不會再加阻攔了,當然我也不會給予幫忙了,因為這最後的兩關,我也沒進去過,這麽多年了,也沒人活到這一關,所以,祝你好運。”


  說完,他竟然調皮地眨了眨眼,然後就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我無語地看著這一切的變化,心裏默默地問候了他好幾百遍,不過沒了他,剩下的路有好有壞,少了個搗亂的人,卻也多了更加多的危險和陷阱,不過,路總得走的,關總得闖的。


  當我下了決定之後,再睜眼,周遭的氣流竟起了變化,周圍的霧氣突然就加劇了,白蒙蒙的一片,我根本就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殤兒,你在哪?”


  突然地,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壓抑的痛呼聲,我仔細一聽,發現竟然又是佐吾的聲音。這空間是玩上癮了嗎?都假裝過那麽多次了,我就算是個傻子,我也不會再上當了好嗎?


  “佐殤,你給我過來!”


  我正無奈地站在那裏找出去的辦法,忽略那痛呼聲,卻不想從另外一個方向,又傳來了佐吾的聲音,而這一次,竟然是叫出了我的全名,我正愣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可很快,我的這種不知所措就變成越發的迷茫了。


  因為,就在同一時間,四麵八方都是佐吾喚我名字的聲音,此起彼伏,我都分不清誰西安誰後了,更加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而且這聲音好像還有致幻的作用,我的腦袋越發的痛,眼前更是出現了無數個佐吾,有受了傷跌倒在地上的,有一臉溫柔地叫我吃早點的,也有霸氣凜然地跟我一起並肩作戰的。我看著這各種各樣的,心底不禁越發的迷惑了。


  這一關到底考核什麽?第一關是幻覺和真實的分辨,第二關是信任和背叛的決絕,那這一關是什麽?辨識哪張是真臉,哪張是假臉?這也太讓人無語了吧。


  審判官不是判決天下生靈的命運嗎?那不是應該去考核這人是否具備清晰的思路和過覺得判斷力嗎?這老是考核我對佐吾的情感是為什麽啊。


  等等,情感,不對,審判官最不能有的就是情感,如果說,我這一路走來,心裏想的都是佐吾,那麽想必,這裏的生靈肯定早已察覺,因此才會布下一個又一個的陷阱,就是企圖讓我不再信任他,讓我忘記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變成真正的空無。


  隻有這樣了無感情,了無記憶的存在,才會是最理性的審判官,因為隻有這樣子的人,才會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感情用事。當我一想通這個關鍵的時候,我突然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人能活著到達這一關,更明白為什麽最後這兩關,竟連考核者都未曾見過。


  這一切竟都源於一個情字,因為情,因為佐吾,因為思念,所以在我的幻境中,他才會不斷地出現,被不斷地假裝。正是因為這份情,所以當我看到他時,我就會放鬆警惕,這樣子我便會很容易命喪於此,考核也就是失敗了。


  可卻也是因為這份情,我走到了現在,因為愛他,所以在絕望的時候,在死亡來臨的最後一刻,我想到的還是他,所以我才會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他,因此才會意外地碰到那個機關,我才得以從湖底逃脫。


  不然隻怕在第一關,我就要永遠地葬身湖底了。然後便是第二關,因為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約定,所以我輕而易舉地就能辨別出到底他是真還是假,可其他來這裏的審判官後裔就沒那麽幸運了。


  因為他們從小便被訓練成無情,所以在第一關時,在遇到那種危機的時刻,他們的腦海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有的隻是對死亡的恐懼,所以他們會不斷地與水草做爭鬥,卻也因此錯過了打開機關的時間和機會,於是乎,等待他們的便隻有死亡。


  而哪怕能活著逃脫,來到第二關,卻也會被假象的背叛所打倒。以他們的心性來講,他們最信任的應該隻有自己,所以對著自己的那張熟悉的臉,痛下殺手,估計他們是怎麽都做不到得了。


  因為那種被自己所背叛,然後還要親子痛下殺手除去自己,那種滋味,旁人是無法理解的。對於我們這種人而言,活著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死了便是下靈淵,那個比地獄更恐怖的地方,所以要親手送自己去靈淵,那還不如直接讓我們魂消魄散比較好了。


  所以,我能走到現在,真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我這麽想著便也冷靜了下來,不再屈膝抱著雙腿,而是站起身來,睜開眼看向四周。雖然眼前還是模糊一片,可我還是覺得氣流有些不一樣了,剛剛還在緩慢移動的氣流,在此刻卻流動的越來越快了,甚至漸漸形成了一個個的旋渦,仿佛要將我吸進去一般。


  而那些雜亂的聲音,在此刻更是變得越發的尖銳,仿佛要刺破我的耳膜似的,我冷笑了一聲,這是行跡敗露,想要快點解決了我?嗬,可惜了,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我執劍在手背上劃了一個不大卻很深的口子,然後將徐徐流出的鮮血,都抹在了劍傷,還有我的長鞭上,等一切都弄好的時候,我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頭暈了,不過我要支撐下去,很快我就能走出去了。


  我再用刀劃開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突然地向四周撒去,果然很快,那些雲霧深處,便出現了不少黑色的影子。看來我沒有猜錯,這些都是死在這裏的冤魂,所以他們對血會格外的感興趣,尤其是它們的同類,作為審判官候選人的我。


  我等著那些黑影一步步靠近,然後突然地舉起染滿鮮血的長劍,便刺了下去,一聲巨大刺耳的哀鳴就這麽在我耳邊響起,可他怎麽掙紮,都不可能在我的劍下活過來了。我殺人,一向是一招命中,絕不會給別人逃脫的可能。


  這不是說我有多血腥殘忍,而是我知道,我如果不這麽做,那麽死的人就隻會是我了。很快,我就解決了不少不斷靠近的黑影,我正暗暗得意,卻不想過了一會兒,那些黑影竟不再上前來。


  我不禁覺得奇怪,他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對我的血沒有了興趣?對於這些冤死的魂魄而言,鮮血和魂魄不是最吸引他們的東西嗎?既然這樣,為什麽不上前來去揍他們想要的東西。


  不過很快,我就結束了這種百思不得其解的狀況了,因為我發現這些冤魂竟然還有思維,他們發現我以血來誘惑他們出來後,他們便不再前行,而是用那毒霧漸漸逼緊我,想讓我死在這片迷霧裏。


  真不愧是我的同類,就算死了,還是有一定的實力,不過,這不要緊,既然我們是一類人,那麽我們的優劣勢就很容易被發現了。


  我突然將長鞭淩空甩起,跟眼睛保持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然後閉上眼睛,向四周突然地打了過去,果然,很快便出現了一陣的尖叫聲,我忍著心中的恐懼,不斷地尋著一聲聲刺耳的尖叫聲,用長劍刺殺他們。


  終於,在這一輪較量下,我終於解決掉了周圍所有的黑影,而在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已經整個人都脫力了。缺水,還有大量的失血,以及心中恐懼的不斷翻騰,我周身都失去了力氣。


  我不禁暗暗苦笑,如果在這個時候再來一個強敵,我估計都不用打,我就直接死在對方手上了,畢竟我現在不止眼前一片發黑,喉嚨裏也不斷湧起一陣陣的血腥味。我脫力地倒在了地上,手上的長劍和鞭子都掉在地上了。


  我已經沒有力氣拿起他們了,就在這個時候,我隱約地看見,不遠處好像有一個高大的黑影慢慢地走了過來,我看著,掙紮著想要拿起掉落在一旁的長劍,向那個黑影飛去,卻不想他的動作比我迅速的多,側了側身,便躲開了我扔出去的那把劍。


  然後迅速地上前來,一腳踩在了我的手上,我疼得受不了,想要將手抽出來,卻不想他突然腳下一個發力,然後一聲清脆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然後一聲微弱難聞的慘叫就從我的口中溢出。


  我還想要將另一邊的長鞭甩過去,卻不想,他迅速地用一把利刃插進了我的手掌心裏,將我的手緊緊地釘在了地上,我再也忍受不了了,還未看清到底是什麽利刃,便眼前一發黑,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之時,我已經被五花大綁地綁在了一個十字架子上,我動了動手腳,發現都被架子上的鐵鏈束縛住,別說掙脫開來了,就是動一下都是一股痛徹心扉的刺痛。


  “醒了?我以為你會死的,沒想到你的命這麽硬。”


  “你是誰?”


  “看不清嗎?我是佐吾,你在凡間救了的那個孩子,你還將我帶去了你們審判官才能進入的禁地,都不記得了嗎?我親愛的佐殤。”


  我完全聽不懂眼前這個人在說什麽,我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我什麽都想不明白,也什麽都理解不了。在此刻,我仿佛喪失了理解能力。


  “你,你說謊,你不是他,你隻是裝作是他,你已經裝了一路了,你,你別想騙我。”


  “既然那麽確定,為何說話卻斷斷續續的,為何害怕了啊?”


  我恐懼地看著他,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佐吾,可為什麽那種感覺卻那樣的強烈,明明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都跟那個我認識的佐吾不一樣,連身形都不一樣,那個小小的孩子,跟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可為什麽感覺那麽強烈?

  “你還真是好騙呢,竟然會相信我這麽個滅世之子,我不過是借助那些追殺我的人,在你的眼前演了一場戲,你竟然就相信了。沒想到這一屆的審判官候選人的智商,竟是那樣的低。你啊,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副好武功,還有這不可多得的身軀啊。”


  他說罷便伸出長劍,在我滿是傷痕的身上,再添多了一條傷痕。他將刀緩緩地從我的鎖骨上滑向了胸口,本來是微不足道的傷口,可不知怎的,他的劍可能塗有一些藥物,疼得我額間都冒出了細汗。


  “嗬嗬,就這種忍痛能力,你到底是怎麽撐到現在這一關的?還是說,是對我的情意讓你活到了現在?那你對我還真是情深似海啊。既然你這麽愛我,我不回報你怎麽可以呢?”


  “你的身體沒事了?”宇昊見我已經能夠正常活動的四肢,便有些驚疑的問道。


  “嗬嗬,天真的小皇帝喲,你以為鬼眼是什麽,是拿來擺設的嗎?鬼眼的恢複能力可是所有靈物裏最厲害的,不然你以為,你以前練武時弄得一身的傷,是怎麽好的那麽快的,再說了,就你眼前的這個個人,也不是什麽廢物,她可曾經是神族的審判官。”靈使有些好笑的說道。


  我聽著,便瞪了靈使一眼,瞧他這話說的,說我的我好像是什麽殺不死的怪物似的,雖然說我的恢複能力的確是與眾不同,可也沒有他說的那麽誇張吧,最多就是恢複的稍微快了點罷了。


  “咳咳,宇昊別聽靈使在這裏胡說,我的恢複能力是比起別人要好很多,但是也沒有他說的那麽變態,額,你那是什麽眼神,這一臉懷疑的,宇昊,難不成你覺得對於這種事情,我有什麽必要需要欺騙你的嗎?”


  我說完,有些不解的瞪了宇昊一眼,真是的,就這種事情,我騙他幹什麽?對我有沒有什麽好處的,要是別的事情,我可能還會撒謊,就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要是講假話,也沒有什麽道理呀。


  “佐殤,你總給我一種很神秘的感覺,好像,哪怕我花上一輩子的時間,我都沒有辦法看得透你。”宇昊想了想,最終總結了一句的說道。


  “你沒有必要看清我,宇昊,你是帝王,你是這個京城的王者,你是這個皇城的至尊,你沒有必要糾結在我的身上,宇昊,我不屬於這裏,我不是這裏的人,我的過去,我的現在,我的未來,都不屬於這裏的。”


  想著拿過去的一幕幕,心下不禁更加的複雜,看著眼神裏有些天真的宇昊,嘴角不禁輕輕上揚,宇昊,你就維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好了,不要像我一樣,在最後,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走吧,去練武場,讓我親自會會那個將軍大人吧。”


  說著,我便站了起來,腳一下地,便有些站立不穩,差點沒直接摔倒下去。


  “小心點,佐殤,你不是說你已經好了嗎?怎麽現在這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宇昊又是擔心又是責怪的說到。


  “我是說我好了,可是我沒有說我已經完全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啊,我隻是稍微能活動而已。不過,不用擔心,我就是見見他,他不能把我怎麽樣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出聲安慰宇昊道。


  雖然我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這一件件的事情,這一樁樁的巧合,早就預示著,這一切根本已經超出了我的計劃,甚至是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就算再艱難,再危險,也沒什麽好怕的。


  有這麽些人在我身邊,不管我要抵抗的是誰,我想我都有了對抗的勇氣了。


  “稟告皇上,將軍大人有請,將軍大人請您過府一聚。”外麵突然跑來了一個小太監說道。


  嗬,還真是巧合了,真有這麽巧嗎?我剛想去會一會他,它就自動送上門來了?看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是有些不屬於我的眼線啊。


  “哎哎哎,鬼眼,你這麽看著我幹嘛?這可不是我透露出去的,雖然說我和佐吾之間的關聯是比你們想象的要深,可是那也不代表我就是那個泄露秘密的人吧,鬼眼,你這是對我的人格的懷疑。”靈使一見我有些狐疑的看著他,立馬就不滿的嚷嚷了起來。


  “嗬,靈使,我不過就是看了你一眼,你可用不著這麽緊張,還是說你做賊心虛呢?”我還是很懷疑的看著靈使。


  在這裏,有可能會泄露秘密的人根本就不多,我就不用說了,宇昊就更加加不可能了,那麽唯一剩下的便是靈使了,至於身邊的那些仆人,從剛剛開始,我就一直在留意著,客人數一直都沒有變,這就說明,告密的肯定不是他們其中一人了。


  “鬼眼,你就難道沒有想過,這可能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再說了,你也說不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就是佐吾,如果不是,你不就冤枉我了?”靈使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我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就算真的是那個人布下的棋局又怎麽樣,百年前,我能破得了他的局麵,那麽現在,我一樣可以,過去了這麽多年,我更加不是當初那個會傻乎乎,隨便相信別人的傻子了。


  現在的我比起以前,更加的功於心計,更加的回去揣測人心,或者說,現在的我已經什麽都不相信了,我唯一相信的唯有自己,我唯一肯定的隻有自己雙眼所看到的東西,除此之外,我誰都不會相信。


  “靈使,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不想再去猜測,不管是誰做的,我也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了,反正就算被我知道了,這一切依舊沒有意義不是嗎?更何況,哼,也好啊,趁著這個機會,我可以好好地跟他會上一會了。”


  反正遲早都是要碰麵的,那麽現在見和以後見又有什麽區別呢?不過就是有些不爽罷了,那種感覺仿佛就是被人擺了一道,就好像是,明明本來是我勝券在握的,可偏偏,一個轉身,一切又不一樣了。


  原本是下棋的人,如今變成了別人眼中虎視眈眈的棋子,甚至是想要用來將自己抑一軍的棋子,哼,還真是讓人想把這背後的人給揍一頓啊。


  “佐殤,要不還是我去吧,如果真的如你們所說,那個人真的是那麽厲害的,現在你的武功根本就沒有恢複,你現在要是真的和他會麵,那麽受傷的肯定是你,這簡直就是拿雞蛋碰石頭啊。宇昊有些擔心的說道。


  “宇昊,你那是什麽鬼比喻?照你這麽一說,我都成了雞蛋了?真是的,雖然我現在是剛剛恢複好,是沒有以前那麽厲害,不過這也不代表,我就很弱了吧?”我有些不同意地說道。


  再說了,哪怕這次我真的躲避了,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隻怕我已經躲不了多少次了,這次沒有了,那不是還有下次嗎?這次可能是客客氣氣的請你過去,那麽下次,隻怕就是強硬著的來了。


  “宇昊,我沒什麽事的,況且,那個人說不定也不一定就是佐吾,這不一切都是在猜測嗎?而且,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去,你不是和我一起嗎?”


  “可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啊,可是你們,你們可是神魔啊,我怎麽可能幫得上什麽忙?我隻要不拖累你,我都覺得很好了。”宇昊有些自我厭惡的說道。


  我看著他這鬧別扭的小模樣,不禁覺得我就是那個欺負小孩子的惡霸,而宇昊就是那個無辜的小孩子,我想著一下子就笑出來了,宇昊聽見我的笑聲,臉上差點就掛不住,氣的直接就往外麵衝。


  “滾,笑什麽笑,給朕帶路!”宇昊氣的大罵了一句。


  這下子可好了,嚇得原本就戰戰兢兢站在門口的仆人們,連滾帶爬的在前麵帶路了。


  “哎哎哎,宇昊,你等我一下,我這跟不上啊。”我有些無奈的追上去說道。


  哎,這腿還是不怎麽靈活啊,嘖,雖然是恢複了,這四肢也能活動了,不過想要恢複稱之前那個樣子,隻怕在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地了。


  “哼,小李子,前麵帶路,走的慢一點,朕就砍了你的雙腿,你就不用走了。”


  宇晨故意有些惡毒的說道。


  前麵帶路的那個叫做小李子的人,一下子嚇得就更加厲害了,連忙一臉對對笑得走得更快了,生怕自己走慢了,這位喜怒無常的帝王就會把自己砍了。


  “宇昊,他隻是一個小太監,你用的著這麽嚇唬他嗎?好了,不生氣了,我不就開個玩笑嘛,接下來我們可是又一場硬仗要打,不要還沒開始就先自亂陣腳了,現在,我和你是在同一條船上的,要是我們現在就鬧內訌,那可就整整合了敵人的意思了。”


  “鬼眼,你這是什麽話?感情現在,你和佐吾就是對立的敵人了,你和現在這個小子才是一路人?鬼眼,那還真是有夠忘恩負義的了。”靈使急急的走了出來,跟在我們身後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眼神裏慢慢的都是蔑視,他這個兩麵擺的人,壓根兒就信不過,至於他說的那些廢話,就更加不用理會了。


  “宇昊,不用管他,我們走吧。”說完,我就加快了腳步,和宇昊一起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原本宇昊是想說我們坐轎椅過去的,既省時間也方便,不過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走過去比較好,因為我的身體需要時間去恢複,如果一直這麽坐著,隻怕我恢複的速度就越發的慢了。


  我跟宇昊解釋了一下,他也就沒什麽說了,揮揮手便讓那些人下去,走到我的身邊,和我一起並肩走去了將軍府上。


  “哎哎哎,不是我說你們兩啊,你們這不是傻嗎?這明明是能夠做轎椅過去的,這麽輕鬆就能到達的目的地,你們幹嘛非要走去呢?雖然那個地方的確不遠,不過也用不著這樣子虐待自己吧,哎呀,可憐我的腳啊。”


  靈使跟在我們身後,邊走便不爽的說道。


  我聽著他這抱怨的話,原本打算轉過身去譏諷他一般的,不過當我想要說的時候,一下子,腦海裏麵卻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疑問,甚至是讓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靈使,你剛剛說什麽?你再說一次?”我轉過身去,冷冷的看著靈使問道。


  “嘖,我不是說了嗎?那裏雖然的確不怎麽遠,但是……”


  “是誰告訴你,哪裏不怎麽遠的?還是說,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去過了?”我有些了然的打斷了靈使的話。


  果然,我話音一落,靈使便嚇得再也不敢出出聲了,一張臉憋的通紅,眼神也開始不斷的亂飄,一點兒都不敢在看著我的眼睛了。


  “靈使,說啊,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是說你有這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嘲笑的說道。


  “這,這不就是我,我剛剛向下人們打聽的嘛,嗬嗬,鬼眼,你這麽看著我,還真是可怕極了,會讓人誤會的,我可不想被佐吾知道後,直接把我給砍了。”靈使有些蒼白的解釋道。


  就你這麽個解釋,我還真就不放在眼裏了,我想估計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吧,因為從剛剛開始,靈使的頭頂就一直在冒冷汗嗬,身體比內心更加直白了,反應更加直接,更加快了。


  “靈使,我以前就說過了,我和你隻是利益合作的關係,你沒有必要去為了我的所謂的信任,去做這種讓人惡心的事情,你這麽做,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看不起魔族,看不起佐吾,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直接來,何必這麽偷雞摸狗的。”我鄙視的說道。


  “哎,鬼眼,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了,你自己是光明磊落的,不代表別人做事情也要光明磊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你為什麽非要別人都按照你的來,一旦別人違反了你的規定,你就會像現在這樣,鬼眼,難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嗎?”靈使有些無奈的勸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還真是不適合我呢,傷害了我,背叛了我,你還想要我饒過你了,你不覺得你這種思維才是真正的莫名其妙嗎?你這樣子的判斷不是更加的奇怪嗎?


  “我沒有要求別人也是這樣子,隻是,靈使,我厭惡你們這個樣子,就像你們厭惡我的作風,這個道理是一樣的。”我冷笑著說完,便轉過身去,繼續往目的地去了。


  宇昊走上前來與我並肩著走,我知道他在用他自己的行動在告訴我,不管在什麽時候,他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我笑著看著他,心裏麵的不安定竟在這一刻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嗬,真好,這一次我不用再是一個人了。


  在很久以後,當我回想起這一幕的時候,我的內心裏都是充滿了懊悔的,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貪戀宇昊給我的安心,我是不是就不會害死他了,是不是這一切就可以重新來過了,我和他的命運就不會變成最後那個樣子了。


  “宇昊,走吧,再不走,我們就要錯過晚飯時間了,我可是很期待將軍府上的美味佳肴呢,說不定啊,還有歌舞可以看呢。”


  “怎麽,佐殤,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竟然對歌舞這種東西感興趣啊。”宇昊有些好奇的打聽到。


  “嘖,誰說我不喜歡歌舞了,想當初,我和蔣的合作可是天衣無縫的呢,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和蔣在月下對飲,好不逍遙自在,還有蔣的舞,我的曲,那可叫一個美啊,想想那時候的日子,還真是懷念的很啊。”


  說著,我不禁懷念起那段曾經的日子了,那個時候,我和蔣雖然不是自由身,不過我們卻還是有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的,不想後來,我們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蔣後來到底怎麽樣了,那個時候,我墜入怨念之河,我的魂魄被撕毀的七零八落,連同記憶我都失去了不少,所以,對於蔣的事情,我實在很久以後才想起來的,當我想起來,想要去追查的時候,卻什麽痕跡都沒有找到。


  就像是蔣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上一樣,仿佛關於他的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我的臆想罷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這一號人物,我們之間那所謂的回憶,也都是假的,這還真是諷刺極了。


  不過,雖然是這樣子,可我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蔣的下落,因為月是沒有痕跡,越是什麽都沒有,這一切才越是值得去追查,想想看,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那麽原本在這個世間存在的人,怎麽就會突然沒了?


  隻是,讓我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麽尋找,哪怕是用了鬼眼的力量,我都沒能找得到蔣,唯一的一次,我已經差不多找得到了,卻還是在最後失去了所有的蹤跡,就好像有人先我一步,抹掉了這所有的痕跡。


  “你和蔣是很要好的朋友?”


  “算不上是朋友,就是盟友吧,在我生活的那個地方,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神族,在那裏,每個人都隻是為了利益而活的,為了利益,他們可以不計一切的去傷害別人,甚至是奪走別人的尊嚴和性命,而在哪個地方,蔣算是一個沒怎麽害過我的人了。”


  蔣是個麵冷心熱的人,雖然有的時候他比我還要倔強,不過不管怎麽樣,就像我說的,起碼,在那麽些人力,蔣並沒有像他們那樣,隻把我當做是一枚棋子,是一把用來殺人的刀,還曾經幾次三番的救過我的命,這樣子就已經很足夠了。


  “哎,鬼眼,佐吾也沒有怎麽害過你啊,你怎麽就那麽記恨他呀,切,不就是背叛了你一次麽,就那麽斤斤計較,女人啊,還真是難理解。”靈使在後麵有些不爽的絮絮叨叨的說道。


  “是啊,我們女人是很難理解的了,所以,沒什麽事情,就不要過來招惹我們,既然招惹了,就不要這麽輕易的想要隨意離開,你們的背叛和傷害,我們會用一輩子去記住的。”我笑得格外的客氣的說道。


  後來宇昊告訴我,我那時候的笑容,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詭異,讓他站在炎熱的夏夜裏,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當時聽到後不禁覺得很無語,我記得我當時真的很平靜的說著這番話的,一點都沒有像他說的那麽誇張,我明明很友善的好不好。宇昊聽到我用友善這兩個字來形容放自己的時候,差點沒一個白眼直接翻了過去,我都擔心他的眼睛要出問題了。


  “佐殤,那個,我不會也是那個不能被放過的之一吧。”宇昊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雖然我很想你在乎我,但是你要是永遠都不可能原諒我的話,那這樣子,我該怎麽辦啊。”


  宇昊見我沒有理會他,便繼續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聽著,笑了笑,依舊沒有解答他的疑問,反正都誤會那麽多了,也不差這一個半個了,再說了,又是他自己之前說的,什麽哪怕我恨他也無所謂的,現在倒好了,這戰戰兢兢的是要鬧哪樣?人啊,果然還是貪心的生物啊。


  “佐殤,要不這樣,我們商量一下,這次之後,我再也不做哪些混賬是了,你呢個不能給次機會啊。”宇昊打著商量的口吻說道。


  “這個嘛,那可就得看你的表現了,現在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大問題先吧。”我故意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的說道。


  宇昊一聽見我這麽說,原本就是苦瓜臉的臉色,現在就更加的差了,我忍住笑意,快步的向著不遠處的將軍府上走去。


  “哎,佐殤,你等我一下,這樣子,我們在商量一下好不好啊,這不是還有的商量的嗎?”宇昊急急忙忙的追著我說道。


  嗬,真是的,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怎麽就完全不講禮儀了,真的是,看來回去後,要好好的找人再教教他關於禮儀這方麵的事情了。


  “參見皇帝陛下。”


  我正走的急急的,卻不想前麵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人,一下子就把我嚇得差點沒直接抽出身邊掛著的短劍來。


  “陛下,你可是一國之君啊,你這麽冒冒失失的走路,真是成何體統啊。”


  “嗬,將軍大人是吧,你不過是一個臣子,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天子的不好?這也算是大不敬了吧,自古來君為臣綱,你這個樣子,實在是該死的很啊。”


  我一聽見這人說宇昊的不適,立馬就不爽的回擊了過去,我才不管他到底是真正的將軍大人,還是那個人假扮的,反正就是不能說與好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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