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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管變成什麽,你隻能在我的手上掙紮

  從古至今,都是一山難容二虎的,沒有任何一個當權者會願意與別人分享,他至高無上的權力的。因而,當天地間出現了神族,人界和魔族的時候,權力的紛爭便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不管是神族,人界還是魔族,他們的統治者想的都是怎麽將絕對的統治歸到自己的手上,因而為了得到這個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們各出奇招。


  神族先是拉攏了人界,給人界的王許下了共享江山的諾言,隻要他們歸順到神族的統治之下,神族便會派兵保護他們,讓他們免受魔族的舉兵侵犯和掠奪,而在三者中最弱的人界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乎,便答應了神族的要求,並且按照神族的吩咐,四處散播魔族的滅世之子的這個傳說,好讓三界的所有生靈都忌憚魔族,甚至是同仇敵愾地跟隨神族滅掉魔族。


  而為了讓這個傳說更加的精準,更加的讓人相信,神族更是設立了一個名為審判官的存在,命之有審判一切的權力,不管任何生靈,都必須服從審判官的裁決,若有違抗,則是三界的仇敵。


  久而久之,審判官這個稱呼,這個位置便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存在了,可作為審判官的人選,世世代代都必須經過所謂的考核,九死一生地活過來,變成無情無愛,無悲無喜的存在才有資格擔當起這個位置。而滅世之子則成為了眾矢之的,也是審判官世世代代要鏟除的存在。


  其實說得再多,不管是審判官,還是滅世之子,也不過是世世代代,神魔兩族的利益紛爭,所催生出來的產物罷了。我們既可悲又無奈,這本與我們無關,卻偏偏要我們來背負這一切的惡果。


  因而,當王如今這麽問我的時候,實際上,我的內心真的想將他千刀萬剮了。我真的很想說,我根本不會選擇神族,也不會選擇滅世之子,我唯一會選擇的是佐吾,跟佐吾在一起,遠離眼前的這一切,不再理會這些江湖紛爭,人心險惡。


  可是,命運就是命運,那就是鐵定的東西,是你逃脫不了的,所以當我在不斷抗爭的時候,當我以為我是在跟命運反抗的時候,實際上,我還是按照命運的軌跡走下去了,那些我以為的,不過就是我以為的罷了。


  “此話當真?”王有些好笑的看著我。


  “回王的話,臣不敢向王撒謊,臣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鑒。”我滿臉真誠地回道,眼神裏都是十足的真情實意。


  “愛卿說笑了,愛卿便是神族的審判官,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存在,你的忠心不需要天地見證,你便是這天地。”王看著手中的已經枯死的花,慢慢地說道。


  我聽著,皺了皺眉,看了看已經被毒死在他的手裏的鮮花,心裏便覺得有些許的不妙。


  “愛卿是審判官,自然有審判一切生靈的權力,包括孤在內,也不過是被你審判的一員,可是愛卿,你看,這鮮花自以為自己帶毒,便無需害怕旁人對他的接觸,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保護還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可是他忘記了,他是生在神族裏的。”


  王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我,繼續了接下來的話。


  “他生在神族,便注定為神族而死,不管他如何厲害,如何地具備至高無上的權力,在神族,孤才是唯一的王,在這三界之中,神族才是最強大而不可被替代的存在。所以,花再好,毒再厲害,在孤的眼裏,不過就是小孩子鬧別扭罷了,不足為懼,愛卿覺得呢?”


  王說完,便轉過頭來微笑著問我說道。


  我看著他這笑容,頓時覺得,哪怕是溫暖如春,估計都會在此刻冷成了冰渣子。不過,這又怎樣,我和他從來就不是友盟,我和他一直以來都不過是利益的聯盟,他利用我去殺人,我借此尋求一份庇護和溫飽。


  本來一直以來,哪怕我知道一切,我也沒想過要與他為敵,但現在,為了佐吾,為了我自己,為了以後生生世世的自由,我隻能做出屬於我自己的選擇,至於其他的,我已經想不來這麽多了。


  “回王的話,王是神族的王,臣等自然俯首聽命.……”


  “孤問的是愛卿,愛卿覺得怎樣,不是問眾臣覺得怎樣,孤問的是你,不是他們。”


  王有些急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聽著他這話,心下不禁更加的奇怪了,這人是察覺到了什麽嗎?不然為什麽會隻問我,而不是問眾卿家,可是,又是什麽地方讓他起了疑心呢?又或者說他知道了佐吾和我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禁地發生的一切。


  我的心底寒意越來越深,我都想著,我要不要幹脆直接處理了他,那這樣子我就更加不用大費周章,去成為審判官,然後深入神族藏書閣禁地,找到解決這一詛咒的辦法,便可以結束這一切。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應該是佐吾平安無事的前提下,如果佐吾真的出了什麽事,或者他的生命受到了什麽威脅,那麽我做的這一切,就顯得毫無意義了。


  “愛卿想到什麽了?這眼神,瘮得慌啊,不是愛卿想學這鮮花一樣吧。”王搓著手中的鮮花舉在我麵前說道。


  “臣不敢,臣隻是一個審判官,孤身一人,無牽無掛,臣的命是神族給的,自然不會像這鮮花一樣,不自量力,死在神族的手裏,汙了王的眼,傷了王的心。”我單膝跪地,一手撐地,低下頭說道。


  “殤,你要知道,你的命是不屬於你的,不管你知道些什麽,不管你相信什麽,不管你是不是神族的,你的命是孤的,你的人是孤的,你的心也隻能是孤的。”


  眼前是王走近的鞋子,還有撒在我眼前的,已經徹底變成渣的,早已枯萎掉的花。我知道他在暗示些什麽,如果他這麽說,我還不明白,那麽估計我真的活該死在他的手裏了。隻是,不管怎樣,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可能就為了這麽幾句威脅,而害怕,因而臣服。


  “諾。”我應了一聲。


  然後我便看見王向我再走近了一步,鞋子緊緊貼著我在地上撐著的手掌,我都很懷疑,他是不是想直接過來,一腳踩斷我的手指了。


  可是過了很久,他隻是一直這麽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隻好就這麽一直單手撐地地跪著,等他讓我免禮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反正就我這樣身經百戰,從小就曆經無數殘酷訓練的人,都已經快要撐不住,額間不斷冒汗的時候,才終於聽到王的那一聲免禮。


  我應了聲諾,變相要硬撐著站起來,不料實在是時間太長了,我的腳都已經沒了知覺了,然後當我一下子沒注意力道,猛地站起來的時候,眼前都黑了一下。我咬著牙,力度大的我都覺得嘴裏蔓延著一股血腥味了,我才終於慢慢地看清了。


  然後等我站穩後,王終於大發慈悲地讓我走了。我穩了穩步伐,便趕緊轉身走了出去。


  “王,就這麽讓她走了?”一個身穿白衣,帶著麵紗的人突然地從房梁上跳下來,站在王的一旁問道。


  “不然,還能怎樣?難不成我還能殺了她?”


  “王是天地的王,三界的一切都是王的,更何況她這個由王製作出來的生靈?她是王的所屬物,王想怎麽樣都可以。何況如今的她身上竟然沾染了魔族的氣息,如此不純淨,肮髒的生靈,怎麽配做神族的審判官,怎麽還能活著,這豈不是成為我們神族的恥辱了嗎?”那白衣人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氣地說道。


  話語中的鄙夷一覽無餘,王聽著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眼裏麵反而是更加的興奮和渴求。


  “李,我讓你活著,不是讓你在這裏亂說話的,她是孤的人,孤勢在必得的人,她逃到哪,都逃不出孤的掌心,你最好給我閉起你那張臭嘴,不然孤不介意,在這個花壇裏,多你一個。”王踩了踩地上的碎花,冷著臉對旁邊的人說道。


  李聽這話,便知道王已經生氣了,便不敢多言,低頭說句諾便不再敢說話了。王冷哼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李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哼,就為了得到這個女人,還有稱霸三界,你都已經犧牲了多少人了。


  如今更是為了這棋局更加的倒向你這邊,不惜害死我的師尊,讓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真是對我恩厚了。


  還有你這個審判官,身為神族的生靈,竟然甘願成為魔族的人,甚至被魔族的滅世之子玩弄在股掌之間,哼,活該他這麽玩弄你,你就是賤,隻是這樣子的你,為何會讓我們的王如此的在意,難不成是因為某些特質嗎?


  李想著,臉上就露出了很讓人惡心的色眯眯的笑。審判官是吧,高貴端莊是吧,我倒要看看當你想起你在考核場裏的事情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覺得自己幹淨高潔,你還會不會為了那個男人,毀掉自己的一切,嗬嗬,隻怕到那個時候,你會後悔不止吧。


  我等著你後悔的樣子,我等著看你到哪時候崩潰的樣子,我想,那一定會是一幅很美的畫。


  “審判官,你會是我的獵物,更會是我的手下敗將,來日方長,我們等著瞧吧。”李盯著我離去的身影,陰毒地說著。


  “殤,你要去哪?”


  我從議事堂出來後,便急急地趕去了神族的大門,準備趁著現在沒什麽侍衛看守著,趕緊去禁地看看佐吾的狀況,卻不想迎麵便碰上了蔣。


  “你要去禁地?殤,我不會讓你去的。”蔣見我一臉著急,不想理會他的樣子,並抬腳便往外走。


  “殤,要麽你殺了我,要麽你留下來,你去那裏隻會是死路一條,難道你還猜不出來王這次找你去的目的嗎?殤,你再這麽執迷不悟下去,死的那個就是你,連那個你牽掛的男人都會被你害死的!”


  “蔣,你阻止不了我的,現在已經沒時間了,王已經察覺到了,如果我現在不在他之前,趕去禁地,佐吾會死的!”


  我一把推開蔣,便想要闖出去。誰知道蔣一個轉身,抽出身上的長劍,一下子就擱在我的脖子旁。


  “蔣,你是要殺了我嗎?還是說,你要與我為敵?”我也不再客氣了,冷著臉說道。


  “殤,我不想這麽做的,可是,如果你現在去,你就是死路一條,他們現在就等著抓你的證據,你現在去了,就是坐實了李說的一切,這樣子,哪怕你是審判官,你也會沒命的。”


  “蔣,不要再裝了,你攔下我的理由根本就不是這個。行了,我也不多說,你的毒對我是沒作用的,你的武功更不是我的對手,你確定能攔的下我?告訴你背後的勢力,我審判官要保住的人,誰都不可能傷害到他,誰敢,誰死。”


  我氣勢全開地說道,並趁著蔣驚訝的一瞬間,便側身甩開她的長劍,反手便抽出身上的腰帶,回身打向蔣的方向。當然,我並不想要殺她,歸根結底,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並不想與她為敵,何況,我知道,這麽做並不是蔣的意思,她也是受人指使罷了。


  “殤,你下不了殺手的。”蔣自嘲的笑道。


  “蔣,所以這就是你背後的勢力派你來攔我的原因嗎?蔣,我不想殺你,我更不想與你為敵,但是蔣,我說了,睡都不可以傷害他,你也不例外,蔣,不要逼我。”


  “殤,你知道的,我沒得選擇,如果有得選,你覺得我會站在這裏嗎?”蔣放下了手中的長劍,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說道。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不禁一陣哀傷,更是飽含了滿滿的內疚,如果不是我,她根本就不會被牽連進來,如今也不會被她身後的勢力逼成現在這個樣子。


  “蔣,我……蔣,蹲下!蔣,不要!”


  我正想說些什麽,卻突然看到一根微不可見的毒針,突然地從背後飛向了蔣,我一見便趕緊讓蔣蹲下躲開,誰知道她反而一臉安然地笑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急的不行,便一伸教,準確無誤地踢到蔣的膝關節,蔣一下子便疼的跪倒在了地上,接著我便看到那隻毒針直直地飛向了我的臉麵。


  “殤,你這個傻子!”


  蔣眼睜睜地看著那枚毒針飛向了我,急的顧不上膝蓋上的疼痛,手腳並用爬著便想向我走來。我側了一下身子,勉強地讓那枚毒針擦著我的臉頰飛了過去,隻是由於剛剛那一耽擱,那枚毒針還是在我的臉上擦傷了一道血痕。


  “殤,殤,你怎麽樣?你傻啊,剛剛為什麽踢開我,本來死的人應該是我的,你為什麽幫我擋掉,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我,我都這麽害你,我差點就害死你了,你為什麽救我,為什麽.……”


  蔣慌慌張張地爬過來,雙手撐起來,便想要站起來,看看我的傷勢如何,我笑著擺了擺手。


  “殤,你還笑?這個毒藥沒解藥的,怎麽辦啊,怎麽辦啊,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蔣看著我臉頰上那已經腫起來的傷口,嚇得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該是安慰我,還是幫我處理傷口。


  “慌什麽,沒事的,行了,你回去吧,告訴那個人,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不然別怪我不顧師徒情分,送她上路了。”


  “殤,你,你怎麽知道的?”蔣有些驚訝又無措的問道。


  我笑了,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撕下身上的一片衣服,擦了擦臉上的傷痕,然後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藥丸子,便吃了下去。


  “殤,這是什麽,解藥嗎?”蔣又是疑惑又是驚喜地說道。


  “不是,毒藥,以毒攻毒,這藥沒解藥的,現在隻能先這樣了,反正從小到大,我體內積攢的毒藥也不少,就不至於多它一個了。蔣,不用擔心我,我不是答應過你嗎?我們還有一場未分勝負的比試的,所以,我會活著回來,蔣,你也一樣,活著,我們才能改變著一切。”


  “可是,殤,你這傷,還有你中的這毒,你……”


  我走過去拍了拍蔣的肩膀,就像以前無數次,我和她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我離開之前都會拍一下她的肩膀,讓她放心。蔣看著我擱在她肩膀上的手,再看看我一臉鎮定地微笑著的神情,很久之後,她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殤,一定要活著回來。”她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說。


  蔣的眼眸其實很特別,她不像我,我的眼眸是單一的純淨深藍色,就像她說的,我的眼眸像兩顆珍惜的藍寶石。而蔣的眼眸是七彩的,就像閃耀著五光十色的寶石一樣,絢爛奪目,讓人迷醉。


  “佐殤,曾經你是哪樣子的相信我,可是現在,你卻怎麽都不肯回頭,連一點點你都不願意相信我,難道我就錯了那麽一次,我就永遠都沒有讓你在回頭的機會了嗎?”


  回頭,嗬,佐吾,你這話說的還真夠動聽的,我不想回頭,我原本就不想再看見你,當年我做出的選擇,就已經表明了我的心意,你難道還看不懂嗎?


  “佐吾,當年我這麽做,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並不想要活下去,你現在這麽拉我上來,又是為了什麽呢?我活著不過就是一種罪孽,我的這雙鬼眼,帶給我的永遠隻有災難,和永無止盡的傷害,佐吾,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把這雙鬼眼給你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這雙鬼眼嗎?所以,當年我並沒有帶走這雙鬼眼,我原本以為這樣子你就知足了,可我沒想到的是,佐吾,你還真是讓人意外,也真是讓人失望啊。


  “佐殤,你知道的,我並沒有真的想要奪走你的鬼眼,是,我不否認,從一開始,我的確是想要借取你的力量,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去完成我所想要完成的事情,可是到了後來,佐殤,我已經放棄了。”


  “是,你是放棄了,佐吾,你的確是放棄奪走我的這雙鬼眼了,你甚至都差點騙過了所有的人,可是,佐吾,你卻沒能騙過你自己,哪怕你已經騙過了我,騙過了蔣,甚至連把你當做兄弟的靈使,都騙了過去,可是你依舊沒能欺騙得了你自己。”


  佐吾,其實你這個人愛的很瘋狂,但你的愛不是針對別人的,你的愛是針對你自己的,你之所以瘋狂,那是因為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之所以不肯放過我,就是因為當年,是我逃走的,並不是你不要我了。


  “佐殤,我沒有騙你,起碼在感情這件事情上,我並有完全騙你,是,一開始我是想要利用你,那是因為,那時候,你對我而言不過是神族的審判官,我利用你,那是為了我的目的,那無可厚非,可後來,我愛上了你,一切就不一樣了,我已經改了,可是你卻不肯回頭了。”


  佐吾語氣裏有些控訴的說道。


  嗬,也還是我的不對了?就因為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就把我往死裏弄,你就這樣子的踐踏我的尊嚴,你就這樣子,輕而易舉,在舉手投足間就毀掉了我的生活,毀掉了我的夢想,等回過頭來,還說城是我的不對了?


  “佐吾,到底是誰給你的這個自信,讓你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正確的人,隻要不順從你,那麽挫的就一定是別人,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錯的也有可能是你的嗎?”我有些鄙視的說到。


  “佐殤,我不是認為我永遠是對的那個人,隻是我對我曾經做過的事情,不會有所後悔,因為我知道,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管我怎麽去努力,這一切都不會改變的,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再去後悔,徒增傷感呢?”


  沒有必要去後悔嗎?所以,不管你以前做的是什麽,不管你是怎麽傷害我的,隻要過去了,一切便不再存在了,隻要成為了記憶,那麽就是永遠的記憶,就永遠不需要被提起了?你也不需要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了?


  “佐吾,我和你不管是在想法,還是生活上,我們都不是一類人,你是那種永遠隻會站在高位去思考事情的人,你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你不會管別人的死活,你隻需要記得你自己的歡喜,你自己的喜怒哀樂,至於別人,嗬,何必顧慮呢?”


  你就是這麽自私的一個人,佐吾,你當年之所以這樣子不顧一切的來救我,不就是因為,你舍不得我的這雙鬼眼嗎?不就是因為,你舍不得我這個玩物嗎?佐吾,你從來都是這一個樣子的,不管過去了多少年,你都沒有改變過。


  “佐殤,我.……”


  “啊!佐殤,救我!唔……”


  正在佐吾想要再去解釋一些什麽的時候,突然,將軍府裏麵傳來了一聲短促的尖叫聲,還有宇昊最後的那一聲悶哼,我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慘白。


  “佐吾,你說過,你不會傷害他的,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他?你不就是想要這雙鬼焰的力量嗎?我給你,我挖出來給你可以了吧?不要傷害宇昊,他是無辜的!”


  “佐殤,他跟本就不是一個無辜的人,你看看你這一身得傷,還有你體內被挑斷的筋脈,還有你被廢掉的武功,佐殤,那個人該死!”佐吾恨恨的說道。


  不,不會這樣子的,她不是這樣子的,我知道宇昊威懾麽會這麽做,我隻是不想要他變成另外一個我罷了,我不行他變成跟我一樣的怪物,我不想要曾經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到了最後,落得個如此淒慘的下場。


  “佐殤,那個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你,他早就死了,生死簿上,他應該在很久以前就應該死了,可是他遇見了你,所以,他才會活到現在,佐殤,你就算有什麽是虧欠他的,現在什麽都還清了。”


  怎麽可能還請,我和他之間沒有這些,在一開始,我就知道了,宇昊對我是利用的,所以,我和她之間不存在有什麽背叛,再說了,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其實我就像是看見了我自己。


  曾經我也是那樣的彷徨無助,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給我伸出援手,每個人都隻是顧著自己的明爭暗鬥,顧著自己的利益,卻從來不會考慮一下別人的立場,別人的性命,自私的讓人害怕。


  所以,當我第一眼看見,宇昊在那一片雪地裏垂死掙紮的時候,我其實是不忍心看見這樣子的他,所以我才會選擇了逃避。因為覺得,既然自己已經插不上手了,那就不要在這裏徒增傷感了。


  可是最後,我還是出手了,我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因為我並不想要那個人真的那麽傷心的最後,淒慘的死去,我隻是想要她覺得自己過得好過一點,也算是圓了我的一個心願。


  那就是能夠在我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願意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哪怕那是哪樣子的微弱,甚至什麽忙都幫不上,哪怕隻是給我一個眼神,或許我都會感覺到一絲溫暖,都不會想後來那樣,成了一隻無魂無魄的怪物。


  “佐吾,我所做的,不過就是想要讓他,遠離這一切的紛爭,我已經不得不糾纏在這個漩渦裏了,那麽,我隻是想,讓宇昊,這個與我有點相似的人,去完成我的願望,為什麽就是這麽簡單的渴求,你都不可以讓我如願呢?”


  “佐殤,那我也隻是想要你和我在一起,不管以前發生什麽事情,我以後都會一一償還,我以後都隻會寵著你,護著你,不再傷害你,可為什麽就是這麽簡單的願望,你也是不願意滿足我呢?”佐吾有些傷感的看著我說道。


  “你所渴求的,那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欲,而我所想要的,是那個人的平安,這一點,是截然不同的,我和你之間是不一樣的理念,佐吾,放棄這一切吧,我和你終究隻會是陌路人罷了。”


  我背對著將軍府,眼睛直直的看向了眼前這個裝扮的一場年老的佐吾,看著他這張有些衰老的臉,我不禁在想,或許在多年以後,他便會是這個樣子的了,而我,嗬,或許早就灰飛煙滅了吧。


  “佐吾,我現在已經不敢祈求你會放過我了,不過我能不能求你放過宇昊,不管是什麽樣的理由,我都接受,不管是什麽樣的條件,我都答應,我隻是求你,放了宇昊,不管他是不是這個局裏麵的人,我也隻想求你,放過他。”


  我低下了頭,緩緩地,一字一句的說道。


  終究我還是隻能夠像這樣子,毫無尊嚴的去求這個人,我不是不能現在殺進將軍府,可是我已經能感覺得到裏麵傳來的力量,那不是我能抗衡的了的,那是神魔兩組的力量,縱使我能夠使用的了鬼眼的力量,那也不代表我就真的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去對付神魔兩排的生靈。


  “佐殤,為了他,為了這麽一個凡人,你竟然在求我?佐殤,你到底是有多在乎這個人,你又是有多容易變心,不過就是短短幾百年的光陰,你卻已經放棄了我?你知道,我為了能找到你,你知道我付出了怎麽樣的代價嗎?”


  “佐吾,你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難道我就不是嗎?我為了你,我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那又有誰來同情我,又有誰會來安慰我,我還不是一個人撐著,走到了現在,佐吾,不要把你自己說的有多偉大了,你不過就是一個自私到極點的小人!”


  我有些忍不住的怒罵了出來。


  為什麽都要在逼我呢?我所想要的又不是什麽極其珍貴的東西,不過或許對於我這樣的殺手而言,可能真的算是極其重要的東西吧,畢竟那是殺手最不可能得到的了。


  “佐殤,其實你很傻,當年你這麽做,為的根本就不隻是你自己,你為了我,為了蔣,為了靈使,你毀掉了自己,換來了你身邊所有人的安好,佐殤,你是不是傻?”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一聽到他這話,嚇得趕緊扭過頭去,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說不定他隻是額我,並不是真的知道了這一切,如果我現在不打自招,不就太吃虧了嗎?

  “佐殤,套用你剛剛的話,你騙得了所有的人,可你偏偏就是騙不了你自己,當年你之所以選擇了放棄一切,墜入怨念之河,除了你自己的理由之外,我想還有一個理由就是,你不想要殃及我們,就像現在這樣,你拚了命的去保護那個小皇帝,可實際上,嗬.……”


  佐吾有些好笑的哼了一聲。


  我並不想要理會他的這個想法,也不想讓他在說出些什麽證據,讓我更加的難以解釋下去,於是我便扭過身去,裝作是要衝進去將軍府的樣子,我知道,隻要我這麽做,佐吾就一定會阻止我的。


  “佐殤,我不會阻止你,反正你現在進去,也是什麽都看不到的了,嗬,不要瞪著我了,佐殤,裏麵是什麽,我想你比我要清楚,這就是一個結界轉移,隻有我在能解開這個結界,隻有我才知道他們到底被轉移去了哪裏……”


  “告訴我,他們在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佐吾,我已經答應你了,我會跟你回去的,為什麽你還要這麽做,把它們放了,我跟你回去。”


  “嗬,佐殤,放心,我會讓他們回去的,不過到底是平安回去,還是說要少一隻手,或者斷一隻腳的回去,這樣子就很難說了。”


  佐吾有些陰測測的笑著說道。


  如果是別人,我會覺得這不過就是個玩笑話,畢竟那些人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的,可是對於佐吾的說法,我是不敢這麽做的,我是不敢不去相信他的說法的,因為,我知道這個人的狠厲,我也知道這個人不會輕而易舉的改變他的決定。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剛剛就已經說了,我會跟你走的,為什麽你還是要困住他們,你知不知道,宇昊隻是一介凡人,你這麽用魔氣困住他,他會被吞噬的,到時候,哪怕是沒事出來,她也會精神錯亂的,還是說,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我有些害怕的說到。


  “佐殤,不要把我想成十惡不赦的大壞人,我不過是想要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我就是你想要拿回的那件東西?”我有些諷刺地說道。


  佐吾這次一聽我這麽一說,卻沒有反駁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仿佛看著什麽珍貴的東西似的。


  “佐殤,你說的沒錯,你就是我的東西,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我的寶物,我的珍寶,我差點失去了的摯愛,佐殤,我很愛你,你也放不下我,不然為什麽你會這樣子的恨我?有愛才有恨,你不愛宇昊,所以你不恨他,哪怕他那樣子的傷害你,你也隻是同情他。”


  同情它嗎?我實在同情宇昊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於我自己的感情,其實我一直都是很模糊的,我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但我隻知道的是,對於這種難以觸摸,虛無縹緲的東西,要看穿他,真的太難了。


  所以一直以來,我也隻是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就是隻要你不傷害我,我就不會傷害你,隻要你能尊重我,那麽在一般情況下來說,我也不回去謀算你什麽,當然了,這一點,在我和佐吾隻見是不成立的。


  “佐吾,我曾經是神族的審判官,而你是魔族的滅世之子,我和你原本就是對立的,不對,甚至可以說是死敵,為什麽到了現在,你卻會告訴我,你是愛著我的呢?佐吾,你到底是真的愛我,還是,你隻是想要滿足你自己那變態的控製欲?”


  我有些諷刺的試探道。


  如果這個人隻是覺得,我當年的逃走,讓他的掌控欲得不到滿足,甚至是激起了他的這種變態的報複心理,那麽我想,我會選擇另外一種比價和緩一點的方式來解決眼前的困境,這樣子我也就不用像之前那樣,跟困獸之鬥沒什麽區別了。


  “佐殤,我對你的,是真真誠誠的愛,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我說過了,我是背叛過你,我是傷害過你,可是我現在已經改了,我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副樣子了,為什麽你卻不肯給我一次回頭的機會?”


  “我已經給過你了,佐吾,我已經吧這樣子的機會給了你無數次了,可是你卻沒有珍惜,甚至可以說,你確實借著這些機會,來更加,越發不遺餘力的傷害我,佐吾,夠了,真的夠了,不要把你自己的私心,說的那麽偉大可以嗎?”


  明明大家都知道彼此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明明大家都知道的,可就是非要在這裏裝,裝出一副很自然,很單純的樣子,嗬,裝給誰看呢,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佐殤,你所謂的給我機會,就是放棄一切,把鬼眼留給我,然後永墜怨念之河嗎?佐殤,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做,太殘忍了嗎?”


  “我殘忍?到底是誰殘忍了?啊?是你,是你讓那麽多人過來踐踏我的尊嚴,毀掉我的驕傲,那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疼痛,你覺得我會忘記嗎?是你讓我眾叛親離,是你讓我淪為一件讓我自己都倒進胃口的怪物。”


  哪怕已經過去了千百年,當我一回想起那一幕的時候,一切卻依舊是那樣子的清晰,我的哭喊,我的求饒,我的哀求,一切的一切都沒能換來眼前的這個人,哪怕是一丁點的仁慈,直到一切都結束了,我才被像塊爛布一樣,丟在地麵上。


  “佐吾,我是想過要原諒你,我是想過的,可是,佐吾,我是真的做不到啊,那樣子的情景,如今我隻要一旦回想起來,我都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再去回憶,那種慘叫聲,仿佛讓我親眼看著自己受辱,你知道那種感受嗎?”我有些絕望的看著地麵說道。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那樣子的場景,哪怕是時間過去再多,哪怕我再愛你,這一切都不可能被磨滅掉的,我根本就沒辦法忘記那些,所以,這就是為什麽當時,我決意要把記憶丟掉,因為我不想再被他折磨了。


  “殤,你不是勸我放下的嗎?現在到你身上,你怎麽就放不下了,是,我是做得不對,可是那件事情並不是真的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我,佐殤,我以後一定會跟你解釋的,可現在,我真的不能說。”


  “嗬,所以說啊,佐吾,你永遠都是那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你永遠都學不會體諒別人,你就是這麽自私,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因為這件事情,到底有多痛苦,可是你一點都不在乎,你隻是說你以後會告訴我,到底有什麽事情還能讓你這樣子畏手畏腳?”


  我是不會相信,如今能控製神魔兩組的佐吾,會有什麽是讓他覺得害怕的,更加不覺得現在的他還會被誰掌控著,不得不做出一些違心的事情,所以既然是現在這樣,那麽就隻剩下一個解釋了,那就是,他根本就解釋不了,事情就是那個樣子,是我親眼看到的樣子。


  “佐殤,就最後這一次,你相信我,我不會在騙你,對於以後的事情,我也不會再隱瞞你,佐殤,就這麽一件事,就這最後一次,佐殤,當我求你了……”


  “還真是難得啊,竟然能聽到,控製了神魔兩族的滅世之子在我的麵前求我啊,嗬嗬,那這麽看來,我是不是要感謝你,感謝你對我的重視了?沒想到,就我這樣子的廢物,這樣子的怪物,竟然還能得到大人的垂青啊?”


  諷刺的笑聲伴隨著輕輕吹過的風,一切都顯得是那樣子的寂寥,那樣子的寂寞潦倒,可是我卻停不下來,隻是一直在笑,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眼淚滑落下來的時候,我的眼前竟有一絲模糊的血跡。


  “佐殤,別哭了,你會真的瞎掉的。”


  嗬,緊張什麽呢,你緊張的是你的鬼眼吧,嗬,怎麽就不直接說出來呢?這樣子還真是讓人覺得太過於難看了。


  “嗬嗬,不會的,鬼眼是不會瞎掉的,鬼眼本身就不是一雙眼睛,他其實是一股力量,一股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不過隻是要在一個特定的條件下才能真正的發揮起來,那就是被選定者,有著錐心刺骨的恨意和疼痛,這樣子的鬼眼才是能被發揮到極致的力量。”


  我話音一落,佐吾的臉色就變了,我看著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就知道,我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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