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盛世魔尊之仙妻太磨人> 第二百零四章 不可能

第二百零四章 不可能

  “你不用疑心我,對於我這種活在刀光劍影的人來說,總會在不同的地方準備好我的武器,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是沒想過當上神族的審判官,可我想活下來,神族的人一直都很忌諱我,一直都想殺了我,我不多做準備,死的人隻會是我。”


  我把劍收回進刀鞘裏,別在腰間,淡淡地說道。


  佐吾神情複雜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我想我剛剛這番話可能跟他引起共鳴了,因為他的眼底翻騰著各種的情緒,我讀不懂,也猜不透,更不想深究。


  我不想再去想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我隻要知道的是,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麽,我在這個計劃裏我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我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樣,隻能被動地反抗,被動地保護自己,那樣子的退讓,那樣子的委曲求全,帶給我的不過是身心的傷害,賜予我的不過是無窮無盡的羞辱,和對我的尊嚴的踐踏,我再也不要這樣子了。


  主動出擊,或許會是我的另外一條活路吧,隻有拎的清自己的位置和分量,我才有可能在這場血雨腥風裏活下去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沒有想要疑心你,我就是,就是好奇而已。”佐吾眼神有點閃爍地說道。


  嗬,看看,這就是我曾經死心塌地相信的人,這就是我唯一愛上的人,這就是我愛過的男人,現在卻是這般的猜忌我,看來以前的我,真的是夠傻的。


  我嘴邊扯出了一抹苦笑,微微搖了搖頭,便自顧自地走出了禁地,佐吾在我身後緊跟著,好像是怕我會突然逃脫似的。其實,哪怕我再厲害,哪怕鬼眼已經在我的手上,我也不可能傷害到他,更不可能背叛他。


  因為關乎我性命的靈玉在他的手上,隻要他在我的靈玉上動動手腳,不到片刻,我就會魂飛魄散了,更何況,我轉頭看了看已經追上來,與我並肩前行的佐吾,哎,為什麽直到此刻,我還是愛著你,情之一字,讓我失去了一切啊。


  “佐殤,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走了一段路程,佐吾突然出聲問道。


  “我要找到蔣的下落,靈使說抓走蔣的人用的是鎖魂鏈,這種東西隻有神族的王才有的,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別人,有這個能力還有這個理由。我和蔣雖然不算同伴,但再怎麽樣,我也不能真的丟下她不管,不管怎樣,她也曾經救過我。”


  “佐殤,有人說過,你真的很善良,甚至善良到讓人覺得無可救藥的地步嗎?”


  佐吾笑了笑說道。


  我不以為意地回了他一個笑容,無可救藥,想必是了,不然我怎麽會落入你的圈套呢?


  “什麽人?是,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啊!”


  饒了一條近路,很快我和佐吾就來到了神族,我悄然上去,一下子便處理了門口的守衛。


  “為什麽要殺他們?你明明可以憑借你自己的身份進去了,殺了他們,處理起來不會更麻煩嗎?”


  我聽著並不反駁他,隻是拿出身上的一瓶藥,倒在了這兩位守衛的屍體上,很快在藥物的作用下,兩具屍體便憑空消失了。


  “這,這是化屍水?”


  “能起個好聽點的名字嗎?聽著就不舒服。”我調侃地說道。


  佐吾一聽我這語調,臉上不禁有些不可置信,想必是覺得,在這種緊張時刻,我怎麽還能說出這種無聊的話。


  “娛樂一下,有助於放鬆。嗬,我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麽?我們這趟過來,不是來給神族送死的,我們是過來找麻煩的。”


  “可是,我看現在是,別人先給我們找麻煩了。”


  佐吾警惕的看著手執武器過來,包圍著我們的神族士兵說道。


  “審判官,你竟然擅自離開神族,如今更是帶著魔族的贓物回來,你意欲何為,你是想要造反嗎?”


  為首的一名將領趾高氣揚地指著我說道。


  我定眼一看,發現我並不認識,不過也不奇怪,在神族,我向來都是敵人比朋友還多,想我死的人可是數之不盡啊。


  “嗬,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回來造反的。”


  話音未落,我就抽出腰上的長劍,劍指那位嘚瑟的嚷嚷著的首領,他明顯被我嚇了一跳,揮劍便想要擋開我的劍。


  “啊,你……”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手上都還來不及捂住喉嚨上,被我的劍割開的傷口,便臉色發黑的倒在了地上。


  “將軍,將軍,你怎麽了?”


  “死了。”我手握長劍背對著他們說道。


  “你,你這個叛徒,你不得好死,你.……啊!”


  手起刀落,又是一個人頭,我轉身看著圍上來的士兵,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以及恐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瘋狂地笑著,仿佛看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恐懼吧,顫抖吧,我要你們也來嚐嚐我的痛,我的恨,我的傷。


  “上,弟兄們,給將軍報仇!”一個看起來是副將的人紅著眼睛說道。


  “報仇?嗬嗬,你們還真是不自量力,就你們,還不配!”


  說完,我手上一轉,將劍憑空向上一拋,然後迅速的念了個咒語,一刹那,以我的長劍為中心,向下方飛舞著無數的,長短不一的劍,仿佛下雨一般,那些士兵還沒回過神來,便已經成了劍下的亡魂。


  “為什麽要殺光他們,他們是無辜的,跟我們的計劃無關。”佐吾看見眼前血腥的一片,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是神族的士兵,佐吾,你確定身為魔族少君主的你,要為了這些人感到傷心嗎?嗬嗬,天下人會笑你的。”我收起長劍,漫不經心地說道。


  佐吾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認可我的話,這人還真是奇怪,他自己殺人無數,怎麽到了我,就成了不對呢,這人還真是雙重標準啊。


  “佐殤,以前你不是這樣子的,你說過,你不會隨便殺人的,可現在的你,卻是滿手的血汙,佐殤,你……”


  “佐吾,不要老跟我說以前的事情,你對我有多深入的了解?我跟你不過是有幾麵之緣罷了,你又懂我多少,不要老在這裏否定我,既然決定了,就沒得退縮,現在,要麽是我們死,要麽是這三界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佐吾,你自己選吧。”


  我轉過身去,直視他的眼睛,嚴肅地說道。


  佐吾轉過了頭,不肯直視我的眼睛,我冷笑了一聲,不想再去拆穿他,猶豫不決,如何成大事?何況現在,也已經不是我們可以猶豫不決的時候了。


  “殤兒,你在做什麽!”


  我抬頭一看,看到來人,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我一回來,就這麽熱鬧,到哪都遇見熟人。


  “師傅,很久不見。”


  “哼,你還認得我這個師傅,既然認得我這個師傅,那你現在都在幹什麽!你身為神族的人,不維護神族的利益,竟然還肆意殺害神族的守衛,如今更是帶著這個魔族的滅世之子,來到神族,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在想什麽?嗬嗬,師傅,我倒想問問你到底想幹什麽呢?你教唆王抓走蔣,到底又是意欲何為呢?”


  我看似不經意的摸著手中的長劍說道。


  師傅一聽到我這話,剛剛那股鎮定自若就不見了,她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仿佛想要看穿我的想法似的。


  “師傅,不用看了,你看不懂的,你也看不穿的,你所得到的鬼眼是假的,我這雙才是真的。”


  “你,你得到了鬼眼,不,不可能的,那雙鬼眼,如果是真的,那你,你怎麽可能……不,你不可能還活著。”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道,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掉出來似的。


  “沒想到吧,你自幼就在我身上下了無數的毒,都是為了克製鬼眼與我的融合,其實你一早就知道,我就是鬼眼最適合的容器,所以你才會那麽不遺餘力地教導我武功,卻也在同時,害怕著我會擁有鬼眼的力量。”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殤兒,師傅從小就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能這麽想我,你實在是太讓為師失望了。”


  我還讓她失望了?嗬,的確,從某個角度來講,我還真是讓他失望了,他們都知道我是鬼眼最適合的容器,都想利用我得到鬼眼的力量,卻又害怕我得到這股力量,所以各處地為難我,排擠我,陷害我,甚至想要殺害我。


  這就是神族,這就是我的族人,自私自利,喪盡天良,你們都該死!


  “那我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不過很快你就不會再有這種情感了。”


  世人都隻知道滅世之子這個傳說,並且都害怕這個傳說,都恐懼厭惡這個存在,可是卻從來沒有人去想過,這個傳說到底是來自何處,到底是在哪傳出來的,又是何人傳留下來的。而這個所謂的滅世之子,為何就一定是出現在三界中的魔族之中,而不會是其他地方。


  更沒有人會去疑問為什麽隻有神族有審判官這個職責,為什麽人界和魔族沒有這個存在,更沒有人去想想,為什麽隻有神族的審判官具有審判一切的職責和能力。


  可能大家都覺得,這已經是大家都習慣了的事情,人人都認為傳說就是傳說,既然古往今來都有的,那麽這個傳說就有他理所應當存在的理由,可是,我卻不這麽想,雖然我也不懂為什麽我有這個念頭,可是我就是不懂。


  我總覺得世間一切的存在都應該有它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的,如果沒有前因後果,那麽又從何談起因果循環呢?任何事物都是有始有終的,如果沒有開頭,那麽哪來的結尾,如果沒有過往的考究,怎麽就知道這個存在有足夠的能力滅世呢?


  而這些諸多原因鬥不過是引起我好奇心的導火索罷了,實際上,真正讓我下定決心去調查此事的原因是,我自身所遭遇的一切,剛好跟這個滅世之子,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簡單來講,便是同病相憐吧。


  我和他,都是還未出生,便已經被迫背負上原本不屬於我們的命運,他被迫成為背負詛咒的滅世之子,我則是被命定成為下一任的審判官,不管我們如何各自掙紮,我們在最後都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試過抗爭,畢竟我以前未曾遇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可是我自己在麵對這一切之時,所做出來的抗爭,掙紮,卻是讓我銘心刻骨的,而在遇見佐吾後,在和他的了解之中,我也漸漸明白,其實他和我一樣,都在奮力地掙紮。


  如果他選擇了放棄,那麽或許我們就不會相遇了,畢竟那種摧殘之下,估計他早就成了真正的魔,而我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便會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麵,便會與他執劍相向了。


  可是,命運就是這麽可笑,卻又是那樣子的幸運,可笑的是,世世代代都對立的我們,竟然相遇成為了至交好友,如果被以前,為此戰而犧牲的先人知道,會不會氣的從靈淵上爬出來,滅了我?

  但幸運的是,擁有著同樣性情的我們還是相遇了,我們惺惺相惜,我們不再隻是孤軍奮戰了,我們有了同伴,有了彼此理解的人,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堅定了我成為審判官,然後找到怎麽解除這個咒語的方法,這樣我就能和他攜手江湖,看盡山河風光了。


  因而在有了這些想法之後,我便更加著力去找出這一切的根源了,可是,讓我覺得心寒的是,當我找到這一切的原因的時候,我才明白,這個所謂的滅世之子的傳說,其實不過是一場場陰謀下的產物罷了。


  從古至今,都是一山難容二虎的,沒有任何一個當權者會願意與別人分享,他至高無上的權力的。因而,當天地間出現了神族,人界和魔族的時候,權力的紛爭便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不管是神族,人界還是魔族,他們的統治者想的都是怎麽將絕對的統治歸到自己的手上,因而為了得到這個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們各出奇招。


  神族先是拉攏了人界,給人界的王許下了共享江山的諾言,隻要他們歸順到神族的統治之下,神族便會派兵保護他們,讓他們免受魔族的舉兵侵犯和掠奪,而在三者中最弱的人界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乎,便答應了神族的要求,並且按照神族的吩咐,四處散播魔族的滅世之子的這個傳說,好讓三界的所有生靈都忌憚魔族,甚至是同仇敵愾地跟隨神族滅掉魔族。


  而為了讓這個傳說更加的精準,更加的讓人相信,神族更是設立了一個名為審判官的存在,命之有審判一切的權力,不管任何生靈,都必須服從審判官的裁決,若有違抗,則是三界的仇敵。


  久而久之,審判官這個稱呼,這個位置便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存在了,可作為審判官的人選,世世代代都必須經過所謂的考核,九死一生地活過來,變成無情無愛,無悲無喜的存在才有資格擔當起這個位置。而滅世之子則成為了眾矢之的,也是審判官世世代代要鏟除的存在。


  其實說得再多,不管是審判官,還是滅世之子,也不過是世世代代,神魔兩族的利益紛爭,所催生出來的產物罷了。我們既可悲又無奈,這本與我們無關,卻偏偏要我們來背負這一切的惡果。


  因而,當王如今這麽問我的時候,實際上,我的內心真的想將他千刀萬剮了。我真的很想說,我根本不會選擇神族,也不會選擇滅世之子,我唯一會選擇的是佐吾,跟佐吾在一起,遠離眼前的這一切,不再理會這些江湖紛爭,人心險惡。


  可是,命運就是命運,那就是鐵定的東西,是你逃脫不了的,所以當我在不斷抗爭的時候,當我以為我是在跟命運反抗的時候,實際上,我還是按照命運的軌跡走下去了,那些我以為的,不過就是我以為的罷了。


  “此話當真?”王有些好笑的看著我。


  “回王的話,臣不敢向王撒謊,臣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鑒。”我滿臉真誠地回道,眼神裏都是十足的真情實意。


  “愛卿說笑了,愛卿便是神族的審判官,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存在,你的忠心不需要天地見證,你便是這天地。”王看著手中的已經枯死的花,慢慢地說道。


  我聽著,皺了皺眉,看了看已經被毒死在他的手裏的鮮花,心裏便覺得有些許的不妙。


  “愛卿是審判官,自然有審判一切生靈的權力,包括孤在內,也不過是被你審判的一員,可是愛卿,你看,這鮮花自以為自己帶毒,便無需害怕旁人對他的接觸,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保護還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可是他忘記了,他是生在神族裏的。”


  王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我,繼續了接下來的話。


  “他生在神族,便注定為神族而死,不管他如何厲害,如何地具備至高無上的權力,在神族,孤才是唯一的王,在這三界之中,神族才是最強大而不可被替代的存在。所以,花再好,毒再厲害,在孤的眼裏,不過就是小孩子鬧別扭罷了,不足為懼,愛卿覺得呢?”


  王說完,便轉過頭來微笑著問我說道。


  我看著他這笑容,頓時覺得,哪怕是溫暖如春,估計都會在此刻冷成了冰渣子。不過,這又怎樣,我和他從來就不是友盟,我和他一直以來都不過是利益的聯盟,他利用我去殺人,我借此尋求一份庇護和溫飽。


  本來一直以來,哪怕我知道一切,我也沒想過要與他為敵,但現在,為了佐吾,為了我自己,為了以後生生世世的自由,我隻能做出屬於我自己的選擇,至於其他的,我已經想不來這麽多了。


  “回王的話,王是神族的王,臣等自然俯首聽命.……”


  “孤問的是愛卿,愛卿覺得怎樣,不是問眾臣覺得怎樣,孤問的是你,不是他們。”


  王有些急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聽著他這話,心下不禁更加的奇怪了,這人是察覺到了什麽嗎?不然為什麽會隻問我,而不是問眾卿家,可是,又是什麽地方讓他起了疑心呢?又或者說他知道了佐吾和我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禁地發生的一切。


  我的心底寒意越來越深,我都想著,我要不要幹脆直接處理了他,那這樣子我就更加不用大費周章,去成為審判官,然後深入神族藏書閣禁地,找到解決這一詛咒的辦法,便可以結束這一切。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應該是佐吾平安無事的前提下,如果佐吾真的出了什麽事,或者他的生命受到了什麽威脅,那麽我做的這一切,就顯得毫無意義了。


  “愛卿想到什麽了?這眼神,瘮得慌啊,不是愛卿想學這鮮花一樣吧。”王搓著手中的鮮花舉在我麵前說道。


  “臣不敢,臣隻是一個審判官,孤身一人,無牽無掛,臣的命是神族給的,自然不會像這鮮花一樣,不自量力,死在神族的手裏,汙了王的眼,傷了王的心。”我單膝跪地,一手撐地,低下頭說道。


  “殤,你要知道,你的命是不屬於你的,不管你知道些什麽,不管你相信什麽,不管你是不是神族的,你的命是孤的,你的人是孤的,你的心也隻能是孤的。”


  眼前是王走近的鞋子,還有撒在我眼前的,已經徹底變成渣的,早已枯萎掉的花。我知道他在暗示些什麽,如果他這麽說,我還不明白,那麽估計我真的活該死在他的手裏了。隻是,不管怎樣,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可能就為了這麽幾句威脅,而害怕,因而臣服。


  “諾。”我應了一聲。


  然後我便看見王向我再走近了一步,鞋子緊緊貼著我在地上撐著的手掌,我都很懷疑,他是不是想直接過來,一腳踩斷我的手指了。


  可是過了很久,他隻是一直這麽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隻好就這麽一直單手撐地地跪著,等他讓我免禮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反正就我這樣身經百戰,從小就曆經無數殘酷訓練的人,都已經快要撐不住,額間不斷冒汗的時候,才終於聽到王的那一聲免禮。


  我應了聲諾,變相要硬撐著站起來,不料實在是時間太長了,我的腳都已經沒了知覺了,然後當我一下子沒注意力道,猛地站起來的時候,眼前都黑了一下。我咬著牙,力度大的我都覺得嘴裏蔓延著一股血腥味了,我才終於慢慢地看清了。


  然後等我站穩後,王終於大發慈悲地讓我走了。我穩了穩步伐,便趕緊轉身走了出去。


  “王,就這麽讓她走了?”一個身穿白衣,帶著麵紗的人突然地從房梁上跳下來,站在王的一旁問道。


  “不然,還能怎樣?難不成我還能殺了她?”


  “王是天地的王,三界的一切都是王的,更何況她這個由王製作出來的生靈?她是王的所屬物,王想怎麽樣都可以。何況如今的她身上竟然沾染了魔族的氣息,如此不純淨,肮髒的生靈,怎麽配做神族的審判官,怎麽還能活著,這豈不是成為我們神族的恥辱了嗎?”那白衣人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氣地說道。


  話語中的鄙夷一覽無餘,王聽著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眼裏麵反而是更加的興奮和渴求。


  “李,我讓你活著,不是讓你在這裏亂說話的,她是孤的人,孤勢在必得的人,她逃到哪,都逃不出孤的掌心,你最好給我閉起你那張臭嘴,不然孤不介意,在這個花壇裏,多你一個。”王踩了踩地上的碎花,冷著臉對旁邊的人說道。


  李聽這話,便知道王已經生氣了,便不敢多言,低頭說句諾便不再敢說話了。王冷哼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李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哼,就為了得到這個女人,還有稱霸三界,你都已經犧牲了多少人了。


  如今更是為了這棋局更加的倒向你這邊,不惜害死我的師尊,讓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真是對我恩厚了。


  還有你這個審判官,身為神族的生靈,竟然甘願成為魔族的人,甚至被魔族的滅世之子玩弄在股掌之間,哼,活該他這麽玩弄你,你就是賤,隻是這樣子的你,為何會讓我們的王如此的在意,難不成是因為某些特質嗎?


  李想著,臉上就露出了很讓人惡心的色眯眯的笑。審判官是吧,高貴端莊是吧,我倒要看看當你想起你在考核場裏的事情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覺得自己幹淨高潔,你還會不會為了那個男人,毀掉自己的一切,嗬嗬,隻怕到那個時候,你會後悔不止吧。


  我等著你後悔的樣子,我等著看你到哪時候崩潰的樣子,我想,那一定會是一幅很美的畫。


  “審判官,你會是我的獵物,更會是我的手下敗將,來日方長,我們等著瞧吧。”李盯著我離去的身影,陰毒地說著。


  “殤,你要去哪?”


  我從議事堂出來後,便急急地趕去了神族的大門,準備趁著現在沒什麽侍衛看守著,趕緊去禁地看看佐吾的狀況,卻不想迎麵便碰上了蔣。


  “你要去禁地?殤,我不會讓你去的。”蔣見我一臉著急,不想理會他的樣子,並抬腳便往外走。


  “殤,要麽你殺了我,要麽你留下來,你去那裏隻會是死路一條,難道你還猜不出來王這次找你去的目的嗎?殤,你再這麽執迷不悟下去,死的那個就是你,連那個你牽掛的男人都會被你害死的!”


  “蔣,你阻止不了我的,現在已經沒時間了,王已經察覺到了,如果我現在不在他之前,趕去禁地,佐吾會死的!”


  我一把推開蔣,便想要闖出去。誰知道蔣一個轉身,抽出身上的長劍,一下子就擱在我的脖子旁。


  “蔣,你是要殺了我嗎?還是說,你要與我為敵?”我也不再客氣了,冷著臉說道。


  “殤,我不想這麽做的,可是,如果你現在去,你就是死路一條,他們現在就等著抓你的證據,你現在去了,就是坐實了李說的一切,這樣子,哪怕你是審判官,你也會沒命的。”


  “蔣,不要再裝了,你攔下我的理由根本就不是這個。行了,我也不多說,你的毒對我是沒作用的,你的武功更不是我的對手,你確定能攔的下我?告訴你背後的勢力,我審判官要保住的人,誰都不可能傷害到他,誰敢,誰死。”


  我氣勢全開地說道,並趁著蔣驚訝的一瞬間,便側身甩開她的長劍,反手便抽出身上的腰帶,回身打向蔣的方向。當然,我並不想要殺她,歸根結底,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並不想與她為敵,何況,我知道,這麽做並不是蔣的意思,她也是受人指使罷了。


  “殤,你下不了殺手的。”蔣自嘲的笑道。


  “蔣,所以這就是你背後的勢力派你來攔我的原因嗎?蔣,我不想殺你,我更不想與你為敵,但是蔣,我說了,睡都不可以傷害他,你也不例外,蔣,不要逼我。”


  “殤,你知道的,我沒得選擇,如果有得選,你覺得我會站在這裏嗎?”蔣放下了手中的長劍,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說道。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不禁一陣哀傷,更是飽含了滿滿的內疚,如果不是我,她根本就不會被牽連進來,如今也不會被她身後的勢力逼成現在這個樣子。


  “蔣,我……蔣,蹲下!蔣,不要!”


  我正想說些什麽,卻突然看到一根微不可見的毒針,突然地從背後飛向了蔣,我一見便趕緊讓蔣蹲下躲開,誰知道她反而一臉安然地笑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急的不行,便一伸教,準確無誤地踢到蔣的膝關節,蔣一下子便疼的跪倒在了地上,接著我便看到那隻毒針直直地飛向了我的臉麵。


  “殤,你這個傻子!”


  蔣眼睜睜地看著那枚毒針飛向了我,急的顧不上膝蓋上的疼痛,手腳並用爬著便想向我走來。我側了一下身子,勉強地讓那枚毒針擦著我的臉頰飛了過去,隻是由於剛剛那一耽擱,那枚毒針還是在我的臉上擦傷了一道血痕。


  “殤,殤,你怎麽樣?你傻啊,剛剛為什麽踢開我,本來死的人應該是我的,你為什麽幫我擋掉,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我,我都這麽害你,我差點就害死你了,你為什麽救我,為什麽.……”


  蔣慌慌張張地爬過來,雙手撐起來,便想要站起來,看看我的傷勢如何,我笑著擺了擺手。


  “殤,你還笑?這個毒藥沒解藥的,怎麽辦啊,怎麽辦啊,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蔣看著我臉頰上那已經腫起來的傷口,嚇得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該是安慰我,還是幫我處理傷口。


  “慌什麽,沒事的,行了,你回去吧,告訴那個人,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不然別怪我不顧師徒情分,送她上路了。”


  “殤,你,你怎麽知道的?”蔣有些驚訝又無措的問道。


  我笑了,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撕下身上的一片衣服,擦了擦臉上的傷痕,然後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藥丸子,便吃了下去。


  “殤,這是什麽,解藥嗎?”蔣又是疑惑又是驚喜地說道。


  “不是,毒藥,以毒攻毒,這藥沒解藥的,現在隻能先這樣了,反正從小到大,我體內積攢的毒藥也不少,就不至於多它一個了。蔣,不用擔心我,我不是答應過你嗎?我們還有一場未分勝負的比試的,所以,我會活著回來,蔣,你也一樣,活著,我們才能改變著一切。”


  “可是,殤,你這傷,還有你中的這毒,你……”


  我走過去拍了拍蔣的肩膀,就像以前無數次,我和她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我離開之前都會拍一下她的肩膀,讓她放心。蔣看著我擱在她肩膀上的手,再看看我一臉鎮定地微笑著的神情,很久之後,她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殤,一定要活著回來。”她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說。


  蔣的眼眸其實很特別,她不像我,我的眼眸是單一的純淨深藍色,就像她說的,我的眼眸像兩顆珍惜的藍寶石。而蔣的眼眸是七彩的,就像閃耀著五光十色的寶石一樣,絢爛奪目,讓人迷醉。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