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紛爭不斷
“佐殤，你是不是很不想看見現在這個樣子的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歹毒，很心狠手辣？佐殤，這都是你逼我的！”
佐吾突然走過來，伸出手，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語氣怨毒的說道。
“佐吾，你要是想給我多按幾條罪名，我是沒有所謂的，反正，不管是在誰的眼中，我都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了，這麽些罪名，我還真就不放在心上了。隻是，你能不能不要找些這麽蹩腳的理由，這麽可笑的借口？”
這個女人，明明就是佐吾自己招惹回來的，現在竟然要把這筆賬也算在我這裏，我還真是有夠冤枉的。
“佐殤，要不是因為你，因為你當初這樣決絕的躍下怨念之河，那麽之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佐殤，是你，就是為了你，我才會做出這麽多的事情！”
“佐吾，是，就是因為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這句話我已經聽了無數個人這麽跟我說了，你現在也要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嗎？佐吾，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我不想要活著，我欠了太多的人了，除了一死以報他們，我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了！”
我也有些發火的說道。
其他人可以這麽說我，可以說我的不是，可以說這件事情是因為我才會發生的，可是，佐吾，他絕對沒有這個資格這麽說我，雖然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隻是，如果不是為了他，我怎麽可能會做出這麽些事情？
“佐吾，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我的人，就是你，這一切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佐吾，你才應該圍著所有的事情府上你的責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怨天尤人！”
就因為你是滅世之子，你就可以這麽隨意的報複這個世間所有的一切了嗎？就因為你是被詛咒的滅世之子，你就可以變成現在這麽一副指天罵地的樣子嗎？就因為你是滅世之子，我已經為了你，背負了這麽多，你為什麽就不能稍微體諒我一下？
“佐吾，我沒有想要去怪責任何人，哪怕是你，我也不想再去怪責了，我真的是累了，我想要休息一下了，你……算了，你要是樂意的話，那就放過我吧，我真的很累，我隻想要休息一下，我想要喘一口氣可以嗎？”
這一切根本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已經支撐了那麽久了，我多麽想，多麽想真的能放下這一切，我能真的休息一下，能有空間喘一口氣。
千百年來，我所背負的所有的恩怨，來自於自己族人的，其他外族的，還有那些孤魂野鬼的怨氣，我一直在默默的承受著，我知道，是我打的一個選擇，改變了所有生靈的生生世世，我知道是我的問題，改變了著一切的軌跡。
原本，按照命定的軌跡，來自魔族的生靈，還有那些充滿著怨煞之氣的怨靈，都能在那一場戰爭中得到徹底的解脫，可是因為我當時的一個突然出現的想法，因為我的原因，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就因為當時，我想改變這所謂的命定的結局，就因為我想要拯救更多的生靈的性命，我卻毀掉了小部分人的命運，傷害了他們的利益。
當時，我想的，不過是，不想在這麽生靈塗炭下去了，以戰止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那隻會生出越來越多的怨煞之氣，隻會出現更多的，像我這樣子的人，又或者是，想佐吾一樣額滅世之子。
我當時的想法隻是，想要讓更多的人可以逃離這個怪圈，想要更多的人，不必在守著命運的束縛，可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我這麽做，反而讓更多的人陷入了生生世世都難以逃脫的困境裏。
我並不知道，原來命運的齒輪一旦旋轉起來，那就是會牽連甚逛的，我不知道，原來隻是改編一條命運軌跡，竟然就會回道這所有的一切。
當時，麵對著那個時候的佐吾，麵對在那個時候，那麽天真無邪的他，那雙沒有染上一點的雜質，幹淨澄澈的眼睛的時候，說實話，我是真的心軟了。
這場戰役已經死了那麽多的人，已經讓那麽多的靈魂變成了怨靈，我隻是不想要讓一個如此幹淨的靈魂也被再次汙染了。我隻是想要這個生靈能得到他改的的一切。
是，他的命運裏的確是背負了一切的詛咒，隻要我救了他，那麽他就會變成真正的滅世之子，就會成為這所有的一切的毀滅者，三界將會徹底的會在他的手中，對於這個後果，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才會製造出鬼眼這種東西。
為什麽會有鬼眼的命定之人與魔族的滅世之子相愛相殺的傳說，我想，這就是因為當年我的這個做法吧。
我當年因為看到了所有生靈的命運軌跡，更是看到了三界日後的命運軌跡，我知道，我當時最好的做法，就是傻了佐吾，徹底的除掉這個禍害，可是，我是真的下不勒手。
說來也真是縫隙，明明我的手上都是染滿了現學的，可是我竟果然會對著佐吾，就下不了手，看著他的眼睛，明明隻是一雙普通的眼睛，可是不知怎的，我卻生生的從裏麵看到了，那一絲的純良。
那是不被世俗汙染的而純淨，那麽一雙澄澈的眼睛，那麽幹淨的靈魂，我是實在下不了手，我雖然是滅掉了很多的靈魂，其中當然有些是大奸大惡的，可是也有一些事無辜的，但當時為了那場戰爭，我沒得選擇。
為了所謂的和平，為了所謂的使命，我不得不這麽做，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麽，當我見到那個時候的佐吾的時候，我下不了手吧，或許僅僅隻是因為，我心裏蠻的內疚在作祟吧。
或許是因為，我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去麵對我的這個樣子，我實在是無法麵對這個滿手鮮血的自己，所以在看到那麽一雙幹淨的眼睛的時候，我才想著，或許，可以改變一下。
而因為我實在是懼怕那個預言，那個我看到的命運軌跡，會真的成為事實，所以，我才會在最後一刻，製造了鬼眼，用盡我的所有的力氣，所有的靈力，製造了鬼眼。
鬼眼的力量是足以克製一切生靈的力量的，這樣子，我也就不用擔心，假如在後世真的有滅世之子的出現，假如眼前這個有著這麽幹淨的雙眼的少年，真的變成了最後屠殺三界的惡靈，那麽鬼眼就會出現，來製衡著它的力量，但卻不會殺了他。
我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我實在是不想要連最後一個，在那場戰役裏活著的生靈，也都一並的死去，不管怎麽說，這場所謂的戰役，其實與他們這些平凡的生靈是沒有什麽關係到的。
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那些部落族人的紛爭，那些當權者想要成為這個三界唯一的王，想將所有的權力都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裏，因此才會在最後引爆了那一場戰爭，那場幾乎血染整個三界的戰爭。
那場戰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我幾乎是殺紅了眼，那個時候的我，並沒有歸屬於任何一個部落，我隻是一個行走江湖的閑人，那個時候，我隻是空有一身本事，卻沒有想要借此加官進爵，利用自己的這身與生俱來的本身去獲得些什麽。
我記得很清楚，哪個時候的自己，和現在的我是一樣的想法，對於江湖上的事情，我能不過問，那就不過問，對於這所有一切的紛爭，這一切的愛恨情仇，利益糾葛，我能夠遠離那就遠離，能夠躲避那就躲避，我實在是不想要去陷進這個旋渦裏麵。
這個利益的深淵，埋藏了多少生靈的性命，這個該死的詛咒，優惠掉了多少無辜生靈的家園，這麽些當權者對於權力的迷戀，又導致多少這樣子的傷害？
因此，對於這所有的一切，我是不想參與的，因為不管是那一個不落，他們的手上都染滿了鮮血，不管是無辜的，還是罪有應得的，所以，我不想我也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我不想像他們一樣，最後也成為那樣子罪惡醜陋的樣子。
可是，嗬，江湖就是江湖，不管我怎麽躲避，不管我怎麽去躲閃，我還是逃不過的，先不要說我這一身與生俱來的本事，這一手的殺招，還有那絕世的武功，這所有的一切就已經足夠引起那些當權者的注意了。
所以，其實不管我怎麽去躲避，我根本就躲避不了，因為我要活在這個三界裏，我要活著，就不可能總是這麽躲躲閃閃的過日子，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甚至是什麽都沒有做錯，可是偏偏卻遭到了所有人的追殺。
有以殺人犯的名義追殺我的，有說我是江湖大道，所以來接殺我的，更有的是，說我是什麽詛咒的化身，人人得而誅之，總是就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理由，我都不能記得起全部了。
反正那個時候就是，隻要我走在路上，不管我是去哪，哪怕是去摘個野果吃，隻要有生靈看見了我，那麽就是紅了眼睛，好像什麽都不怕事的，就撲上來要把我抓了，號回去領賞。
我那個時候也覺得奇怪，明明是那麽軟弱無力的婦女孩子，怎麽就會有那麽大的勇氣呢？還是視死如歸的勇氣，直接就撲上來了，好像絲毫都不在乎我到底是誰。
那個時候，雖然我不敢說我很是出名，畢竟我不怎麽在江湖上行走，可是就已他們當時那個氣勢，我估計不知道我的人，那是不可能的，那麽既然是人盡皆知的，人人都知道我的身手是怎麽樣的，怎麽竟然還會有勇氣上來送死呢？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那些當權者頒布了旨意，大概意思就是，隻要誰捉住我獻給他們，那就重重有賞，當然了，有獎就會有罰，隻要誰發現了我，卻沒有上前去捕捉，那麽這就是一條死罪，還是煎皮拆骨的那種懲罰。
所以這也就是能解釋，為什麽那些人會那麽拚命的捉我了，畢竟麵對那些刑罰，我這個不隨手殺人的傻瓜，應該是好對付一點的。
為什麽說我傻呢？就是因為在很多次他們在追殺我的時候，不管他們的殺招是如何的厲害，不管他們是怎麽截殺我的，怎麽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我還是沒有向他們出過一招的殺招。
不管是真正的，武功高強的殺手，還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我都沒有下過一次的殺手，不是說我是什麽心善的大善人，而是那個時候，我隻是覺得，這麽些人鬥不過是為了完成他們的任務罷了，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們的本意。
畢竟對於她們來講，普通平凡的日子是最好不過的了，有普通平凡的日子，誰會願意過上這種血雨腥風，把腦袋放在刀劍上的日子啊，每天一醒過來，想的就是怎麽找到我，怎麽殺了我。
又或者是想著，怎麽去躲避我，不想惹禍上身，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嚐遍了這所有一切的孤獨，這種被人逼上絕路的感覺。
我知道，那些人都在逼我，想要我就此屈服，想要我能為他們效命，統治整個三界，為他們多的最後的勝利，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打了無數場的戰役，可是就是沒有能分出勝負來，就是沒能找到那個所謂的真正的王者。
因為其實說實話，他們的實力都是相稱的，並沒有睡特別的厲害，或者是誰特別的差，因此不管是打了多少場的戰爭，他們都隻是在不斷的內耗，根本就沒有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因而，他們就繼續要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這個人必須是具備絕對的力量的，而最好這個人還能什麽都不貪圖，這樣子到了後麵，他們就能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賜死了那個人，這途中還能剩下所有的程序。
因此，別具一格的我，自然就會被他們牢牢的盯住了，其實我真的沒有說想要怎麽與眾不同，我隻是按照我自己的思維來活著，我隻是按照我自己的方法來做著，按照我的規則去做好所有的事情。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所有的一切竟然會在最後發展成那個樣子，我沒有想到這所有的事情竟然會像是脫韁的野馬似的，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那些人眼見，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軟硬兼施，我就是死活都不肯為他們效命，反而是越躲越遠，江湖這麽大，三界這麽廣，我有何需要懼怕些什麽呢？我又何必要屈服在他們的勢力之下呢？
既然我不想打，既然我不想成為這一切的主使者，不想成為他們手裏麵的利刃，那麽我就遠遠的躲開好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卷進這個圈子裏。
可是，在那一場場的殺戮之中，我終於是現身了，也是不得不出現了，因為不管我去哪裏，隻要我到過的地方，那裏就會即刻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當我知道趕回去後，卻隻看得到一句句冰冷的屍體了。
我是武功高強，我是能阻止他們，可是，那些人總是在不經意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你讓我怎麽去阻止這所有一切的發生？
他們就是想要告訴我，如果我不肯出現，那麽這些人就會全部死去，這所有的生靈，隻要是跟我接觸過的，甚至我沒有接觸過，隻是偶然路過，他們都不會放過，一律斬殺。
我是想要遠離著一切，我是想當做什麽都看不見，可是當那一幕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是真的難以忍受了。
“姐姐，快走，那些人，那些人再找你，我，我，我.……”
那個滿身都是血的小孩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肉的孩子，那身上特殊的傷口，讓我知道，他是受了怎麽樣的對待，那些傷口，那些痕跡，讓我選擇了成為一個真正的殺手。
如果我的自由，我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是建立在所有無辜的生靈的命之上的，那麽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我隻要這些生靈能好好的活著。
因此，從此以後，江湖上少了一個自由自在的俠客，多了一個懲惡除奸的殺手。
既然你們以他人的性命在逼我，那麽我就告訴你，你們會死的更慘的，我不是害怕你們，我隻是不想要成為跟你們一樣的人罷了，可是，既然你們都這麽逼我了，我要是真的不反抗，那不就顯得我太過於軟弱無能了嗎？
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後來的那一場戰役裏，我會殺紅了眼，其實我當時想的不過是借著他們內訌的機會，除掉所有的那些隻懂得殺戮的當權者，然後扶持真正心存人善，真正大智若愚的首領稱為真正的當權者。
可是，我原本計劃好的這一切，卻還是因為一個意外而毀掉了，那個意外就是那個時候的佐吾，我並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佐吾叫什麽名字，我唯一知道的便是那個在一片血海裏麵，爬起來看著我的小小少年。
他就瞪著那麽一雙幹淨的眼睛，裏麵沒有懼怕，沒有血腥，沒有欲望，有的隻是滿滿的純淨還有好奇。
“你……你不害怕我嗎？”我拿著染滿了鮮血的長劍，站在他的身前問道。
“嗯……我怕。”他想了好一會兒，突然堅定的告訴我。
“怕我的話，為什麽不逃走？你沒看到嗎？所有接近我的人都已經死在哪裏了。”我故意甩了甩手中的劍，將上麵的鮮血甩在他的麵前，以此來故意嚇唬她。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實在是有些幼稚了，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竟然能在那樣子的戰場上，跟一個小少年玩這樣子無聊的把戲。
“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過了很久，我們就這麽一直對望著，然後那個孩子就突然這兒對我說。
他定定的看著我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那樣子的幹淨，還有那眼裏麵藏著的信任，我實在是無法想象這麽單純可愛的小少年，怎麽回事後來的滅世之子。
在麵對一個窮凶極惡的殺手的時候，他都能這樣子對待，毫不懼怕，充滿信任，那麽到底又是為什麽，他才會變成了後來的樣子？
“小子，你這話真是好笑，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我都說殺了那麽多人了，也不多你一個了，你……”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和那些屠殺我的族人的殺手不一樣，他們的眼裏是慢慢的血腥還有殺戮，但你的眼睛不是，你的眼睛深深的藏著憐憫，你這麽做是對他們的救贖，而不是殺戮。”
小少年的一番話，卻讓我不禁大大的吃驚，我是真的想不出來，這麽一個小孩子，雖然說其實看上去年齡也不小，但是也不至於是一個真正的孩子，可是他卻能說出這樣子的話，實在是讓我大吃一驚了。
我看著站在我的麵前，毫不畏懼的他，嗬，或許命運也並不是不可改變的額，或許還是有轉彎的餘地的，說到底，其實就是我下不了手。
或許是他那短短的幾句話讓我選擇了放棄，讓我想要放棄這個可悲的計劃，正如她所說，我做的這所有的一切，不為名不為利，不為權不為勢，為的不過就是結束這一場場永無止盡的戰爭，想讓那些生靈有一個家，不想要在看到有人因為我而無端死去。
所以，如果這是我的罪孽，如果非要讓我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殺手，這一切才能真正的停下來，那麽我甘願變成那個樣子，可是，現在，如果我真的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麽可能這所有的生靈，生生世世的命運都會被改變了。
我無法預知到那麽久遠的事情，我能做的隻是把握現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