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生命和利益的探討
“蔣，他們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對比起女紅這種微不足道的東西，你不覺得他們更重要嗎？”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說真的，其實我不太理解他們的想法，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將利益淩駕在生命之上，利益是可以再生的，可生命是不可能再生的，每一條生命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是不可複製，不可再生的，但他們卻將之視作無物。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或許他們覺得，一條命能帶給他們更多的利潤，他們就會為此而傷害，甚至殺害弱小。但我做不到，雖然我的日子過得沒他們好，但我不後悔我的選擇，我不想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我不想成為蓄意傷害他人性命的人。
雖然我天生就被訓練成是一個殺手，即使我為了任務不得不殺人，即使我總是說我不在意他人的生死，但實際上，我不在意的隻是那些欺淩弱者的人的性命，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死在我刀下的無辜之人，基本上是沒有的。
哪怕是被監視著，被脅迫著，我還是會用我的方法避免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受一些皮肉之傷的懲罰罷了，但隻要這樣，便能就會更多人的性命，我不介意這樣子的代價。所以我的身上總會有比別人多的鞭痕，不過，我甘之如飴罷了。
“殤，你以後是審判官，不再是一個無名小卒，雖然以前你也是備受眾人關注的，但以後你代表的就不是你自己，你代表的是神族的審判官，你代表的是整個神族的氣象，你如果還像以前那樣，神族的地位就會收到三界其他強者的質疑，那樣子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蔣，這麽多年了，我救人都沒被他人發現，以後也不會的。我……”
“可我知道了。”蔣認真地看著我道。
“那你要出賣我嗎？”我也認真盯著她問道。
蔣聽到後，良久沒有出聲，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活計。我見她這樣我也沒有追問下去，隻是閉上眼睛，躺回到了被窩裏。
“殤，我不會出賣了，除非損害了我自己的利益，甚至生命。”過了很久，蔣突然間說到。
我聽著，閉著眼睛笑了。蔣就是這樣，隻要在不傷害到她自身的情況下，蔣是不會出賣別人的。
“蔣，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損害你的利益，我也不會出賣你。蔣，你是我在這裏難得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不得不為了自身的立場而兵戎相見，我希望你不要怨我，我也不會怪你。當然，你也不需要手下留情，而我亦同樣。”
我依舊閉著眼睛，淡然地說著這一切，語氣平淡到，仿佛我說的隻是一番再平常不過的話了。可是我知道，蔣明白我在說什麽。為了那個人，我不惜以命相拚，成為下一任的審判官，那麽將來有一日，我保不定我會為了他滅了整個神族。
“殤，你確定了嗎？那個人真的值得你這麽做嗎？他真的是你的良配嗎？殤，他是魔族的人，你真的絲毫都不起疑心嗎？你這麽碰巧地遇上他，你覺得這真的是一次巧合嗎？”
“那當然不會是一場巧合，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巧合，有的隻是必然罷了，我會這麽巧合地在出任務回來的路上遇見他，這根本就是人為的安排，隻是感情卻不是人為的安排的，蔣，如果沒有遇上他，可能我這生生世世都會如此平淡地度過，可遇上了他，一切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人為的安排，都是一場陰謀算計的開始，甚至我都能猜到是什麽人做的了。畢竟我的行蹤，我這一趟出門的任務和使命，並不是很多知情者，而在這些知情者之中，能安排這一切的更是寥寥無幾。
可是，哪怕這是一個陷阱，我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算計了，而且，現在算計的是我，誰知道以後，被我算計的又會不會是他們呢？風水輪流轉，不過如是罷了。
至於佐吾，那是我愛的人，那是我的感情所在，什麽都可以是假的，唯獨這份情卻是真的。如果沒有遇上他，或許我真的會作為一個冷血殺手而存在，最後為了任務而死去。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為了他，我有了抗爭自己命運的勇氣，為了他，我硬是闖過了審判官考核，為了他，我九死一生地回來了。所以，我不後悔，因為這是我的選擇。
“殤，你真的愛上了他了，你真的陷進去了。”蔣有些可惜地說道。
“蔣，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我愛的人，既是知己更是愛人，蔣，如果有一天你遇上這樣子的人，你也會做出屬於你自己的選擇。”我微笑著說道。
“我才不會像你那樣，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堵上了，更不會像你這樣，為了他，舍棄一切。”蔣斬釘截鐵的說著。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任何事情都是沒有絕對的。當經曆了一切的我們，回想今日的對話，都不禁覺得，真的是年少輕狂，太不懂事了，對世道的認識真的是太淺顯了，對人心的猜度真的太少了。
以至於後來，我們都失去了一切，我喪魂失魄，墜入魔道，她痛失愛子，一朝瘋癲。我和她，都太傻了，當我為了救回她一命，而武功盡廢，真氣失衡，帶著她東躲西藏，差點被人砍死的時候，突然想起今日這一切，不禁覺得心下大痛。
本來，我和她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族，本來我們都可以擁有屬於我們的一切，可最後，我因為一時的善良，而被最愛的人狠狠地羞辱出賣，而她更是因為我的緣故，失去了一切。
當她失去常態，執劍與我相向之時，我看著那樣子瘋狂的她，內心裏的悔恨更是無從說起，我從不虧欠任何人，也從不傷害他人。可為什麽到了最後，我要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