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機漸起
這邊炎兒在秘密設下一個精妙的圈套就等著那隻可恨的內鬼往裏鑽後,便悠哉悠宅地找之前被淩霜罰去練武的蓮玉喝茶聊天打牙祭去了。問她為什麽一點都不擔心鬼焰的狀況?很簡單,有淩霜和藥師在,隻怕閻王爺親臨都要不走主子的命。
何況,主子這次不顧一切地衝破封印開啟鬼眼,隻怕淩霜的怒火也是不淺得了,而不知哪個倒黴蛋就白癡到在主子在意的人身上下咒,想來主子已經在心裏想好怎麽滅了對手吧。
這兩個隨隨便便就能殺人於無形,千軍萬馬中取上將人頭都不過是探囊取物的事情的人,炎兒表示她可不想過去充當兩位高手的炮灰,她可不要被她兩“邀請”去陪練武功,不死都要傷筋動骨的,所以明智的她就愉悅地跑去看看被罰的蓮玉了。
而至於那已經呈現出正常臉色,眉宇間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黑氣凝聚的宇顏公子,則被炎兒直接扔給了手下,讓她找靈芝和人參給這人外敷內用。她可不要再接手這倒黴蛋了,就為了這個宇顏公子,她就沒少遭罪。
而被炎兒吐槽的鬼焰此時正被藥師毫不留情地一把扔到了放滿各種毒藥的藥池裏,淩霜在一旁倒也隻是黑著臉看著藥師那不太溫柔的手段,硬忍著沒出聲。
“你別黑著一張臉看著我,鬼焰這種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的人,身為醫者的我略小懲戒一下已經很客氣了。”藥師瞥了一眼一旁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的淩霜不滿道。
淩霜聽到臉色變得更黑了,於是便不再看藥師,隻是專注地盯著鬼焰的狀況。
“哎,我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先是藍嵐和炎兒都過來問我要一些稀有藥材,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清狀況,就直接連蒙帶騙地在我這裏拿走了好多珍稀藥材。那可都是我的寶啊,真的是。然後現在又是主子無端在這種時候開啟鬼眼,到底是怎麽了?”
淩霜邊忍耐地聽著藥師的八卦嘮嗑,邊欣喜地看到鬼焰漸漸清醒了過來。
“嘶,璃兒,你想殺了我啊,幹嘛把我泡在這個藥池裏!”鬼焰一醒過來便痛的直抽氣,邊埋怨被喚作璃兒的藥師便趕緊飛身而起從藥池上起身。
當鬼焰剛踩著藥池水麵到了藥池邊上,忽然璃兒一個側身便欺身而上,眼看著拳頭便要打到鬼焰的左臉上。鬼焰稍微向後一仰,衣袖一甩,便將璃兒的拳頭穩穩地停在了離鼻子不到一指的地方,然後輕輕一帶,便將璃兒的左拳推回去她的身側了。
“璃兒,身為醫者,一出手就是下殺手,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鬼焰無奈地看著氣呼呼的璃兒道。
“你這種不要命的救人法好意思怪我出手重?”璃兒不滿地瞪著鬼焰道。
鬼焰被她如此不客氣的責怪倒也沒有惱怒,隻是淡然地笑了笑,然後道了謝便欲回去看看宇顏的傷勢如何。
“主子,都己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了,哪怕他真的還在這個三界間,他也不再是他了,難道你不懂嗎?你的心可以裝作看不清這一切,可那能看透人前世今生的鬼眼難道你也當它看錯了?”璃兒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小孩子氣,認真地看著鬼焰道。
鬼焰聽到卻不答,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便毅然地和淩霜轉身離開了。璃兒看著鬼焰她們離開的背影,思緒便不禁飄到了多年以前,那時候,鬼焰也是為了一個男人,不惜斷了經脈也要開雙眼的鬼眼來救那人。
隻是可惜啊,救回來的人卻不想是指白眼狼,聽信讒言,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為了所謂的帝王大業,竟設下一個歹毒的圈套,害得主子丟了記憶,忘了過去,失掉了一身的好功夫,而且還被裂魂之火灼燒,差點就魂飛魄散。
而這也就算了,更糟糕的是,自那時候起,主子便染上了嗜血成狂的毛病,在起初,主子還能憑借自身的靈力壓製著,隻是需要偶爾閉關修煉療毒養傷,隻是後來漸漸地,主子嗜血的程度再也不能靠藥物壓製了,終是釀成了那場血戰。
主子突然在戰場上毒性發作,狂性大發,陷進了夢魘裏,錯手殺死了自己的一眾手下,而當主子清醒過來後,差點沒因這份悔恨而將自己活生生的逼死。也是因為這件事,主子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自己。
在主子的心裏,或許覺得一個連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的人,如何能信得過?而一個因誤信他人而害死了自己的手下以及那些無辜人性命的人,根本談不上那所謂的信任和依賴吧。也是從那時候起,主子的鬼眼再也沒用來救過任何人,而是成為了主子殺人的一把利刃。
哎,隻是不知這一次到底又是為了何人,為了何事而再度為了救人而不惜一切地開啟鬼眼,隻能希望這次主子不會再如同當年那樣吧,不過要是那人有什麽二心,她在在那人解藥裏暗藏的毒藥足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璃兒想著便終是稍微放下了心,轉身回藥廬繼續研製她的毒藥和解藥去了。而鬼焰在傷好後,便急急地趕去了宇顏養傷的房間。雖還是一臉的冷漠麵癱,可淩霜卻還是看懂了那眼底的憂慮。
“鬼焰,你該明白,他和你不可能相守,他是一介凡人,隻有區區幾十年的壽命,彈指一瞬。而你的壽命卻跟他截然相反的,他.……”
“霜兒,我救他不是為了讓他能愛上我,恰恰相反,我更希望我跟他不會相遇,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牽連,我不想再像那時候一樣,他就這麽死在了我的懷裏,他原本就跟這場陰謀毫無關係,他原本應是局外之人,卻是因為我才被連累了一生。”
淩霜聽著鬼焰話裏的自責,終是不再勸說。隻是,她想鬼焰也是知道的,哪怕再不想牽連他進局,隻怕這場棋局已經開始了,殺機已起,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