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為什麽總是向著她
掛了電話,霍漱清舒了口氣,然而,他的手機又響了。
是江采囡打來的。
“江站長?”霍漱清問。
“霍書記,上午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有件事。”江采囡道。
霍漱清想了想,道:“可以,等會兒我讓小李和你約。”
“好,那謝謝你了。對了,迦因還好吧?”江采囡問。
“很好。今天小孫帶她去市裏到處逛逛。”霍漱清道。
“哦,”江采囡笑了下,“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隨時跟我說。”
“那我先謝謝你,回頭讓她自己和你說吧!”霍漱清道。
“嗯,好的,那就,等會兒見。”江采囡道。
霍漱清“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對前麵副駕駛位坐著的秘書李聰道:“今天上午給江站長找個時間,她有事找我。”
“是,霍書記。”李聰道。
霍漱清閉上眼靜靜坐著。
江采囡找他?會是什麽事?
昨晚江采囡和蘇凡說了那麽多,讓蘇凡原本好好兒的情緒一落千丈,現在,江采囡還要找他做什麽?
不過,蘇凡的事——
鍾擺,似乎在霍漱清的腦子裏“嘀嗒”響了起來。
很快的,李聰就查好了霍漱清今天的日程安排,把電話給江采囡打了過去,和江采囡約了上午十點四十分,在兵團總部那邊。
“好,我到時候準時過去。”江采囡道。
李聰是知道霍漱清和江采囡私下接觸比較多,不管是過去在鬆江,還是現在來了回疆。知道是知道,清楚是清楚,可是他不能多問,領導安排他什麽就去做就好了,不能問,也不能隨便說。霍書記現在也是情勢不樂觀,壓力很多,身邊的人一定要小心認真才行。
江采囡掛了電話,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剛才在電話裏問蘇凡的情況,霍漱清也沒說什麽,而且語氣也很平常,是蘇凡沒有去找霍漱清呢,還是霍漱清都無所謂了?
不能隨便猜測,還是——
蘇凡那邊,暫時不能有什麽動作了,靜觀其變。
江采囡,陷入了深思。
時間,一分一秒,卻又飛速流逝著。
蘇凡吃完早餐,和孫敏珺一起出去逛烏市的一些曆史景點,以及博物館。孫敏珺看著蘇凡拿手機到處拍,卻也不明白蘇凡到底在拍什麽。而霍漱清,在十點四十分,和江采囡見麵了,隻不過是在自己的車上。那個時間點,他正好要離開兵團總部。
江采囡一上車,就把昨晚那份打印出來的郵件遞給了霍漱清。
“這是什麽?”霍漱清拿著文件袋,問。
“你打開看看。”江采囡道。
霍漱清看了江采囡一眼,便打開了文件袋,裏麵的郵件內容。
江采囡看著他,車子緩緩行駛著。
“謝謝,我知道了。”霍漱清道。
“不客氣。”江采囡道。
“不過,”霍漱清看著江采囡,道,“采囡——”
“什麽?”江采囡笑了下,問。
“我不希望蘇凡牽扯進來!”霍漱清道。
江采囡的笑容,凝了下,幹笑道:“你,什麽意——”
“你很清楚!我不喜歡工作和生活攪和在一起,所以,不要再去碰蘇凡了。”霍漱清語氣平靜,道。
原來,他是知道的,蘇凡還是和他說了的。
“我們是姐妹,我隻是想關心關心迦因而已。”江采囡幹笑道。
“蘇凡是撿了一條命回來的人,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至於過去的恩怨,咱們都算清了。現在,還有個小飛,難道你們想再增加一點什麽,不再翻篇了嗎?”霍漱清盯著江采囡,道。
江采囡愣了片刻,笑了下,對霍漱清道:“沒有人傷害迦因?怎麽會呢?至於逸飛的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交代是不用了,我不希望事情繼續惡化下去。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告訴你們的人。我們中間的人命越多,以後的事,就越不好說了。你應該明白!”霍漱清道。
“這個,你沒明白嗎?”江采囡指著霍漱清手裏的文件袋。
霍漱清看著江采囡。
“漱清,我不想你吃虧,我不想你為他們付出了那麽多,卻被他們一腳踹開——”江采囡猛地抱住霍漱清的胳膊,道。
霍漱清推開她的手,道:“謝謝你這麽為我著想,隻不過,”他頓了下,江采囡望著他,“過去的事不能翻篇,將來的路,是沒辦法走的。”
“你的意思是——”江采囡問。
霍漱清然司機停了車,看著江采囡,道:“你隻需要把我的話轉達過去就可以了,你沒有辦法做主的,不是麽?”
江采囡沉默片刻,點點頭,望著他,道:“我明白了。”
說完,江采囡就拉開車門下了車。
霍漱清的車隊就從她的腳邊開了過去。
看著車隊遠去,江采囡呼出一口氣,她的車子開了過來,江采囡就上了車。
他不讓她再靠近蘇凡,是這個意思嗎?
江采囡的心口,一陣抽痛。
“江站長——”秘書小心地問,看江采囡一臉不高興,也不敢大聲。
可是,江采囡沒聽見。
她為霍漱清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霍漱清還是要向著蘇凡那個廢人?那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霍漱清的車子,朝著省委而去。
江采囡下了車,他重新打開江采囡給她的那個文件袋,仔細看著裏麵的郵件。
果然還是,開始了!
這一整天,蘇凡和孫敏珺在市區裏逛著,晚上回到家,洗漱了一下就給邵芮雪打電話了。
邵芮雪今天去京裏探望自己的丈夫了,畢竟江津一直在京裏照顧覃逸飛,和忙著覃家的事,這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過榕城了。可覃逸飛這邊,好像也就一直是江津和他配合的好,江津就沒有回去,留在覃逸飛這裏了。於是就隻有邵芮雪來京裏探望丈夫,聊聊什麽的。
今天中午,邵芮雪就乘飛機來到了京裏,直奔了醫院。
“小雪,真是對不起,讓你們夫妻分開這麽久。”覃逸飛對邵芮雪道。
“沒事,正好我可以享受單身時光!”邵芮雪對覃逸飛笑著說,說著,就抬頭看著攬著自己的腰的江津。
江津笑著道:“看來我應該多給你機會才好。”
“這是你說的!”邵芮雪笑著道。
江津無奈搖頭。
覃逸飛看著這夫妻兩個眼裏那濃濃的情意,那不言而喻的幸福,不禁微微笑了,道:“你們走吧,我等會兒去做複建。”
“哦,對了,我下午和蘇總約了那件事的。”江津對覃逸飛道,“到時間來了我就去了。”
“那辛苦你了,江津。之前我們和他談過了的,你按照我們約定的談就可以了。”覃逸飛道。
“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我們就走了。”江津對覃逸飛道。
覃逸飛點點頭,對他們夫妻笑了下,道:“好好玩兒!”
“再見,逸飛!”邵芮雪笑著說。
說完,邵芮雪就挽著江津走出了病房。
看著他們幸福的背影,覃逸飛的心,如同一把尖刀在剮著。
他歎了口氣,準備去複建了。
“逸飛怎麽樣了?看著他精神挺好的。”邵芮雪問丈夫道。
“還好吧!”江津道。
“你們是在做什麽嗎?找蘇總幹嘛?”邵芮雪不解,問江津。
“逸飛打算重新開始創業,我們有個創意,隻不過現在我們自己的資金不夠,需要蘇總幫忙。”江津道。
“幫忙?”邵芮雪不解,道,“覃書記去了滬城當書記,逸飛需要資金還用得著找蘇總嗎?”
“你也知道他的為人,他是不會借著他爸爸的名頭去做什麽的。”江津道,“而且,我們和蘇總聊了後,蘇總對我們的計劃也很感興趣,我們兩家公司合作,一起做。”
“哦,原來是這樣。”邵芮雪道,“那你們是打算回榕城,還是滬城?”
“滬城吧!也不是因為覃書記在那裏,而是在滬城做這些新興產業更加有機會。”江津道。
“這樣也挺好的,逸飛找到事情做,心情也會好很多,康複速度也會快起來。”邵芮雪說道。
“但願吧!”江津歎了口氣。
邵芮雪看著丈夫,道:“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前天霍書記來開會,晚上過來看了逸飛。”江津道。
“霍叔叔怎麽樣?他那邊那麽忙的。”邵芮雪道。
“迦因過去霍書記那邊了,你知道嗎?”江津問妻子,說著,兩人上了車。
“是嗎?我這兩天都和她沒聯係,不知道她情況怎麽樣。可是她的身體不好,怎麽能過去呢?”邵芮雪擔憂地說。
“和霍書記在一起的話,可能會好點吧!”江津這麽說著,可是想想這些日子覃家人對蘇凡的態度,江津也覺得蘇凡很可憐。
“你有空的話,多和她聊聊。”江津對妻子道。
“嗯,我知道了,今晚就給她打電話。”邵芮雪道。
看著丈夫那並不怎麽舒展的眉頭,邵芮雪的心裏,也有些不安。
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江津會這樣擔憂呢?
下午,到了和蘇以珩約好的時間,江津和邵芮雪一起去了約好的地點。因為目前這個項目還是個秘密計劃,所以兩人的見麵並沒有在蘇以珩的辦公室,而是在另一個地方。
晚上,江津把邵芮雪送到他們在京城的家裏,就又去了醫院見了覃逸飛,和覃逸飛說了今天下午的情況。
邵芮雪坐在窗口,端著酒杯,望著窗外的燈海,拿起手機。
想起覃逸飛的樣子,想起今天丈夫緊鎖的眉頭,準備給蘇凡打電話。
而她的手機,卻響了,正是蘇凡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