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還是沒錢
“沒錢你們還敢競價，你們難道不知道我老雷的背景嗎？”老雷火冒三丈，胡子都撅了起來。
“錢我們是沒有，但可以拿東西抵賬。”雪狐覺得老雷隨時都有可能暴起殺人，所以趕忙自己的情況解釋清楚。
“什麽東西？”老雷的火氣明顯弱了一些。
“黑曜石。”
薩拉瑪盛產黑曜石，雖然在荊棘城，黑曜石並算不上什麽稀罕玩意，其價格也並不算高。若是以普通貨色計算，至少得三萬噸黑曜石才能保證六百萬的售價。
“你們倆是開礦的？”老雷忍不住問道。
“算是。”
雪狐也沒有跟老雷多說，直接就將一枚早就已經解綁好了的儲物戒指，遞給了老雷。老雷用靈魂綁定，然後用神識一掃，便估算好了其中礦石的價格。
“九萬。”
黑曜石都是公價的，所以估價的浮動不會太大。
“抵價十萬。”
“收了你們的礦石，我還得想辦法變現，在人力物力方麵都有消耗，所以我隻能把價格出到九萬。”老雷的出價其實是相對便宜的，但倘若讓龍劍一他們自己去找買家，恐怕也找不到能夠一次吞掉他們六百萬貨的豪主。
“那這個呢？”
雪狐這次遞給老雷的儲物戒指裏麵，裝的可都是靈根級的黑曜石，但也隻有總數的十分之一。這東西雖然值錢，但數量稀少，一旦出現數量過於龐大，就很容易與之前薩拉瑪盜挖靈根的案件聯係起來。
“這可是好東西。”老雷的雙眸一陣閃耀，“五十萬。”
“你未免太黑了點吧。”雪狐都已經沉不住氣了。這儲物戒指裏麵的靈根級黑曜石，保守估計價值都在百萬以上，可老雷一張口就給打了五折。
“燙手的東西，隻能賣這麽多。”老雷話裏話外，已經點名了這是黑貨。
龍劍一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算是給雪狐發了一個暗號。
“成交。”雪狐說話的聲音簡直咬牙切齒。
雪狐將剩下那九個裝有靈根級黑曜石的儲物戒指全都交給了老雷。老雷檢查之後，確認價格。
“十一枚儲物戒指，估價五百零九萬，還差一百零八萬。”老雷的嘴角向上挑著，這些黑曜石對龍劍一和雪狐來說是燙手貨，但對他來說卻不存在銷售問題，所以其剛剛殺下去的價格，就等於是白白裝到自己兜裏的錢。
“給你啊。”
雪狐的眼神都已經快能殺人。
雪狐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會兒，又遞給了老雷十一枚儲物戒指，按照之前的估價抵做九十九萬。
“還差一枚呢。”
老雷也看得出來，這些儲物戒指都是雪狐提前分裝好的，目的是方便散貨。
“儲物戒指不是錢啊，就這些了。”雪狐氣鼓鼓的說道。
雪狐用來裝黑曜石的這些儲物戒指都隻是普通貨色，雖然數量很多，但總價值也不會超過兩萬。但看在之前打了一個狠折的麵子上，老雷並沒有跟她計較。
“好吧，就算你們把賬結清了。”
老雷在賬本上做好記錄，又給雪狐打了兩張收條。
“你們兩個把鬥笠戴上，就可以走了，到門口憑收條取貨。”
“等一下，我覺得這張收條有問題。”龍劍一在這個時候插嘴了。
“說，什麽問題？”老雷早就看出龍劍一是仆人，所以一直都沒將其放在眼裏。
“我們等會兒離開的時候，會將萬年鍾乳液帶走，所以這張收條沒問題。但這張龍女的收條，上麵寫的是六百萬，可就跟現實有些不符，我們支付的是礦石。我說萬一，萬一龍女在你們這兒出了問題，你們到底賠付什麽呢？”
低價處理黑曜石，龍劍一可以接受，但吃虧上當的事他可不幹。
“你說的也對，我重新給你打一張收條。”老雷並沒有多想。
兩張收條一雙，賬便算是結清了。
“對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把龍女接走，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老雷就是隨口一問，結果差點把自己胸膛裏的老血都噴出來，雪狐的回答實在是太氣人了。
“合適的時候。”
什麽是合適的時候，你們要是不來接人，我還負責養她一輩子啊？
當然，這樣的吐糟隻能存在於老雷的心裏。
開門做生意，笑臉迎人，基本的素養老雷還是有的。
“那你們得盡可能的快點，龍女畢竟是一個大活人，胖了、瘦了都不太好控製。但有一點卻是可以保證的，隻要你們一天沒有把龍女提走，她在我這兒就是絕對安全的。”
老雷也清楚雪狐跟龍劍一難處。外麵那麽多權貴都在盯著龍女這塊肥肉，雪狐和龍劍一就算是想要立馬就把人帶走，也沒那個能力。所以這個保證老雷是必須要給到的，也是整個交易進行下去的前提。
“你們這裏提貨的最晚時限是多少天？”龍劍一問的這個問題是關鍵。
“我們的拍品是沒有提貨時限的，但龍女必定不是一個物價，她是……”
龍劍一要的就是老雷的這句話，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給老雷解釋清楚的機會，“既然沒有提貨時限，那我們就不著急了，還得麻煩您代我們照顧好龍女，我們就此告辭。”
龍劍一和雪狐戴上鬥笠，然後就這麽推門走了。
老雷想攔下他們倆說些什麽，可又能說些什麽呢？其能夠在荊棘城拍賣行業混得風生水起，靠的就是三個字——講規矩。所以拍賣會既然規定拍品沒有提貨時限，如果雪狐和龍劍一不來提人，他就得養龍女一輩子。
老雷看著雪狐和龍劍一離開的背影，不禁暗自感歎。
“那胡人是個愣頭青，倒是這個跟班的不簡單。”
……
龍劍一和雪狐領取完萬年鍾乳液後，便按照地麵上的路標提示來到了拍賣行的地下車庫，這裏黑壓壓的全都同一型號的馬車，而且全都配備了統一著裝的車夫。
龍劍一和雪狐隨意選取了一輛，就上去了。
“這車廂的空間真大啊。”
“是用來換裝的。”
這馬車的車廂不僅夠大，而且沒有窗戶，門也是可以從裏麵鎖死的，目的就是防止外界的窺探。
龍劍一和雪狐在車廂裏改換裝扮。
雪狐換上女裝，利用《百變神功》將自己變換成了一名相貌平平的女子。龍劍一也換了衣服，還戴上了人皮麵具。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搖身一變，就成了別人。
“車夫，出去吧。”
“還得等一會兒。”
“嗯？”雪狐感到十分疑惑。
“門口有人盯著呢，等一會兒，大家會一起出去。”龍劍一在神荒大陸的時候屬於人上之上，所以其對於拍賣行裏的門道一清二楚，就連甚至比這更複雜的他都見過。
“所有的馬車？”
“沒錯。”龍劍一為雪狐耐心的講解著，“無論有沒有人坐，等時間一到，這裏的馬車都會魚貫而出，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有些時候，拍賣行也會派工作人員坐上馬車，跟著出去兜上幾圈。”
“一個拍賣會，至於搞得這麽複雜嗎？”雪狐有些不理解。
“如果拍賣會不能保證買家的安全，剛競拍得手，出門就被人搶，還會有人來光顧嗎？這些都是拍賣會需要做，也必須做好的事情。”在拍賣方麵龍劍一還真就是個專家。
事情跟龍劍一預料的一樣，大約一個小時後，交款完畢的買家一個個登上馬車。
預計的時間到了，上百輛黑色馬車陸陸續續的動了起來，從拍賣會的地下車庫魚貫而出，那場麵也著實壯觀。隻可惜坐在車廂裏的人，並看到這些。
“這馬車要把咱們拉到哪去啊？”
“不一定。”
“怎麽還不一定呀？”
“每輛馬車都沒有固定的路線圖，在城裏隨便跑就是了。車廂裏的人想要下車隨時都可以，不想下馬車就會一直跑下去。”龍劍一雖然並不清楚這拍賣會的套路，但大致應該都是這樣的。
“真的會一直跑？”雪狐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
“你想試試？”
雪狐拚命的點頭。
在演戲、布局方麵雪狐的確是一個天才，但說到個人見識其就差得多了，尤其是在龍劍一麵前，她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孩子，似乎對什麽都感興趣。
“那咱倆今天就把這馬車坐到底吧。”
雖然說，隻要車廂裏的人不下車，這馬車就會一直跑下去，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不過龍劍一和雪狐所乘坐的這輛馬車，也足足跑了三個多小時，才調轉車頭往回走。
龍劍一和雪狐一直沒有下車，所以就坐著馬車，就返回了拍賣會的地下車庫。
能夠在拍賣會幹車夫的人都很分寸，他們是絕對不會泄露客戶信息，也不會跟客戶交談的。就像龍劍一、雪狐他們倆的這個車夫，其就當車廂裏沒人，把馬車送回拍賣會的地下車庫後，就自己下班了。
“龍爺，咱倆還不走嗎？”
雪狐以女裝樣子，跟龍劍一相對而坐這麽久，多少都有些尷尬。
“再等等。”龍劍一也留意到了雪狐稍稍泛紅的粉腮，所以又特意補充了一句道，“車庫門口盯梢的人應該還沒走，等拍賣會的工作人員下班，咱們跟著一起混出去。”
“要是他們下班不從這走，直接走正門怎麽辦？”雪狐一臉尷尬的問道。
在通常情況下，拍賣會的工作人員都不會從正門出入的，但這地下車庫是不是拍賣會唯一的後門，龍劍一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要是真出現了雪狐問到情況，其也就隻能……另辟蹊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