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天下第一鮮
經過進一步的商討，龍劍一已經將他們未來在真武郡的發展計劃逐步敲定，甚至還預設了兩三手的備用方案。但在這個時候，瘦虎卻又提出了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
“龍老大，如果平均每年隻幹一兩筆買賣，你這種的安排毫無問題。但要想在短時內連續打劫，事情可就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了。”
“這個我知道，叫做土匪地圖學！”
肥龍一拍大腿，插了句嘴。然後瘦虎接著道。
“真武城的城防軍是一些酒囊飯袋，但剿匪軍卻全都是真刀真槍磨練出來的。尤其是剿匪指揮部裏的那些作戰參謀，全都是從一線將領提拔出來的，沒有一個是酒囊飯袋。”
“真武郡內每出現一股新的土匪，他們都會為其建立一份檔案，並根據案發地點繪製地圖。一旦某股土匪的作案頻率過高，作案地點便在地圖上形成一個清晰無比的區域。而這片區域的中心位置，往往便是這股土匪的老巢。”
“咱們雖然可以通過土匪地圖學，反過來迷惑剿匪軍的判斷。但這卻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受到腳程的約束，剿匪軍始終都會通過作案地點判斷出咱們老巢的所在。頻繁的搬家是飲鴆止渴，要想在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必須得加大作案的縱深，也就是要先搞一批優良的坐騎。”
龍劍一起初還納悶，瘦虎、肥龍他們這股土匪窮得叮當亂響，為何還要飼養那麽多的馬匹。看來這土匪地圖學便是問題的關鍵。
“有地圖嗎？”
“有。”
瘦虎從一個木箱子裏，拿出了一個卷軸。卷軸展開，龍劍一不由得驚呼一聲，耿浩也有些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因為這副地圖的專業程度，要遠超普通軍隊的標準配置。
想當年龍劍一統領黑龍軍平定三疆的時候，所用地圖的精度也不過如此。
“沒想到你還是個繪圖天才。”
“隻是我個人的一點興趣而已。”
瘦虎謙虛的一笑，然後便開始為龍劍一點明了三處可以購買戰馬的地點。
“白家馬場是真武郡內最大的馬場，其與官方合作，每年都會向剿匪軍提供三十萬匹優質戰馬。剩下的那些挖瓜劣棗，則大部分兜售給了附近的土匪。我們手裏的這一百多匹戰馬，大部分都來自於白家馬場。”
“方家馬場的規模雖小，但走的卻是精品路線。真武城所有部隊長官的坐騎，幾乎全都是從他們家采購的。方家戰馬的年產量很低，僅是軍隊方麵便供不應求，所以他們家的戰馬並向外出售。咱們要是想買，就隻能從黑市求購。但如此一來，價格可能就要翻上幾番。”
“最後這家是不敗馬場。不敗馬場的種馬具有妖獸血統，繁育出來的戰馬最為優良。哪怕是最劣質的不敗戰馬，也要比方家的精品戰馬腳力快上三倍。但他們家的戰馬不對外出售，哪怕是黑市都不敢賣。”
“不過我跟肥龍曾經救過一位不敗山莊的管事，如果走他這條線，倒是能夠弄到一些劣質的不敗戰馬。但數量也不會太多，而且價格不菲。”
通過瘦虎的介紹，大家都已經大致了解了這三家戰馬的真實情況。
“方世平還欠著咱們的人情，如果咱們向他討要，一定能夠搞到一批最精良的方氏戰馬。”
“不妥。”龍劍一緩緩搖頭，“咱們要做的可是刀口舔血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詳情，咱們就少一分危險。方家這條線還沒有到能夠動用的時候。”
“那就先采購一批白氏戰馬應急，然後再一點點的搜羅方氏戰馬和不敗戰馬。”
李炎提出的意見雖然相對合理，但龍劍一卻根本就看不上爛大街的白氏戰馬。結果還沒等他反對，肥龍就第一個站了出來。
“我說兄弟們，你們的腦子都壞掉了嗎？我們是什麽？我們是土匪啊！要戰馬還用買嗎？直接搶他丫的啊！”
肥龍可以說一語言中了龍劍一的心坎。龍劍一倒不是舍不得收購戰馬的錢財，而是因為隻要是買就必定有線索可尋，隻有搶才能做到真正的了無痕跡。
況且，在龍劍一的眼裏，隻有比別人快的才叫坐騎。白氏戰馬、方氏戰馬都不能達到他的要求。
“瘦虎，你知道哪裏能搞到一些適合馴化成坐騎的妖獸嗎？我掌握了一門快速馴化妖獸的秘法，能夠在短時內馴化妖獸的野性。”
龍劍一所指的秘法，其實是修羅之眼。
“要什麽等級的？”瘦虎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妖獸坐騎不僅能夠提供迅捷的速度，而且還具有相當可觀的戰鬥力。所以就算是最低等的蠻獸坐騎，價值也堪比萬金。
“靈獸級別的都可以，最關鍵的是品種要適合。”
瘦虎倒吸一口涼氣，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因為靈獸坐騎的珍貴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識範圍。放眼整個真武郡，也隻有不敗山莊的那支傳說級隊伍，才做到了如此的財大氣粗。
“我今天剛接到的消息，有一批靈獸迅猛龍要被押送到真武鬥獸場，數量在一百隻左右。”肥龍沒有瘦虎想的那麽多，所以他的震驚很快就被狂喜所取代。
“迅猛龍雖然是比較適合馴化為坐騎的妖獸，但它們的叫聲太大，幾百隻湊到一起想不被人發現都難。咱們的目標最好是飛行妖獸，或者是……比較安靜的種類。”
龍劍一這番話，直接就把肥龍如火的熱情給澆滅了。但在這個時候，瘦虎卻提了一個更加大膽而新奇的設想。
“龍老大，你能馴化魚類妖獸嗎？在黑水河這片水域，生存著大量的黑齒劍魚。它們在水下的遊泳速度，要比同等級地麵妖獸的奔跑速度快上五倍，而且平時還易於隱蔽。再加上黑水河附近水域四通八達，咱們如果能馴化足夠的黑齒劍魚充當坐騎，那可就真的可以稱之為神出鬼沒了！”
……
讓真武城名揚天下的一共有兩樣東西，一是殺之不絕的土匪，二便是譽為天下第一鮮的寒水河豚。
寒水河豚的繁殖能力很強，而且不挑食。在黑水河的分叉支流上隨便圈一塊水域，就能夠大量養殖。按理來說，這應該是一道平民美食才對。
但事實上，在真武城卻隻有世家財閥才吃得起它。一隻十年魚齡的寒水河豚，價格甚至還要超過一匹血統優良的方氏戰馬。
因為喜歡吃寒水河豚的並非隻有人類，還
有黑水河中公認的禍害——黑齒劍魚。
在黑水河枝杈的河流上，分布著大小上千家的河豚養殖場。除了官方為了飼養貢品，而不惜血本修建的堡壘漁場以外，其他的各家漁場幾乎全都遭受過黑齒劍魚的瘋狂血洗，以至於年產量低得嚇人。
有些漁場甚至於一連十幾年，幾十年都“顆粒”無收。但隻要豐收一年，賣魚所獲得的利益便足以改變他們的一生。所以縱然有土匪侵擾，有又黑齒劍魚侵襲，黑水河畔的養殖之風卻依舊盛行。
所以當晚，龍劍一他們便趁著夜色，洗劫了一家小型養魚場。這一趟的斬獲雖然都是小魚苗，但重量卻有好幾十斤。
眾人乘船而去，緩緩駛向黑水河方向。
“都是一些小魚苗，這玩意真能把黑齒劍魚引來嗎？”
黑齒劍魚是大型魚類，成年體身長超過一米。龍劍一可不認為這些手指一般粗細的小魚苗，會對這些大家夥產生什麽誘惑力。
“龍老大，你就放心吧。黑齒劍魚對寒水河豚的氣味十分敏感。咱們把這一桶河豚碾成肉醬，做成魚餌，至少能引來十幾條黑齒劍魚。”
術業有專攻。
龍劍一對做魚餌的事情毫不了解，所以其也就沒有在旁邊妨礙瘦虎、肥龍工作，而是帶領高禹婷、耿浩、李炎他們走到船頭，遠眺這蒼茫的夜色。
不久之後，瘦虎、肥龍便抬著一大桶腥臭難聞的東西，也來到了船頭。龍劍一大小也算是一個美食專家，他聞得出來，這魚餌裏麵至少夾雜了十幾種不同的肉類。
“龍老大，魚餌已經做好了。”
“那就倒進水裏吧。”
“好的。”
瘦虎的臉上雖然有著一絲疑慮，但卻什麽也沒說。但肥龍可就沒有他那麽能夠沉得住氣了。
“等……一下，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就要把魚餌往水裏倒？情況都搞清楚了嗎？”
肥龍“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一下抱住了魚餌桶，然後抖著他臉上的肥肉塊向龍劍一質問道。
“龍老大，黑齒劍魚一出生就是靈獸級別，獸王比比皆是，是黑水河流域名副其實的霸主。就咱們這隻小船，恐怕連它的一次攻擊都抵禦不住。你今天要是不能把捕捉黑齒劍魚的具體方法說清楚，我肥龍……說什麽都不能讓你把這魚餌往水裏倒！”
聽聞肥龍的質問，龍劍一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瘦虎見此被嚇得麵色慘白，當即就跪在了龍劍一麵前。
“龍老大，你別動氣。肥龍之前自由慣了，嘴上沒有把門的。他絕對沒有一點對你不敬，或是質疑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