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該死的茶樓環境
「好,那我這就去跟陳大哥他們說一聲,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三天,看看大人是否有好轉,要是真的沒有好轉的話,那可能就是我醫術不到家,看不出問題了,到時候我再寫一封信給伯伯,讓他儘快趕過來再給大人看一看。」
蟬衣不敢大意,看到李燮答應下來之後,就起身下去吩咐眾人了。
蟬衣離開了之後,原本沒有感覺到任何問題的李燮,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熱。這種熱並不是說天氣熱所引起的人的不舒服,而而是從腰部開始向全身散發的那一種熱。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欲~火燃燒,不過程度馬倒是不深,只是感覺有一些難受,倒不是不可以忍受。李燮已經連續兩三個月沒有吃到肉了,所以對這種情況也只是以為是自己火氣旺盛而已……
蟬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把胡藤脈給的,那個裝著緩解疲勞的藥丸子的瓷瓶子拿了出來。
因為先前吃著的是調理身子的藥物,而且胡藤脈再三叮囑了,這葯和那個調理身子的葯,藥性有一些相衝,所以蟬衣之前吃的都是那些調理身子的葯,並沒有動這個瓷瓶子里的藥丸。
直到把那個調理身子的葯給吃完了,又停了兩三天的葯之後。蟬衣這才在昨天第一次吃這瓷瓶里的緩解疲勞的藥丸。
還別說,藥效不是一般的好,舟車勞頓到如今,蟬衣又是一個柔弱女子,早就渾身難受了。可是昨日夜晚,到了這驛站之後,一顆藥丸下去,今天早上起來神采奕奕,渾身輕鬆。
李燮剛剛並沒有看出是什麼癥狀,但是他說他身體感覺到疲乏,而這葯又剛剛是緩解疲勞的葯。蟬衣現在看著這個葯就覺得是不是可以給李燮吃一點。
不過想著胡藤脈說的:女孩子的身子骨要是將養不好的話,是很難懷上孩子的。說完這話之後,又給自己配了這緩解疲勞的藥丸子。
懷孩子最主要的就是氣和血,女孩子只要身體健康,氣血旺盛是很容易懷上孩子的。
如此一推,蟬衣就算是傻子也猜得出來,這葯雖然緩解疲勞,但是多數恐怕還是滋陰的。李燮一個大男人吃這樣的葯恐怕是不合適的。
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後,蟬衣到底是沒有把這葯給拿了出來,而是默默地又把它給塞到了隨行的包裹里。
吩咐眾人不用啟程在這裡休息兩三天之後,蟬衣又寫了一封信,貼身放好,這才再次趕到了李燮的房間。
李燮看到是蟬衣,也沒有避諱,非常自然的在蟬衣面前,把已經披在身上的純白色書生服,慢慢的扣上扣子。
「大人都吩咐下去了,現在您竟然感覺到身體疲乏,那最好就不要外出了,安心的在這裡睡一下吧。以大人您的體質而言,睡一覺起來癥狀就會有所緩解,要是沒有有所緩解的話,恐怕就是另有原因了。」
蟬衣看李燮穿了一身簡便的衣服,看樣子是想要出外面去走一走,頓時開口勸說。
「這昨天晚上睡得也挺好的,可是也還是感覺到疲乏,可見不是睡覺的問題,既然如此,還不如出去走走,放鬆放鬆心情,也許會有所緩解,也不定。」
李燮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有疲乏這個癥狀也只是他胡口瞎咧咧的。這好不容易空閑下來了,李燮怎麼可能忍得住性子待在這驛站裡面不外出呢?
不說其他的,就是出外面去吃一吃地方的小吃,隨便看一下各處的風景,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是極好的呀,總比待在這驛站裡面悶在房間裡面睡覺要來得舒服吧。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蟬衣原本就不是一個極其有主見的人,性子也比較柔和,不是那種非常強硬的人,再說,眼前這人可是她的大人,蟬衣就算強硬也是沒有用的。所以看李燮拿定了主意之後,蟬衣只能夠點頭答應,不過心裏面放心不下,她還是要求必須要帶著自己。
「行吧,那就一起去吧。」這出去走一走,放鬆放鬆心情,原本就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要是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再拿一個紅袖添香,那就再好不過了。
什麼是紅袖添香啊,不就是美人在側,心情舒暢嗎?
李燮心裡頭這般想著,卻猛然覺得不對勁。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精~蟲上腦啦?三句不離女人。
李燮和蟬衣出了驛站,在縣城裡面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在市面上吃了小吃,又逛了好一會兒,之後找了間茶樓坐了進去。
蟬衣看李燮興緻勃勃的喝著手中的茶,看著上面的說書先生說的激揚頓挫。完全看不出有疲乏不堪的癥狀,頓時覺得,李燮感覺到身體疲乏恐怕是心情引起的。
如今有事情牽扯了他的注意力,心情放鬆,正裝自然而然的也就消失了。
有了這個猜測之後,蟬衣不由自主的就問:
「大人這一路來是不是想夫人想的緊吶?」
「呵呵,想是肯定想的了,不過也還好。」李燮樂呵呵地回答著,說著轉過頭看向蟬衣,看蟬衣拿著桌面上的小吃食,如同松鼠一般小心翼翼地不斷地啃食。
不知怎麼的,心頭一熱,看著蟬衣紅唇白齒,以及在那裡不斷地蠕動著的兩腮,李燮喉嚨一干,吞了吞口水,頓時不敢再看下去。
為了轉移注意力,連忙把眼光一向了。台上的說書先生身上。
看著台上的乾瘦老頭抑揚頓挫,唾沫橫飛。李燮心頭的火氣頓時消散了一二,可是,也許是剛剛看著蟬衣的時候心動了一番。
所以這個時候注意力既然不由自主的就放在了蟬衣的身上。眼睛雖然強制性的看向了台上那抑揚頓挫,唾沫橫飛的說書先生,可是其他的方面,比如嗅覺,卻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蟬衣的身上。
李燮因為有特殊的鍛煉以及以前的時候氣的特殊性,使得他的六感非常的靈敏。蟬衣和李燮雖然作者的距離相隔了半個桌角,而且是在這人聲嘈雜,魚龍混雜的人群裡面。可是此時,李燮卻依舊若有若無的聞到從蟬衣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
李燮乾咳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努力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的說書先生身上。可是沒一會兒就破功了:
「小蟬,你沒事老看著我幹嘛?」
李燮雖然丹田被廢了,但是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半個宗師。蟬衣此時距離他不過一步的距離,如此近的距離之下,直勾勾的盯著李燮看,李燮如何能夠察覺不到。
「沒有啊。我看大人的癥狀似乎有所緩解。我覺得大人之所以感覺到疲乏,並不是因為真的感覺到累了,而是因為思念夫人太甚。
伯伯說過,人的身體和心神雖然可以分開來看待,但是往往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心情是會直接影響一個人的身體的。精氣神是分開的,但是在人的體內卻是一體的。」
「行啦,都出來玩了,好好的玩就是了,沒事操那麼多心幹嘛,真有問題也不是現在看的出來的。快看台上的說書先生說書吧,他說的確實好。」
心頭有了悸動之後,李燮根本就只能夠看見那說書先生那嘴巴一張一合,一張一合的噴吐唾沫,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面,又怎麼可能分辨的出他說的好與不好。
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讓蟬衣把眼光移到台上的說書先生身上而已。李燮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當他被眼前的這個丫頭片子直勾勾的盯著看的時候,竟然止不住地欲~火升騰,雜念四起。
「沒覺得有多好聽吶。」蟬衣這樣子說著到底還是把目光給移到了台上。蟬衣雖然全程都在注意著李燮的身體狀態,不過也還是抽空聽了一兩句的。
她覺得這個說書先生說的也就一般般,不過這裡的點心倒是確實是還可以。蟬衣一邊說著,不由自主的又抓起一塊點心,塞進了嘴裡。
李燮聽蟬衣易說話,下意識的眼光就移了過去,剛好看見蟬衣張開雙唇,露出裡面潔白的牙齒以及那粉嫩的舌頭。
李燮看到這一幕,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抖,腦子裡面就好像有一個炸彈才爆炸,一般轟的一聲。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火氣,身體起了最直接的反應。
「這丫頭片子什麼時候魅力這麼大啦?」李燮這般想著,拿起桌面上的茶水灌了兩口,喝了個底掉之後猶感覺不止渴。所以伸手就要去拿桌面上放著的水壺,要給自己添一點茶。
蟬衣雖然把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說書先生的身上,不過還是有注視著李燮的。察言觀色是一個下人最基本的素質,在李燮把茶杯裡面的茶喝完了之後。
蟬衣就非常自覺的伸手過去抓起茶壺要給李燮倒水。李燮這個時候也伸手去抓那水壺,兩人同時伸手剛好在空中抓了個正著。
李燮茶壺沒抓著,倒是把蟬衣的手給抓著了。超人的觸覺感官,頓時就讓李燮感覺到了手上的這個丫頭片子的手,到底有多麼的嫩,說是可以擠出水來都不過分。
大拇指下意識的就一抿,從蟬衣的手被上劃了過去,這輕輕的一摩擦,在李燮的心中,就是彷彿是火柴摩擦過,粗糙的板面被點燃了一般。
李燮和蟬衣兩個人的身子同時一抖,又同時縮了回去。李燮身子抖動是因為壓抑不住的火氣,蟬衣身子抖動純粹是因為被心愛的人抓住了手之後的嬌羞。
所以蟬衣雙頰立刻就紅了起來,血液快速的流過臉龐沖向了耳根。頓時蟬衣原本潔白的耳根,變成了粉紅色。
「嗯,那什麼……」李燮因為剛剛抓著了蟬衣的手,所以說話的時候眼神往蟬衣那邊一看。李燮原本的目力就非常的驚人,他甚至可以在完全黑暗的夜裡精準的捕捉到蚊蠅飛行的痕迹。
而此時是大白天,光線充足。蟬衣那粉嫩透亮的耳垂一下子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李燮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耳垂上的那些非常細小的汗毛,以及那幾乎細膩到沒有紋路的肌膚。
如果說剛剛摸到了蟬衣的手,是在李燮的心頭點燃了柴火,那麼此時看見這粉嫩的耳垂就直接是升起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
「大人今天似乎非常的口渴。」李燮已經連續喝了兩杯水了,而且都是一口乾,蟬衣時刻留意著李燮,當然是發現了這一點的。不過蟬衣倒是沒有想別的:
「這是典型的火氣過旺的癥狀,等一下回去的時候,我給大人開一服清熱解毒,去火清心的藥方吧。」
蟬衣說著這個話的時候,已經再次抓起了那一個茶壺,給李燮倒了滿滿的一杯水。
「好呀!」李燮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蟬衣雖然長得還算是小家碧玉,惹人憐愛。但是卻絕對算不上是傾國傾城。
再加上此時的他還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身子還沒有完全展開來,所以身上還靈動著那一股清純的氣息。
李燮自覺自己的口味一向是御姐,成熟的,蟬衣按道理來說是絕對不會符合自己的口味的。可為何今天看見她,卻如此的雜念紛飛。
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李燮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雙手端起茶杯,裝作是喝茶的樣子,全身關閉了感官。
如此靜靜的待了好一會兒之後,李燮才總算是把所有的雜念都給祛除。長出了一口氣之後:
「小蟬,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李燮是不敢在這裡待著了。曾經有人說過,一個人美麗與否驚艷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一個環境。
一個人就算長得再怎麼普通,總有那麼一個場景,那麼一個瞬間會撩動一個人的心。李燮覺得,剛剛自己之所以會那麼的奇怪,就是這個茶樓的環境造成的。
這個環境絕對是有毒,自己喜歡的是御姐,是成熟豐滿。而不是蟬衣這種小家碧玉,清純可人。可是自從進了這個茶樓之後,蟬衣在憑藉著她的姿色狠狠地撞擊著自己的內心。
這絕對是這茶樓的環境太過詭異,絕對不是因為蟬衣本身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這丫頭長得……
李燮這般想著,眼光不由自主的又瞟了蟬衣一眼。看到蟬衣正以那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雙眸一眨一眨的,以一種比較奇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李燮頓時又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窒:
「靠!這個鬼地方。」李燮心裡頭罵了一句,伸手進懷裡面,掏了掏,沒有掏出碎銀子。
可李燮也顧不得其他,就算沒有掏到銀子付賬,他也站了起來:
「小蟬,把賬給結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快點走啦!」李燮說著這話的時候,人已經快步離開。這般迫不及待的樣子,彷彿這人聲嘈雜的茶樓,是一個蛇蟲齊聚的五毒窩,隨時隨地可以要他的命。
「哦!」蟬衣雖然不知道李燮為什麼逃命一般的想要離開。可也沒有反對,連忙站起身來,掏出他的小荷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碎銀子放在桌面上。
結完賬落後一步的蟬衣出來之後,看見李燮正站在門旁邊的石獅子旁等著自己。
頓時揚起開心的笑容,走了過去,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大人。
李燮聽到這個聲音,眉頭一皺:「小蟬,你說話能不能正常一點,不要這麼軟綿綿的。」這聲音這麼嗲,聽的我……
「大人,您說什麼呢,我不是很正常的在說話嗎?」蟬衣被李燮無緣無故的說一句,頓時聲音之中帶著些許哭音。
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覺得自己今天挺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李燮他自己。可是這個話她敢當面說出來嗎?
李燮雖然從來沒有把蟬衣當做下人看待過,平日里相處的時候也非常的隨和。
可李燮身份畢竟是擺在那裡的,蟬衣喜歡李燮,自然也就不敢在這方面多做冒犯,生怕一不小心惹了他不高興,之後把自己給趕走。
所以此時心頭雖然委屈,可是這吐槽的話卻也不敢當面說出來。
李燮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行了回吧。」說著已經率先在前面走了。
蟬衣乖巧的跟在李燮身後,倆人距離不算遠,但是也絕對不算近,相隔一步差不多。
可李燮那該死的嗅覺,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卻可以聞到從蟬衣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
李燮的嗅覺想說一句:不要離我太近,這香味我受不了,太勾~引人了。可是他的聽覺卻告訴他,兩個人的距離是正常距離。這是一個正常的主僕出行,應該有的距離再遠的話那就是陌生人的距離了。
在街上糾結的兩個感官的爭鬥之中,李燮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蟬衣沒辦法就只能夠跟著提快步伐。到後面的時候,李燮從慢走變成了快走,而蟬衣也從慢走變成了慢跑。
一直到回到了驛站,和陳林迎面相遇之後,李燮這才突然停止了步伐。
而蟬衣也在這個時候,沒有觀察到前面的李燮停止下來,一頭撞進了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