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宗師押上朝的對峙
所以在很多時候，說話可以非常的直截了當，用不著考慮其他的。
對於一個木訥的人來說，就不會有太多的朋友。所以往往他很容易受到朋友的影響，因為像這種人，但凡是把一個人認做了是朋友的，那就一定是認可了他的。
特別是當他認為的這個朋友比自己厲害的時候。
李燮雖然從交情上來說算不上是范其風的朋友，但是李燮卻是范其風認可的極為厲害的前輩。要不然他也不會直接了當的找上門來尋求幫助。
所以對於李燮說的話，范其風根本就沒有多做思考。非常乾脆的就同意了下來。
「好，我去。」
冤獄巡查使，和李燮之前的巡查使是不同的，雖然兩者的名稱只差了兩個字。但是本質上來說就是不一樣的巡查使只有查看並且彙報的職責並沒有直接插手地方的權力。
而且這個官員職位是不常設的，往往也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把一個看中的人放在這官位上。而且這期間巡查的周期絕對不會超過五年。
可冤獄巡查使卻是大不同，他是一個常設的職位，而且是直接插手地方冤案的。不過他不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滿國的巡邏，而是地方發生了命案，破案之後，將案件的資料以及一審判的結果交予大理司。
大理司審查一遍，覺得有漏洞案件還有疑點，把案子發回重審，但是地方官員又還省不出什麼的情況下，這才會讓冤獄巡查使直接到那個地方插手那個案件。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巡查使是不可以插手地方政務的，但是卻可以對那個案件所有的相關事以及相關人進行便宜行事的處理。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一旦案件告破，他就必須得離開，然後回到大理司等待下一個案件。
坐在這個位置上，除非有非常突出的政績，要不然恐怕是得一生的時間都得東奔西走。這也就是這個位置很不受別人歡迎的原因。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明天我就給你安排，先吃吧！吃完之後回去跟家人說一聲。如今司里已經堆積了不少的案件了，你上任之後就儘快處理吧。」
大理司裡面的冤獄巡查使的官員設置人數不少，但是一個金朝囊括的地域實在是太過廣泛。這些人員要在全國各地奔走，有些甚至到地方都得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所以在大理司，案件的堆積似乎已經變成常態。
李燮把范其風安排過去之後，算是在那裡安插了一個自己人，接下來李燮想的是直接大刀闊斧的擴張人手，並且進行一番改革。
把處理案件和審查案件的人員完全分開。就像是以前的法庭和警察的職責一樣，這樣子完全分開了之後，不會憑主觀意識來斷定一個人的善惡，自然也就可以大大的減少冤獄的出現。
當然了，李燮想是這樣想的，但是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和范其風吃完飯之後，李燮就回了王府，和曹穎聊了會天之後，小眯了一會兒之後，他就連夜把那些吸毒的人手都給召集到了一起，用一輛一輛的囚車運送到了皇宮門口。
其中，謝昱航當然是被特殊對待了。運送他的是一輛完全由百鍊金鋼鑄造的囚籠，並且還非常謹慎的給他戴上了腳銬手銬。算是從根本程度上杜絕了他逃跑以及傷人的可能。
做完這些之後已經到了上朝的時間，李瞻基照例處理了一些朝堂政務。所有人似乎都對接下來李燮要和黃家對峙的講述的案件不感興趣。
所有人在彙報和處理事情的時候都顯得那樣的不急不還。當然了，這裡的所有人並不包括黃師志，李燮看黃師志的時候倒是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什麼多餘的表情，但是今天他所表現的安靜，本就是一個異常。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當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之後，李瞻基，對站在他旁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然後就見那個太監向前走了兩步，已那尖銳的聲音高聲呼喊著。
李燮看了滿朝文武一言，雖然大家看似都很平靜，但是心裏面恐怕早已經風起雲湧。因為今天的早朝似乎結束的格外的早哇！
「臣，有事啟奏！」太監話音才剛剛落下，黃師志就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看似從容不迫地行了一個禮之後，這才開口繼續說：
「擎王曾經說過，我黃家牽扯到一個事關數萬人的大案之中。並且在上一次早朝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只要三天的時間就可以破案，如今三天時間已過，請王爺給下官一個交代。」
李燮把那些吸毒的人一個個都給抓了起來，並且以囚籠運到了皇宮門口。那些吸毒的人數雖然不是全部吸毒的人數，但是數量也有上千人吶，這麼多人往皇宮門口一放來上早朝的那些官員，又不是瞎子，又怎麼會看不見？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從這些人之中看出什麼別的異樣。所以都只是猜測這些人都是證人或者是案件相關人員。
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的是，這數千個人就是受害人，之所以想不到這一點，是因為從未見過會把受害人關進囚籠的。
黃師志當然也全部都看見了，可囚車上的那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自然也就顯得有恃無恐。
「黃大人看樣子是很著急呀！」李燮慢吞吞地走出隊伍慢吞吞的行禮，然後才慢吞吞的說著這話。
「我黃家之人如今還如同階下囚一般被軟禁在家中，我又怎能不急？我等蒙受這等不白之冤，我晚一日洗清這罪名，我黃家的人身上就多一日背受這些污衊！」
「黃大人說的不錯，有些事情是要早早的說清楚為好。」李燮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物件。正是一那用來包裹忘憂仙的紙張，而且其上面還專門寫著黃家藥鋪：「黃大人看清楚了，這可是你家藥鋪裡面的東西？」黃師志接過一看知道否認不了，因為這東西幾乎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所以點點頭承認下來。
李燮看黃師志承認，讚許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這才對著李瞻基行禮，然後以不急不緩的聲音說：
「兒臣接手大理司，在洛天府閑逛之時偶然發現，洛天府之中，不少百姓瘦骨嶙嶙，而且哈欠連天，唇齒髮黑，這癥狀像極了兒臣所知道的一種毒物的中毒癥狀。
心中感到疑惑兒臣就沿著這些人順藤摸瓜地去尋找線索。經過幾十天，好幾百號人的共同努力，終於讓我順藤摸瓜的把這毒的線索給摸了個清除。
參與制作這毒物的相關人員以及使用這毒的人員，至今為止，統計人數有兩萬五千多人。」
李燮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大哥李桐，一來是因為李桐的事情，其中不少都牽扯到了藏鋒，而藏鋒是屬於暗中的勢力，而且還是皇家暗中培養的勢力，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還是不要在朝廷之中說出來的好。
二來也是因為當初去救李桐的時候，抓來的那三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徹底死去了。此時要是說出來的話，被黃師志抓住，讓李燮提供那三個人的口供，以及讓他們三個人出來作證，那這場言語上的交鋒，恐怕會陷入下風。
所以李燮只能夠隨便編找了一個理由，說自己在逛街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這些吸毒的人員，並且順著他們追查，然後才把整條生產線以及售賣線都挖出來的。
「啟稟陛下，毒？，不管藥性如何，都屬於葯的一種，而我朝並沒有規定哪個家族不可以販賣藥材。擎王僅僅憑藉我黃家販賣藥材，就把我整個黃家的人都給抓起來，軟禁三天嗎？這理由也未免太牽強了一些吧。」
黃師志說的確實是實話，毒品本質上來說它還是屬於葯的一種的。而金朝也並沒有管製藥品這一說法，所以黃家若是僅僅以此來定罪的話，恐怕真的是太牽強了。
「藥材？黃大人可知你家販賣的藥材害死了多少人，又讓多少人家破人亡。」李燮說藥材的時候，輕蔑的笑了一聲，然後對黃師志反問。
「天底下打鐵鐵匠製作的武器不在少數，那當這些武器拿來殺人的時候，難道那些鐵匠們也要因此而受牽連嗎？我黃家所販賣的藥材本就是有這種屬性的，他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那當有人拿這種藥材的這種特性去害人的時候，與我黃家又有何干係？我們只是製作，運輸，販賣這些武器的人，至於武器拿去幹嘛了與我黃家何干？」
「若是平常的藥品，自然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可是你黃家賣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藥品，而是可以控制人的毒物。似這等東西生產出來就是有傷天和，何況你還把他廣泛的賣於百姓手中。」李燮覺得以後一定要讓老頭子頒發一條有關管製品的相關法律，要不然遇到像毒品這樣的東西的時候太被動了。
李燮這般想著的時候，就看見陳林從大殿的偏門走了進來。混在那些宮女之中，微不可察的，對李燮點了點頭。
李燮嘴角一勾，知道真正勁爆的時刻要來了。
「擎王可真是會說想能控制人的藥物，我至今還從未曾聽說過。王爺怕不是話本小說看多了來拿臣等開玩笑吧。」黃師志知道忘憂仙，可卻從來不知道這東西會有控制人的效果。
所以聽李燮說這忘憂仙可以控制人的時候，當既就以為李燮在胡說八道。
「看來黃大人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販賣的藥物有這種功效啊。要不我們眼見為實如何？」李燮說完根本就不等黃師志回答，抬起手來拍了三掌。
片刻之後，一陣陣的鐵鏈拖地板的聲音傳來，然後就見一個衣衫襤褸，一身肥肉幾乎是耷拉下來的，胖子被拷著手銬腳鐐走了進來。
一邊走進來，眾人都可以看出來，他滿臉的痛苦神色，而且在不斷的掙扎著。
「大家請看，這就是皇家所售賣的藥材的受害人之一。看他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皇家所售賣的葯危害到底有多麼的大。」
「胡說八道！誰知道你給這人吃了什麼東西，到頭來把罪過算到我，黃家人的頭上。況且剛剛王爺所說的可是我黃家的藥物能夠控制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控制人。」
「既然黃大人打死不願意承認，那我們做一個實驗，如何？黃大人，請看這是不是你家所販賣的忘憂仙？」李燮說著從懷裡面掏出一個烏漆嘛黑的藥丸，遞到了黃師志的面前。
「所有的藥丸都長這個樣，我哪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我家的？我又不是太醫光看就可以看得出來你這藥丸到底放了多少種藥材。」別說黃師志是真的分辨不了這東西到底是不是忘憂仙，就算可以確定這東西是，黃師志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承認。
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承認了沒有什麼，但是恐怕這只是一個開頭，一旦承認了，李燮後面的攻擊就會接二連三的展開進攻。
「黃大人所說的有道理，那就不用這個藥丸了，忘憂仙黃家肯定還有不少的存貨吧？那勞煩眾位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派人去黃家那裡取來。」
謝昱航現在有那麼一點毒癮發作的跡象了，但是卻遠遠還沒有到達他最痛苦的時候。這個時候把人給帶過來，就是為了親眼讓滿朝文武百官，眼睜睜的看著謝昱航如何的慢慢的開始生不如死。
黃師志的推脫的說辭李燮早就已經想到了，之所以沒有任何的準備，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再拖延一點時間。
「我黃家早就被王爺你給鬧了個底朝天。你要是在我黃家裡面放點什麼東西，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此時您再派人去把它取出來，對吧？那我們跳進龍河都洗不清啊。擎王要是真的想要我們黃家全家人的性命的話，直說就是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點忠心我黃家還是有的，如何要用這等方法栽贓陷害？」
黃師志阻止不了，但是也要噁心噁心李燮，這個時候是怎麼刁難李燮怎麼來！
可李燮所報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謝昱航還沒有到他最痛苦的時候，這個時候也還可以憑藉他自己的意志力稍加忍耐，外面的囚車裡面所裝載的那些吸毒人員，更是都還沒有開始發作。
所以這個時候黃師志要是想要胡攪蠻纏浪費時間的話，李燮他非常樂意奉陪。
「那黃大人覺得要如何是好？」
「老夫親自派人去取。」黃師志說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黃師志他自己派人去取，那麼要取回什麼東西來，可就是他高興了，當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就當做是過過嘴癮也是很好的呀。
「黃大人打的也是好算盤啊，到時候你要是帶回來一團污垢，我可怎麼拿它來實驗？」李燮當然不可能同意這個建議，所以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兩個人扯皮的時間了。
估計到最後是誰都爭不贏誰的，所以會有一個和事老站出來，派一個處於中立狀態的人親自去取。
不過等那和事老站出來並且提出解決的方法之後，恐怕又得拖很長的一段時間。
事實上也真的是如此，李燮和黃師志兩人各持已見。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說了起來，而且說的都是極為沒有營養的事情。
如此爭吵了一番之後，終於是以李瞻基站出來作為和事老，停止了這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拌嘴。
「兩人說的都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各派出一個人，讓那兩人一同去黃家取葯吧。兩位覺得如何啊？」李瞻基說這話，雖然是在問，但是他在說完這話之後，就毫不猶豫的親自點了兩個人，讓他們兩個人去取葯了。
然後滿朝文武就都只能這麼傻傻的站著，等待兩人把葯給取回來。
花啦花啦！
鐵鏈不斷拖動地板的聲音傳來，而且越來越頻繁。謝昱航原本被人壓著上到大殿裡面來的時候，就神情頗為不自在。
此時就更顯得痛苦了，身體不停的在扭動著，可奈何身後有兩個人拉著他，使得他可以動彈的範圍並不大，這般掙扎之下，這才拖動了腳底下的鐵鏈，發出嘩嘩的聲音。
謝昱航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慢慢的嘴裡面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聲，然後好掙扎力度猛然加大。
而且一邊掙扎一邊大吼：「給我，給我，給我！」
聲音一聲比一聲急促，而且隨著掙扎力度的加大，押著謝昱航的兩個人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有點控制不住他了。
謝昱航畢竟是一名宗師，哪怕戴上了手銬腳鐐，那也是宗師。要是給他正常發揮的話，他的力量何其之大？別說是兩個人了，就算是再來十個，恐怕都不一定可以穩穩的把他給壓制住。
李燮對這一幕就彷彿是沒有看到，但是滿朝文武卻開始有了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