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天才其人
「先給那個小太監包紮一下吧。」看太醫進來,李瞻基示意太醫給李燮診治,李燮擺了擺手指著依然還站在一旁服侍的那個小太監說道。
剛剛那衣櫃所受的傷似乎不輕,小太監這個時候臉色都有點發青了。李燮看在眼裡,還真怕這小東西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沒了性命。
太一聽見這話之後,臉上猶豫不決,從醫德上來說,他當然是贊同先給小太監看的,畢竟醫生救死扶傷,基本的醫德還是要有的,定不會只看身份來治病救人。
可李瞻基就在當面,放著老子的兒子不看,你先看一個小太監?這是對皇帝的大不敬,弄不好可是會牽連自身性命的。所以他一還真的不好,只聽李燮的話,以及自己的職業道德來做這樣的事情。
職業道德有時候是要堅守,可是有時候卻也不必去遵守。畢竟只有有命的時候,才可以講遵守職業道德。
李瞻基看小太監鐵青的臉龐,也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只是一些小過失,罪不至死呀。所以看到太醫看向自己的時候,對他揮了揮手。
李燮吃完一頓早飯又給那個太醫扒拉開來傷口,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李瞻基這才放心的讓李燮離開。
回到王府,坐下來才剛剛端起茶杯,還來不及歇一口氣。陳林就回來了,開始了他這一行的成果彙報。
人員倒是全部都抓到了,可是對於那些可以提煉出毒品的植株,陳林卻是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才好。所以只能夠留下一大半的人守在那裡看守著。
「也怪我沒有吩咐清楚,這樣,勞煩,陳大哥再跑一趟。把那一整片地方給我用大火燒它個三天三夜。務必保證他們種植那些植株的地方,寸草不生。」
李燮並不歧視毒品,他知道毒品只要使用的好,還可以作為麻醉藥劑,還有大把的用處。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時代,又有多少人會把毒品用在它真正應該使用的領域呢?
這裡是一個連外科手術都未曾發展起來的地方。那要這些麻醉劑來又有什麼用呢?或許會有一兩個零星的人需要這樣的藥物,需要使用它來輔助自己的醫術。但是恐怕毒品這樣的東西流傳下去的話,更多的人會把它當做是娛樂工具。
所以把它們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害的人絕對要比救的人多上千倍萬倍。如此,這東西也就暫時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李燮滅殺的僅僅也只是一個地區的而已,絕對不至於讓它滅絕。起碼依照蟬衣所說的,大日國,就依舊有邪教在種植這種東西。
如此,要是真的要需要,要使用這種麻醉藥來進行研究人體,治療病痛的話,當有了這樣的醫療技術后,那些東西就會再一次的被人們挖掘出來,擺在大眾的面前。
不用去懷疑金錢的力量,也不用去懷疑供求關係的力量。只要是有了這種需要,以人類那偉大的智慧,什麼樣的東西會找不出來,會製造不出來?
「是!」陳林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卻沒有離開。李燮奇怪的看了陳林一眼:
「陳大哥,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卑職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陳林猶豫了片刻之後,到底還是開口問了。
「陳大哥,不用拘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李燮從來就不會因為手下或者身邊的人問什麼事情而怪罪。
「如此厲害的毒,雖是害人的,但要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終究還是有點用處的,要不卑職把它們秘密地移植到別的地方,秘密種植,秘密使用?」
陳林押著那一群提煉毒品的人趕回來,當然不可能對他們不聞不問。所以在路途中的時候就對他們進行了一番審問,當然也就知道了他們所提煉出來的忘憂仙的威力。
「陳大哥能保證把它用在該用的地方,我也可以保證把它用在惡人的身上,不使它流落民間。說實話,物品沒有善惡屬性,有善惡屬性的是用他的人。
忘憂仙雖然是害人的東西,但是它也可以作為藥物來使用。我哥要是想要徹底治好的話,恐怕還得從它身上想辦法。
可是你能夠保證,我能夠保證,誰又可以為我們的子孫後代保證?以後我不知道它會有多大的用處,但是就目前為止,我所知道的我所看到想到的就是留著它就是一個禍害。」
李燮對於陳林的疑問解釋的非常的詳細,就是怕他一時貪心偷偷留起一些種子來種植。
「王爺說的有道理,是卑職短見了。」陳林行了一禮之後不再猶豫,轉頭離開。
陳林一離開,所有事情都已經辦完,也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的李燮,頓時感覺到全身乏力。
李燮知道,這是過於疲憊造成的,李燮再怎麼強悍,都還是一個人類。一天晚上不曾休息,這中間還與人大戰了好幾場,耗費的體力和心力不計其數。
除此之外更是受了嚴重的外傷,要知道他傷口的流血可是回到了王府之後才徹底被止住的。這麼長的時間裡面,流出來的鮮血甚至已經染紅了他一半的衣衫。
大量的失血以及疲憊,到如今神經徹底放鬆下來之後人不感覺到眩暈,那才是有鬼了。
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所以李燮也沒有硬撐著去大理司上班。反正大理司那麼多的官員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而且最近又沒有什麼大命案發生。
李燮也不想當什麼勞模,成為什麼典範,所以索性也就在家裡待一天了。
喝完手中的茶李燮就回房休息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李燮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已經天黑了,估計是睡了一個白天。然後一眼就看到曹穎趴在了自己的床前,而且還是直接趴在那裡睡覺。
這可把李燮給嚇了一跳,曹穎看嘛,趴在自己的床前睡的?
難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很長的時間?
看曹穎眉宇之間疲憊的神態,李燮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確定了。輕手輕腳的直起身子,下了床又輕手輕腳地把曹穎給抱了起來。
原本是想把曹穎放到床上,讓她好好睡一覺的。可是曹穎睡性也太不好了一些,這邊才剛剛把曹穎放在床上,沒有做出多大的動作,曹穎隨之就醒了過來。
睜開朦朧的睡眼,曹穎一眼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他,雙手隨之就環上了李燮的脖子。
「怎麼不到床上來睡?」李燮低頭在曹穎的額頭親了一下之後,輕聲的問。
「怕吵到你。」曹穎笑了笑,以異常慵懶的口吻說著。
「看到你趴在我的床前,我還以為我一覺睡了多久呢!把我嚇得不輕。」李燮把曹穎放到了床上,然後用手指在她的鼻尖點了一下。
「早知道你這樣就不把床讓給你了,最好就在把你的傷口給壓開了,讓它血流不止,讓你一覺直接睡上天。」曹穎嘟囔著嘴抱怨的說。
「好,好,好,我家媳婦最疼人了。」李燮看曹穎嘟起嘴來的可愛模樣,低頭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開始了哄妻模式。
「知道就好,餓了沒有?我特地讓廚房的人給你留了菜,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端過來。」曹穎說著就要爬起身來。
李燮雙手微微用力制止了曹穎的起身,低頭在曹穎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倒是餓了,不過不想吃飯!」
「那你要吃什麼?」曹穎被李燮按著,又被李燮的身子壓著,也就沒有再繼續要起身,聽李燮這麼說倒是奇怪了。
「吃你!」李燮在曹穎耳垂上吹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
視線沒有看曹穎的正臉,但曹穎耳垂卻是近在眼旁,李燮可以清楚地看見原本就粉嫩的耳垂,開始快速的充血變的通紅。
「你,你~你傷口還沒好呢。而且你一天都沒吃飯了。」曹穎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幾乎是細不可聞。
「下了早朝之後,在父皇那裡用了膳了!」李燮胃口十分的好,十分能吃,雖然他餓的也十分的快,但是他的耐餓能力也十分的強。
一般情況下,要是真正的吃飽了一頓飯,他甚至可以一兩天不再吃東西都受得了。雖然這之中他依舊會感覺到很餓很餓,但是卻不會出現手腳無力的情況。
「不~阿~」
又是狂風驟雨的一個晚上,第二天,李燮神清氣爽的起了床。沒有叫醒曹穎,獨自一個人和大傢伙吃完了早飯之後就去大理司了。
上班期間,更多的人開始關注李燮了,李燮覺得這也很正常,畢竟自己可是一個人就把整個黃家給干翻了的存在。
所以在這一群文弱書生的眼中,他這個頂頭上司無異於是屬於異類的。既然是一個異類,那麼受人關注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來到了自己辦公的地方,李燮就見自己的台案上放了一大堆的紙張,李燮一邊上前拿起來,隨手翻開,發現這些都是一紙紙的狀紙。
而且狀告的都不是什麼大事,這上面都說是自家的親人走丟了的,走掉的時間都非常的湊巧就是在昨天。
「這些東西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李燮知道之所以會出現這東西,估計是自己把那些吸毒的人給抓了起來,而這些狀紙上面所要找的人就是那些吸毒的人。
不過這些東西按說應該是當地的府衙直接處理的。也就是說怎麼著也應該是個城的府令來處理,就算他們處理不了,像這段有關人口的事情,也應該是跟戶部彙報的,就算這些跟刑事案件有所關聯,不跟戶部彙報,也應該是寫成摺子遞上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直接把壯紙都給拿到自己這裡來。
「各個城門的府令都說自己處理不了這個事情,所以挨個上級彙報。最後因為人是直接被兵部給抓了的,所以鬧到了兵部,可是兵部侍郎直接說他並沒有派人,所以這事不歸他管,就派士兵把這東西送過來了。」
幫李燮處理一些雜事的類似隨身秘書之類的雜役官員,如實的把事情對李燮會彙報。
「這倒是有意思了。」李燮哼笑一聲之後,沒有再理會這東西直接把它丟到裝垃圾的那個簸箕裡面去了。
「若是再有人送這東西來,你就直接處理了吧,不用再送到我跟前了。」對著這人吩咐了一句之後,李燮這才開始處理起公文來。
瑣碎的一天就又這樣過去了,第二天,也就是那一群癮君子被抓起來的第三天,暗廿大清早的就找了過來。
行完禮之後,暗廿直接跪在地上,求起情來:
「王爺,黃家被抓捕的人之中,有一個人和我手下的一個兄弟有關聯,求情的人找上門來了,手下的兄弟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讓我來問一問。」
「是誰?若是調查到確實是無辜受到牽連,放了就是!若真的和這件事情有了牽扯,你求我也沒用。」黃家到底是一個世家,其中服侍這些豪門貴族子弟的人不在少數,所以這一次抓捕的黃家人之中,或許有一些人真的是無辜受到牽連的。
這些小事,暗廿都跟隨在自己的身邊那麼長時間了,按道理來說都會酌情處理了的。肯定是因為情況有一些特殊,所以這才會請示到自己面前來,而且是一副求情的樣子。不過,人情是人情,禮法是禮法,兩者不能混淆啊。
李燮一邊說著,一邊上前要扶起跪在地上的暗廿,可暗廿卻沒有站起來,而是執拗的跪著:
「按他所說,他和王爺你交過手!」
暗廿看了李燮一眼,視線重點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過李燮到時並沒有留意到這一點,所以看見暗廿偷偷摸摸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後,李燮的好奇心真的是被勾起來了。
「到底是誰?」李燮看暗廿實在是不想起來,索性就任由他跪著了。
「殷伏鑫!」
「誰?」殷伏鑫?李燮記憶力超凡,所以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曾和這個人打過交道,不然……不對……
李燮猛然想起,黃家家主好像提過這一個名字,就是那一個受傷自己肩膀的那一個人。當時黃家家主因為疼痛喊得喉嚨都已經沙啞不堪了,以至於他喊殷伏鑫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聲音都有一點變形。所以李燮這才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殷伏鑫!就是射傷王爺肩膀的那個射手。他是暗重的親戚,求情的人都找上門來了。實在是推脫不過,所以才讓我來問一問王爺。」
「他是暗重的親戚?」李燮知道暗重,他也算是暗廿這一群人里,能力比較拔尖的存在。對此感到十分的奇怪的原因是,藏鋒不都是李瞻基從孤兒裡面挑選出來的嗎?既然是孤兒,又怎麼會有親戚?
暗廿原本以為李燮會糾結於殷伏鑫射傷了自己的肩膀。可是暗廿想不到的是,李燮最先問的竟然是殷伏鑫和暗重的關係。
「藏鋒都是陛下從乞丐堆裡面撿來的小孩子親自培養出來的。但是在全部訓練完畢之後,我們都曾遊歷江湖。一些兄弟就找回了自己的家鄉,找到了一些親人。暗重算是運氣比較好的,還有一個親姐姐,人長得不錯所以嫁給了當地的一個名仕,這個人就是殷伏鑫。」
暗廿不敢有所隱瞞,所以和盤托出。
「有查清楚他為什麼給黃家效命嗎?」若殷伏鑫真是暗重的親戚,李燮倒是可以不在乎他給了自己一箭,可是人情是人情,法律是法律。殷伏鑫要是真的沾染了毒品,或者是跟毒品交易有關係。就算是暗重的親戚也是絕對不可能放了他的。
「聽他所說是因為自認為有一身的武力,不應該被埋沒,所以這才上京,希望可以經過自己的努力出人頭地。混了一段時間之後,什麼都沒有掙到,反而非常倒霉的欠了一屁股債。
在他最落寞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小情人。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就把她給取了回去……」
「說重點,這些家常里短兒女情長的事情可以不說就不要說了。」李燮對暗廿感到非常無語,怎麼著現在這還做起了人生簡介來啦?
我堂堂的一個王爺,又是大理司司馬,看上去就這麼閑嗎?
「這就是重點。」暗廿吞了吞口水,李燮看著,無語的把自己的茶給暗廿遞了過去。
暗廿也不嫌棄,嘿嘿一笑,端起茶杯仰頭就喝了下去。喝完之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那女子就變成了殷伏鑫的小妾,在最落寞的時間過門的,可見兩人感情很好。可是一段時間之後,那小妾不是怎麼的就染上了毒品。殷伏鑫無可奈何就只能夠被黃家要脅棲身於黃家。
原本他已經打算要離開,可黃家做事情是真的很絕。殷伏鑫才剛有這念頭。黃家就又把在老家的暗重的姐姐和她兒子給接了過來。殷伏鑫沒有辦法,這才不得不從了黃家。」
「這麼說來倒也是一個受害者。」李燮從黃家家主對殷伏鑫所說的話中就多少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