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到唐家

  “去吧。你說得對，總該麵對的。總是逃避也不行的。”


  季少言點了點頭，重新發動車，平穩地開了起來。


  車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前麵一幢歐式洋房便出現在視線裏。唐歡語看到這幢熟悉的洋房，一股莫名的傷感湧上了心頭。


  她家很漂亮，以前她的同學們都羨慕她家有這麽漂亮的一幢小洋房，還附帶一個精致的花園，小時候她硬要讓爸爸在花園裏挖出一個池塘來養魚，她最喜歡的就是每天把自己吃的分小魚兒一半。每次看到小魚兒在快活的遊著，她都好開心。


  大概是因為小語和小魚兒是諧音，每次爸爸都會笑著調侃：“我們家小語又去喂小魚兒了。”


  她也特別開心，看魚兒爭著搶吃的，她就特別快活，感覺自己就是那條小魚兒，不停地遊著，快活似神仙。


  季少言把車開到了門口，保安一看是季家的車，急忙恭敬地放行，季少言徑直把車開了進去。


  直到季少言停好車，唐歡語還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下車吧。”季少言開口。


  唐歡語皺著眉看著季少言。


  “我陪著你呢！皺什麽眉，小小年紀，不好看！”季少言難得的幫唐歡語開了車門，唐歡語下車後緊緊跟著季少言。


  季少言看出了她的不安，放慢了腳步，握住了唐歡語的手。


  唐歡語沒有多想，隻覺得此刻任何一個人握著自己就是給自己能量，讓她心裏舒服了不少。


  “小姐，季少，你們來了！”老鄭是唐家的老總管了，一直呆在唐家，看到唐歡語和季少言回來，激動不已。


  “老爺肯定高興壞了！”


  “小姐，小姐你回來了？”鄭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小姐回來了，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小姐，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都不回來看看鄭媽，鄭媽可想你了！”


  “鄭媽！”唐歡語跑上去抱住了鄭媽。


  要說在唐家唐歡語還在意誰，那就應該是鄭媽和老鄭了，他們夫妻倆以前一直跟在外公身邊的，媽媽結婚後，外公便讓他們跟著媽媽。現在一晃也就二十多年了。這些年，鄭媽對自己是無微不至，真的是自己的一個親人了。


  “小姐，乖小姐，快進去吧。季少也趕緊進來！老爺肯定很開心。”


  其實父親並不姓唐，唐是娶了母親之後改的姓。據說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個有誌青年，家境卻不太好，人長得倒是英俊瀟灑，當時和母親相愛了，結婚之後便繼承了唐家的企業，成了唐氏總裁，姓也隨了唐。


  唐歡語剛進門就看到一個蕭條的背影，唐歡語的腳有些顫抖。季少言快步向前，握住了唐歡語的手。


  唐海華轉身，看到許久沒見到的女兒，有些顫抖，眼眶也不禁紅了：“小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唐歡語盯著自己的父親看了很久，他老了不少，整個人滄桑了不少，不再像年輕時候那麽英俊硬朗，此刻顯得尤為滄桑，還有幾分頹廢。


  唐歡語的心也有些軟了，也許他也真的後悔了吧。畢竟年紀也大了。


  “來，快過來坐，”唐海華是真的很激動，連忙招呼唐歡語和季少言坐下，“張媽，快去準備晚飯。”


  唐海華看了幾眼唐歡語，她並沒有抬頭看自己，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女兒說，女兒已經大了，是他對不起她，她再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依賴地抱著自己，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叫爸爸、爸爸了。都是他的錯。


  唐海華在看了季少言，俊秀挺拔，話不多，但從剛剛的動作還有眼神當中可以看出這個女婿是真的對小語上心。他之前還擔心，畢竟小語喜歡的好像一直是少軒，怎麽莫名其妙就嫁給了季少言。不過他更加看好季少言，無論是從能力還是手段，季少言都略勝一籌。而且他還繼承了季氏，更能給小語安穩的未來保障。


  “少言，公司最近還好吧？”唐海華想想還是跟女婿閑聊比較好。


  “都還不錯。業績也都平穩提升，”唐海華讚許地點點頭，“有什麽問題可以盡管跟爸說。雖然唐氏比不上季氏，但有些業務上的往來還是——”


  “嗯，說到業務往來，廈市中心那塊地是唐氏負責的麽？”


  “那塊地一分為三……”


  唐歡語看他們一來一往開始聊起了生意、地產覺得挺無聊的，忽然想出去走走。


  唐歡語一個人走了出來，繞到了後花園，她驚喜地發現池塘裏那些小魚兒還都在快活地遊著。


  唐歡語蹲下，仔細觀察起這些小魚兒，開始自言自語：“小魚兒呀小魚兒，小語媽媽來看你們了，你們過得可好？不要怪媽媽不管你們呀，媽媽也是無奈！你們好好快活的遊著吧，遊得開心一點！”


  “小姐。”鄭媽不知什麽時候站到自己的身後。


  “鄭媽，這些小魚兒是你在幫忙喂養麽？看到他們好好的，我也好開心呀。謝謝你！”唐歡語轉頭，給了鄭媽一個大大的微笑。


  “小魚兒都很乖。老爺有時也會親自來喂養，”鄭媽看著唐歡語，有些擔憂，“小姐，你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鄭媽知道你心裏一直有心結，放不下夫人。不過夫人都走這麽多年了。你也該解放了，好好過生活，過得開心點，這樣她才嗯那個放心。不要再逼自己了，不要過得那麽累。”


  唐歡語也不回話，就這麽靜靜得聽著鄭媽說。


  “剛開始，鄭媽也很傷心，我和夫人是一起長大的，從小老老爺就收留了我，夫人對我也一直很好。夫人剛走那個時候，我其實是不能接受的，甚至怨恨老爺。是老爺讓夫人傷心。後來，看老爺日漸消瘦，或許他心裏也後悔，也不舒服吧。有時候反而羨慕夫人了，人離開後就沒有痛苦了，反而或者的人在受苦。既然沒有辦法，何不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呢？”


  “小姐。你是個好孩子，你還年輕，讓自己過得開心一點，好一點，這樣夫人才放心。鄭媽也放心。”


  唐歡語有些哽咽：“鄭媽，我知道了。過去的也已經過去了。我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好一點，過得開心一點的。謝謝你鄭媽。”


  “傻小姐，跟鄭媽說什麽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