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月之約
“他是不是對你不好？”季少軒臉色一正，溫柔的臉上竟也顯示出幾分淩厲。
唐歡語第一次看到季少軒的淩厲，有幾分呆滯，這眼神，跟季少言好像。
季少軒意識到了什麽，恢複了以往的溫柔，“小語別怕，若是少言對你不好，我去教訓他。”
“少軒哥哥，我什麽時候才能和季少言離婚然後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他再呆下去了。”
唐歡語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他們成婚兩個月，雖然她一直沒有讓他侵犯她，但那是因為她一開始的惡言相向，還有後來一個月他出差了。她總不能老是這麽和季少言耗下去吧。而且她直覺他越來越危險，說不定某天就——若是那樣，她怎麽對得起他的少軒哥哥。
季少軒眼底很快閃過什麽，隨即寵溺地笑笑：“原來小語是想——嗯？”季少軒故意拉長尾音。
唐歡語臉色染上了一抹紅暈。
“你壞人。”
“我怎麽壞了？”季少軒低笑，“我隻是想說，原來小語是想和我朝夕相處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
唐歡語腳一跺，嘟嘴。
季少軒心中一動，低頭在唐歡語嘟起的嘴上低低一吻。
唐歡語一驚，呆愣地望著眼前這個俊美而又溫柔的男子，隨即染紅了臉。
季少軒笑意更甚。
唐歡語直覺感覺有一道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朝四周環顧卻什麽也沒看見。
“菜來了——”服務員把菜一道一道地擺上。
擺好後禮貌地鞠躬：“請慢用。”
唐歡語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自言自語：“色香味禮貌都足了，怪不得這兒價格能直線上升，果然是有原因的。”
“記著，我不吃茄子，也不吃蒜苗，我喜歡吃肉，紅燒肉，哈哈！無肉不歡！我就是唐歡語。”
“你怎麽不說你是唐僧歡喜吃人肉。”季少軒看著她，好笑道。
“哦。我錯了，我是唐僧，我就愛吃肉，各種肉，尤其是一個人的肉。嘖嘖嘖。那個人看上去細皮嫩肉的，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
“你剛剛不是已經吃過了？嗯？怎麽樣你不知道？”季少軒曖昧道。
唐歡語瞬間透紅了臉，低頭不語了。
季少軒低頭輕笑，眉底卻染上了淡淡的憂鬱。
“我去下洗手間，你自己多吃點。”季少軒寵愛地摸了摸唐歡語的頭發。
唐歡語點點頭，嘴裏塞滿著食物。
季少軒繞到了後麵的一個小包廂裏，看著雙腿交疊，一副看好戲模樣的慕容淩。
“你這樣，小心你哥過來殺你。”慕容淩嘴角噙著笑，邪魅的五官更添幾分妖媚。
“不會的。”季少軒笑笑。
“你怎麽知道不會？你哥可不是個善茬。”慕容淩換了一個姿勢，眼睛卻是直溜溜地盯著季少軒。
“他很忙的。”
言下之意，他是沒空來管這些事的。
“我勸你還是果斷點，該斷則斷，要不就和她一刀兩斷，讓她當你嫂子；要不就讓她和你哥離婚，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現在這樣——對你們都不好。你看看現在唐歡語的樣子，搞的像是出軌一樣，這樣，真的好麽？”慕容淩撥弄著手上一串新到的和田玉手鏈，看似漫不經心地勸導。
“我有分寸。一個月，都會結束的。”
“那就好。”慕容淩點點頭。
“怎麽樣，今天到你地盤來吃飯，這一頓就免了吧？”季少軒嘴角噙著笑意，看著慕容淩。
慕容淩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又過來宰我一頓！”
季少軒回來的時候，唐歡語已經吃飽了。
“吃飽了？”季少軒聲音柔柔的，很好聽。
“嗯，吃撐了。”唐歡語拍拍自己撐著的肚皮。
這一頓飯吃得還算開心，至少唐歡語吃得很飽很飽——季少軒把唐歡語送到季家別院，也就是唐歡語和季少言的家。
唐歡語蹙眉，季少軒撫平唐歡語皺起的眉，柔聲道：“怎麽了？”
“我不想回去。”
“回去吧，這是你的家。”
“不是——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就是有你的地方。你知道的，我以前就想成為你的妻子——現在也不變。”唐歡語緊緊摟住季少軒的腰。
“你不知道我這兩個月是怎麽過的。我討厭他，討厭這種生活，偏偏無法逃離。我覺得我快要瘋掉了。季少軒，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了。”她這次叫的是季少軒而不是少軒哥哥，她想告訴他，他不再是她哥哥，而是一個男人的角色，帶她走的男人。
“可他畢竟是我哥——”
“哥？他配當你哥麽？若不是當初他設計，我就不會成為他妻子，他也不能順利繼承季氏企業。我們對他的補償也夠了，他現在已經穩坐季氏了，還要怎麽樣——難道要綁著我一輩子麽？”
“小語，其實——”季少軒欲言又止，看到唐歡語固執的神情，還是放棄了。
“少軒哥哥，你不要丟下我了好不好？這兩個月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怕你一去不回來了，那我就永遠被禁錮在這個黑暗的地方了！還好，還好你回來了——”唐歡語緊緊摟住季少軒不放手，她怕一放手這個男子又會離她而去。
“別怕，小語。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是願意跟我走，我們就遠走天涯，不再去管世俗——”
唐歡語想說現在就帶他走，想到季少軒一直是一個孝順的人，現在就走太困難。
無奈地點點頭：“我就等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季少軒不帶我走，我要麽死，要麽就自己走。”
季少軒眼底閃過電閃雷鳴，眼神帶著幾分陰鷙，拉開了唐歡語的手：“你說什麽？”
唐歡語看到生氣的季少軒，不知為何，莫名又想起了陰鷙的季少言，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一步。
季少軒也意識到剛剛的表情可能嚇到她了：“你竟然想著死？唐歡語，你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少軒哥哥叫她唐歡語，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小時候，每次少軒哥哥生氣，就會叫她唐歡語。唐歡語很怕少軒哥哥生氣，因為她覺得生氣的少軒哥哥跟季少言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