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 “拿回來。”他摘下了眼鏡
其實無需過分的裝點,肖邦大賽四個字本就代表著其業界分量。
可波蘭人如此重視這次比賽的態度實在讓人心裏發怵,再加上依格拉茲提到的參加明年波蘭大選的兩個黨派都有不同程度的參與到這次比賽中。
綜上結合來看,就不得不讓人敏感政治與比賽之間的撲朔迷離了。
這屆比賽至今不是沒有冷門現象出現,羅伯特的首輪淘汰,評委團的第六條令,最後到伊多的出局。
隻是媒體的聚焦點和聲音都緊隨著最新的比賽戰報,這才幾天的時間,羅伯特的名字早已被淹沒在龐大到信息流裏,敘利亞青年的身影也被人拋之腦後。
雖然公眾們的視線被轉移,但這並不代表這些事件的背後沒有任何問題。
心中感歎著,廖林君看著依舊滔滔不絕的秦鍵,像是看到了15年前的沈清辭。
那個時候的沈清辭也是這般自信滿滿的樣子。
一時間她又想到那個讓她遺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如果當年沈清辭沒有退賽,她覺得那一屆的冠軍一定不會是別人。
很奇怪,即便她知道那一屆比賽陰雲重重,但是她就是相信沈清辭會拿到。
可這個問題沒有如果。
“林君姐,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耳邊的話鋒一變,廖林君恍惚間下意識說道“一定是你。”
話一出口她才反應過來,隻是話已出口。
秦鍵詫異了一瞬,他實在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對方的神情認真的絕不像是在打趣他。
對方給出了這樣的回答,他必須要表個態。
放下水杯,他嚴肅道“謝謝您,廖老師。”
廖林君眨了下眼,鏡片後的瞳孔終是縮了回去。
再看清眼前的麵孔。
一笑,“我相信你。”
陰錯陽差的對話,廖林君忽然覺得心裏沒有那麽多顧慮了。
說出了鼓勵的話,送上了鼓勵的微笑,她心裏一下釋然了一樣。
良久。
“加油秦鍵。”
“嗯!”
“把冠軍拿回來。”
廖林君用了‘拿回來。’
秦鍵從這三個字中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力量。
這種力量讓他血液裏的某種因子變得異常活躍了起來。
他深呼了一口。
“我會拚盡全力。”
寶格酒店,段冉已經收拾好了自己。
小胖段滿意的對著鏡子笑了一下,“是最漂亮的女朋友,嘻嘻。“
十分鍾後,房門響起。
她起身迎門。
秦鍵一進門,她就從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與中午出門時的狀態完全不同。
她覺得秦鍵身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顯得很亢奮。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她沒多問。
“現在換衣服嗎?”說著她走回床邊彎下腰,秦鍵的禮服她已經準備好了。
“段冉。”
隻聽一聲,接著她感到腰部爬上了一對涼颼的大手。
隨即一笑,她手中的禮服落回床上。
轉回身。
她任何時候都可以是秦鍵最需要的女朋友。
任何需要。
‘嗡嗡——’
雜亂的地上,一聲手機的震動。
一條信息來自三百斤的微笑‘哥加油’
隻是這震動聲很快湮滅。
下午,金碧輝煌的華沙愛樂音樂大廳人聲鼎沸。
一波又一波的掌聲送給今天出席決賽的評委。
20天的辛苦賽程,每一名評委都堅持到了這最後一刻。
他們其中不乏已經有年過75的老人了。
熱烈的掌聲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感謝和敬意。
“拉法特布蘭哈諾!”
“嘩————————————————”
隨著最後一名評委的介紹,全部十七名評委介紹完畢。
今天,幾乎所有的大人物們都到場了。
漢堡施坦威總裁波德萊爾,d唱片公司一把手沃恩,yaah歐洲基金會會長北原宏樹,百代環球娛樂的歐洲市場代表凱西古德森,等等比賽大讚助商的頭目們匯聚一堂。
他們坐在最佳觀賞坐席。
坐在他們前排的是波蘭各界政要。
熱情的觀眾們圍繞在他們的四周。
選手席上,有第一輪出局的羅伯特,也有遺憾止步決賽的巴西小蘿莉,有完成昨日比賽的選手伊萬諾夫、瑞琪兒、弗雷德,他們今天都是觀眾。
場外,世界各地的直播屏幕前,這最後一場決賽已經讓他們等待的太久了。
。
波蘭民族與文化遺產部部長奧米拉諾夫登台為今天的比賽做開賽致辭。
五分鍾的講話不長不短,他向全世界再次介紹了肖邦音樂文化,介紹了肖邦大賽的曆史淵源和社會意義。
最後他感謝了每一位評委嘉賓、現場觀眾,以及在世界各地關注著本次比賽的場外關注者。
“最後,請為我們所有的選手獻上掌聲,是他們為我們獻上了一幕又一幕激動人心的肖邦旋律。”
“嘩————————————”
慷慨激昂的講話在掌聲下結束。
奧米拉諾夫離場。
現場短暫的安靜不過五秒,“嗡——————”
沉重的鳴鍾接著震響在大廳,令人一下緊張了起來。
比賽要開始了。
緊接著樂團成員入場,工作人員將第一位選手所要使用的鋼琴推出。
主持人宣讀今天第一位登場的選手信息。
“本場第一位登場的選手是西蒙埃德蒙多”
“他將演奏小調肖邦第一鋼琴協奏曲,op11。”
“嘩————————”
來自華沙本土最熱烈的掌聲,波蘭人像呼喚他們的英雄一樣高呼著埃德蒙多的名字。
你是馬瑞克率先走上舞台,接著埃德蒙多出場。
燈光下的埃德蒙多看起來精神飽滿,他的頭發打了發膠,非常有型。
鞠躬。
入座。
台下掌聲落。
他調整完琴凳的高度後做了一件讓全場驚異的事情。
埃德蒙多居然摘下了眼鏡!
他淡定的動作像是根本不知道台下此時有多震撼。
觀眾們有些激動,他們感到了某種儀式感。
評委席上,布蘭哈諾沒有做出任何表情的反應,他現在隻能祈禱一切順利,心中順帶著一絲期盼。
從他看到埃德蒙多在決賽曲目表中寫下‘肖一’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插不上手了。
是的,埃德蒙多當時臨時改變了決定,打了布蘭哈諾一個措手不及,但布蘭哈諾之後沒有責怪埃德蒙多。
安傑依則是依舊慈祥的看著舞台微笑著,隻是他桌下敲打的手指顯得有些焦慮。
“嗡————”
弦樂動,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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