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 如告白的第二樂章,“我就殺了你。”
可愛的代價就是秦鍵一直陪段冉練琴練到晚上10點半。
段冉下午順利的完成了‘第四輪’的決賽曲目之後,主動提出了想要練琴。
秦鍵當然是樂意奉陪了,結果就是兩個人都沒吃晚飯。
離開琴室,秦鍵問段冉想吃什麽,段冉說屋裏的零食還有很多啊。
“都沒怎麽吃呢!”
於是兩個人就直接回了小屋,並排坐在窗邊,看著大海,吃著零食,度過了今天的最後一點時間。
次日一早,輪到秦鍵演奏段冉聆聽記錄時間了。
一上午的時間裏,秦鍵也隻是把前三輪的曲目演奏了一遍。
這是他第一次在旁人麵前完整的把前三輪比賽按照比賽的模式順序完整的演奏了一遍。
有了昨天‘黑鍵事件’的前車之鑒,今天他自己在演奏的時候更是格外注意細小的部分。
而且每一輪的演奏時間他都控製在了之前預設的範圍內。
三輪下來沒有一處失誤,堪稱完美。
段冉更是直言點出秦鍵演奏的肖邦已經有了一種屬於他的個人氣質。
麵對這樣的評價秦鍵自然不願放過段冉,他讓段冉說出是一種‘怎樣的‘氣質。
這一問可把小胖段問住了,思考了一會,段冉用了不少好詞。
但秦鍵都不滿意。
“如花的少年是什麽東西?能不能再係統點。”
顯然秦鍵想聽到的是一種更為深刻的形容。
因為這三輪曲目彈完,他也感受到了段冉說的那種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光是演奏技法和音樂處理上的內容,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一種融合的感覺。
似乎這大半年來在他體內積累的關於肖邦的點點滴滴在經過卑爾根風波之後,漸漸的被揉碎融合到了一起般。
難以形容,但又感受真切。
中午兩個人還是像昨天一樣中午出了個便飯,接著回到了琴房。
借著上午的勁頭,秦鍵下午連續將兩部協奏曲都演奏給了段冉聽。
他彈完之後,段冉關掉手機錄音坐到了他的旁邊。
“我還想聽一遍小調的第二樂章。”
秦鍵心中一動,接著點了點頭,“好。”
片刻。
他再次抬起了手。
盡管沒有樂隊的伴奏,沒有弦樂大調的柔美引子作為情緒的指引,但這並不妨礙鋼琴獨自惆悵。
秦鍵落指間,憂鬱的小情緒一點點再次從鋼琴前擴散開來,很快充滿了小小的的房間。
他彈著,段冉坐在他一旁安靜的聽著。
當第二主題隨著一個細膩的裝飾音轉入b大調時,寧靜的音樂忽然出現了一絲波動,如一縷清風吹入了仲夏的美夢,給人以純美的浪漫感覺。
鍵盤上的紋身左手將每一個伴奏音形都要演奏的格外紮實平穩,並沒有因為音樂的意境而刻意柔弱,均勻連貫。
而右手似是借用了手臂的力量,像是在進行富有表情的如歌演奏。
如歌的旋律聲部與朦朧的伴奏聲部相互交織,,時而溫柔,時而羞澀,時而又衝動熱情洋溢。
不知覺間段冉靠的秦鍵又近了一些。
看著鋼琴上的一雙大手,她覺得自己徹徹底底的喜歡上了秦鍵演奏的第二樂章。
與秦鍵無關,於肖邦無關,單純的就是喜歡一個人演奏的一段鋼琴。
她覺得秦鍵的第二樂章雖然沒有第一樂章演奏的那樣燦爛豐富,也沒有第三樂章的瀟灑飄逸,甚至還有一絲孩子氣一樣的固執和衝動。k
但其中那種將華麗精致蘊藏在簡單直白訴說中的處理方式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將情感融於流水空氣般的自然。
而直白卻不失敏感,音樂中不時透露出來的那種欲說還休纏綿變幻的像是一個對愛情充滿遐想的少年。
“好美。”
當秦鍵落下收起一個音,耳邊輕輕的響起了一聲。。
他側頭望去,不知何時段冉的眼角已經濕潤了。
段冉擦拭著眼角說道,“唔,真的太好聽了,就像聽告白一樣。”
聽著告白二字,秦鍵心頭一陣情緒就要浮起,這兩個字讓他一時聯想到許多。
就在他剛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段冉忽然轉臉看向了他“決賽曲目還沒有決定好嗎?”
迎著段冉期盼的目光,片刻,他搖了搖頭,說道“決定好了。”
段冉吸了吸鼻子,“我們是不是不一樣?”
秦鍵點頭,輕輕的換住了對方的肩膀“不一樣。”
段冉聽到這個答複才順勢靠到了他的懷裏,嬌氣道“我這兩天是不是很麻煩,一點都不像以前。”
秦鍵疑聲“這兩天怎麽了?。“
段冉“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個天才?”
秦鍵“那是。“
段冉“你會不會離開我?”
秦鍵“不會。”
段冉“你要哪天敢丟掉我,我就殺了你。”
就這麽的,屬於秦鍵的這一天也結束了。
一直困擾他的決賽曲目選擇問題也被解開了。
說來也奇怪。
當秦鍵看著段冉做下決定的那一刻後,他心裏一下輕鬆了。
就那麽一瞬,一切困擾都沒有了。
就像他本來就該選肖一去征戰最後的決賽一樣。
後來一想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前猶豫那麽多是在猶豫什麽。
掃除了最後的心患,再回顧完整的四輪演奏,他通透了。
他明白了自己的肖邦哪裏不一樣了,如果明天就要上台比賽,那麽他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準備好了。
他覺得自己又得感謝段冉一次,對方又在在一次關鍵時刻時刻能給予他一些提示或陪伴。
至於段冉說的殺了他,他沒敢當玩笑話聽,因為段冉當時說的很認真。
但他並沒有感到什麽害怕的感覺,當時他是這麽回複段冉的“我死了之後你看看我手上的紋身有沒有發生什麽變化,真的。”
第二天一早,段冉果然來例假了,而且來勢凶猛,量大量足,一條夜用加厚的安全褲都沒有保護好床單。
雖然床單要洗,但秦鍵明顯能感覺到段冉的情緒和之前兩天不一樣了。
一大早嘻嘻哈哈的,看著殷紅的床單笑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次他可算是漲了經驗,以往他還真沒和例假前的段冉呆在一起過。
他得說這女人來例假的時候不可怕,可怕的是來之前。
“哎,這血也太難洗了。”
這邊他正光著膀子搓著床單,臥室裏段冉正套著皮卡丘重複的練著黑鍵練習曲。
忽然樓下一聲傳來。
“jan!你的客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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