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492. 鋼琴女祭司,被隻有一床
阿格裏奇,一個代表著夢幻的名字。
阿姐、天才、女神、鋼琴女王、鋼琴女大祭司、男神收割機、最偉大的女性鋼琴家之一……
在這數不勝數的稱號中,卻沒有一個稱謂足以全麵概括這位神乎其神的女人。
這位拿著公主劇本降臨人世的女人,帶著上帝賦予的美貌和才華,似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橫掃二十世紀後半葉的國際鋼琴界,順便俘獲一眾鋼琴男神的心。
1941年出生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她,三歲學琴,八歲開演奏會,十三歲前往奧地利拜師古爾達,去到歐洲沒有多少時日後便在1957年的7月同時拿下了布索尼和日內瓦的兩個鋼琴大賽的冠軍。
之後拿獎拿到手軟,音樂會排期也越來也緊密。
輝煌人生即將開啟時,突然患得憂鬱症的她決定放下一切,告別舞台。
這讓整個鋼琴屆萬分歎息。
可就在三年的沉寂後的某天,第七屆肖邦大賽的現場再次出現了她的身影,複出的阿格裏奇以一種謙默的姿態,一舉拿下了這一屆連同冠軍在內的最佳圓舞曲和瑪祖卡大獎。
從走紅到隱退,從複出再到爆紅,這一年的阿格裏奇,僅僅隻有二十四歲。
作為那個時代罕見的女鋼琴家,阿格裏奇不以女性的身份示弱,也不以追剛男性鋼琴家為目標。
她隻是本能的演奏著自己,最終留給了世界一個望成莫及的背影。
然而這位偉大的鋼琴女祭司,至今依然活躍在世界的舞台之上
或許這就是無數鋼琴演奏者和女性給予她最大尊重與崇拜的緣由吧。
段冉,便是阿姐的小迷妹之一,阿姐的肖邦錄音也是她最中意的。
‘阿格裏奇的話——那就對了。’段冉思考著這句話,她似乎明白對方在表達什麽意思,卻又不明確對方這樣做的動機。
“你是在模仿阿姐?”段冉聽過不少阿姐的模仿者,但還是頭一次被震驚到。
秦鍵無奈的點了點頭,“阿格裏奇幾乎是近十屆冠軍裏麵最難模仿的一位。”
段冉點頭表示肯定。
從她的聽覺角度,秦鍵模仿阿姐的激流雖然已經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是其中還是少了那麽一點點。
一點點她說不上來的東西。
“我始終抓不住她音樂裏要傳達的信息。”秦鍵歎了歎,拿起筷子夾起了幾根米線喂到了嘴裏,“按照她的處理,可以清晰分辨她的幾種力度變化,我目前能做到以每一個音不超過5分貝的誤差來演奏,但出來的錄音效果對比她卻不理想。”
“比如42到44小節,參照曆年組委會推薦的JanEkier修訂的樂譜,這三個小節本分別運用了三次‘漸強+減弱’的橄欖型力度表情,預示一種情緒傾向。”
“用同樣的運指處理音色和用同樣的力度起伏推動旋律,但她詮釋的更像是一種向上的奮鬥不止,我詮釋的更像是一種向下的暗流湧動。”
“這一段我錄了不下三十遍,結果都是一樣的。”
秦鍵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笑道:“是不是很有趣?”
段冉的表情像是覺得秦鍵並沒有在講一件有趣的事,聽了秦鍵的話,她隱隱有了一絲擔憂,她之前沒有想到秦鍵的備戰過程中還有這樣的環節
她的印象中秦鍵的所有作品不論是在賽場還是在別的舞台上,都充斥著強烈個人標簽的。
貝多芬,莫紮特,拉赫,還有那一首克裏斯,每一麵都各不相同,每一麵又都散發著各自的光彩。
他一直都在演奏著自己的理解。
可是。
“為什麽這次要模仿別人呢?”
段冉的問題讓秦鍵左手停在了半空,時間像是停止在了這一刻,
紅油湯汁順著筷子夾起的米線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飯盒中。
短暫的沉默。
秦鍵再次吸了吸鼻涕。
抬起頭。
目光複雜的看像了段冉,他看到了段冉眼神中的擔憂。
飯桌上的溫情氣氛似是改變的走向,讓人漸漸的壓抑了起來。
不過隻是片刻。
秦鍵微微一笑,一口將米線味到了嘴裏。
“怎麽說呢,嗯,你可以把這理解成一種嚐試。”
咀嚼著,他溫柔的補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僅僅是一種嚐試嗎?段冉心中喃喃著,秦鍵剛才那一瞬眼神中流露出的複雜是她不曾見過的。
對方後麵的話也並沒有全然打消她的顧慮。
“別愣著了,快吃啊,你要吃不了我可以幫你~”
“唔——”
段冉回過神,看見了秦鍵的筷子已經伸到了自己的碗裏。
“啊!你別搶我米線!!”
……
飯後,秦鍵大搖大擺的拿著睡衣走進了衛生間,洗澡。
換做段冉坐到了鋼琴前,她得抓緊時間摸會琴。
接下來的十五分鍾裏,段冉並沒有像秦鍵那樣完整的演奏一首曲目,聽起來更像是東彈一下西彈一下。
“這一秒差不多有6個八度了。”
“段冉的左手力量又精進了。”
想到這裏,秦鍵不自覺的將畫麵聯想到了某張畫麵,不覺間,茫茫水霧中,他再次舉旗致敬。
索性秦鍵直接光明正大的把衛生間的大門推開,一邊聆聽著,一邊感慨著,一手洗著頭,一手刷著牙。
畫麵真實的就像他的目光不小心移動到廁紙簍的那一瞬的心情。
“這.……”
看著白色紙簍中那一抹鮮紅滲透的潔白棉紙,秦鍵隻覺得心頭一陡。
接著,又稍稍的輕鬆了幾許。
“呼——”
長出口氣,秦鍵換上了睡衣走出了衛生間。
鋼琴前的段冉見秦鍵出來便停下了手。
兩個人隔著近十米的距離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經落下,窗外的霓虹和床前的昏黃似是給出了兩個選項。
“出去轉轉?”秦鍵先開了口。
哪料秦建話音還未落下,段冉兩步走到了床前,一躍而上占據了大床左邊的位置,接著快速的鑽進了被窩裏。
隻露出了一個小腦袋,眨了眨眼,用實際行動回答了秦鍵的問題。
“好吧~”
秦鍵直接褪去了睡衣上衣,露出了精裝結實的上半身。
向著床的方向走來。
盡管這場景在薩爾茨堡上時常上演,但是那個時候畢竟還是冬天,再加上小木屋也並不暖和,況且秦鍵那時還有一件貼身的保暖衣。
可現在.……段冉雖然雖然雖然雖然覺得也沒什麽吧,但看著這一幕心裏還是有點有點有……有點慌張。
秦鍵隨手將睡衣扔到了床頭的櫃子上,坐到了床上。
這一坐,段冉更慌了。
被。
還是隻有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