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灝宸趴在床頭睡著了,並沒有發現薄伊人醒過一次,他惺忪著眼,習慣性的幫薄伊人整了整被子。
然後繼續睡著,金色輝煌雖然是個酒店,但是後麵這些主人的住處是員工們的禁地,沒有經過付灝宸的同意,他們是不能過來的。
所以偌大的房子裏隻有付灝宸和薄伊人兩個人,付灝宸知道薄伊人肯定做出了一個決定,所以上來看看,結果一看才發現她發燒了。
整個人糊裏糊塗的說著胡話。
趕緊到處翻箱倒櫃的找藥,用毛巾幫她退溫。那一瞬間他好像退化到了古代,等到很長的時間薄伊人的高燒還不退的時候,他才想起要喊醫生。
關心則亂,付灝宸看著這樣傻傻的自己,以後不能這樣了,一定要馬上找醫生才行。好在隻是發燒而已,醫生幫薄伊人打好點滴,又開了一些退燒的藥,就離開了。
端木離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滿心期待的等待來的並不是薄伊人而是這麽一則分手的短信,他知道都是他做的不對,但是心裏還是難以接受。
楚幽幽還在試婚紗,他們本來就是來試婚紗的,周圍有多少人盯著他還是清楚的,他就恨自己的軟弱。
隻要他跟老爺子說明一切就可以了,但是他卻沒有那個膽量。以前的人生是說走就走,現在倒是多了很多的顧慮。
端木離從來都不曾想過,薄伊人也抵不過他的這些顧慮,一直盯著“我們分手吧”那幾個字看,看得眼睛都疼了。
楚幽幽試著婚紗出來問了幾次,明顯的感覺到端木離的心情不佳,就沒有再問。
“你今天回去就告訴老爺子你要取消跟我的訂婚。”楚幽幽剛好穿著一件藍色的小短裙出來,雖然她一直在二線女星的位置上不溫不火,但是不能否認她是個美人坯子。
隻是現在什麽在端木離看來都失去了它應有的顏色,以前不是不喜歡薄伊人,或許是有一種虛榮心在作祟。
薄伊人越追著他,他越跑。尤其是有天喝醉了醒來發現跟薄伊人睡在一起,從此他們倆算是展開了漫長的拉鋸戰。
其實當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是薄伊人比較彪悍,以前就一直嚷嚷著他要對她負責,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正好是一個完美的借口。
其實如果他真的要躲薄伊人的話,完全可以找一個她完全找不到的地方,但是他就是滿世界的亂跑,不管怎麽亂跑,都會讓薄伊人知道他在哪兒。
幾年的時間,足夠消磨一切的熱情了。但是薄伊人誓死不悔,一直追隨著他。
付灝宸和墨淩軒都跟他說過要他不要在跑了,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好在薄伊人沒有拋棄她。
一直到他真正想要回國,他還是把薄伊人當哥們兒,真正對她動心大概是在她同學的婚禮上,參加了那個婚禮是他人生中比較重要的事情,但是那個女的叫什麽名字他的確是想不起來了。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他還不能跟薄伊人成為男女朋友。當時沒有想太多,就是想要保護薄伊人,讓她不要露出那種眼神。
這也是他第一次產生要保護一個人的衝動,他覺得這就是愛情。
隻是他是玩慣了的人,在跟薄伊人在一起之後,很多習慣都不能馬上就改正過來,有些事情他更多的時候沒有意識到。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敏感的,沒有誰能偉大到每天都在八卦雜誌上看到自己的男朋友今天跟這個緋聞,明天跟那個緋聞,然後還來個女人隔三差五的挑釁。
“端木少爺,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楚幽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點走神,但是又馬上調整了心情,“我們的合作是你把墨淩軒單獨引到金三角我們的婚約就自動取消。我才會薄伊人解釋這些事情。”
說完,直接進了更衣室,換了她的衣服,“這婚紗不也不用試了,所有事情的結果都是掌握在端木少爺你的手裏的。”
端木離狠狠的捏著手中的手機,“楚幽幽,你狠。”
“端木少爺是第一次知道我狠麽?”楚幽幽冷冷的說,其實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薄伊人離開端木離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如果以前薄伊人就離開,那她有的是辦法搞定端木離,如果薄伊人現在離開,也能給端木離很大的壓力,他就不得不跟她合作。
玩火者必自焚,這句話楚幽幽還是知道的。她知道她現在走的任何一步都是險棋,以前的她是不會做的這個極端的,但是現在自己有在乎的人在別人手上。
最近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楚幽幽好像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人與人之前,向來都是傷害與被傷害。
“好。”端木離刪掉手機中的短信,把手機還給楚幽幽,“我們回去吧。”
不能再跟老爺子強著,首先要獲得自由。如果他一直是這樣的一個狀態,怎麽跟薄伊人解釋。
兩個人出去的,司機見兩個人空空如也的手,“少爺,老爺子讓您一定得選好婚紗才能回去。”
司機說完汗涔涔的看著端木離,這話老爺子自己說也就罷了,非得要他轉達,現在端木離看他的神色,好像如果眼睛可以發射飛刀的話,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篩子了。
端木離沒有說話,直接走進婚紗店,讓店家把藍色的那件送到端木家。
司機見狀,這才開車門送端木離和楚幽幽回去。
兩個人剛上車不久,老爺子就打來了電話。
“幽幽啊,你們的婚紗選好了?”端木老爺子的口吻非常的和藹,好像楚幽幽就是他的孫媳婦兒了似的。
“爺爺,選好了,現在就要回去了。”楚幽幽聽著老爺子的聲音,第一次覺得鼻頭有些發酸。
“那你先跟端木那混賬小子回家,今天爺爺回家陪你們吃飯。”不管是真正喜歡楚幽幽還是隻是為了她那個子虛烏有的孩子,楚幽幽都已經很久沒有聽過有個人用這個和藹寵溺的聲音跟她說過話了。
她不是沒有後悔過,隻是自己的家人在那人手裏,她隻要稍微一反抗,那些後果都是自己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