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救難
經過一年的沉澱、領悟,如今林碧瑾的“無心”境界已經穩固,金瞳再也無需壓製修為。二人的這一番比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酣暢淋漓,攻守之間,妙招迭出,精彩紛呈。
上一次觀戰,蘇媚從二人的劍招中領悟了“無劍”的境界,如今她習練了高階淩天劍術,“無劍”的境界已經完全穩固了,比起一年前,修為眼光自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穀中三人,論經驗、修為,林碧瑾與金瞳二人都是“無心”境界的劍仙,已無需拘泥劍招,劍意不絕,劍招不絕。
蘇媚比起二人來,差了一個大境界,但她也有二人比不了的地方。二人所使的劍法,不論猿魔劍法還是淩天劍法,蘇媚全都學過,而且全都達到了“無劍”的境界。這一點,在這個世界上卻隻有蘇媚才能做到。
因此,無論是金瞳的劍意,還是林碧瑾的妙招,蘇媚都可以從中得到些許了悟。是以,場中二人比得暢快,蘇媚在旁邊也看得投入。
這場比劍又以意料之中的平局收場。雖然金瞳沒有留手,但二人並不是生死拚殺,隻是比拚劍術修為,金瞳固然稍勝林碧瑾一籌,卻也無法完全壓製,最終隻能是平分秋色。
蘇媚和金瞳的比劍則更多的是前輩指點後輩的意思了。金瞳壓製修為,蘇媚則竭盡全力,攻得如同暴風驟雨;隨後金瞳將壓製的修為稍稍提高一些,轉守為攻,蘇媚又守得綿綿密密,風雨不透。
林碧瑾自是知道蘇媚的劍術水平,但見她“第一次”遭遇如此水平的猿魔劍法,便能不慌不忙,應對自如,顯然對淩天劍法的理解十分透徹,不禁看得笑容滿麵,連連點頭,心中對這個徒弟越發的滿意了,。
金瞳和蘇媚也十分高興,蘇媚如今的劍術水平,代表著二人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圓滿完成了。接下來,蘇媚便要憑著這身修為,去江湖上闖蕩一番,闖出些名聲來,以證明自己也可以做一個“好人”。
友誼賽很快便結束了,金瞳誇獎了蘇媚一番,便轉身飄然離去。而且為了不在蘇媚這個不太熟悉的“人”麵前暴露其妖族的身份,還刻意沒有馬上化身飛走,而是步行離開。
林碧瑾師徒目送金瞳離開,也一起踏上歸途。當天投宿旅店後,林碧瑾將蘇媚叫到房中,開口詢問道:“這一路上我見你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是心裏有什麽事嗎?”
“我今天見了師父和金前輩比劍,覺得自己的劍術修為甚是淺薄,所以我想……我想下山去江湖上曆練一段時間。請師父恩準!”
“這樣啊!”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在修煉遇到瓶頸時也時常會出世曆練,因此林碧瑾倒沒想太多,隻是叮囑道:“如此也好!但是須得記住自己曆練的初衷,莫在紅塵迷障中迷失了方向。”
林碧瑾本想再多叮囑些,但想到自己實在也沒多少江湖經驗,對人心的了解恐怕還真不如這個出身小家族的弟子,因此最後隻是再說了句“出去曆練不比山中,你自己一個人要多加小心!”。
第二天一早,蘇媚便向林碧瑾辭行,該說的話前一天基本都交代了,二人依依惜別,就待分道揚鑣。
“媚娘!”林碧瑾見蘇媚轉身,忽然想起一事,一邊叫住她,一邊從脖子上解下一個小護身符交給蘇媚。“這個給你!這是我林家祖傳的護身符,我的劍術都是從這裏自學的。雖然裏麵的劍法你都學會了,但其中劍意精純,常看看對你當有助益。”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拿著吧!我現在也用不著了。你我師徒相處雖然隻有一年,但甚是投緣。這護身符若是能對你的修行有一絲幫助,也不枉費了我的這番心意。”
“謝謝師父!”見林碧瑾一番愛護之意,蘇媚不忍再拒絕,隻得收下。“師父您多保重!弟子曆練一段時間,便回來陪伴師父。”
蘇媚離開了師父,獨自上路,向著印象中玉筆峰的方向行去。三天之後,蘇媚鬱悶的發現自己迷路了。
其實這也不足為奇,從玉筆峰到小穀的旅途,蘇媚是用滑翔翼飛過來的,此番回程卻隻能步行。時隔一年,蘇媚的印象也有些模糊了,隻能依稀分辨了下方向,沿著一條小路前行。
即便是蘇媚前世那樣科技發達,又有全球**等高科技手段的世界,在深山老林中迷路都是常事。何況在這個生產力水平低下的異界,人類的活動範圍就隻是城鎮和道路附近,稍遠一些的地方便都是原始未開發的山林了。在這樣的地方獨自覓路而行,不迷路才不正常了。
好在蘇媚在森林中生存的經驗豐富,當下也不驚慌,隻是憑著偶爾觀測到的日月星辰判定方位,仍是朝著印象中玉筆峰所在的西北方向行去。五天之後,樹木漸漸稀疏,已經到了森林的外圍,眼看便可以走出這片森林了。
前一天下了場雨,地麵很潮濕,這對於蘇媚的趕路倒沒有造成太大的麻煩,反倒是讓她順路采了很多蘑菇,決定待會再獵一隻飛禽,晚上用來燉湯。那天金瞳的飛龍靈菇湯味道實在鮮美,讓蘇媚至今想起仍直流口水。當然飛龍和豹頭靈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食材,做不了飛龍湯,蘑菇燉飛禽總也聊勝於無。
隻是這天蘇媚的運氣並不太好,沒有遇到什麽可口的飛禽,眼見天就要黑了,她也顧不得再找飛禽,轉而向林邊的山區行去,想找個晚上歇腳的山洞。
就在太陽落下樹梢,天空隻剩一抹殘紅的時候,蘇媚在一座小山的山腳下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座山洞,看起來似乎很適合過夜,於是她加快腳步向山洞行去。
在離山洞還有數十丈遠的地方,蘇媚卻聽到有人聲從洞中傳來,看來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蘇媚便欲離開,另尋一處住處,卻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女聲說道:“住手啊!你這個沒膽子正麵較量,隻會放**、敲悶棍的蟊賊!是男人的把姑NaiNai放開,跟我光明正大的比一回!”
“嘿嘿!我是不是男人,你等一會就知道了!小美人!你也知道我飛天狐狸的大名,這激將法對我沒用。你就乖乖的做大爺的爐鼎吧,大爺我保證讓你********,享盡做女人的快樂。”
“滾開!你敢碰我一下你就死定了!百花穀不會放過你的!我娘是百花穀金秋宗宗主,你敢碰我,她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百花穀?!我好怕啊!哈哈!我飛天狐狸這輩子什麽都怕,就是不怕女人。百花穀的嬌花,來多少,大爺我采多少!”
蘇媚在外邊聽得分明,那裏麵顯然是前幾天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修聶輕水和采花大盜“飛天狐狸”。
原來,那日飛天狐狸強擄聶輕水失敗,回去之後想起少女的姿容,越發的覺得不甘心。而聶輕水拒敵時使用了很多的法寶、符篆以及一些奇巧之物,大都是十分珍異的寶物,這也讓飛天狐狸貪念大熾。
已經失敗過一次的飛天狐狸這次改變了策略,不再強攻,而是趁著聶輕水投店時,在客棧送進客房的飯菜裏下了蒙汗藥。毫無江湖經驗的聶輕水絲毫沒有提防,便被這采花Yin賊不費吹灰之力的給拿下了。
隨後飛天狐狸挾著聶輕水到了荒郊野地,尋了一處山洞,便欲行那禽獸之事。聶輕水在路上被風一吹,幽幽醒了過來。隻是飛天狐狸下的藥裏含有抑製真氣的“蝕骨散”,聶輕水雖已清醒,卻仍是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反抗,隻能不住口的咒罵威脅。
飛天狐狸卻笑嘻嘻的,渾不將聶輕水的威脅當回事,而是一副貓戲老鼠的樣子,仿佛覺得她這渾身是刺的鮮花別有一番風韻。
作為女子,蘇媚自然不能坐視另一女子被這采花大盜淩辱,於是她拔劍出鞘,收斂了全身氣息,輕手輕腳的朝山洞行去。
蘇媚將將行至洞口,就聽“呲喇”一聲,伴隨著聶輕水的驚叫聲。蘇媚探頭望去,卻見飛天狐狸手上拿著聶輕水的一截衣袖,在鼻端頗為陶醉的嗅了一嗅,讚了聲“好香!”。聶輕水則張皇的朝後退去,隻是山洞狹窄逼仄,很快她後背一涼,已經背靠洞壁,無路可退了。
蘇媚見情勢緊急,顧不得再隱藏行跡,叫聲“住手!”,揮劍向飛天狐狸的後心刺去。
飛天狐狸聽到人聲,心裏大吃了一驚,手上動作卻不慢,隻見他一轉身,原本纏在腰上的九節鞭唰的抖得筆直,如一杆長矛般向著蘇媚刺去。
山洞窄小,無法騰挪躲避,而鞭長劍短,蘇媚若不變招,反而會在刺中對方之前,被九節鞭如同矛頭一般的鞭梢刺中。蘇媚無奈改刺為劈,一劍將已經刺到眼前的鞭梢劈開。
飛天狐狸趁著這片刻的工夫,一甩袖子,七八粒拇指般大的黃褐色珠子向蘇媚飛去。蘇媚長劍舞成一團銀光,將飛來的藥丸全部擋住。
隻聽“劈裏啪啦!”如同鞭炮爆炸般的一陣爆響,那些黃褐色小珠撞上劍網之後竟然全部爆炸開來,發出一團團黃色的煙霧。
蘇媚心知這煙霧必有古怪,急忙閉住呼吸,一個倒縱又躍出了洞外。哪知落地時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便是這片刻的功夫,全身真氣竟然已經散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