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毫無留念 (兩張合一)
烈後冷冷的掃了階下跟來的眾人一眼,什麽都沒說,徑直走進了金龍殿中。
大長平公主和佛瑤緊隨其後。
一進殿中,烈國皇帝千重山的隨侍太監永公公便一臉擔憂之色的迎了上來“娘娘,公主,你們可算是來了。”
烈後聞言頓住“皇上怎麽樣了。”
永公公搖搖頭“意識模糊,嘴裏胡話連篇,娘娘,皇上怕是……怕是……”
“胡說!”大長平公主一聽,立即開口打斷了永公公的話,她美豔的臉龐上微帶怒意“剛剛本宮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
說到此處,她臉色微微一變,在場眾人顯然也想到了。
烈後看了她一眼,安撫道“先別急,看看再說。”
佛瑤並沒有表態,默認了此話。
三人聯袂而入,永公公道了一句“奴才在外麵候著。”便退了出去。
烈國皇帝千重山在位二十七年,年號為重陽,往來也是威風凜凜的人,常年征戰不在話下,如今病了下來,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無一絲血色。明明才五十幾的人,皮膚卻是鬆弛的如七八十歲的老翁一般,著實讓人瞧著心中發怵。
烈後眼眸微紅,坐在重陽帝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問道“皇上,您怎麽樣?妾身來看你了。”
重陽帝許久沒有反應,烈後又連連喊了好幾聲,才算是清醒了一點點。
他在枕頭上艱難的移動了一下腦袋,睜開一雙渾濁不清的眼眸,口中發出嗡嗡不清的聲響。
烈後和大長平等人皆是靠攏了一點“你說的什麽?”
他又蠕動了半響嘴唇,烈後等人還是沒有聽清楚他所說的字眼。
烈後站起來,眼眸淩厲的看向佛瑤“說,你師傅不是給皇上製作了藥丸嗎?為何吃了還如此模樣?難不成那些藥丸都是些沒用的!”
佛瑤立時垂首,低聲回道“烈後娘娘放心,師傅所製藥丸定隻會讓皇上身體越發的好,不會出現任何的漏差,出現如今這樣的狀況,佛瑤也甚是不解,具體情況如何,隻有等師傅日後前來查看一番才能知曉。”
烈後聞言,淩厲的眼眸在她身上盯了好一瞬,這才移開視線軟下語氣“既如此,那就給本宮好好的查看查看!若是皇上出了什麽事情,本宮第一個,就是拿你們仙靈殿是問!”
她的話語淩厲霸道,讓人聞之心尖微顫。
佛瑤低垂的眼眸微微一閃,麵色清淡,淺淺的行了一禮,應了聲是。
一旁的大長平公主見狀,眸中光芒閃爍不定,上前笑了笑,勸著烈後道“行了母後,不要生氣了,仙靈尊主的能力您還不清楚嗎?您應該相信尊主,就像父皇相信尊主一樣,如今這般的氣,沒得到時候父皇好了,您又給氣壞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您說是不是?”
大長平公主最是了解自己母後的心思,除了某一件事情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以父皇為主。如今這般一說,倒是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
烈後聞言,麵上的怒意果然消減的許多,她冷哼一聲“如此自是最好,若不然……”
後麵的話自是不言而喻。
這時,身後卻斷斷續續傳來重陽帝的話音。
烈後等人一聽,忙又低下頭來“你說什麽?”
“絕……絕兒……叫他……回來……”重陽帝用盡全力,才將這句話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卻不想,烈後三人聞言,皆是臉色一變。
烈後的反應更是強烈,臉色直接便陰沉下來,她騰的一下站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龍榻之上的重陽帝,淡淡的說了一句“皇上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我們改日再來看望,回宮!”
大長平公主和佛瑤見狀,對視一眼,忙又跟了上去。
出了內屋,永公公見得一臉陰沉的烈後出來,心道不好,忙垂首不語。
烈後在他身前淺佇,厲聲吩咐道“傳本宮口諭,從今日起,金龍宮禁止其他人進出,如有違背者,決不輕饒!”
自己為了他,這二十幾年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為了他付出了所有,到頭來,他卻隻不過心心念念著那個賤人的種!
想到此處,烈後心中恨意更是滔天,說完此話,她轉身便出了內屋。
他不是想要那個賤種回來嗎,那她就讓他永遠也傳達不出這個意思,等到死,也等不到那個賤種歸來!
或許,賤種會比他更早死也說不定呢?
永公公被她陰狠的語氣嚇了一跳,忙高聲應了是,接著慌忙去傳達旨意。
而烈後直接就出了金龍宮。
當走在外麵看見下邊垂首而立的衛紫媛時,她的眸中陡然閃過一絲戾色,側頭對著佛瑤說了一句“到本宮宮裏來。”
佛瑤微愣,應了聲是,對著大長平公主打了個眼色,隨即跟著烈後的腳步遠去。
大長平公主見狀,不由的盯著兩人的背影頓了好一會兒。
她突然轉頭看了看衛紫媛的方向,想到什麽,唇角忽的一彎,眼眸閃過一絲詭異之色。隨即也快速離開原地。
而佛瑤跟著烈後徑直便來到了烈後的宮殿內,烈後怒氣衝衝的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坐在鳳座上時渾身都散發著寒意。
佛瑤行了一禮,低低的問“娘娘有何吩咐。”
“殺了她!”烈後不知在想什麽,眸中神色越發陰沉如墨,說出來的話猶如蝕人心骨的毒。
佛瑤微愣“她?”
烈後抬眸,直視著她,眸中寫著滔天的恨意。
衛紫媛等人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眼睜睜的看著皇後等人臉色不虞的離開,不由的有些怔愣。
隨即就聽見永公公出來公布了剛剛烈後在裏麵的口諭。
一聽日後重陽帝這裏拒不見客的話,衛紫媛便感覺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她垂了垂眸,掃到身旁的蔣良衣,驀地開口“皇上,是不是快不行了。”
蔣良衣心中一跳,看了她一眼,立時道“公主何出此言?”
衛紫媛卻是勾唇一笑,不在多說了。
先時蔣良衣隻說重陽帝病了,卻也沒有想到,會重成這樣吧?
而看如今烈後的態度,竟是將重陽帝變相的軟禁了,事情發展,更是耐人尋味了。
蔣良衣看著衛紫媛的模樣,心中突突的跳,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想到她剛剛的話,又想到如今他們在外人的眼中都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以她吸了口氣,還是委婉的說了一句“公主,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多管的好。”
話落,也不去管她是什麽反應,徑自垂了眼。
衛紫媛掃了她一眼,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唇,轉眼,眸中思意深沉。
而永公公話落,眾人也知是不用在這裏候下去了,紛紛離開。
千亦君卻帶著安寧迎了上來,站在衛紫媛身前笑的和善“驚華公主,一起走?”
衛紫媛掃了他一眼,心中對這個看似和善的淳王爺並沒有什麽好感。
甚至,覺得此人有些危險。
她淺淡的勾了勾唇,不動聲色的拒絕道“宮內本宮還要去向母後辭別,倒是可以。宮外,你我回府路線不同,倒是頗為遺憾了。”
千亦君聞言,一雙晶潤的眸子閃了閃,滿是笑意“還真是遺憾,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先行一步了。”話裏話外,一點都沒有被拒絕的怒意。
衛紫媛頷首,轉眸,卻恰好對上安寧的視線。
安寧詭異的笑了笑,隨即跟著千亦君離開了。
“走吧。”她頓了一會兒,也覺無趣,轉身對蔣良衣道。
卻在此時,一長相俊朗的黑衣男子迎麵而來,他看也未看眾人,直接便往金龍宮而去。
衛紫媛不由有些好奇的跟著看了過去。
想著烈後的口諭,心道此人怕是白來一趟。
果不其然,剛剛到了門口,男子就被永公公攔住了。
“公主,我們該走了。”恰在此時,身旁傳來蔣良衣適時的提醒。
衛紫媛回神,又瞧了那男子一眼,卻不知對方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恰巧轉過臉,將她的窺視瞧得一清二楚。
始一撞入男子的眼眸,衛紫媛不由一怔,緊接著隻覺得一股寒意從頭頂快速的散步隻四肢百骸。
她心中一驚,立時便移開了視線,腳步微亂的往金玉宮而去。
行至離著金龍宮有一段距離之後,衛紫媛心中那股驚人的寒意才覺得消散了許多。
想到自己剛剛居然被對方一個眼神就給微驚到,衛紫媛不由有些惱怒。
她轉了轉眼眸,突然問蔣良衣道“剛剛那個男子是誰?”
蔣良衣怔愣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垂了垂眼“那人是四皇子,千孤凡。”
千孤凡?
衛紫媛不由在腦中細細的思量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對這個千孤凡並沒有做什麽了解。
想到此處,她不由有些納悶,千孤凡此人一瞧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為何外界卻對他的傳言不多?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在東陽國對此人的底細並沒有什麽了解,是以自己也才忽略了他。
想著這些,他們已經行到金玉宮外,衛紫媛甩開腦中紛亂的想法,準備進殿對烈後辭別,卻被告知烈後身體不適,拒不見客。
衛紫媛聞言一愣,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這忙一會兒就身體不適了?
她不由想起烈後滿臉不虞的從重陽帝的金龍宮出來的模樣,心中越發肯定這其中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了。
隻不過這烈後倒是好,連個好點的借口都懶得找。
雖是這麽想著,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衛紫媛和蔣良衣兩人對著烈後的貼身宮婢蛟珠表達了自己的關切之情,這又才往宮外行去。
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佛瑤便從金玉宮出來了。
她看了一眼金玉宮,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異色,轉身離開。
走到一處荒蕪地時,卻驀地被人叫住,扭頭一看,卻是大長平公主的貼身宮婢,青鳶。
“佛瑤仙子。”青鳶上前,笑吟吟的行了一禮“公主說了,與你約好了今日論棋,仙子可是忘了。”
佛瑤聞言,不由的怔了怔,她何時……?
卻是快速反應過來。
布帛之下唇畔微揚,她笑道“公主有心了,勞青鳶姐姐跑一趟,不然,佛瑤還真就忘了,此刻怕是已出了宮。”
青鳶掩唇而笑“那倒是不打緊,左右公主知曉仙子住處,要是想叫仙子論個明白,喚了仙子便是,隻若如此,怕是要勞煩仙子奔波一趟,公主貼心,索性才派了青鳶前來提醒仙子一聲。”
“既如此,那便麻煩青鳶姐姐了。”佛瑤聞言,不由頷首一笑。
青鳶做禮“仙子請罷。”
佛瑤見狀,也不多禮,徑直便邁步前往。
大長平公主居住在烈國皇宮的東區,是烈國皇宮最為清閑的一處。
她的宮殿名喚長平殿,裝修以簡約為主,雖是如此,卻也處處彰顯這皇家貴氣。
一花一草一木,皆是人間臻品,更不論其中收藏幾何,裝潢所用全是大家之作。
佛瑤到的時候,大長平公主正臥坐在紅花梨木製作的地衣之上亨茶。
佛瑤看了她一會兒,這才緩步上前,輕輕的行了一禮“見過公主。”
大長平公主聞言,像是才發現似得,抬眸輕笑“來了。”指了指前麵的坐墊“隨意。”又微微揚首,青鳶見狀,淺淺的福了一禮,立時無聲的退了下去。
房中便隻餘大長平公主和佛瑤兩人。
佛瑤見狀,在金絲線錦帛製的布團坐墊上坐下“公主叫佛瑤來此,不知有何吩咐?”
大長平公主卻沒有答話,她給佛瑤斟了一壺茶“嚐嚐。”
佛瑤頓了頓,隨即伸出瑩白玉如的手將茶杯端起,先是聞了聞氣味兒,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之後這才淺淺的呷了一口“公主的煮茶的功夫又上升了,佛瑤佩服。”
大長平公主聞言,“哦”了一聲,唇角彎起一絲邪魅的弧度“隻是如此而已嗎?”
她說著,便已站起身來,隨即一步一步邁至佛瑤身旁,又慢慢在佛瑤身邊坐下,雙手從背後緊緊地將佛瑤圈住。
佛瑤有些慌亂的將大長平公主推開一點“公主,不可……”
大長平公主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戾色“有何不可?我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
佛瑤聽罷,閉上眼睛微微顫抖。
見她這幅模樣,大長平公主唇角笑意越發深厚,她嬌笑一聲,溫柔之中又帶著毋庸置疑的霸氣道“寶貝兒,告訴本宮,母後要你做什麽了?”
“公主……”佛瑤越發的不安起來,話語帶著輕顫“娘娘……要我……殺了她……”
大長平公主動作一頓,隨即語氣深沉了起來“她?殺了誰?”
佛瑤驚呼了一聲,抓住大長平公主的手,附耳對她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
大長平公主聞言,不由的愣了愣,隨即眼眸越發幽深起來。
她嗬笑一聲,不屑道“真是不堪大用的東西,如此心急火燎,不怪乎這麽多年,她始終敗在那個死人的手下!”
說罷此言,她輕輕的摸了一把佛瑤的臉“寶貝兒,你說是不是?”
佛瑤意識也快跟著她走,聽見她如此說,自是連連點頭附和。
大長平公主見狀,臉上閃過一絲戾色,卻驀地站起來,甩開了佛瑤。
佛瑤趴在地上一愣,反應過來立時扯住大長平公主的衣裙,眸中神色楚楚可憐“公主,不要……”
大長平公主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麽?這麽想要?”
佛瑤聽罷,像是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去。
大長平公主見狀,嗬嗬的笑了一聲,隨即返身將她壓住“既如此,本宮便滿足你。”
大長平公主喚了青鳶進來將屋內收拾一新,帶著佛瑤去了正殿。
“公主,依你的意思,此人,是殺,還是不殺?”兩人離了那些難以言說的情,便已恢複人前模樣。
大長平公主聞言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對她揚首“既然她吩咐了,那你便做,至於成與不成,那便看她自身造化了。”
烈國人皆知仙靈殿是為皇家服務,卻是不知,暗中,仙靈殿早就已經歸於大長平公主的座下。所作所為,皆不過隻是由大長平公主一人舉手之間而已。
說到此處,她不由頓下來,突然想起了什麽“千夜絕那裏,如何了?”
佛瑤微愣,隨即道“第一次暗殺失敗之後,師傅又加派了人手。”她蹙了蹙眉“隻是不知那千夜絕背後到底是什麽勢力,每一次都能讓他僥幸逃脫。不過公主放心,我們絕不會讓他再次活著出現在你的眼前。”
“不!”大長平公主卻突然道“本宮改變主意了,你回去之後告訴你師傅,若是此次千夜絕不死,那便隨他去,本宮要留著他。”
“留著他?”佛瑤驚詫,不由急急勸解“可是公主,千夜絕此人背後勢力不知凡幾,且皇上對他的態度你也看見了,若是留著此人,日後怕是後患無窮,何不趁此機會將他趕盡殺絕,也以免日後他堵了你君臨天下的路?”
“就憑他?”聽罷此言,大長平公主不由嗤笑起來“本宮還不放在眼裏!”
“可是……”
佛瑤欲言又止,卻被大長平公主冷眼一掃“怎麽?你是不相信本宮的實力,還是如何?”
“公主誤會了!佛瑤不是這個意思。”佛瑤聞言,心內一跳,立即就站起來告罪。
早知大長平公主生性多疑,卻不知她竟如此不信任人。
自己不過是擔心她,卻沒想到她……
想到此處,佛瑤心中不由苦笑連連。每次當她以為自己離她近了一點的時候,她卻又會豎起城牆,將她永遠的抵擋在外。
兩年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見佛瑤此般模樣,大長平公主心內厭煩,逐揮了揮手“罷了,本宮留著他自有用處,你隻管去傳達本宮的意思便是。”說罷,又道“母後說的那裏若是不成,便派九微去罷,明白了嗎?”
聽她如此命令,佛瑤還能說什麽,隻能掩下苦笑,麵上應諾。
見她應下,大長平公主這才似疲憊一般的掩了掩額角“罷了,你回去吧。”說完,她已起身。
“公主,那皇上那裏……”佛瑤想起什麽,忙又叫住了她。
大長平公主聞言腳步微頓,隨即眸色微寒“你且看著辦便是,給你師傅說一聲,不死就成。”
言下之意,保持原樣便可?
話音落下,大長平公主已然進了內殿。
佛瑤應了一聲是,癡癡的看著她的背影離去,直到青鳶笑吟吟的聲音傳來,她才回過神來。
“佛瑤仙子,公主已經吩咐轎攆備好,您該走了。”
她愣了愣,這才有些自嘲般的笑了一聲“知道了。”轉身毫無留念的離開。
青鳶見狀,不由的輕歎口氣,搖搖頭。
衛紫媛等人出了宮,琳琅立時迎了上來。
“公主……”琳琅欲言又止。
“回去再說。”衛紫媛路過琳琅,快速的說了一句,便上了馬車。
琳琅微愣,應了聲是,緊緊地跟了上去。
馬車內,衛紫媛緊緊地閉上眼睛,腦子裏有些混亂。
烈國皇宮裏麵的故事,好似比她所想的更加複雜有趣的很。
隻是如今她也隻不過才有個頭緒,倒是令人煩躁。
又想起衛紫嫣那邊並沒有什麽消息,心中更是鬱悶了。
她驀地睜開眼,掀起窗簾喚了聲千明。
千明騎馬考過來,衛紫嫣附耳對她交代了些什麽,隨即看她一眼“別讓人發現了。”
千明頷首應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消失在隊伍之中。
而後麵,良鐲放下掀起的轎簾回身對著蔣良衣行了一禮“驚華公主剛剛喚了千明,而後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此刻已經不見了人影。”
“是嗎?”蔣良衣手指輕輕的敲打在小幾上,眸中寒光微微閃爍“驚華公主,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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