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女出嫁
七姨娘見狀，在一旁添油加醋“其實，二夫人，婢妾倒是無所謂，雖然懷了身孕來照顧二夫人，可婢妾一點兒也不覺得苦。隻是二夫人，您不為別人著想，也要為自己著想啊！這藥雖是苦，可俗話說得好，良藥苦口啊！您這樣，可該是怎麽辦啊？！”
說著，七姨娘哭的越發的哀戚，好像就是真的為李氏擔心的不得了，令人見之不由心生憐惜之感，可惜的是，在這裏，誰都不會生出那種感覺。
李氏聽罷越發氣的不能自己，在五姨娘的攙扶下，才勉強沒有倒下，七姨娘見狀，目中閃過一絲精光，忙上前一步，和著五姨娘一左一右的扶著李氏，可李氏也不知道突然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兩人。
猝不及防之下，七姨娘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李氏竟然推開了她，不禁大叫出聲。
七姨娘是站在床榻旁的小腳板兒上的，相較於七姨娘，五姨娘便好多了，五姨娘是坐在了李氏的跟前兒，在床榻邊兒上。
就在李氏推開兩人的時候，五姨娘看向七姨娘的肚子，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接而快速的伸出腳，在七姨娘的腳跟兒後麵，輕輕兒的一勾。
“啊！”接而，便隻聽得七姨娘突然大叫出聲，聲音直衝九霄雲天。
五姨娘和李氏都有一瞬間呆滯，繼而皆慌亂起來。
五姨娘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趕忙裝作麵色驚慌的去扶起七姨娘，七姨娘大聲痛叫著，五姨娘和幾個丫鬟忙著扶起她。
李氏呆坐在床榻上，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還未反應過來。
“啊！”七姨娘的丫鬟突然尖叫一聲，指著七姨娘的下身，驚慌叫道“血！血！”眾人聽罷，不禁轉頭看去，果然便見的七姨娘那金絲銀綢麵兒的繡花擺尾裙上正溢出絲絲血跡。
“你這是在幹什麽！”眾人皆呆愣之時，便突的聽見一聲厲喝傳來，眾人不禁抬頭看去，隻見一身朝服的衛均德正滿麵怒氣的看著李氏，顯然是才下朝，連衣服都未來得及換，而他這話，亦是向著李氏吼得。
仁壽堂，老夫人坐在主位，左邊兒依然是衛清婉，右邊兒是衛紫媛，下邊兒從大夫人起，挨個兒的依著各自份位排座。
衛清婉同往常一樣，總是說了些新鮮的事兒逗的老夫人哈哈大笑，衛紫媛心中忌憚著上次千夜絕所說，又有著前世那些記憶，對著這個祖母總是親熱不起來，索性老夫人也與她不甚親厚。
二房夫人銀氏在一旁，眼珠兒溜溜兒的一轉，想起昨夜裏衛紫媛與她商量的事兒，不禁看了她一眼，衛紫媛感覺到，抬起頭，不動神色的點點頭，銀氏瞧見，麵上不禁微微笑開，她看了眼在老夫人身旁笑嘻嘻的衛清婉，輕喝出聲“清婉！莫要胡鬧！”
衛清婉聽罷，嘴角閃過一抹笑意，麵上卻展現不情不願的樣子，撇嘴道“娘！又怎麽了嘛！女兒和祖母說笑呢！”接而轉過頭，抱著老夫人的手腕兒撒嬌“祖母，您說是不是呀？婉兒有沒有向您胡鬧？”
老夫人麵上笑意不禁越發深厚，要說起這二房，老夫人雖是不喜銀氏這個兒媳婦，卻是極喜歡衛清婉個孫女兒的。衛清婉不僅人長得逗人喜歡，且天生的一張蜜嘴，總是像吃了蜜糖一般，能逗得人歡樂，老夫人縱是老持慎重，卻也是對她喜愛的緊。
如今聽她這般撒嬌，也不禁捏了捏她的側臉，笑著對她說道“無妨，你呀！就這張嘴，甜的很咯！”
這時，在下座的衛紫婷卻是一反平日的悶瓜常態，也不禁笑言“是呀！二姐姐可是吃了什麽糖不成？改明兒個，給咱們姐妹都拿點兒出來嚐嚐，也好有二姐姐的一半兒。”
衛紫媛不由轉眼看了看衛紫婷，她總覺得，自從上次狩獵大會之後，衛紫婷總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了，可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她卻是又說不出來。
“嘁！”衛清婉不在意的擺擺頭“我才不讓呢！你們吃了那我可不就是沒了？我才不要！”
眾人聽罷，不由哄笑一堂。
“看你這丫頭！”這時候，銀氏卻是眼眸微亮，一嗔衛清婉，道“如今在你祖母身邊兒，姐妹也不如往常了，你看那嫣丫頭，好好兒的，給沒了腿，那茵丫頭罷，而今關在屋子裏，馬上就要出嫁了，幾個長輩的大哥也都不再府內，知心底兒的也就你們幾姐妹，有什麽好的，可不拿出來姐妹們之間多交流交流怎麽行？”
銀氏這話，說的雖是實理兒，可說的卻是滿堂的不高興。果然，此言一出，大堂內的氣氛陡然便僵硬了下來，老夫人先前還帶著笑意的麵容上此刻卻是淡了下來。
水姨娘素來是個潑辣的，一聽有人挑衛紫茵的錯處，也不管身份地位如何，皺了眉便冷言諷刺道“喲！這敢情是四小姐能早些出嫁耽擱了某些人的心了？咯的慌是吧？”說著拿著手帕扇扇風“也是，總比有些人，也不小了，可這親事兒啊，就是定不下來。”
她這說的就是衛清婉，說起來，衛清婉也早已到了定親的年齡，可偏生因著她的性子，至今還沒個上門兒提親的。
銀氏本身是應著衛紫媛的話，可水姨娘這話卻是戳著她的痛處了，不禁眼睛微紅，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再不濟，也比有些人要好，趕著上門兒倒貼的！”直接就諷刺了衛紫茵不要臉。
水姨娘氣兒一下就上來了，正準備和銀氏大吵大鬧的理論一番，卻不料大夫人見這架勢，忙咳嗽了兩聲，打斷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何必那麽較真兒，沒得傷了和氣，再說了，水姨娘也是，而今這四丫頭也要出嫁了，你不給她好好兒的準備著嫁妝事宜，整天兒的亂跑。”
大夫人這話雖是說的平和，可卻是暗含一份警告，曆來府中有女出嫁，都是主母準備了嫁妝，再由姨娘盤點，可這衛紫茵如今的嫁妝還沒到手呢？水姨娘心中哪怕是有再大的氣兒，也不敢拿自個兒女兒的嫁妝開玩笑，一時間隻得訕訕的住了嘴。隻是拿眼暗暗折射著銀氏，銀氏冷笑著應對。
衛紫媛見狀，眼眸微微一轉，也不禁開口笑道“就是，伯母可是忘了，咱府中還有一個七姨娘呢！”
“七姨娘？”水姨娘提起七姨娘，心中也是氣憤不已，該死的狐媚子，把老爺的魂兒都勾的沒了！現在老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一想起這些來，水姨娘心中就惱火不已，氣衝衝的回道“人家現在可是孝敬的很呢！天天兒的在二夫人哪兒伺候著！”
“哦？”大夫人卻是頗為奇怪，接而擔憂道“前些日子聽說七姨娘在那兒伺候著，我還去看了看，伺候的也是不錯，不過總歸她也懷著身孕，不好勞累了她，我便派了好些丫鬟婆子去了，沒想到，這些日子忙起來，倒是沒注意，她居然還在哪兒照顧著，也算是個有心的了。隻是，也不知道她那身子吃不吃得消。”
“這個夫人您就不用擔心了。”還未等別人接話，水姨娘便接過了話頭“今兒一早，婢妾便見著那許久不曾出門兒的五姨娘路過婢妾的院門兒，婢妾問著她去哪兒，還以為她是要到老夫人這兒來呢，沒成想，她竟是巴巴兒的跑到二夫人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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