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有機可循
衛天翔點點頭，笑言道，“是啊！大哥回來了。”
他邁步上前，伸手準備摸摸衛紫媛的腦袋，可一想到男女之別，生生的止住了，尷尬的收回手，衛天翔道，“幾年不見，我妹妹竟是長得這般大，出落得越發美麗了。”
聽著他這蹩腳的話語，衛紫媛不禁噗嗤一笑，她掀開衛媽媽蓋在身上的錦被，穿上繡花鞋，邁步至衛天翔身旁，一把拉住衛天翔的袖炮，拉著他在桌邊坐下，寶珠忙上前倒了茶來，衛紫媛看著衛天翔，笑道，“大哥不必如此，我們是兄妹，如此可不是疏散了？
衛天翔聞言，不禁點頭失笑，衛紫媛又道，“大哥怎的這麽早便回來了？上次不是說，許還有半年之久嗎？”
衛天翔雖長年不居於府中，可每隔兩月便會寄以書信報平安等等，說罷，緊緊的盯著他，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衛天翔聞言，沉吟了一會兒，笑道，“是乾陽給我的書信，說媛兒奪得了梅園之首，被聖上封賜為驚華縣主，大哥是特意趕回來為媛兒賀喜的。”說罷，他點點衛紫媛的額頭。
衛紫媛被他點的偏過頭，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乾陽，便是長陽真的字號，這個，就是在前世，都不過是衛紫媛嫁於長陽真之後才知曉，而衛天翔素來與長陽真交好，因此這些總是比之旁人要親密的多，可在這之中，到底是有幾分真心，便隻有長陽真自己知曉了。
衛紫媛深吸一口氣，仰起臉，麵上帶著淺淡笑意，狀似不解的問道，“乾陽？”
衛天翔一愣神，才想起來衛紫媛並不知道這個，逐一笑，道，“乾陽，便是當今四皇子長陽真的字號。”
衛紫媛呼吸一滯，果然是長陽真麽？嗬嗬，她早該想到，長陽真總會走這一步的。
她笑笑，道，“原來是四皇子？嗬嗬。”接而她看向衛天翔，一臉愁色，語氣凝重道，“大哥，你以後，盡量不要和四皇子其人走的太近了，好嗎？”
衛天翔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如此，微微皺眉，看著衛紫媛不解道，“怎麽了媛兒？四皇子人很好的，他不僅胸襟寬廣，氣質溫言儒雅，更是胸懷家國天下，且文韜武穢皆是個中能手，令為兄好不佩服，媛兒怎的如此說？”
“大哥。”衛紫媛答非所言，隻看著衛天翔，眼中隱隱有著一抹請求，“四皇子是皇室之人，現今朝局動蕩，媛兒不想大哥也跟著卷入其中。大哥，答應我。好不好？”
見衛紫媛如此，衛天翔心頭疑惑更甚，可看著衛紫媛這幅模樣，他又不忍心佛了她的意，逐點點頭，“好，大哥依你便是。”
聽他如此說，衛紫媛心裏才算是微微放下，長陽真與大哥常年交好，她知絕不可能會是自己這三言兩語便可打消大哥與長陽真之間的聯係，不過至少會在大哥的心裏結下一個梗，隻要這樣，便也可以了。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斷長陽真和大哥之間一切，絕不能讓大哥再如前世一般，重蹈覆轍，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衛紫媛點點頭，便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隻轉移了話題，又問道，“大哥這次準備呆多久？”
衛天翔見衛紫媛終於不在說這個問題，鬆了口氣，聽衛紫媛如此問道，臉上不禁笑開，“大哥這次回來了便不走了，大哥準備先去國子監。”
衛紫媛不禁愕然，“不走了？”隨即皺眉，“大哥怎麽不走了？難道大哥師傅同意了？大哥進國子監幹什麽？”
她隱隱覺得，這一切就好似是在無形之中被什麽串了起來，最終的目的便是衛天翔入朝為官，與前世一模一樣的戲碼，可這一切，到底是長陽真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衛天翔的師傅是隱士高人，對他要求極高，以前不管是衛均德如何想要衛天翔回來，卻都是衛天翔的師傅不同意，可這次，為什麽又會突然轉變了心意？
衛天翔聽罷，一臉的理所當然，“等媛兒的慶封宴會一過，大哥去國子監，大哥這次其實回來，還有一層，便是師傅的意思。”
其實還有一點兒他沒有說，入國子監，也是他師傅的意思，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師傅所為何意，可他也覺得他應該如此。說罷，見衛紫媛還一副糾結的樣子，便又道，“再說了，大哥已是弱冠之齡，如若再不做出點成績來，怎麽像話？父親為一朝丞相，大哥身為丞相府的嫡長子，自是不能丟了父親和丞相府的臉。”
他一笑，又道“若不然，日後怎能擔當大任？又怎能給咱們母親還有媛兒如兒一個好的後盾呢？”
衛紫媛知道他所說定有所隱瞞，可也心知不可急功近利，當下也隻是看著衛天翔勉強一笑，點點頭，不再言語。
見衛紫媛沉默下來，衛天翔也覺得不好意思，一時屋內氣氛便有點兒壓抑。
衛紫媛想了想，又簡單的和衛天翔說了幾句，衛天翔便也和她說起在外麵兒的一些所見所聞，到也是聽的頗為有趣。
適時有丫鬟來報，說丞相爺叫大少爺去書房，衛紫媛猜想定是與衛天翔此次回府和入國子監有關，當下也不在挽留衛天翔。
衛天翔起身告辭，衛紫媛將他送至門外，待看的衛天翔的身影消失在逐漸朦朧的夜色之中，這才轉身進了裏間。
至此，久別兄妹倆的第一次見麵，便在這平淡中度過。
一進裏間，衛紫媛坐下，喝了口茶，臉色陡然便冷了下來，現如今，前有狼，後有虎。她在其中步步維艱，看來，她得先行下手了。
她微微眯眼，望向他處，腦子裏想著李氏，又想著長陽真。
她突然起身，身後的琳琅寶珠衛媽媽忙上前問道，“小姐，怎麽了？”
衛紫媛轉頭，語氣淺淡，“去母親那裏一趟。”說罷，轉身便出了門。
身後三人麵麵相覷，琳琅寶珠忙又跟了上去。
此時，夜色漸深，如潑墨般的天色下，倒映的是世間虛無浮華。
衛紫媛走在廊上，走廊兩旁燃起燈火，籠上橘黃的燈罩，折射出的光影，虛光嫋嫋，交相替錯間，打在衛紫媛的身上，更顯她婀娜多姿，影尾被拉的老長老長。
琳琅寶珠兩人跟在衛紫媛的身後，竟是徒生一種浮生若夢的悲築。
衛紫媛腳程頗快，不一會兒便來到大夫人所居庭院靜音圓。
來到院外，便聽的屋內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小丫鬟見衛紫媛來此，忙就要行禮進去通傳，衛紫媛忙止住了她，含笑說了聲我自己來便進了裏間，大夫人還沒睡。
掀開繡花垂簾，衛紫媛躬身便進了去，張口就笑說道，“母親可是有什麽好樂子？講來於媛兒聽聽也好於母親同樂罷？”
大夫人聽的衛紫媛的聲音，驚喜的轉過頭來，笑道，“媛兒，這時候你怎麽來了？怎麽沒叫他們通傳？”
衛紫媛笑著做到大夫人身旁，一把拿起大夫人的手，一邊兒嬌嗔道，“怎的？難道母親不歡迎媛兒來母親這兒？”說著便作罷要走，“那媛兒便先走罷。”
大夫人哪裏肯，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一邊兒笑道，“看你這小心眼兒，母親不過就是這麽一說，你還當真了不成？”
衛紫媛自是知道大夫人是開玩笑的，也不惱，隻嘻嘻笑道，“女兒知曉了，母親別生氣了好不好？”
大夫人自是沒有真的生氣罷的，隻無奈搖搖頭，點了點衛紫媛的腦袋，道，“剛剛母親就在說起你呢，沒想到，你這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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