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蘇醒
阿七就這麽怔怔的看著,眼裏含著是心疼。他不知道為什麽對顧七兮好,好似在靈魂深處,他覺得自己必須去疼愛顧七兮。
是一種下意識的感受,他不能改變。若是他沒有遇見顧七兮,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感受。
顧七兮手指動了動,觸及到阿七溫暖的手掌,確實一顫,仿佛觸電一般,隨後她點手就縮回去了。
“七故,你是不是不喜歡阿七?要是阿七沒有出現,你會不會很開心。”阿七看到顧七兮下意識點動作,他訕訕的笑了,原來他在七故這裏是這麽的不堪一擊。
顧七兮自己是不知道的,隻是她有些微冰冷的手觸及到溫暖,下意識點收回了。
因為太溫暖了,導致她不敢靠近。
“咳咳——”有是幾聲咳嗽,嘴角滑落的是鮮血,她睫毛微微顫動,如一隻飛舞的枯葉蝶,想睜開卻一直掙紮。
“蘇禾,對不起。”顧七兮小聲的吐出了幾個字,眼角滑落了晶瑩的淚水,滑落在枕頭上,染濕了一片。
阿七沒有說話,看在近在咫尺的精致臉龐,他忍不住摸了摸,可是一要靠近,他又縮回去了。
七故不是很討厭嗎?若是他靠近,是不是會躲開。
想撫去她眼角點累,我抹去她嘴角點鮮血,他卻不敢靠近。
若是他靠近,七故會不會要他離開了,他不想離開。隻要看著她就好,哪怕隻是在角落。
她顫動的睫毛終於打開了她點眼眸,露出了顧七兮清明的眼眸,她靠著床,抹去了淚水。
微涼的觸感,淚水嗎?什麽時候她這麽脆弱了,不是冷血無情嗎?怎麽如此的多愁善感了,以前的自己呢。
“七故,你醒了啊。”阿七帶著微笑說道,明媚的笑容裏卻帶著一絲憂傷。
眼底露出的是暗藏的悲涼,他有些顫抖的手握著顧七兮。顧七兮一感覺,她立馬縮回去了。
感到顧七兮這個動作,他隻是笑了笑。
“嗯,我醒了。”顧七兮隻是輕輕的應了一句,嘴角還沒有幹涸的鮮血緩緩的流下。
她一抹,鮮紅的顏色入眼,她並不覺得討厭,或者是以前殺過的人太多了。對於這些她已經無感了,若是沒有以前,她會不會看到有些作嘔。
“七故,東西拿到了。”阿七笑著說。
放在桌子上的小袋子,裏麵的東西確是顧七兮用自己的鮮血換來的。
若是她沒有上,阿七也可以。但是她一身傲骨,怎能允許自己低頭。或者說她就是自作自受,明明可已不要費吹灰之力,她卻偏偏不聽。
“嗯,謝謝了。”顧七兮還是帶著幾分冷淡點說道,或者是因為她以前就是這樣吧。
她到底欠了阿七多少人情,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可是現在點她一無所有,怎麽報答阿七。難道就是所謂的以身相許嗎?但是她也不知道阿七是否是喜歡她,喜歡又怎麽呢?
喜歡也沒辦法,因為她現在身負血海深仇,不能有兒女私情。若是以後他複仇了,或許真的可以吧,但是她還要興複顧家。
顧七兮現在的表情有些冷漠,她如覆寒冰點眸子裏沒有含著絲毫的情感。
阿七就這麽怔怔的看著她,眼底不知道含著是什麽樣子的顏色,帶著幾分憂傷,或許他就不應該遇見顧七兮,那麽也沒有這麽多的煩惱了,也不會給顧七兮帶來麻煩吧。
“七故,我是不是應該離開,為你帶來了這麽多的煩惱。”阿七落寞的說到,他肯定給顧七兮帶來了很多的麻煩,不論是剛剛遇見她還是現在,都有。
顧七兮一怔,怎麽可能是阿七,明明就是自己的問題,若是她沒有廢了,現在怎麽可能是這樣的場麵。
“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吧。”顧七兮垂眸說到,眼裏的神色是阿七看不到的。
“明明是我,七故,你好了我就走。”阿七有些過激的說到,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把責任推到了自己都身上。
或者是因為顧七兮受傷了,他沒有好好的保護。導致了現在狼狽的顧七兮,一身都傷痕,連嘴角帶著的血跡他都無法擦去。
“好吧。”顧七兮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就走吧。若是以後她報仇了,還有機會的話,她也會去見一見阿七的。
隻是要看阿七還在不在那竹林裏了,若是不在,天下這麽大,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阿七握緊了自己都雙手,肯定是因為他的實力吧。若是他可以早一點向前,就不會這樣了。
其實顧七兮從來就沒有怪過阿七,隻是阿七自己想多了。
兩個人各自懷著心事,露出的是同樣都表情。
“我喊婢女來給你梳洗。”阿七看到了一身狼狽的顧七兮立馬說到。
“不必了,要她們為我備好衣服和溫水就可以了。”顧七兮委婉的拒絕了,她還沒有嬌貴到這種程度,連自己梳洗都要有人來服飾。
就算是自己受了傷也會覺得不習慣,畢竟以前是一個人,現在多少都會不習慣的。
或者是雖然之後遇見了蘇禾,但是她們都不是蘇禾,她怎麽可能接受那些人。
她欠蘇禾的太多了,她自己都數不清。她欠了蘇禾一條命,更是毀了她和柳清的幸福,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一切的開頭,可能就是從顧石清引狼入室的那一刻起,她預料了,卻沒有防備。
可能是從索連月和桑初言達成協議都那一刻,她就已經全盤皆輸。
“好。”阿七隻是輕輕的應了一聲便走了,走之前,他還溫柔的看了顧七兮一眼,以後他會默默的守護她的。
輕輕的關上了門,他便去叫人了。蘇寧兒府裏的人倒是都挺靈泛的,一下子就可以了。很快就有人來敲門了。
“扣扣——”清脆的敲門聲。
“進來。”顧七兮有些無力的說了一句,外麵的人倒是聽力不錯,也聽到了,就喊人提水和拿著衣服進來了,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