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熱諷
或者,眼前之人,並非流言所傳說,亦非她所想象。 隻是,縱使這般又如何!如今,是她入了帝皇的眼,引來帝皇的榮寵加身,她也像這後宮中的眾多美人一般,是她登上後位的路上的阻礙。 再且,她還曾出言不遜,令她難堪,不讓木婉清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她難泄心頭怒。 緩緩平複暗中湧動的思緒,裕妃微微揚起下巴,目光自木婉清明媚的小臉上移開,沒有接上木婉清的問話,她輕蔑地冷哼一聲,輕移蓮步讓出一個身位走開。站在邊上的蘭馨嬤嬤見狀,會意地急步上前,代替裕妃在木婉清的麵前站定。 她拉長著一張微微發福的臉,垂眸望著木婉清,嘴角無聲勾起滿意的冷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對上裕妃竟然還想掙紮,估計連死字怎麽寫都不知道。 她冷冷道,“王妃,你還不了解眼下這狀況麽,這在是裕妃娘娘跟前犯了錯,免不了是要挨一頓罰的。” 說完,左手斂起右手的寬鬆衣袖,高高的揚起的右手,朝著木婉清的臉,眼看著就要重重落下去。 “你敢!”勉力掙開身後的鉗製,木婉清奮力想要起身站直身子。 然而,身後的擒製宮娥也不是吃素的,見著她用力掙紮,連忙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齊齊將木婉清強壓下去。 艱難地扭過頭,木婉清抬眸直視蘭馨嬤嬤,清亮的黑眸,凝神的亮彩銳利如箭。她的一聲陳述責問,聲音清亮而語氣堅定,似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是尊貴自骨子裏麵流淌出來,那狀況,像足了一位經年處於上位之人。 蘭馨跟在裕妃身側見多識廣,量是如此,忽然對上木婉清的清冽神色,還是被嚇住一般,微微怔了怔。隻是轉念想到她乃是堂堂裕妃娘娘的奶媽,娘娘身邊的是左膀右臂,有裕妃撐腰,她作甚要怕一個去去王妃。 稍稍收斂被打斷的停滯,她重新端起高舉的右手,目標直指木婉清的臉頰,準備重重落下。 木婉清見其動作再起,不想就此挨打,趕緊搶在巴掌落下之前嗬斥,“住手!我是堂堂王妃!” 蘭馨完全不將說話看再眼內,得意笑開,“王妃又如何,裕妃娘娘麵前失儀態,一樣要被責罰! “就因為我是王妃!今日你若打了我,他日,我定千百倍奉還!” 滿是威脅味道的說話,讓蘭馨嬤嬤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停下手來暗暗思量片刻,神色也跟著幾經變幻。 雖說她在裕妃這座大靠山下聽令做事,但是木婉清身後的,卻是皇上,裕妃位份再大,也比不過皇上啊。若然今日當真打了木婉琴,它朝她跑到皇上麵前告狀,皇上一時心軟聽了添鹽加醋的說話,追究下來,隻怕第一個要懲罰的,便是自己這個粗魯動手之人。 念及此,蘭馨嬤嬤舉著的手,又微微往下縮了縮。 隻是,縱然如此,裕妃那邊,她也不能就此推脫。 思量再三,蘭馨緩緩放下手,遲疑著,朝著裕妃看過去,露出猶豫為難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