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讓他們兩個過來就行,別擔心了。”
幕小雅聽後,臉上愁雲才慢慢地散去。
也許是昨晚睡得都很晚,已經到了第二天八點,霍宅裏仍然很安靜。
除了仆人們已經開始了勞作外,其他人似乎還都沉浸在睡夢中。
就在幕小雅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窗外女人的哭聲。
那哭聲十分響亮,即使窗戶關著,她仍然能聽清女人口裏哭喊著的話。
“霍封,你這個沒良心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給你拉扯著兩個孩子容易嗎?你竟然在外麵搞女人,這事我今天非要讓大伯知道不可,我馮月華真是瞎了眼找你這麽個負心漢。”
身邊兩個女孩都在哭泣著,勸著:“媽媽,別哭了,都被人聽到了。”
女人繼續哭訴著:“他能做的出來,還怕我說嗎?什麽髒女人你都上,你也不怕染上花柳病。”
“封兒,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又在外麵招惹誰了?弄得過年都不能消停?”
霍西城終於被驚動了,被一名中年男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大伯伯,您可要為我做主,我馮玉華當年也是馮家的千金小姐,當年也是您跟我公公上門提親,我才同意嫁給霍封的,現在您不能不管我!”
霍西城胸口起伏著,半晌才平複了些,“月華,大伯會為你做主的,到裏麵來說,說清楚到底出什麽事了!“
馮月華很有眼力的攙著霍西城另一邊手臂,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霍封,就隨霍西城而去。
霍封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霍西城突然回頭對他大喝一聲:“你還在那愣著做什麽?趕緊進來!”
這樣霍封才如蒙大赦,跟著眾人一起走了進去。
之後的事,幕小雅就不清楚了。
她杵了下霍亦銘的腰,問道:“小銘,你不去看看嗎?不會出事吧?”
霍亦銘仍然閉著眼,睡不醒的樣子,啞聲說:“他們每年都要鬧上幾次,不新鮮了,咱們接著睡吧。”
“誒呀,專家,不是說要約專家嗎?”
幕小雅馬上就要起來,卻被霍亦銘長臂又勾了回去,“才八點半,著什麽急。”
下午四點時,霍亦銘要約的專家終於都到了,兩人來到幕梅所住的房間,仔細的詢問了康複師幕梅康複的情況。
之後一副認真的模樣考慮了多時,兩個專家又相互商量了很久,才對霍亦銘說道:“霍少,經過我們的觀察和測試,幕女士恐怕是當初被傷得太重,才一直沒有起色,這病隻能靠養著了,外力也隻是個輔助而已,起不到關鍵作用。”
幕小雅插話問道:“兩位專家,我不解的地方就是,為什麽剛剛醒來的時候,她還能認出我,但現在我在她麵前,竟然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很多病人在經過康複後,都會有意識地忘卻之前的記憶,你不用擔心,過一段時間,也許會慢慢變好。”
這樣的話,幕小雅已經聽江南市的五名心裏專家都說過了,現在又是這樣的結論,她也不意外。
但兩位專家都建議,讓幕梅留在江淮市一段時間,可以去他們的康複醫院進一步觀察下,是不是有更好的康複方案可以實施。
幕小雅與霍亦銘商量後,同意先讓母親留下,就算沒有起色也是個希望。
送走了專家,幕小雅臉色凝重,她現在已經徹底死心了,不是一個兩個專家說幕梅的病難以恢複了,她雖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但也沒有一點辦法。
這兩天,霍家的老小都窩在霍宅裏,霍家的規矩是,初一至初三隻能呆在家裏,初四才可以出門拜客串親。
這幾天,每天三餐都像生活在皇宮裏一樣。
就連早餐,都要等霍家所有人聚齊了,才能一起用。
幕小雅也不清楚霍家到底有多少仆人,但以她記人外貌的超凡能力,霍宅仆人絕對不會少於百名。
要不然霍亦銘怎麽走到哪裏,都是被前呼後擁著,原來他一直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
所以從小就養成了高人一等的少爺脾氣。
想到那個大少爺對別人都是一副黑麵閻王的模樣,唯獨對自己傾其所有,她隻覺得幸福來的那麽快,她到現在都沒有適應過來。
而霍封與他太太馮月華確實鬧了那一次後,就安生了,霍封為了安撫老婆,還花了兩千五百萬,給老婆買了輛限量版的鑲鑽紅色蘭博基尼跑車。
馮月華很滿意,就變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家族聯姻的產物,雖然她年輕的時候,也喜歡過霍封,但隨著歲月的流逝,喜歡也早就隨風而逝了。
初四一早,霍亦銘就準備帶著幕小雅返回江南市了。
霍西城一直將他們送到車邊,老人的眼中滿是戀戀不舍,並一再囑咐,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幕小雅。
幕小雅在這一刻,鼻子一酸,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在這一刻,霍西城不再是那個世界首富,而是一個關心、愛護孫子的慈祥爺爺。
汽車越開越遠,老人有些佝僂的身軀也在後視鏡中越來越模糊,幕小雅看到,霍亦銘的眼眶也微微泛著紅,拳頭攥得死緊。
但他一直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老人,幕小雅悄悄地握住了男人的手,輕輕用手心撫摸著男人的手背。
很快,幕小雅又回到了她一直生活的城市。
仿佛什麽都沒改變,仿佛又有很多事在無形中發生了變化。
想到霍西城問到他們何時結婚,幕小雅隻說等自己滿二十歲,就會考慮,當時霍亦銘也是認可的。
但到她二十歲,還有不到半年,她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穿著白色的婚紗,走在霍亦銘身邊,受到所有人祝福時的幸福場景了。
想到這裏她都會開心的笑出聲。
因為兩人睡覺時都會相擁而眠,而就在剛剛,幕小雅突然就衝著霍亦銘的鼻子親了下去,嘴裏滿是曖昧的話語:“小銘親親麽麽噠,小銘抱抱我。”
但轉眼間,她麵前男人的嘴就變成了一根胡蘿卜,她被驚得一下子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