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因為常年在雲水村,很少去外界,雖然已經二十二歲了,卻仍然情竇未開。
現在突然遇見這個如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仙女後,他心中那扇新世界的大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他對她似乎是一見傾心,連看向她的目光都幾乎無法移開。
幕小雅對這些來自旁人的愛慕向來很木訥,她隻想通過這個年輕人了解到更多的,關於雲水村的情況。
而她發現,這個年輕人非常配合自己,她問出口的,對方都如數家珍的說給她,並解釋的極為詳細。
在與周海寒暄時,發現他對周榮的事似乎都很了解,便問:“你們為什麽都認為周榮會去雲霧山呢?他不會去別處嗎?”
見幕小雅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臉上滿是疑惑,周海靦腆的微微一笑,“其實他離開這裏,就是我開船送他走的,村裏的規矩確實很嚴,村長也沒有能力與整個村的人抗衡,但他本心是疼周榮的,所以你不用擔憂,我們肯定能找到他!”
幕小雅聽後才安下心來,她還一直擔心撲個空,看來外公雖然是將周榮趕出了村子,卻還給他留了條生路,心裏這才好受點。
當談到雲霧山到底是什麽樣子時,周海來了興致,他有些陶醉般微眯雙眸,淺笑道:“那裏可以稱得上是處世外桃源,我跟周榮從小就在那裏長大的,那裏有個老獵人對我們特別好!”
在幕小雅與周海一問一答,輕鬆愜意時,一個像吞了醋壇子的男人,早就忍不下去了。
他一臉的冰霜,看向周海的眸光如利刃般,幾乎能將人千刀萬剮。
因為幕小雅的臉一直朝前與周海麵對麵攀談,毫無察覺到身後男人的火藥桶已經要被點燃。
她仍然與周海有說有笑的,詢問著想知道的一切。
而周海早就發現對麵那男人一直對自己很不友好,完全是一副要吞了自己的凶惡模樣。
但他並不害怕,他似乎是天底下,唯一一個在那種高氣壓下,仍然麵不改色的人。
這應該就叫做無知者無畏!
兩個男人之間的隔空挑戰,幕小雅始終都沒察覺到,她一心隻想將雲水村的疑團解開。
她忽然好奇地問道:“聽說你們村子裏的人隻能村內通婚,這是真的嗎?”
周海聽幕小雅提到這件事,深深歎了口氣,見對方一對黑亮的眸子正看向自己,臉頰更燙了。
“村子裏確實有這樣的規定,但我爸說了,如果我在村外有喜歡的女孩,支持我去追求,而且他說,時代在變化,我們也不能總遵循著老傳統不變。”
邊說,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臉頰的熱度更是蹭蹭的升高。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周海以前從來沒遇到過的,他的心尖被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撩撥得麻麻癢癢的,腦袋裏更是一波波的電流劃過。
霍亦銘坐在船尾,臉上一直黑得如同鍋底,聽著兩人的交談,有種想將那個男人踢到水裏的衝動。
對於正在情動中的霍亦銘來說,任何一個對他女朋友不懷好意的異性,在三十米內,他閉著眼都能輕鬆察覺到。
而眼前這個土裏土氣的鄉下小子,已經太放肆了,如果不是還需要他帶路,他早就抽出槍來給他一梭子了。
幕小雅完全沒察覺到周圍森寒可怖的氣氛,還在不停地問:“你們村裏的神像到底裝著什麽寶貝?連靠近都不行嗎?”
雖然船上隻有他們三人,但周海還是靠近幕小雅的耳朵,並壓低了聲音道:“你恐怕不知道,我們村子從古至今有個世代傳下來的祖先遺訓,我們村子裏所有周氏後代的使命,就是守衛神像的秘密,你也算是我們村的人,我才跟你說的。”
能說到這個地步,周海已經冒著違背誓言下油鍋的危險了,但在心目中女神的詢問下,他還是將所有誓言都拋到了腦後。
解釋後,才與幕小雅拉開了距離,並在不經意間,白了眼船尾的霍亦銘。
同時又補充了一句:“這可是雲水村的秘密,絕對不能透露給外人。”
從他的眼神就可以讀懂,他說的外人,就特指的霍亦銘!
霍亦銘聽在耳中,怒火終於要爆發了,他的手都已經摸到了槍柄上。
幕小雅突然扭過頭,給了霍亦銘一個複雜的小眼神,眼中滿是知道秘密後的滿足感,裏麵還夾雜著“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的意思。
霍亦銘使勁甩了甩頭,將剛剛要殺人解氣的想法甩出了腦外,他現在知道了,他的女人還是他的,沒人能搶的走!
船一直在水上前行,據周海所說的,如果順利,三個小時就會漂浮到雲霧山的穀內胡泊處,再行走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了。
而他們從山路過去的人,進山的路至少要行走四個小時以上。
這樣算來,他們三人也許還能提前到那裏。
當小船行至更寬的水道後,風浪忽然比之前大了不少。
幕小雅提前已經將巴騰送她的暈船膏藥貼在了肚臍處,沒再有暈船的跡象。
而霍亦銘卻不幸中招,他強忍著嘔吐感,捂著肚子趴在船尾處不吭一聲。
最後終究頂不住惡心感,趴著船沿向江水裏不停的嘔吐起來。
幕小雅很心急,如果知道霍亦銘也這麽大反應,當時就多要幾塊膏藥了,現在看著他渾身虛弱無力的模樣,極為不忍。
倒了杯溫水遞到霍亦銘手裏,關切道:“先喝點水,休息下。”
船上三個人,除了霍亦銘外,周海和幕小雅都一點事沒有。
周海在船頭站著,心裏不住地暗喜,他見霍亦銘吐個不停,有種大快人心的暢快。
而本來要將船行進平穩支流的做法,也因他一時的報複心作祟,而還在風浪很大的主河流中前行。
他想著就算走遠路,最多也就多用個把小時,但見到那個一臉凶樣的男人不舒服,是他再高興不過的了。
這時霍亦銘已經半躺在船尾了,他渾身像脫了水一樣,酸軟無力。
幕小雅憂心的問著:“霍先生,你到底怎麽樣了,能堅持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