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首次交鋒
從芳千花那裏出來，楚昊謙跳上跑車來往醫院，來到落文冉的所在的病房。透過房門上方的透明玻璃看進去，床上無比整潔，床鋪一點褶皺都沒有，明顯是換過被套了。
楚昊謙詢問路過的一名護士，護士說這個房間的病人已經出院離開了。
“這小妮子就不能聽我一次麽！”楚昊謙暗暗咬牙切齒，醫生再三聲明她的臉要著重看護，依照她的馬虎個性，能把自己照顧好就有鬼了。
氣歸氣，楚昊謙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話，讓他的眼眸倏地閃過一抹利芒。
彼時，張曉白帶落文冉來到一家素食餐廳，這家餐廳位於胡同的偏僻位置，門庭也蠻冷清的，落文冉跟在張曉白身後走進去，一路看到的都是服務生，沒見到客人。
餐廳的外觀很低調，看著像快倒閉的店門，但裏麵卻別有洞天，中式布置，古香古色，服務生穿著旗袍黃馬褂，仿佛走進了古代。
身穿旗袍的漂亮美女帶領他們穿過前廳，來到後院，落文冉不由驚呼。
後院亭台樓閣，假山流水，鶯歌燕舞，還有淡淡的笛聲從四處傳來，相比鋼鐵林立的大都市，這裏仿佛是一處世外桃源，美哉，妙哉！
“好漂亮啊。”落文冉扯了扯張曉白的衣角，低聲感慨。
看她雙眼放光的模樣，張曉白挑了下眉，見怪不怪道：“還行。”
與這兩位不同，旗袍美女的眸光則是落在被落文冉扯著的衣角上，眼角的笑意越發的深。
來到包廂，張曉白讓落文冉先坐著，他出去一會兒。
落文冉乖乖坐在榻榻米上，喝了兩杯茶，張曉白才回來。前腳關上門，後腳就有人端菜進來。
都是些素菜，但非常美味，這是落文冉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素菜。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菜不僅美味好吃，外觀更是被雕刻得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下口。如果不是太餓了沒辦法，落文冉一點也不舍得吃掉它們。
吃得開心的同事，落文冉心裏的愧疚感又重幾分，這麽好吃的菜，這麽高級的就餐環境，價格一定很貴。遺憾的是這裏沒有菜單，落文冉壓根不知道這裏的菜加起來多少錢。
回想起之前楚昊謙帶她吃海鮮大餐吃了幾千塊，她覺得這裏一頓飯不比那個海鮮大餐便宜。
“張曉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落文冉正襟危坐道。
“問。”張曉白話說得很簡潔。
落文冉虛虛地笑了一下，慢慢道：“這裏，一共花了多少錢？”
“不懂。”張曉白毫無負擔道，抿了一口參湯，“我在這裏吃飯從來不用錢。”
“這這這裏是你家開的？”落文冉震驚得話都說不利索，媽耶，她是走狗屎運，救了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等等，你不是跑船的麽？”落文冉又困惑了。
張曉白放下筷子，舌尖彈了彈腮幫子，想了想，幹脆在今天把事情都說清楚好了。他道：“其實，我不是跑船的。”
“哐當”，落文冉筷子掉了，心裏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重新把筷子撿回來，落文冉帶著警惕遲疑道：“那你是，幹嘛的？”
張曉白沉吟了會兒，皺著眉，仿佛解釋起來很複雜很吃力。最後，他找了個落文冉比較能理解的詞語解釋：“我是做生意的，天南地北地跑，什麽產業都有。那一次，是遭人背叛，臨時跑到你那裏躲了會兒。”
“原來這樣啊。”不知道為什麽，落文冉自然而然地相信了張曉白的說辭。
“你呢？”張曉白轉移話題，“臉怎麽傷成這樣？”
說起這個落文冉就一肚子委屈外加一肚子火氣：“怪我倒黴，平時規規矩矩做人，還是被瘋子纏上。”
“情感糾葛？”張曉白一語中的。
落文冉耳根子瞬間紅透，心虛地點頭：“是我不好，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有了這次教訓，知道要克製了。”
張曉白點頭表示理解，沒有繼續刨根問底，落文冉心裏很感激。
吃完飯，張曉白開車送落文冉回家。到了樓下，落文冉已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椅背睡著。
張曉白靠上椅背，側首，百無聊賴打量起落文冉，紗布在她頭上纏了好幾圈，看起來很滑稽。她皺著眉，看樣子睡夢裏也不安穩。
張曉白沒有叫醒她，而是升高了點車內的溫度，到車外麵抽煙。
約莫過了十五分鍾，落文冉睜開眼，看到靠在車前的挺拔背影，不由捶了捶自己的額頭，坐個車都能睡著，太丟人了。
落文冉拿好藥品，推開車門下來。張曉白聽到動靜，掐滅煙，轉身和落文冉麵對麵。
落文冉臉微微紅，有點尷尬，抓著頭發傻乎乎地笑：“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著了。”
“無礙。”張曉白輕聲道，看向亮燈的居民樓，“快上去吧，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嗯。”落文冉重重點頭，張曉白那句“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直擊心靈，落文冉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
在這種困窘的情況下有人來關心，那感覺太溫暖了。落文冉發誓一定要經常做好事積德，她孤家寡人的，有時候出點什麽事，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
朝張曉白揮揮手，落文冉走向居民樓。臉頰的傷口很靠近眼睛，醫生用紗布包紮時不免遮擋了一部分視線。落文冉一步一步走得又慢又小心翼翼，看著好像在盲人摸象。
張曉白搖搖頭，大步邁上前，拿過她手裏裝著藥品的袋子，道：“送你上去。”
張曉白把手輕輕搭在落文冉肩膀，配合她的速度慢走。
有人攙扶，心裏多了份安全感，也敢大膽地邁開腳步。落文冉的手，下意識扶住張曉白的手臂。
到了樓層，從電梯出來，兩人齊齊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道挺拔身影，對方也看了過來。
覺察到不善的目光打向這裏，張曉白放在落文冉肩膀的手抓緊了點。
注意到這個，楚昊謙眉心皺得更緊，眼神冰冷，仿佛覆蓋著一層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