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撕破臉
“你是吃醋嗎？”楚昊謙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文冉咬牙切齒：“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楚總！”
“吃完就早些回去，別盡在外頭瞎逛，省得又被人綁架了，知道嗎？”楚昊謙不怒反笑道，便轉身走了。
文冉垂在身旁的手逐漸握緊，本來就夠鬧騰的心，現在更無處安放。
他連話都沒說幾句就走了，大概，對落文晴還是很在乎的。
嘴上說什麽哪個女人都一樣，可行動跟嘴上說的截然相反，叫文冉更加難受。
文冉回到包廂時，麵色很差。
“冉冉，是不是這兒的西餐不對你的口胃？你沒吃壞肚子吧？”龍蔚體貼地問。
文冉扯了扯嘴角：“就是沒胃口而已，別為了我破壞你們的興致。你們吃吧。”
她自己隻是象征地戳了戳沙拉。
柳杏插嘴：“冉冉，你有話就說出來好了，我們是朋友，你不要都悶在自己肚子裏。”
包廂中的奇怪氣氛，她再神經大條也感覺到了：“會不會是落家又找你麻煩了？那一對老東西？還是你姐姐落文晴？”
“誰在這兒提我呢？”
柳杏話音未落，他們包間的門就讓人從外頭猛然推開了。
文冉循聲望去，落文晴與楚昊謙一起出現在了門口。
人走起黴運來還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她看到落文晴就知道沒好事。果然落文晴專揀叫人誤會的話說：“冉冉，你居然也在這裏。還有心情出來吃東西嘛！真不錯。我本來以為那老男人會折騰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文冉對落家的仇恨又給勾了起來。
柳杏拉一拉文冉的手臂，又看看落文晴：“老男人？這是什麽意思？落文晴你不要血口噴人！”
落文晴根本不管柳杏在說什麽，小鳥依人拉著楚昊謙的衣袖：“昊謙你看，連她的朋友都不知道她的真麵目呢。”
楚昊謙視線淡淡掃過文冉，又安撫地拍拍落文晴的手：“要沒什麽事，我就送你回去吧。”
顯然不想直接介入她們的吵架。
落文晴卻不依不饒：“昊謙，你看他們都凶我了，怎麽說你都要幫我出這口氣。”
龍蔚走來把文冉護在身手頭：“文小姐是吧？這兒是我訂的包廂，沒什麽特別的事還是麻煩你出去。”
落文晴嫌棄道：“你又是哪根蔥？也是被文冉騙的？聽我一句，離開文冉這種女人越遠越好，有沒有見過她在那個老男人床上什麽樣，惡心死了！”
龍蔚麵色一變再變。
文冉真聽不下去了，死死地瞪著落文晴：“落文晴，你當我好欺負，現在我反正同你們落家已經撕破臉了，你再敢惹我我就要你好看。”
落文晴不但沒有後退，反而更來勁地伸手去戳文冉的腦門子：“惹你又怎麽了？你能把我怎麽樣？你不要惹我才真！小心我回家告訴我媽，叫她送你回那個老男人床上去。”
文冉抬手要把她的手撥開。
楚昊謙忽然伸手拉住了文冉，神態自若道：“落二小姐，今天的事情依我看還是算了吧。”
他的樣子好像他們從來不認識一樣。
落文晴站在楚昊謙後頭一臉的驕傲。
文冉試著掙紮了一下，但掙不過楚昊謙加上手上的力道
“楚先生，你能鬆手嗎？”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楚昊謙鬆開了手，文冉低頭看著自己給捏得通紅的手腕，揉一揉，轉身拿上自己的東西，一聲不吭地從包廂跑了出去。
柳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要去追。
今天的飯吃得不歡而散。
落文晴也沒有再呆下去，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就心滿意足地扯著楚昊謙的胳膊，跟他走了。
龍蔚獨自站在包廂，想起落文晴的話，心裏還在痛。
剛才她說了什麽，落文冉，被一個老男人給睡了，而且落文冉的反應，也並不激烈。
應該是假的吧，落文冉不會是這樣的人。龍蔚自我安慰著，但當他看著窗間自己滿臉的難以置信時，還是感到心的輕微顫動，這一刻，好像連自己，也不是那麽相信了。
在馬路上狂奔，落文冉的淚被風飄在空中，其中有幾滴，吹到了在她身後不斷追逐的柳杏臉上。
感到了臉上的濕潤時，柳杏已經停下步子，彎腰在路邊喘氣，因為落文冉，也就停在了前麵的公交站台旁，她倚靠著牌子，無力的蹲在地上抽噎著。
“文冉。”柳杏走到她的身邊，也蹲了下來，然後拍拍她柔弱的肩膀，小聲道：“其實我明白你的痛，我知道你是被誣陷的，文冉，我一直都相信你。”
“相信我。”落文冉在她的聲音中，抬起了滿是淚花的臉，苦笑道：“如果說，落文晴說的都是真的呢？你會怎麽想。”
“不會的，不會的。”柳杏哭著抱住落文冉的肩膀，隨著她的抖動安慰道：“文冉，不必為這些人傷心和難過，不值得，我知道，你離開家以後的孤獨和脆弱，但你感受著我的身體，感受我的存在，我是一直會在你身邊的。”
“是嗎？”落文冉喃喃著，在柳杏的安慰聲裏恍惚。
柳杏，還不知道她與楚昊謙的關係，誤以為她的傷心無助，隻是因為這幾天離家的產生的傷懷與悲哀，在加上落文晴的引起，才觸發的情緒激動。
她不明白，她也不會理解，更讓落文冉感到難受的，是自己要去戴上麵具，活在自己曾經最親近的閨蜜身邊。
她還要因為隱瞞，給自己套上一個又一個的謊言，想到這裏，落文冉不自覺幹嘔了一下，她苦笑靠在柳杏的肩上，貪戀她不會消失的一絲溫暖，然後輕聲說一句：“謝謝。”
兩個字漸漸落下時，落文冉鬆開了挽住她的雙臂，身體無力的滑落在了地上，很難受呢。
“文冉，文冉。”一個聲音在耳畔急促響起，又消失。隱隱約約中，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個寬厚舒服的胸膛給擁住，沒有再感受到更多，落文冉的意識，徹底的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