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小奴兒的心境發生了改變,鬆讚黃得意地咧嘴笑了。
“啊……不……”可是,他忘記了,他家小奴兒在這樣的黑暗中,可是夜視高手啊。至於他,也隻能憑著土屬性感覺路上有沒有東西。那一切,隻是感官傳遞而來的。要說這感官和眼睛看見的,當然會有所不同。
揉了揉膝蓋,衝還彎著腰悲憤瞪著自己的男人冷哼一聲,“男人,別自認為了解我,拿我心軟的弱點來拿捏我。俺心硬起來,可是能切掉你小兄弟的喲。”
說著,曖昧地拍拍他某處,再轉身,悠哉地離開。
看著她背影,鬆讚黃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就是喜歡他家小奴兒。不管凶的惡的,醜的暖的,反正在眼裏就是這麽美。偶爾的小脾氣,感覺也是美美噠。
倆人沒敢再呆在洞穴中,這會兒最首要的,還是得去找找這些綠色晰獸人被明察亂流穿越而來的地方。如果真有這樣的地方,那可得堵上。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在不知名的一個草木都不怎麽生長的地方,一個戴著骨頭紋飾的老人,正劇烈顫抖著,突然間吐出了一口鮮血。
四周,還圍繞著手舉著火把的,眼神狂熱的矮小的族人。在看見老人吐血後,有人上前攙扶起他,“說,看見了什麽,天父有什麽指示嗎?我們在這兒被關押了如此久,還有出路吧?我們的出路在哪裏?”
身後,一群女人,還有孩子們都露出嗜血的凶光,瞪著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人,一個個站了起來。
才給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圍攏過來的族人,眼裏,有著濃重的悲哀。
“天父說了,一直往南邊兒走,走到有海的地方,便可以看見一條通道,有二個人,會從那邊過來……”隻是,話說到這兒,那個老人便吐出了最後一縷鮮血,眼睛一閉,腳一伸,直挺挺地去了。
矮小的人群,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便集體彎了下腰,衝老人的屍體行了個禮。可接下來,這些人便把老人的肉一塊塊地分割開來,所有的族人,都嚐到了一塊老人的肉。哪怕是他骨頭,也被這些族人分碎而食。
每個人,都貪婪地嚼咽著這還有新鮮味道的血肉,直到,都舔吃完了……
為首的那個粗壯的矮小個兒的男人手臂一揮,“走,往南方走。如果外麵真有人從海邊走來,那就意味著,我們也可以找到海的出路,從海上過去。出發,往南邊走。這一次,一定要找到海這個隻聽說過的古怪的東西。”
走在最後的幾個孩子聚在一起悄悄嘀咕,“什麽是海?”
“聽說是水匯聚而成的,一個很大很大的東西。”
“哦,水匯聚而成的啊。真好,我們部落就是缺少水。我好想喝飽水啊。可惜,這兒的水那麽少,我每天隻能喝一小口。”
說完,少年舔了舔嘴,眼神向往地看向南方的方向。
一邊,一位瘦小虛弱的老人,腳步緊跟著這一群矮小的族人,眼神,卻流露出悲哀的情緒。
他在有生之年,隻怕是難以看見祖先們所說的海邊了。自從被流放到這兒來以後,他也隻是聽說海,還有外麵鮮活的野獸,以及,高大的有血有肉的人類。聽說,那些人類很好吃,血肉也很鮮活。可惜,當初因為得罪了這些人類,所以他們的祖先被關押到這鳥不生蛆的地方來。
曾經,他們這部落的人繁殖力那麽好,那麽優秀,可是現在,他們的數量每年都在減少。
“趕緊跟上。”前麵,有人在催促。更有人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瘦弱的老人。這樣的眼神,令老人嚇的腳步更快了幾分。
在部落裏麵,一旦被認為沒有用,或者會拖累部落的人,就會被同類當成食物吃掉。在這個所有資源都貧乏缺少的世界,吃同類是很正常的人。而最先被吃掉的,就是老弱病殘這樣的存在。所以部落的人,老人總會擔憂自己會被吃掉。而孩子們,也必須要努力學著生存……一旦競爭失敗,就意味著也會被人當成最鮮美的食物吃掉……
在這一群人往南找所謂的海這隻巨獸時,陳春桃與鬆讚黃也在找尋綠色人一直在找的時空亂流節點。
如果能找到時空亂流的節點,便意味著他們可以通往另外一個世界。
通往另外一個世界啊,想想就讓人激動的事兒。
可就在倆人往前走時,鬆讚黃的腳步一滯。
“怎麽了?”陳春桃輕聲詢問。
鬆讚黃擰著眉,閉著眼睛,把所有的土屬性潛能再一次護散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再睜開眼睛時,那眼神就有些古怪地看著陳春桃。
“是誰來了?”陳春桃有些不確定地問。
“嗯,是有倆個……讓我們感覺意外的人到來了…………好象還有別的人……”
鬆讚黃再度閉上眼睛。在這時候,陳春桃雖然可以夜視,但她的眼神所能看見的,也就是這洞穴內的可視範圍內的東西。鬆讚黃與她的不一樣,他擴展著土地屬性的潛能,那感知能力,可以擴大到整個迷洞之類。
所以二人進入這個地方後,才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再擔心迷路的事情。畢竟,象他們這樣的強強聯係,比晰獸人更適合在這裏麵行走。不過,倆人不能分散,否則這一功效可就大打了折扣。
“可能,外麵發生了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些人,居然都不約而同地來到這個洞穴?”
鬆讚黃的話,聽的陳春桃迷糊,“你說清楚,什麽叫那些人都來了?哪些人?”
“這些人,有一部分你認識,有一些人,你也應該接觸過。狐族的,雨族的,還有……騰部落的人……以及,另外二個,明顯是別的部落的人。這些人怎麽會一起到這洞穴來?”
這一下,陳春桃也嚴肅了,“這些人都來了?難道說?”
想想最近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似乎,也隻有這段時間,在新部落裏,舉行儀式的時候,她的圖騰力量顯示的有點明顯。難道說?這些人是感覺到圖騰力量的存在?所以找到這兒來了?可是,憑著圖騰印記的力量,不是應該找到春日部落去麽,為什麽會找到這個迷洞中來?
這一切的問題,讓倆人都感到費解。
“不用管他們所圖為何,這些人進入這個迷洞中最好能保存著性命。有他們幹擾著晰獸人,我們也不用再擔心那幾隻晰獸做亂,趕緊走吧。”
鬆讚黃一臉的壞笑,陳春桃一想也是啊,這一幫人來了,不就是轉移注意力了麽。晰獸人可不是好對付的,有這一幫人幫著對付晰獸人,她們正好做正經事兒。這麽一尋思,倆人趕緊往洞下行去。
一般的人在這洞穴中行走,會感覺到舉步維艱,但鬆讚黃不一樣。
他是土屬性的潛能,隻要有土的地方,便能讓他快速在土裏行走。而且,是不帶出來透氣的那種。
不過,倆人並沒有鑽入地裏行走,而是沿著洞穴往下,一直往下找尋。
有鬆讚黃的感知能力,倆人也能少走一些彎路。
而此時,狐族的胡朵兒,雨族的雨點,還有騰力,騰比,以及……陳春桃也熟悉的騰葉子,以及……那位邪氣凜然的鬆針帥鍋。
另外一拔人,則是陳春桃不熟悉的幾位它族的人員。這些人家一來到洞穴外,便有人疑惑地看向中間一個矮小的瘦子老頭兒。
“我說老頭,你一直說我們來到這兒會有驚喜,會有意外的收獲,可這樣一個山洞,哪裏象是有意外的驚喜?”
老頭興奮地盯著洞穴入口,“不會錯的,我是鹽族的人,我們鹽族最擅長的就是找尋鹽地,還有鹽曠之類的。來到這兒後,我就聞到了這兒有一股很濃鬱的鹽的味道。
在這下麵,絕對有一個純度很高的鹽曠。”
聽到這樣一說,這些人才罷休,騰葉子有些畏縮地靠近鬆針,“針哥哥,那個鹽山人真的可靠麽?我總覺得他帶我們來這兒目的不單純。”
鬆針冷冷地往後閃了閃,與她保持著明顯的距離。
“我怎麽知道?”
騰葉子看著這樣嫌棄自己的鬆針,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蓄了淚水,“針哥哥,你還在怨我不應該和你一起出來麽?我,我,我也隻是……”
一邊的騰力騰比,還有保護著騰葉子出來的一個叫騰雲的家夥,也在這時候怒目橫眉地瞪著鬆針。
“鬆針,你不要太過份了。葉子也隻是想看見黃才執意要出來找尋的。甭管你怎麽想,葉子可是黃的媳婦兒。說起來,她就等於是我們騰部落未來的酋長夫人。對酋長夫人,你不能這麽無禮。”
騰葉子委屈巴拉地汲了汲鼻子,拽著努力要去的揍鬆針的騰雲,“雲,你別這樣。鬆針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兒了。我會努力讓他喜歡上我的,我,我會當他的好大嫂。”
騰雲氣的狠狠一甩手臂,“鬆針,葉子多麽單純善良的一個女人啊,你們怎麽就忍心傷害拒絕她呢。我就不明白了,你和黃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對葉子這樣?”
鬆針再也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騰葉子這個女人的惡心表演。
他眼睛往天看,“騰葉子,你丫的裝到這份上,不嫌惡心麽?你當你真的是人人吃了可以當祖神的長白花,個個看見你都要愛著你護著你疼著你。我呸,黃為什麽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他就是看穿了你丫的這樣的本性。我到是覺得,那個逃走的女奴很不錯。起碼,她很真實,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象你,明明在乎黃的很,偏偏要做出大方的樣子。
一會兒要為他找女人,一會兒要為他找奴隸,找了這些人,你又在背後裏使絆子。我呸,你還算是部落的女人嗎?有你這樣的女人,老子看著就丟人。你們幾個從現在起不要跟哥在一起哈,再一起,我見一次揍一次。再和你們這些白花呆一起,哥會惡心的吃不下飯的。”
騰葉子聽傻眼了,一邊一直不作聲的雨點,還有胡朵兒,聽的也直了眼。
那胡朵兒也是個象騰葉子這樣類似的人,最了解騰葉子那些擅長的手腕。人就是這麽奇怪,越是同類的人,就越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這一路行來,騰葉子和胡朵兒倆人是二看二相厭。這會兒一看騰葉子被鬆針說的一無是處,噗的樂出聲來。
“啪啪……”她鼓掌,一臉興奮地衝鬆針招手,“來來,針哥哥,到姐這邊來。你們那有人見人愛的祖神白花兒,我們這兒沒有。咱這兒,隻有香花,豔花。我們雖然以色侍人,但卻是真性情啊。”
雨點內心冷笑,這還真是,一個不要臉,二個……也不要臉了呢。
她淡然地看著鬆針,不知道,這位來自騰部落的哥兒,會怎麽挑選隊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