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悍衛貞節一樣的氣勢,直看的巫老臉抽搐。她摸了摸沒啥皺紋的臉,“咳,我是覺得,你這麽聰明,其實,可以多學一些的。比如,你可以繼承我巫的行當。如果新一任巫由你來擔任,我相信你會把部落帶到更輝煌的地步。”
得,就知道這些老東西們沒好事兒。老酋長是這樣的,現在這位巫也是如此。陳春桃鬱悶,扒拉著手指,很不客氣地問她。“敢問我尊敬的巫,當巫,可以去外麵隨意走動麽?”
巫想了想,有些黯然地搖頭,“這個,一般說來,不可以。因為巫是一個部落興旺的引路人,也是大小事情的預卜者。所以很多時候,部落的巫不僅不可以出去,相反的,還會老實地呆在部落裏麵。”
“當然,在你沒正式成為巫之前,如現在的巫山,他就可以出去走動,並且在外麵遊曆。”
陳春桃嗬嗬她一臉,“不好意思,我可能沒告訴你們,我的想法,是在某一天,有實力有能耐之後,我會走出去,領略這個世界的美妙之處。想多看看,多走走,多吃吃,多玩玩。要讓我老實地呆在家一個部落,為部落的子民服務,咳,我沒這麽偉大。所以巫,這麽一個偉大的任務,隻能象你這樣高潔的人才能擔當。”
巫看著她的眼神慢慢黯然,她一直不曾提出這個任務,就是知道這家夥不是那麽好掌控的。好麽,當了部落的正式的巫後,確實是不可以亂出去的。
“還有,當了巫,可以成親不?不能是麽,象你,孤獨一生,清然一生。不好意思,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現在沒有愛上的男人,但誰敢擔保,有一天我會不會愛上男人呢?若是愛上了,做為女人不可以嫁給心愛的男人,那我活著有何意思?”
巫又難過了,這是在說她麽。她長這麽大,有動過心沒?腦海深處,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浮現,當年,那個少年也曾經用火熱的眼神悄悄地關注著她。並且在她即將成為巫的前一夜問她,現在不當巫還來的及……
可她做的選擇,是義無反顧,從此踏上了守護村莊部落的大任。那位少年,也是極少數從村裏出去的一員之一。他為何會離開,別人不知道,可她……卻是心知肚明的。
“男巫……還是可以結婚的,還能有好幾個妻寶都行……”
“澀,但我不是男人,所以麽,這一條我也不可能去碰。到是巫山,這小子適合,以後他若是成了部落的新巫,我覺得也能發展很好的。”
“不過,我決定了,你就算是不學巫,我也把這巫人特殊的文字教導給你。”巫象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一樣,最後仍然說出了這樣的結論。
“啊,這個?可我不會當巫啊,你把最重要的文字教導我,你以後被人怪罪可怎麽辦?”
巫沒好氣地瞪她,“我教導你,是因為你在文字方麵有著特殊的領悟力。唉,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教導你這些文字的。但是……我的時間……不多了呀。”
陳春桃皺眉,“不應該啊看你老身體挺棒的,不象是要掛掉的人。”
巫氣的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這要死要活的話,也就是你才敢掛在嘴邊兒。以後在外麵可不興亂說這樣的話,尤其是幾位於老人麵前,你更不能這樣說。行了,我之所以會教導你,是因為巫山在學巫族特殊字體的時候,這小子總是領悟不到其中的精髓。你說那孩子也是,明明在藥材方麵是個很不錯的人,一點就通的人。可在巫字上麵,卻是怎麽也教不會的。這種巫族字體,不是三二年就可以學會的。我怕萬一巫山沒學會,這部落的巫族文化,可就失傳了呀。所以再多教導一個你,以備不時之需吧。”
這一下陳春桃算是明白了,“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行啊,多學一門也好。不定以後還會有大作用呢。還以為我真的是很有用的人才,鬧半天,我隻是一個備胎。”
“你說什麽?”巫沒聽清楚她後麵的話,支愣著耳朵又問。陳春桃趕緊掩飾,“哈哈,我是說,原來我這麽有用啊。萬一我在這巫族字體上進步很神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不?就是,我想跟著你學一些巫術治病。尤其是辯認藥材之類的,更是想認。”
巫山辯論藥材的本事,也是從巫這兒學到的。就算是黑巫醫,雖然是個醫生,但聽他說來,不少藥草,也是從巫這兒學到的。所以如果能直接跟著這位老媽巫學習辯認藥材,再學會藥理之類的,以後,她也可以在對敵的時候,隨便撒上一把毒藥。或者是銷魂的藥之類的,嗯,想想就很爽啊。
“等到你學會了這些巫字體,隻會比巫山他們學到的藥理更多。因為這些巫字體裏麵,有不少前輩們認識的藥材,甚至於還有他們辛苦留下的一些精神力滲入進去的現實畫像。有些東西,哪怕是我窮其一生,也不曾學會啊。唉!”
看著麵前這一堆的獸皮卷書,陳春桃突然間覺得壓力山大。能讓巫一輩子都在鑽研的東西,這得是多麽的複雜啊。
為此,陳春桃很認真地把一卷初學啟蒙的巫字拿到一邊兒學習。就是那種一打開,看著都是黑黑的蝌蚪文獸皮卷。因為這種書卷很珍貴,所以巫的要求,就是必須在她的屋裏看。哪怕是黑巫醫和巫山,也隻能在她這兒看。這種祖先留下的寶貴資料,容不得後人胡亂拿走。看她認真地看巫卷去了,巫便進入裏屋去整理自己的東西。
最開始,陳春桃看這種書,研究來研究去,看來看去,隻覺得這就是一個黑乎乎的蝌蚪。人家認識她,她卻是啥也不認識的。
但是,在把雙圖騰集中起來,並且高度集中在眼睛視力上後,再運用整個精神去探索打開時,奇跡……出現了。
原本隻是一個黑麻點帶著尾巴的東西,居然在視線集中後,慢慢呈現出一幅別樣的圖畫出來。
那生動形象的藥材,就象是活過來一樣,活生生地展現在麵前,風一吹,輕輕擺。甚至於,還聞到了這藥草傳出來的清新的香味兒……
“啊……”
突然,影像消失,陳春桃捂住腦袋痛苦地翻滾在地。
在裏屋整理獸皮卷的巫聽到她倒地的動靜,緊急跑出來,把一塊琥珀色的石頭放在她手裏,“孩子別怕,有我在,有我在。”
那塊石頭被捏在手心裏後,就象是有什麽清涼的東西在往體內迅速流竄一樣。慢慢地,頭痛欲裂的感覺消失。
陳春桃抬頭,一臉迷惑地看著巫,“我怎麽了?”
巫緊盯著她手裏還攥著的獸皮卷,有些不確定地問,“孩子……你,是不是……告訴我,你是不是……看清楚了上麵的東西?”
順著巫的視線看向她手裏的巫卷,陳春桃呲牙,“是啊,好真實的畫像。可是,我隻是看了一株草,居然就透支了我所有的力量。到現在為止,腦袋還在隱隱約約的痛呢。雖然畫麵很美,可我卻不敢再看。”陳春桃要哭了。
可是,巫在聽到她這樣說以後,卻象是得了羊闐瘋似的,抽瘋了……“啊啊……啊啊……你你你……”
看她這麽激動,話都說不囫圇了,陳春桃很擔憂。
“我說……親愛的你別這麽激動,不就是看清楚了上麵的畫麵麽。別告訴我,就是這樣的畫麵,你說你研究了一生?”陳春桃瞪大眼睛,毫不遮掩她的……鄙視之情……
巫捂臉,媽啊,好丟人,這是變態啊變態,絕對的變態呢。自己學著怎麽看巫字體文字,愣是學了十年才學會了怎麽看。巫山學了三年,到現在門都沒進。
這丫頭,巫用悲痛的眼神瞪著麵前的女人,她好恨,真的好恨。為什麽同樣是人,這女人可以隻用半天的功夫就學會看巫形字體?啊啊啊,老天爺不公平啊,這是怎麽個愚弄人的世界。
被老巫婆這麽瞪著,陳春桃憨厚地撓頭,“嘿嘿,你老,莫是受了刺激罷。我這人就是這樣,有點聰明,嘿嘿,哈哈,你莫嫉妒呀。唉,人若是太天才,這個,會打擊很多人的。”
巫象吞了隻蒼蠅似的難受,狠狠地把一堆獸皮卷扔到她麵前,“你看見的圖騰形成的藥材,就是前祖們靜下來,用巫形字體練習而成的。你這孩子,唉,你怎麽可以用半天的功夫就學會了呢?”
太受打擊了,巫這一輩子受到的打擊,也沒今天這麽多。不過,內心還是很為陳春桃高興的。
因為這丫頭學會了巫形字體,就意味著他們明部落的巫形字體,從此以後不會隻掌控在她一個人的手裏。哪怕她有意外沒了,也會有陳春桃照看著部落的。
“你不能在一天內看太多的內容。能用半天的功夫,就看到先祖們的印記,這是你天生慧眼。”巫隻能如此解釋。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自己當年可是學了十年才看清楚上麵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