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瞬間就叫巴圖風中淩亂了,他急口白臉地趕緊申辯,“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是來告訴你,這屋裏不是你可以闖的。”
小夥子說完,可憐巴巴地看著巫,那受驚的小鹿斑比的大眼睛淚汪汪地看著她,隻差沒脫衣服證明自己的清白無辜。
巫繃著張臉,看一眼陳春桃,再掃一眼巴圖,最後難得地有了笑臉兒。
“哦,巴圖啊,今年的你……多大來著?”
巴圖愣愣地,“我,我今年……有十五個草繩結了,應該有十五歲吧。”
這兒的年,是根據每年花開花落,便算是一年為結算的。孩子出生後,看見春花泛濫之時,便會打上一個草繩結。打了多少個草繩結,便算是多少歲。
“哦,十五了呀,唉,當年的巴圖你就這麽大。想不到咱們家巴圖現在都到了娶媳婦的時候了呀。我看了看,陳春桃挺好的。現在族裏也有不少的漢子管她叫阿桑,嗯,我覺得你們倆湊一起,應該能快速生下更多的小小阿桑來。”
陳春桃黑了臉,她隻是逗一下小巴圖,可不想真的這麽早就成親嫁人啥的。要真的這樣,還不如當初在騰訊部落就隨大眾,跟著那個床上變態一起湊合過呢。起碼,也是個大部落不是。就因為不願意,所以才落到現在這兒……
“巫稷你聽我說……”陳春桃還沒說完,巫便衝她眨了眨眼,眼神促狹地看著巴圖。
陳春桃被巫狡黠一眨,眨的心都停跳了。這是怎麽了?難道說,這是巫要跟著她一起捉弄她管轄下的子民。嗷嗷,原來,巫這裏外表嚴肅的麵皮下麵,也有一顆……悶騷躁動的心啊。
最急的,莫過於巴圖了。
他瞅瞅陳春桃的樣子,瘦瘦的腿兒,巴掌大的臉蛋兒。
這身子,這胳膊這腿兒的。
他若是娶回家去供著養著,一不小心被揉搓斷了腿啊胳膊啥的,這要怎麽活?
“巫,我不要娶她,這麽細的胳膊腿兒……”
巫苦惱地揮手,“行了,那你下去吧,這事兒以後再提,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考慮陳春桃哦,這孩子是個好的,我看過了,陳春桃極旺夫哦。”
陳春桃聽的臉狂抽,旺夫之說巫都提出來了,難不成,這是真的要為她提親了。不要啊,她才不要嫁給這樣的小毛孩子呢。嫁了這樣的男人,她是要當人的娘子呢,還是要當人的親娘喂!
巴圖暈乎乎地被打發了下去,陳春桃悲憤地瞪著巫一臉的控訴。可是,後者象是無視了她悲憤的眼神,悠哉地端起碗呷了一口茶水。“嗯,你這孩子為我泡的這種藥水喝著,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不錯不錯,對了,我也正打算讓人找你呢。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盒子,我研究了半天,最後決定還你保管著吧。這些東西,我看一回就傷心一回。”
說著,巫把陳春桃上次帶回來的那個盒子的人正就到她麵前。
打開盒子,裏麵的五柄骨器還平整地擺放在裏麵。
這幾柄骨器打磨的很是光滑,看起來也極順手。想起在洞內看見的老祖宗們用骨器打壓了那頭大蜘蛛怪,陳春桃便覺得,這骨柄骨器,說不定還有許多不可估量的力量在內。不過,具體是怎麽樣的,還得以後才能研究透徹。這麽一想,陳春桃便把盒子接過來放好。
“這個東西,你可一定要保護好啊。當年祖宗們從祖地帶著它衝了出來,全憑著它才能守護著我們的族人。”
巫一句一句慎重地告誡著,每說一句,陳春桃就哆嗦一分。聽到最後,她生出,“要不,你還是自己保管吧,我怕……萬一我不小心研究的拆碎了,或者是丟失了,你們……”
巫眼睛一瞪,原本慈和的樣子變的凶狠猙獰。
“要你保管你就保管,記住,人在,骨器就在。隻要祖器還存在,咱們日月族就不會滅亡。我有感覺,你會帶著我們部落往外麵發展,也有可能,圓我們部落當初的夢想。咱們部落啊……曾經的繁榮,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巫,部落以前是什麽樣的,可以說一下麽?”
巫的神識被拉回,隻是瞪她一眼,轉身,拿起一疊書卷,“你沒事把這些獸皮書卷給看完了,也能明白當年我們祖宗是怎麽樣的。”
陳春桃隨意翻開裏麵的一個書卷,整個都不好了。媽蛋,這兒的字和騰部落的一樣,是象形文字的。
在騰部落的時候,原本說好的要認字,但還沒開始便逃了出來。
現在好了,生活安定下來,卻發現自己又變成了睜眼瞎。
“咳……我……不會認字!”
困難地吐出這一句話,迎著巫瞪大的眼睛,陳春桃慢慢垂頭,表示真的好羞澀好丟人。
最後,巫抽了抽嘴角,“一會兒我讓巴圖帶著你去找野馬,他是我們部落專門教導識字和數字的人。你認會了,再來看這些書卷吧。”
毫不客氣地把書卷收回去,巫象趕蒼蠅似地把人攆走。
巴圖小少年還惴惴地守候在屋外,聽到巫叫自己進去,這小少年趕緊往屋裏去。臨去時,還不忘記狠狠地瞪一眼陳春桃。那樣子,大有如果眼神能絞滅你,俺一定把你絞殺幹淨的架勢。
“噗……”
陳春桃樂出聲來,躁的巴圖又氣又羞,總覺得這女人的眼神……怎麽這麽無恥呢,為毛又往自己赤著的胸部掃來?
以前他坦胸露乳習慣了,此時被這女人隨意一瞟,便覺得腿都得挾緊一點。
睨著巴圖入屋去了,陳春桃樂得踱步在外麵散步。不小心便接收到一個小心打量的眼神。
側首,中二期小少年羅馬正悄悄地打量自己呢。其實,羅馬的五官整個來說,還算是湊合的。隻不過麵上長太多的青春標誌物,再和巴圖站一起,那感覺就顯得略遜色了一些。
這會兒看這小小少年時不時地打量自己,隻要自己走過,他的眼神兒就落在自己的身上,陳春桃又起了逗趣的心思。
也不散步了,抱著手臂含笑走到羅馬麵前。“小哥兒……”
這嗲的……
羅馬趕緊正身,臉上的青春痘都象是渡了一層流光一樣,“我……我不約會的喲……”
中二少年,卻用一種略帶著撒嬌的聲音說出拒絕的話,陳春桃滿臉黑。你是要拒絕呢,還是要歡迎啊!
“我沒說要你去約會呢。看你麵孔有點眼生,小哥,你是才回來的麽?”
“我,我,我是才回來的,怎麽了?”
小中二少年終於抬頭,對上少女突然間湊過來的麵孔,可憐的少年站在那兒動彈不得。隻是傻傻愣愣地瞪著麵前這一雙狡黠大眼,“你,你……”
聞著少女幽幽的體香,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嘴兒,小臉兒。一顆心,居然撲通撲通亂撲個不停。
粉紅小豆豆,更象是要燃燒起來一樣。
陳春桃嘖嘖稀奇,這個時代的小少年們,怎麽和女人說句話,也能羞澀的……臉都可以擠血水了呀!太漂亮了。
“小哥,你有對象沒?”
“啊?”羅馬很疑惑,“對象是個什麽鬼?”
“哦,對象呢,就是你的未來小媳婦啊,有嗎,有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幫忙找哦。”
“找你這樣的?”羅馬的眼睛驟亮。
“對啊?我這樣的多好啊,美美的,多棒。”
“好象,是有點美。”呼吸噴灑在臉上,近距離地聞著她身上散發的自然女兒香,整個人都不知道姓啥叫啥了。“可是,你不是和我兄弟說好了月亮灣不見不散的麽?”
“兄弟情算啥,你看看我,多美啊,就算是兄弟,你就不會搶了我啊。把他趕跑,你上位,咱們關上門過日子,這不是很美的一樁事兒。”
羅馬有點糾結,這個,是兄弟情重要呢,還是女人重要?
女人象妖精似地吹了一口氣在羅馬的耳朵邊。
“嗡……”可憐的小少年,徹底的暈菜了,畫麵太美,一時間不敢看。
“我,我,我今天晚上來找你。”
憋紅著臉,羅馬吐出了這樣一句話,憋著勁兒地要來拽陳春桃的手,卻被這人哈哈怪笑著看向不遠處。
順著她視線往後看去,這一看,便迎上了一雙憤怒的眼睛。
“巴圖你聽我說,我……”
“怎麽,你這會兒想起來兄弟情了,嘖嘖,剛才是誰和我說了要過日子的喲。唉喲喂,這兄弟情啊,原來是不能接受考驗的。真為你們的兄弟情感歎。”
陳春桃退後一步,搖頭,歎氣,完全把自己當成局外人的樣子。卻不知,這一切可全是她搞的鬼啊。
本來完美的兄弟倆人,因為陳春桃這一小小的挑拔,瞬間就敵對起來。
巴圖想的很簡單,我就算是拒絕了這女人的求愛,可你當著我的麵兒撬牆根兒,是兄弟麽,好心塞。
眼看這倆人要打起來,陳春桃趕緊拽住發火中的美少年,“好了,巫也交待你做啥事了吧,趕緊帶我去,逗你們玩兒呢。一個二個的,也不看看自己啥樣的,毛都沒長齊,還想找媳婦。等你們五腿長齊全了,再說找女人的大事吧。甭到時候活計不好,把第五條腿給折損壞了,以後可是終身性福都沒了。”
倆人理解了半天,才明白,人家說的第五條腿,貌似是腿中間的腿。
這個夜晚開始,陳春桃四個外來人員加入了識家大軍當中。
書生原本就曾經做過學文,這會兒再學起來也不是太愚鈍。且,他之前認的字大多數比陳春桃認的還要繁雜一些,是以認起字來,居然是一點就通。
那位河馬先生隻是教了一遍,發現書生全都記了下來。
有點不相信,便再把一些複雜的字也教給了他。
“字,每,稷……”
可是,白如楓居然還是一次過關。這一下河馬先生不淡定了。
他隔了一會兒,把一本書卷裏的文章全給教了出來。到了要完結的時候,再考察白如楓。
“自……”
聽著人家完整無誤地把書背下來,再把文字寫出來,河馬的臉徹底的拉長變成了野河馬。
至於陳春桃,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這家夥點亮了神技能,居然是個學霸級別的存在。過目成誦,過目不忘……所有的神詞兒,全都能蓋上書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