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漆黑一團的眸子鎖住,陳春桃感覺挺不自在的。
直覺,這男人火氣似乎很大。
眾人都屏氣凝神,緊張地看著那個一步步逼近的高大男人。
騰葉子更是弱弱地叫了一聲,“鬆哥哥……”
可是,理也不理會騰葉子,幽沉的眸就鎖定了那個肆意飛揚的女人,“過來!”
霸道不容置喙的命令式語氣,令陳春桃聽的極不舒服。
沒過去,相反的,還從一邊的阿月婆子背筐裏抽了一根消淡竹葉草,笑嘻嘻地遞到男人麵前。“喲喲,火氣有點大啊,這個免費送你了,消炎降火,調肝理氣,喝了倍兒爽……”
眾人呆呆地看著這個還敢在麵前談笑風聲的女人,眼裏滿是佩服。
但,陳春桃卻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過來!”
男人磨出的這二個字,直聽的陳春桃臉上的笑容也破功。
她拋了拋手裏的淡竹葉,“喲喲,少爺,不帶你這麽火氣旺盛的來找人啊。要消火兒,前麵左轉有個池塘,跳下去,撲通就搞定了……喂,喂,你丫的放下我,啊呸……姐兒的腦袋……我咬不死你啊。”
騰葉子看著被扛在肩膀上,倒掛著象扛獵物的陳春桃,眸子微轉了轉,一縷傷痛劃過。鬆,從來不在人前喜怒於色的。可是今天,那個女人短短的幾句話,便讓他破功。還當眾扛她回去……
風過,膳葉子覺得格外的冷。她拽住身邊的三丫兒,“丫兒,喜蛋會不會被鬆折磨的很慘啊?”
三丫兒更來氣了,揚高了音量大聲斥罵她,“騰葉子你怎麽就這麽傻啊?人家搶了你的男人了,你還擱這兒擔心她會不會鬆折磨的很慘。”
有人看不過去,也跟著勸說,“唉呀,我說葉子啊。這個女人挺會使手腕兒的呢。你可得當心點,有的女奴心機太深沉了,最後還不是平位當了男人的二妻主。象我聽說的,牛部落的一個男人,就是這樣的呢。咱們部落,不也有這樣的例子麽。”
騰葉子咬緊了下唇,一雙漂亮的眼睛蓄滿了淚花。但又強自堅強地擦掉眼淚哽咽著輕語,“如果……如果鬆願意,我也不會有……有意見的。”
說完,她便快速地離開了眾人。
一群大媽婆子的看著這般失落的純真女子,一個個真搖頭。
“哼,那個叫喜蛋的女奴,那麽粗俗,惡心,她想要上位取替葉子,我第一個不答應。”
“我也不會答應的,以後我看見那個喜蛋就吐口水。這麽用心去籠絡鬆,擺明的是想擠走葉子麽。當二妻主,這樣的事兒若是發生在鬆的身上,那對葉子是多大的傷害啊。”
“就是,為了葉子,我們以後不能再搭理這個叫喜寶的奴隸。雖然她說的葷笑話聽著挺有味兒的。但是,咱們還是不能原諒這種心機太深的女奴。”
“好,不理會她。”
“你放開我,放開我。”
陳春桃真氣壞了。任她怎麽咬,這男人就跟沒反應一樣。
更氣人的是,在她咬第二口的時候,這男人的肌肉就反彈出一股力量,那力量大到才咬住他肉,差點沒把牙齒給蹦落。
“砰……”門被踢開。
“梆……”
幸虧那張床是用結實的木頭綁成的,否則,這一扔指定砸爛了。
男人緊盯著她,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就開始扒拉身上的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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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火大可以洗冷水澡,要麽就去找你家葉子妹妹降火去,姐不奉陪。”
陳春桃想奪門而逃。
可是,細腿兒才邁步,便被男人砰地再扔到硬床上。
這一下摔著腦袋瓜了,陳春桃痛的想掙紮都沒用。
男人跟野獸似地,粗魯地趴在她身上一番動作。
不舒服,不爽。
陳春桃咬牙,被折騰的醒轉。
“爛……”
一聲爛,令原本還溫柔的男人再發起瘋來。
在快要暈過去時,隻聽到男人嘶啞地問,“說,你有過幾個男人”
“他們都比你技術好。”
鬆讚黃氣的擰身就走。臨走時,還不忘記把那個笑的得瑟的女人狂踹一腿。
“賤奴!”
“呸,賤南春。”陳春桃不甘示弱地反罵。
原本的暴躁突然間化為殺氣,鬆讚黃緊盯著她,扯過獸皮圍著下半身。
伸手就捏她脖頸。“去死。”
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陳春桃也不惱,就吃吃地看著男人笑。
媽蛋,不就是一條命麽,你丫的愛要就拿去得了。
男人的眸色幽幽沉沉,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
直到——、
“喲,這是做啥呢?哥你要不喜歡這女人,就賞給我吧,我挺喜歡這個女奴的。”
鬆針不緊不慢地進來,一張英俊的臉上布滿了邪邪的笑容。
鬆讚黃不悅地扯過床上的獸皮把陳春桃遮掩住,回身,幽沉地掃一眼自己家兄弟,“她是我的女奴。”
“可我看大哥你要把她掐死了,與其掐死,不如讓給兄弟我不好麽?我相信,咱們的酋長老阿父也會同意的。”
鬆讚黃眯縫的眼睛掠過一道殺意,“是阿父叫你來的?”
“你覺得呢,我的好大哥。”鬆針還是一幅吊兒郞當的語氣,無視鬆讚黃散發著殺意的眼神,一步步往床榻走去。
彎腰,伸手就要拽蓋著的女人。
卻被鬆讚黃毫不客氣地拽住手腕,再狠狠地推了出去。
“我的女奴……”
“呃……”
看著略有點失控的鬆讚黃,鬆針的眸裏劃過一道驚喜,“大哥,我不會看錯吧,你,你對這個女奴上心了、哈哈真是有意思啊,我以為你會一直冷漠地過完這一輩子呢。想不到,你也會對一個女奴上心了!”
“滾……”鬆讚黃惱怒地一腿踹去,鬆針卻是屁顛顛地吼著,“阿父,你家兒子喜歡上了女奴了,哈哈,笑死我了,向來不動聲色的鬆讚黃,居然會對一個女奴上心了。阿父,你就哭死去吧。”
聽著這誇張的笑聲,鬆讚黃的臉更黑了。
氣憤地回身踹開屋門,咬牙,他真的……很想掐死這個女人。
床上的人動了動,慢慢蠕出一顆小腦袋瓜。先是賊溜溜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清了屋裏蠢立的他後,先是一愣,旋即,便勾勾手指頭。“男人,咱們談個條件吧。”
她正色,倏爾坐立起來。一掃之前的隨意,漠然,這一刻,她那巴掌大的臉上,隻有嚴肅……
“條件?”鬆讚黃輕蔑地掃視著她,“你除了這具身體,還有什麽值得我和你談條件的?就這破身子,也是無用之物。”
陳春桃愣住,想到第一夜,這身體似乎承受不了男人的狂暴熱情,然後不到一半就興奮死的事兒,貌似,挺尷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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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你能力卓絕,所以本人侍候你是有點牽強了。與其你看著吃不爽,不如放我離開,我可以教你一套不一樣的功夫,怎麽樣?”
幸虧她前世是個特別訓練的人員,那幾年訓練是苦了點,但也懂一些東西啊。比如,柔道,或者是殺傷力強大的特功技能。
“你就這麽想離開?”鬆讚黃冰冷的語氣再冷了幾分。
“哈,誰願意天生就當一個奴隸啊?你願意?要換你願意當我的奴隸?可拉倒吧,咱們正常商量事兒,我教你一套防身健體極強的技能,你把我奴隸印記去除。就這地兒,我是一分鍾也不想呆的。”
男人漆黑的眸色,似乎更沉了幾分。屋裏有一股低迷壓抑的氣息,陳春桃摟了摟肩膀,這種感覺,特它喵不爽。
“哦,就是說,這個地方讓你呆著特別的不舒服?”男人還是不動聲色地問,一雙黯眸緊鎖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澀,男人,你當所有人都有奴性啊。我天生不是欠虐的。拜托,現在的我隻想離開這破地方。看你也是高尚的人,你就給我把印兒去了吧。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男人似乎來了興趣,挑了挑劍眉,“哦?滿足?”
“對對,就是滿足哦,你想怎麽樣我都可以滿足你的。隻要你放我離開!”反正她這小破身體目前是不可能承受這男人的折騰,所以以身相許什麽的,這點兒不用擔心。別的麽,隻要你能榨取出價值!陳春桃計算的極美。
“也是,想要獲取自由,當然就得討好主人。這樣吧,從現在起,你就盡量來討好我。隻要討好了本主人,我會考慮的。”
“討好你?”陳春桃毛了。
“不願意?那就永遠當奴隸吧。”男人冷酷地轉身就要離開。
卻氣的陳春桃一咬牙,“半年,半年內,若是我無法令你滿意,那就打的你願意。”
鬆讚黃皺眉,回頭抿嘴看著那個咬著唇執拗地盯著自己的女人。
她倔強的看著自己,薄弱的身體風一吹就能倒。但他偏偏從她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屈的光芒……
“好。”
得到他準確的回複,陳春桃終於鬆了口氣。隻要應下了,半年的時間,轉眼就過,這一點沒啥太不能接受的。
應下了半年的日期,那就得硬著頭皮地在這兒過下去。
不過,當天陳春桃出去溜達時,發現自己變成了所有人都討厭的存在。
“呸,就這想上位的妖奴,是她想當鬆的二妻的。”
“看那身子骨兒,哪裏象是能生崽的啊。可憐葉子那麽善良的人,卻要和這樣的女奴一起共同侍候鬆。以後啊,葉子可就命苦嘍。”
這些隻是嚼舌根的女人亂嚼。
有的,更是直接堵上了陳春桃的路。
“你這卑賤的女奴,過來,讓我來教訓你一下,什麽才叫禮貌。”
這一次找來的,居然是一個看著就跟小山樣的滿麵疙瘩的男人。
這人盯著陳春桃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樣,那粗壯的胳膊,更是鼓起,衝著陳春桃凶狠地比劃著。
不遠處,則站著被那個三丫兒攔著的騰葉子。
“石頭,不要啊,不要打,她是鬆哥哥要留下的女奴,你不能傷害她的。嗚……”
媽的,又是這白蓮花,姐不招惹你,你們真當我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