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緊張過度的下場
醫生說沈尉臣的病情還需要觀察但是目前已經沒有大礙了,我的心裏終於踏實了下來。
聽他的口氣,應該是不會跟麥冬走的吧。
麥冬的身份我已經知道,可是他來到中國,到沈尉臣身邊的目的,我一無所知。
我走出病房,就看到麥冬站在門口,似乎是在專門的等我。
看到我出來,麥冬快步走來。
“葉小姐,相信沈公子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今天晚上的飛機,需要先轉拉斯維加斯,沈老先生在那裏等著他。”
我扯開嘴角,看著麥冬自信滿滿的樣子,一陣自豪感油然而生。
“麥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沈尉臣說,不會跟你走的。因為他要留下來照顧我,我爸爸的囑托,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吧?”
麥冬的臉色猛地一變,似乎是沒料到會是這麽個反應。不過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一瞬間又找到自信的模樣。
“葉小姐,令父親的事情,沈老先生也已經知曉,如果葉小姐的身體真的需要人照顧,沈老先生可以請最好的陪護,但是沈公子,絕對不是照顧葉小姐的最佳人選。”
麥冬一板一眼的說完,我看著他卻突然笑出了聲。
“麥先生,你不要自以為什麽都可以做到好嗎。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口中的沈老先生會給我找到什麽樣的人,但是目前看來,似乎隻有沈尉臣,才能照顧我。”
麥冬不禁一陣氣結,“你,葉小姐,你何必冥頑不靈呢,你難道不擔心沈公子的身體嗎?”
聽見麥冬這麽說,我不禁更生氣了。沈尉臣自己說的,他健康得很,一點毛病都沒有。
可憐自己剛剛還差點上了麥冬的當,不過現在他自己揭自己的短,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這位麥先生,我看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和沈尉臣比起來,似乎我才更薄弱一點,您別忘了,我可是一個時時刻刻都需要看護的病人,萬一沈尉臣離開了,那我的安危誰來保證?”
麥冬的臉色又是一陣變幻,剛要說點什麽,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沈尉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後。
“哎,你怎麽起來了?”
我轉頭問他,沈尉臣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看也不看我一眼。
“你告訴我爸爸,我不會回加拿大的,不管他用什麽方式,我不希望他再打擾到我。”
麥冬走到沈尉臣麵前,恭敬的說道:“可是沈老先生對沈公子非常擔心,這一次的車禍…”
沈尉臣突然有點不耐煩起來,“我自己會解決。小溪,你跟我進來。”
被沈尉臣一把抓起,拉進了病房裏。
麥冬的身影在門口凝固了幾秒,隨後轉身離開了。
“喂,你幹嘛這麽大力,你不是還重傷著嗎?怎麽這麽大勁。”
我掙脫開來,卻發現沈尉臣居高臨下的盯著我的臉。
“看我做什麽啊?”
莫名的有點心虛,被這麽直白的目光審查,總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拜托,我為什麽要心虛!又不是我撞得他,我為什麽心虛!
猛地挺起胸脯,氣勢洶洶的看著沈尉臣。
“看我,做什麽!”
沈尉臣看我的表情突然有點扭曲,別過頭去看不見他的表情。
“喂,你在幹什麽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嗯?”看他半天不說話,我還是有點擔心的問道。
可我撇過頭去看,竟然發現,他的嘴角在上揚。
“喂!你很無恥哎,我這麽擔心你,你居然敢嘲笑我!”
沈尉臣聽見我的咆哮,轉過頭來,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見,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中帶著一絲認真。
“你很擔心我嗎?”
拜托!不要開玩笑了!我擔心的都快要尿褲子了好嗎?
“不,我一點都不擔心你,我隻是怕你萬一就這麽掛了,沒人陪我,那我一個人多孤單啊。”
沈尉臣突然抿起嘴角,大手一伸自己把被子蓋好了。
“這幾天委屈你一下,等我好了一定好好彌補你。”
我看你有說有笑的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啊!
“那你要快點好起來,你昏迷的時候我真的要快不行了,哎喲說什麽來什麽,我的頭好暈。”
沈尉臣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沈尉臣已經到了我的身邊。
柔軟的手指抵在我的額頭,“你在發燒啊。”
看他緊張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折磨他。
“哎呀,人體到了晚上都會升溫的嘛,你不要擔心了,好好的睡一覺吧。”
我推開沈尉臣,不等他回複,率先一步走出了病房。
這裏有專門休息的地方,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栽倒在柔軟的沙發床上。
伸手摸了摸額頭,好像還真的有點燙。
可能是下午太過於緊張了吧,除了有點發燒以外,胸口也特別的悶。
靠著沙發淺淺的入睡,可迷糊了沒一會,我被一陣吵雜吵醒。
“快一點,推進3號手術室,病人的傷口全部崩開,需要重新縫合。”
我從門口望去,正好看到幾個護士推著一輛急救推床從門口經過,可是那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沈尉臣!
身上的病號服都被血花濕透,毫無血色。
我的心頭猛然一震,被這樣的情景給嚇了一跳。
一種不安籠罩了我的心頭,為什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要搶救了?
看著那推床離開,我手忙腳亂的跟了進去。
“病人家屬呢?”
一個醫生在門口尋找,我趕緊跑到前麵,“醫生,我是沈尉臣家屬,他這是怎麽了?”
醫生拿著病曆本,“你先冷靜一下,病人的傷口恢複不是很好,縫合的地方也有崩裂,雖然傷口不大但是縫合係數很難,加上頭部創傷讓他現在的抵抗力很弱,你不要擔心,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我聽了突然感覺頭暈目眩,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哎,你沒事吧?”
跑來幾個護士攙扶起我,可越是想要起來,力氣就越小。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沈尉臣,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滴滴滴——
耳邊傳來規律的心率聲音,模糊中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沈尉臣,你沒事了嗎?”
可我看到他的身上滿是繃帶,還在一點點的滲出鮮血。
“你在流血啊沈尉臣,你在流血。”
我在大聲的喊,可他沒聽見一樣,就站在我的身邊,一遍一遍的說,“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死的。”
沈尉臣!
猛然驚醒,鼻腔的新鮮氧氣讓我恢複了一絲意識。
這是哪裏?
四周都是冰冷的儀器,這種場景我再熟悉不過了。
重症監護室。
睜開眼睛,藍色的牆壁如同身處在一塊冰塊裏,身上又一次的插滿了管子,呼吸罩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現在的我一動不能動,可心裏的不安始終沒有落下。
“哎,你醒了?”
身邊不知道哪裏冒出來一個護士,看我醒了很驚喜的說道。
“沒想到是你啊,還以為是又出了一個相同病例的人呢。”
護士看到我很是熟悉的感覺,我仔細看了看,原來是以前經常陪我的那個護士姐姐。
我用眼神示意她把呼吸罩摘下去,護士立刻上來幫了我的忙。
“梅姐姐,我怎麽了?沈尉臣呢?下午被送進來,各自很高頭部撞傷的那個?”
梅姐姐笑起來,“下午你在休息室暈倒了,要不是掉在地上都沒人發現呢!下次不要這麽不小心了好不好?你說的沈尉臣,是不是他呀?”
說完,梅姐姐指了指門口。
我順著目光看過去,玻璃門後竟然戳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怎麽回事,他不是住院了?對了,我暈倒前還被送搶救了?”
梅姐姐拍拍我的手,微笑著說道:“你是做噩夢了吧,知道你暈倒以後,他可是立刻就趕來了,一直陪在外麵,連針也不打了,立刻就辦了出院。”
我一愣,“你說什麽?辦出院?他不是受了挺重的傷,怎麽會出院呢?”
梅姐姐一聳肩,“馬醫生說你是因為緊張過度引起的舊病複發,他一聽啊說什麽也不肯再住了。”
我不禁咬牙,這個笨蛋!
我剛起身要動,梅姐姐卻一把按住我,“你現在還是多休息,等力氣恢複一點再運動吧。”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推門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