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過是玩膩的破鞋
陸亦初不由心下一驚,急忙與盛文曜拉開一些距離。回過頭去,隻見男人俊美如天人的臉孔隨著緩步逐漸走出陰影,渾身上下散發著迫人的氣息。
“晁牧澤……”
她張口喊了一句,聲音如蚊呐,花瓣樣的唇有些泛白。
晁牧澤漆黑的眼眸漸漸半眯起來,打量一般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兩人身上,目光如鷹勾一般銳利,似是能探進內心。
陸亦初最怕他喜怒不定,揣測不明的樣子,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
她不希望晁牧澤誤會什麽,即便他不愛自己。
“說啊,繼續說下去,我還真想聽聽從你這滿嘴胡言亂語的女人嘴裏,還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他的聲線低沉,寒冷,不夾雜著一絲情緒,卻越是令人不舒服。
晁牧澤抱著雙臂站在她麵前,眼底縈著明顯的嫌惡和疏離,說道:“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下藥的人是錦時?”
“我……”陸亦初眼裏閃過一絲黯淡,不想抬頭去望男人冰冷的目光,緊攥著手,深呼吸一口氣,點頭道:“你可能不信,但是……”
話沒說完,晁牧澤輕蔑地嗤了一聲,語氣越發危險,臉上閃過的都是譏誚:“錦時看在你流產的份上,沒有和你計較,那是她大度。陸亦初,做人要適可而止。”
陸亦初後退了一步,搖頭想要解釋,但是晁牧澤的話卻如同鋼刃一般插在心口,鮮血淋漓。
他不信她,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
“既然如此,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說的呢?”陸亦初麵如死灰,態度很是冷淡:“在你心裏眼裏,陸錦時就是純潔的代名詞,而我……”
算是什麽呢?
光線昏暗的陽台外,暴風大雨狂肆,大滴的雨珠砸在窗麵上,帶著驚雷一般的聲響,令人徒生不安。
晁牧澤微眯鳳眸,站在距離她不到兩步之遙的地方,唇畔忽然勾起一抹淡漠的笑,眸光冰冷至死:“你是什麽人,也配和錦時相提並論?”
“晁牧澤!”
倒是盛文曜看不過眼了,臉上的淩厲越發堆積起來,上前一步直接擋在兩人麵前,語氣裏滿是不悅:“她是你的妻子,流產的也是你的孩子,能不能別在傷口上撒鹽了?”
晁牧澤眼神陰鷙,一瞬不瞬地盯緊盛文曜,“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麽資格操心?”
“如果你還當亦初是家人,就不該這麽對她。”
“她是因為什麽才得以進入晁家的,盛文曜,我以為你很清楚。”
淡漠的話語如同冰棱,蘊著薄怒,陸亦初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去,慘白無比。三年了,他依舊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哪怕她為他付出再多。
許是晁牧澤臉上的不屑太過明顯,灼傷了眼,盛文曜咬牙,忽然喊道:“我相信她!”
他轉過頭來,看著陸亦初,說道:“亦初,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你。”
“很好。”
晁牧澤聲線裏含著怒氣,目光來回在陸亦初和盛文曜身上掃過,忽而怒極反笑:“不要在我麵前上演一出情深意切的戲碼,她不過是我玩膩的破鞋,而你……就喜歡撿別人不屑的垃圾。”
一字一句,令人難堪的形容,陸亦初死咬著下唇,盛文曜攏在袖子裏的拳頭緊握又鬆開,就在他即將做下一步動作時,手臂驀地被拉住。
陸亦初低垂著頭,攥著衣袖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及至晁牧澤離開房間很久之後,她還維持著這個動作。
盛文曜歎氣,心疼道:“你這是何苦呢……”
另一邊。
離開醫院後,晁牧澤驅車回到了別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想到了什麽,執起桌麵上的手機:“吩咐下去,查探一下三年前的事情。”
房外,陸錦時頓住腳步,男人的話語準確又清晰地傳入耳中,她的眸光閃過陰鷙,托著水果盤的白皙手指微微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