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盤絲洞蜘蛛精
陡然間,整個雅間沸騰了,舞姬歌姬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出塵絕逸的男人,這讓她們更加的欣喜若狂,如癡如醉。
相比之下,南宮可晴那點男裝魅力,就顯得相形失色了。
每個舞姬歌姬的臉上露出花癡般的表情,赤裸貪婪的目光看著亓辰那完美的臉,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更有甚者,其中一個滿臉脂粉的舞姬,外衣被大力地扯到了胸口,露出了那隱約可見的溝壑。
她手裏端著酒杯,妖嬈嫵媚地扭著她的水蛇腰走到亓辰與南宮可晴之間,胯骨猛地一撞,將南宮可晴撞了一個趔趄。
這一撞被生生地擠出了“陣地”。
而後,五六個舞姬歌姬從她身邊繞過,完全無視南宮可晴的存在一般。
霎時間,四五個鶯鶯燕燕“蓄勢待發”“前仆後繼”的撲向亓辰。
南宮可晴一臉黑線,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那頭牌舞姬恨不得將她整個身子都靠在謫仙的身上。
“這位公子,小女子嫣然,不知如何稱呼公子?小女子還從來沒見過如此俊美不凡的公子呢!”
還不待說完,另一個歌姬舞著她的水草腰,硬插在嫣然的前麵,嬌媚的喚道:
“這位俏公子,小女子如燕也敬您一杯……不知這位公子怎麽稱呼?”
再看過去,後麵排隊的舞姬各個開始拿腔作勢,整理儀容,恨不得將衣裙整個都扯掉,露出引以為傲的波濤洶湧,以此來贏得眼前俊美公子的青睞。
亓辰目不斜視,舉手投足儒雅飄逸,雖不喜這種風月場合,但有佳人在此,他也隻能強忍著。
他溫潤如玉的麵上不露痕跡地閃躲著爭先恐後而來的舞姬。
南宮可晴頭上一萬隻曹尼瑪狂奔,這真是太招風了,不行,她絕不能讓辰辰這般如謫仙的人物被世俗染指分毫。
南宮可晴嚇得立馬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包圍圈,拽起亓辰的大手向門口跑去,邊跑邊回頭大叫:
“刀疤,擋住……”這些個鶯鶯燕燕怎麽可以玷汙謫仙般的人物?
“公子……”
“公子……不要跑啊!奴家……”
後麵追趕的鶯鶯燕燕不滿地嘟著嘴,被刀疤堵在門口,一個個氣得直跺腳。
亓辰跟隨者她的腳步,看著眼前的女子不顧一切拉著他向外衝的樣子,抑製不住由心而發的喜悅。
終於到了安全地帶,南宮可晴撫了撫胸口,神色一鬆,惡寒道:“太生猛了,簡直就是如狼似虎啊!這是進了盤絲洞遇到蜘蛛精了嗎?”
“蜘蛛精?”亓辰被她俏皮的語言逗笑了,那薄厚適中的嘴角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瞬間,南宮可晴怔住了,那笑容好似溫暖的陽光照得人暖暖的,很舒服。
她木訥地說道:“是啊!你就是唐僧啊!”
“唐僧?”亓辰看她望著自己出神的樣子,心裏一甜。
反應過來的南宮可晴,便把西遊記裏的唐僧取經遇到蜘蛛精的故事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這故事甚好。”
南宮可晴抬眸看向他,“你為什麽會來這種地方?”
亓辰幽深的黑眸淡淡地道:“找你。”
“怪我了。”南宮可晴頗有點自責。
“為何?”兩人亦步亦趨地向江邊走去。
南宮可晴定定地望著他,幽幽地開口:“那個地方不適合你,我覺得你就是天上如謫仙一般的人物,這世上任何世俗的東西都會玷汙了你的美好呢!”
南宮可晴絞盡腦汁地冥思苦想,不知道該用這世間什麽樣的詞語形容才更準確,“嗯!準確的說應該是手執玉簫踏月而來般的縹緲絕塵的謫仙。”
亓辰如玉的臉龐上,有一抹淡然,一抹肆意,可眉宇間那抹憂傷卻始終無法抹去,讓人心疼,想要忍不住拭去他的落寞。
“怎麽了?我有哪裏說的不對?”
亓辰溫潤的麵上若有所思,低沉道:“聽到你這樣的讚美我很高興……原來,我在你的心裏是這樣的。”
南宮可晴:“……”為何他得眼裏會有淡淡的憂傷?
“走,我們去遊湖。”他不想去想那麽多,隻想陪著眼前的女子甩掉憂傷與不快。
站在船頭,整個湖麵籠罩在濛濛秋雨之中,放眼望去,碧波萬頃、群山疊翠,若隱若現,朦朦朧朧。
知道他的簫聲一絕,南宮可晴又教給他好幾首曲子,都是他所沒聽過的。
南宮可晴坐在船頭杵著下巴,側頭傾聽,那夾著哀愁,如泣如訴的簫聲,難免叫人憑添幾分無名的傷感,“辰辰,你教我吹洞簫好嗎?”
簫聲戛然而止,“好。”
兩人一前一後,亓辰認真地教,南宮可晴認真的學。
玉簫輕輕移至唇邊,輕輕的呼氣,大手拉著小手在玉簫上靈活遊走,“嗚”發出一聲單音。
簫聲仿佛從指縫間流出,初聞有些幹澀而後順暢,時而忽高忽低,宛若千裏之外,又似作耳邊輕語。
南宮可晴雀躍不已,能吹出一曲殘破的簫聲已經很滿足了。
她孩子般快樂的笑容感染了他,隻要她開心他亦開心。
玄影站在王爺身側,膽顫心驚,王妃啊!您真是要了屬下的命啊!這這…怎麽說啊!
難道屬下要說您逛窯子去了,還是和五皇子去的?天呐,要了老命了!
亓卿軒看他躊躇犯難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甚,“說。”
“王妃去了飄香院。”隨即,玄影閉著眼睛站在那等死。
片刻過去,室內一片寂靜,亓卿軒身上的黑暗的威壓爆發到極致,那冷寒之聲使得他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成何體統?看來她是越來越放肆了。
玄影暗自搖頭,王妃啊!您就不能讓屬下省點心嗎!
南宮可晴和亓辰在外邊玩了一天,終於,兩人慢悠悠的走到王府門口,“我到了,你回去吧!今天我挺開心的,謝謝你!”
亓辰心思有些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也隻能化作一句,“嗯!回去吧!早點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嗯!好!”南宮可晴轉身推門而入。
忽然,直麵撞進一堵結實的肉牆,撞得她鼻頭發酸,“那個倒黴鬼這樣不長眼睛。”
“你說呢?”冰涼的聲音帶著些許薄怒從頭頂傳來。
南宮可晴倏地一驚,抬頭看向麵前一張鐵青的臉,“嗬嗬…”
她一身男裝打扮,一看就沒幹好事,男人冷冷的聲音如同置身冰窖,“去哪了?”
南宮可晴避開他冰冷的視線,把玩著手裏的折扇,回道:“玩去了。”
“和誰?亓辰?”
“你管不著。”她不想和他在門口針鋒相對,遂抬腳就要走。
忽地,身後傳來冷寒的聲音:“你穿成這樣,如此不知檢點,成何體統?你要記住你是王妃,恪守自己的本份,不要做一些有辱王府門風的醜事,否則,本王定不輕饒。”
聞言,南宮可晴氣不打一處來,抬頭與眼前的男人怒目而視:
“你嘴巴放幹淨點,我穿成哪樣了?我坦胸露背了還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本王妃潔身自好的很,無需你擔心。”
“嗬嗬嗬嗬……”不遠處,傳來一抹譏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妃,這大半夜的私會誰去了?五皇子嗎?也難怪,五皇子長得俊美飄逸,也難怪咱們的王妃會動心。”
陸一一上前幾步上下打量起南宮可晴的一身男裝,眼底盡是譏諷之色。
她搖了搖頭,嗤之以鼻地道:“嘖嘖嘖!穿成這樣,還有點王妃的樣子嗎?不是給王爺蒙羞嗎?”
南宮可晴推門而入之時,她就躲在暗處觀察,還好被撞見了。
看來,表哥看到了,一定很生氣吧!最好廢了她。
南宮可晴有些氣結,她如何做到麵對這個女人的侮辱還得留她一命的想法,真是自已給自己找罪受。
“真尼瑪的吵,閉嘴吧你。”說著,一枚銀針“咻”的一聲飛入她的穴位,隻見她呀呀個不停,好不滑稽。
如若不是放長線釣大魚,她早就想弄死陸一一了,還能如此容忍陸一一如此猖狂叫囂?
南宮可晴瞪了一眼亓卿軒,目光冷然,不客氣地道:“最好管好你表妹,否則哪一天我忍不住殺了她。”
不理身後驚詫的二人,徑直往漫夭軒走去。
“呀呀呀……”陸一一捂著脖子,唧唧歪歪。
亓卿軒被那囂張的女人氣得臉黑如墨,轉身向清風閣而去,身後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玄影,給一一看傷。”
玄影:“……”
翌日,是大皇子亓擎的壽宴,並沒有邀請太多人,都是一些誌同道合的同僚和幾個知心好友,當然,還有他的幾個兄弟。
此次壽宴沒有極盡奢華,也沒有戰王爺亓卿軒的低調,但是也是中規中矩,不張揚,也不平庸。
整個壽宴是在花園水榭的長亭舉辦,台上布景簡單,整個庭院長廊裝點著一個個火紅的燈籠,燈火照亮了整片天鵝絨般藍幽幽的夜空。
隻是,那台上一麵白色圓形屏風凸顯的有點突兀,兩側管弦鍾磬,現場歌姬輕歌曼舞…
賓客歡愉,在一席觥籌交錯之間暢飲而盡…
戰王爺亓卿軒悻悻然,舉杯獨酌,目光完全沒有落在歌姬的身上。
大皇子亓擎起身坐在亓卿軒身側,好奇的問道:“皇叔,就沒有皇叔感興趣的事情嗎?”
他知道皇叔性格寡淡,任何場所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隻是,他不喜歡皇叔這樣,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女子,能讓他有所改變…可如今怎麽又變回去了?這讓他很不能理解。
亓卿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想說什麽?”
“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他說得很直接。
“現在和以前有何不同?”
亓擎凝著他冷峻酷寒的臉,回想起他因為那個女子的出現,變得溫柔,有血有肉有感情,他還是喜歡那個時候的七皇叔。
是一個叫南宮可晴的女子改變了他,可是,為什麽他竟突然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思及此,他萬分無奈……
推杯換盞間,一聲別樣快感的曲風引起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
那跳躍感的曲風律動,琵琶和古箏的完美結合,讓現場每個人都朝台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