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宴請之競技(二)
“本宮看好大順國第一才女提憐雪,她可是我們大順國第一才女呢!”李才人道。
“我們大順國定能勝出。”
嬪妃、大臣議論紛紛。
三皇子亓翟、和母親嘉妃靜靜地坐在一邊並未表態。
皇後伺機又道:“皇上,張大人這個建議很好。”
“會否傷了兩國的和氣?”皇上不置可否。
張大人見狀,又道:“怎會?比賽促進情誼,隻是切磋罷了!難道琉璃國這點度量都沒有嗎?還是說琉璃沒有人才?不過,臣相信琉璃國人才大有人在,是吧?桃夭公主。”
說著看向南宮可晴,語氣裏帶有幾分激將與挑釁。
他早就想會一會這個女人了,自己的女兒這般出色,竟然幾次三番受到傷害,不報此仇難解心頭之恨。
南宮可晴暗道:反將一軍?這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的架勢,這皇後一點國母的威儀都沒有,挑事倒是一個頂兩,還有這老匹夫,看來是為女兒報仇來了。
比就比,who怕who啊!
南宮可晴站起身,身子挺拔修長,微微一笑,頗有氣場地道:“那桃夭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丌卿軒深知這小女人的脾氣,現在的她是要炸毛節奏,不讓她痛快的比一場是不會罷休的,何況她如今不隻是自己的榮光,而是整個琉璃國的榮光。
盡管很相信自己的小女人定能贏得比賽,隻是,他還是萬般心疼,不想讓她受委屈。
亓卿軒投來關切的眼神,南宮可晴回以微笑安撫。
女人的戰爭就此拉開。
“想怎麽比?我琉璃國配合。”南宮可晴慢條斯理地道,今天本公主奉陪到底。
這時,嬪妃中陳昭容起身,狡猾一笑,緩緩地道:“先文後武。文比:在場任何人都可以向琉璃國發起宣戰,直到認輸。”
這真是赤裸裸欺負人的節奏,輪番炮轟哪有贏的可能?這就是一場不公平的競技。
“武呢?”南宮可晴問道。
丌卿軒馬上截住陳昭儀接下來的話,沉聲道:“各派三個代表,三場定輸贏。”
這才是公平的決鬥,丌卿軒不想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護起短來。
皇後、陳昭容不敢觸碰丌卿軒的底線,那凍死人的眼神,讓她們有些寒噤,隻能打掉牙齒咽下去。
南宮可晴呷了口茶,淡淡地開口:“那就開始吧!”
“我先來。”大順國麗妃的女兒,明公主先聲奪人。
自小,明公主耳濡目染,請了最好的師傅習文做詩,小小年紀就有了詩集,皇上也寵愛有加。
而她小小年紀也想為國爭光,為父皇爭光。
南宮可晴淡淡一笑,伸手做出請的動作。
明主公清脆的嗓音響起:“桃夭公主有禮!適逢中秋,我的上聯是: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丌皇露出欣慰的表情,此對甚好!很應景。
南宮可晴思索片刻,隨即回敬道:“今年年尾,明日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坐在一邊的劉太傅,捋著一把胡須,禁不住點頭讚許:“此聯結構嚴謹,疊詞天然,妙不可言。”
整場最有學問的便是劉太傅了,滿頭白發蒼蒼,做了一輩子的育人教書,是真正的老學者,渾身散發出一種文化底色,這種氣質,是歲月積澱下來的學識涵養。
南宮可晴對老學者如此的讚許,謙卑有禮,淺笑回道:“多謝劉太傅謬讚,桃夭獻醜了。”
“老夫這裏有一對,桃夭公主可願意試對?”劉太傅禮貌性地問道。
他隻是單純的欣賞桃夭公主的才氣,隻是看在某些人的眼裏是對桃夭公主的刁難,讓某些看不上她的人無比的幸災樂禍。
遇上太傅她不出醜才怪。
劉太傅完全是一副詢問的表情,對知識的求知若渴,對知音的尋覓,畢竟他的這一對至今沒有人對得上。
南宮可晴畢恭畢敬回道:“太傅請說。”
見南宮可晴應下,劉太傅十分欣喜,忙道:“花甲重逢,增加三七歲月。”
語畢,全場鴉雀無聲,皇後一黨幸災樂禍,宇文玥等人麵露難色,這一對極難。
花甲“指六十歲”花甲重逢,指兩個六十歲,再加上“三七”二十一歲,恰好是一百四十一歲。這樣的難對,還要加上算數,更增加了此題的難度。
宇文玥有些緊張姐姐,憂心地朝她看去。
丌卿軒緊抿雙唇、麵色不悅。但,他就是相信他的女人一定能對得出來。
陳昭容見南宮可晴思索的樣子,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譏諷道:“桃夭公主這是回答不上來了吧!你可以認輸的。”
南宮可晴直接屏蔽掉了她的聒噪,神態思索。
她心思一轉,而後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聲如天籟:“古稀雙慶,更多一度春秋。”
“古稀”指七十歲,“古稀雙慶”指兩個七十歲,再加上“一度春秋”也就是一年,正好是一百四十一歲。
“好聯!甚好啊!”劉太傅激動不已,眼眶有些微紅,聲音有些哽咽:“公主好才情啊!老夫佩服,老夫敬公子一杯。”
劉太傅年歲大了從不喝酒,卻願意破例敬一個晚輩,在場的人無不受到驚嚇一般看著二人。
南宮可晴略施一禮,一手扶杯,右手抬起衣袖遮麵,一飲而盡。
南宮可晴了解劉太傅對知識的求知若渴,所以對他敬重有加。
一旁的張朵朵滿心的不甘,她竟然對上來了?倏地,她眼角閃過一抹精光。
“桃夭公主,聽說桃夭公主還是平民的時候就在眾多藝妓中一舉奪魁,如今看來,文采果然了得,就不知桃夭公主的舞姿如何?正值佳節之際,也好為大家助助興,我先來,你隨後。”
不讓她出醜,怎麽能善罷甘休?
南宮可晴暗道:你丫的,她這是諷刺誰呢,和藝妓競技,拐著彎兒罵人。
這可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南宮可晴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
“跳舞?真不好意思,可能讓張大小姐失望了,在我看來,舞蹈呢,是跳給自己喜歡的人看的,不能隨便跳的,而且,舞蹈我隻會跳給我最愛的人看。”
南宮可晴望向亓卿軒眨了眨美眸,嫣然一笑,“是不是啊王爺?”
這一眼,差點把亓卿軒的心給看化了,他強作鎮定,沉聲道:
“當然,本王的女人,隻能跳舞給本王看,爾等,眼睛是不想要了嗎?”
其它在場的文武百官無不低頭噤聲,生怕惹怒了咱們這個嗜血王爺。
南宮可晴傲驕地看向張朵朵,薄唇輕啟:
“張大小姐,看吧!不是本公主不跳,是王爺不許,哎!我家王爺就是霸道,沒辦法,你不會了解本公主的無奈,哦!對了,本公主忘記了你沒有人愛,所以你不了解本公主的這種苦惱和無奈。”
亓卿軒線條冷毅的臉因為小女人的調皮戲弄,而漸漸泛起一絲笑意。
這一抹笑,差點晃暈了南宮可晴那雙泛著桃心的眼睛。
此刻的張朵朵早氣得麵色忽黑忽白、忽紫忽綠,儼然一個調色板,她滿眼淚水幾乎要傾瀉而出。
南宮可晴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節奏。
諸葛亮不是有一段精彩的典故:氣死周瑜罵死王郎嗎?當然她也不是周瑜。
皇後、張大人一杆人等氣得牙癢癢,卻又無計可施,隨後,皇後看向下首的提大人……
“憐雪,你可是咱們大順第一才女不可以被她比下去,知道嗎?”
提大人在一邊不停地交代著,想趁此機會贏得皇上的嘉許,最好能賜婚二皇子,未來的皇後才是他的目標。
培養女兒一遭不就為了家族榮耀嗎?
提憐雪暗自思忖,在詩詞這塊不能在比下去了,就算比,自己也未必會贏。
她有了解過桃夭公主的事跡,一首“桃夭”詞已是千古絕唱,隻能競技其它。
再者,在其它琴棋書畫上這個桃夭公主也未必會贏。
幾番斟酌後,提憐雪緩緩地道:“桃夭公主,我是吏部尚書之女提憐雪,請多賜教。”
南宮可晴認識她,她就是與冷靈兒在酒樓發生爭執的第一才女提憐雪!
“我們競技琴藝如何?”提憐雪下了挑戰。
冷靈兒在一邊看得起勁,心裏還是向著這個桃夭公主的,畢竟她救過自己。
而且她最討厭的就是提憐雪了,真心希望桃夭公主能好好修理她。
雖說,哥哥已經告訴她桃公子是女兒身,心裏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但是卻不會傷心。
今日看著她女裝示人,還是打心眼裏喜歡,畢竟她們相處得一直很好。
南宮可晴慢悠悠地道:“開始吧!你先請。”
大殿之上燈火通明,幽幽燭光映在提憐雪那張秀美的臉上,竟添了幾分魅惑,朱砂印額,更多了幾分皎然。
讓一旁的三皇子丌翟眼中忽顯一抹驚豔,隨即挪不開眼地欣賞起來。
提憐雪一雙美眸中閃動著微微笑意,緩步中到場中央……她彈的是古琴。
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撫上琴麵,“錚”的一聲琴弦撥動,琴音嫋嫋,如行雲流水般通暢無間。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風微台殿響笙簧,空翠冷霓裳,池畔藕花深處, 清澈夜聞香 ……”
隨著一聲婉轉的唱音緩緩響起……眾人的注意力不禁被這曼妙的嗓音吸引……
“此音隻應天上有啊……”三皇子亓墨看得兩眼發直,他一直以來都對她傾慕不已,隻可惜……提大人從不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