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琴簫合奏
陸一一委屈地看向表哥,而丌卿軒的目光始終都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玄影,去四和醫館拿藥。”丌卿軒清冷地道。
“是。”玄影領命。
“和四和的掌櫃說,九折優惠。”南宮可晴整理著醫藥箱,她雲淡風輕的嗓音響起,飄進陸一一的耳朵裏是那樣的討厭。
……
數日後,陸一一的症狀緩解許多,丫鬟小環替小姐高興:“小姐,您臉色都好多了呢!也不咳嗽了,南宮姑娘卻實有一手啊,咱們看過多少大夫了都沒有看好,看來這個南宮姑娘果然名不虛傳。”
越是這樣說,陸一一的臉色就越加的難看,她才不在意她有多厲害能治好她的病,她壓根就不想治好。
越想心裏的可怕念頭就越甚,表哥對她……
“你下去,將娘親叫來。”陸一一臉色極其難看。
鳳嬌趕過來,發現女兒的不適,一臉的擔憂:“兒啊!哪裏不舒服?”
陸一一抓住母親的手,有些情緒激動:“娘,女兒不能離開王府。”
鳳嬌一臉慈母笑容,安慰道:“沒人會讓你離開,這幾日你表哥對你的事很上心不是嗎?吃的用的都是挑好的給你,而且,還叫那個女人給你看病,想來,那個女人在卿軒的心裏也不是那麽重要的。你的病情也越來越有好轉,娘都替你高興。”
陸一一有些心急,柳眉緊蹙,道:“娘,就是因為這個……娘親,你難道忘了表哥之前說的話?”
鳳嬌看著女兒一臉的愁容與緊張,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心裏“咯噔”一聲。
她有些擔憂地道:“你是說……”
“是。就是娘親想的那個。”陸一一從母親的眼裏讀懂了她的意思。
“那如何是好?”鳳嬌有些不甘。
陸一一的美眸略一閃動,那柔美的外表下露出一抹狠色和決絕,冷冷地道:“我不會給她機會的……”
漫夭軒
“小姐,真的要出去嗎?”雨荷扁著嘴問道。
“當然。我讓你準備的古箏帶了嗎?”
“帶了。小姐,一會王爺找不到你怎麽辦?”雨荷可憐兮兮地說道。
她們這些丫鬟可是相當的懼畏這個冰冷的王爺。
自從兩人關係有些微妙以後,王爺來看她的時間越發的多了,每次看不到她,下麵的丫鬟們都很惶恐,生怕回話回得不周全惹怒這個王爺。
南宮可晴不怕事兒大地說道:“放心,沒事,有我呢!”她可不想憋在府裏,成日裏見一些不想見的人,她會鬱結而死的。
雨荷:“……”
嵩山
兩人站在嵩山之上,真的應了那句詩詞,“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啊!”
白雲在湛藍的天空裏飄遊,群山在南宮可晴身邊展開一幅磅礴的畫卷,遠處的景色若隱若現,美倫美奐。
遠處的群山周遭雲霧繚繞,嫋嫋騰起,始終是淡如煙,薄如紗,卻不會讓風吹散。
“小姐,好美啊!”雨荷禁不住驚歎起來。
南宮可晴看了她一眼,道:“出來對了吧!你還阻止我呢。”
“小姐……”雨荷嗬嗬一笑。
南宮可晴仰起頭,張開雙臂感受微風拂麵,呼吸著新鮮的口氣,這可比現代空氣好太多了。
“雨荷,古箏拿過來。”
“好嘞。”
南宮可晴選了一處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試了一下琴音。
“雨荷,今天你和這山水就是我的聽眾,本小姐給你彈一宿,可好?”南宮可晴笑著,幽默地道。
“還一宿?會不會把狼招來哦!”雨荷歡喜得很,一屁股坐在了南宮可晴的前麵。
緩緩劃動下細細的琴弦,優美的音符一個個輕快的跳出,一首《山水之間》很是應景。
低頭吟唱,像一條流動的溪水,婉轉空靈,把人帶進山水之間的幽美、雅靜、空靈之意境,像涓涓的小溪,流淌在山澗,濺出美麗而清亮的小花。
“昨夜同門雲集推杯又換盞 今朝茶涼酒寒豪言成笑談,半生累盡徒然碑文完美有誰看 隱居山水之間誓與浮名散……”
這時,遠處飄來一聲聲宛轉悠揚的簫聲傾刻間傳出,吹的正是這首《山水之間》……
琴聲戛然而止,四下側耳細細地聆聽,正常的簫聲吹出來是婉轉陰柔的。
但是這個神秘人卻能吹奏出蒼涼空曠的感覺來,應該是高手了,而且他隻聽了上半闕竟能跟上她的旋律曲調,真是神人啊!
南宮可晴來了興致,指尖滑動間,高山流水的下半闕傾瀉而出……
一蕭一箏,兩種樂器能這樣配合,算是領悟到琴簫合奏的真諦了。
從最初的生疏到後麵磨合的默契度,不管如何改變節奏緩疾,都能做到天衣無縫。
一曲作罷,南宮可晴心想:不信難不倒他。
她狡黠一笑,緊接著一陣弦音騰空而起,一首《刀劍如夢》蜿蜒曲折,開頭旋律非常經典,忽而高亢急促,時而激昂時而柔美,那指法連貫流暢,琴聲飄進耳朵……
而站在另一山頂的神秘男人,一身白衣若仙,風吹過衣襟搖曳起來,更似謫仙一般。
他嘴角泛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笑出聲,還是一個調皮的女孩,這是在較技嗎?
他仔細聆聽每一個音符,這曲目聞所未聞,他溫潤的眸底閃過一抹驚豔,是她作曲嗎?
開篇的旋律明快流暢、大氣灑脫,有一種江湖兒女的俠骨柔情、明爭暗鬥,就像一個大的江湖一樣,讓人如癡如醉,非常的過癮。
南宮可晴心想,這個曲目很經典,很富有中國風,不知道他還能跟得上嗎?同樣,上闕彈完,簫聲後起……
南宮可晴莞爾一笑,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南宮可晴的琴聲優柔飄渺,欲發欲收,回轉之際卻突然變得鏗鏘有力,抑揚頓挫,它能滲透每一個毛孔,流到人的心裏。
每一處琴聲,每一個樂符,每一節簫聲,配合的精彩絕倫,行雲流水般超高難度的極致演繹穿古躍今。
最後一個尾音收起,南宮可晴收回手,看向遠方……
南宮可晴看不到他,這人還真是有意思……
白衣男子亦看向遠處,感慨道:“這世間能夠彈出如此曼妙的琴音,該是一個怎樣的姑娘?”
南宮可晴內心佩服非常,卻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自語道:“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如此懂音律的人。”
雨荷聽了半天,激動莫名,好奇問道:“小姐,那人真厲害,小姐彈一遍,這個人都能接上,你說那個人是男是女啊?”
“當然是男子。”南宮可晴一臉的肯定。
雨荷疑惑:“你都沒見過他,怎麽就知道是男子?或許是女子也說不定呢!”
南宮可晴收拾好古箏,緩緩地道:“此人正氣十足,陽氣十足,簫聲有欣賞之情無挑逗之意,他的蕭聲很動人,所有我才會配合他。所謂黃金易得,知音難求。”
南宮可晴補充道:“很多年都沒有痛快的和人較過技了,真是難為他了,不管我怎麽變調,這麽難的曲調都能很快地跟上。”
雨荷突然笑得很賊,“小姐,莫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這是不是琴瑟和鳴啊……”
南宮可晴一腦門子黑線,“亂說,成語是這麽用的嗎?”
南宮可晴氣得狠狠地敲了敲雨荷腦門,輕斥一聲:“我隻是單純的欣賞。”
“小姐,疼啊!”雨荷哀怨地柔了柔頭道。
“回去吧!不早了。”
山頂之上白衣男子飄飄若仙,閉眸,回味著兩首曲子,遲遲不肯下山。
心與心之間的默契,高山流水,琴簫和鳴,一箋心語寄於清風,願做天地逍遙客。
回來的路上,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隻聽那人一口一個可兒的叫著,除了韓誌遠還能有誰叫得這麽惡心?
南宮可晴又不好撕破臉皮,淡然道:“韓公子,大街上,你還是不要這樣叫小女子,有失禮儀,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怎可這般輕浮?”
說話間,南宮可晴對他的稱呼已然有所改變和疏離。
韓誌遠有些難為情地摸了摸後腦,“是在下唐突了,可兒姑娘莫怪。”他仍改不這樣親昵的稱呼。
“韓公子叫住小女子可有事?”南宮可晴疏離地問道。
韓誌遠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眼前的妙人,有些羞澀、又有幾分大膽,“可兒姑娘,在下中了進士,現在是正七品官員,常言道,成家立業,在下仕途已有,就差成家了,我想……”
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南宮可晴隨即有種莫名的煩躁,“公子,恭喜韓公子能娶到海大人的千金。”
見南宮可晴態度上的轉變,韓誌遠內心鼓噪著一絲絲鬱悶。
隻是片刻,轉而又想明白似的,內心雀躍不已。
難道說,可兒姑娘突然這般疏離是因為海大人的千金?她介意?
想通之後,他眉宇間舒展開來,“可兒,我知道,你很在意海大人的千金,不過沒關係,你知道我們一年前就認識,現在又在他鄉重逢,這是上天還眷顧我們。”
“噗!”南宮可晴風中淩亂,這什麽跟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