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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激將造讖借鬼殺鬼

  他從甲板上揀了幾本封麵與剛才那本抗日課本封皮相同的大東亞共榮課本,一本遞向小野寺五典,一本遞給白鰷讓其辨認,他自己留了一本。其實,“狗奴才”哪裏知道,就在他們相互白花攻訐的工夫學生早已按照前幾天都導演好了的,把抗日課本藏了起來,甩在甲板上的課本全是大東亞共榮課本。


  小野寺五典翻了幾頁,一個字也認不得,便將課本裝進兜裏,示意白鰷再次仔細辨認課本。白鰷也做這樣子翻了幾頁,見課文內容與剛才那本內容完全不同,心裏暗喜,於是,理直氣壯地說:“既然苟先生能認得出,就請給大家念幾篇聽聽,是皇軍的課本還是八路軍的課本吧?”


  ?“狗奴才”倒拿著課本,洋鬼子看戲傻眼了。他直勾勾地盯著課本,盡管連封麵上“大東亞共榮課本”四個鬥大的字也不認的,卻鬼迷心竅,狗膽包天,根本不服地瓜漲錢,繼續嘴硬摯強。


  見一塊去的鬼子漢奸一個個投以詫異狐疑、挖苦嘲諷的乖離複雜目光,雖然有意識地厚著老臉垂死掙紮負隅頑抗,企圖來個鹹魚大翻身,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但他遭遇有力抵擋,羞愧交加,臉紅脖子粗地窘迫尷尬難當,於是,賊心不滅,死馬當活馬醫地豁了出去,臌嗆著一股傻莽氣,胡亂激搭著一雙悸惘失控的眼皮,瞎猜胡蒙地說:“這不是八路課本又是什麽?”


  話音未落,“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一陣捧腹大笑,弄得“狗奴才”暈頭轉向醜態百出。


  王鯉到底見識了“狗奴才”想置人於死地的險惡用心。“狗奴才”雖然癡呆傻冒卻厚黑了得的地昭然若揭,漏出了爛底子。


  於是,王鯉更堅定了不惜一切代價立馬根除禍害的決心,就索性不再心慈手軟姑息遷就放虎歸山。


  他決定采用激將法步步緊逼窮追猛打,便臉色鐵硬一沉,十分威嚴地盯著他,又不時瞟向小野寺五典,用訓斥而又挑逗的口氣說道:“明明是皇軍出版的大東亞共榮課本,你卻目無太君,大睜兩眼盡說瞎話,欺辱太君不識漢字,居心險惡,這又該當何罪?”


  會長翻譯官心領神會,及時把握火候推波助瀾,迅速抓住這句話極有可能讓小野寺五典聽了火冒三丈的悶棍話,火上澆油地合盤托給了小野寺五典。小野寺五典一聽立馬像點著了的雷子氣得呲牙咧嘴鼻子歪歪地握住指揮刀就要往外抽:“八格牙路!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壞了壞了的!”?

  而“狗奴才”像犯了病似的,不事收斂,反倒黔驢技窮,越描越黑,便狗急跳牆,隻見本來就嘴巴不趕板的他,一生氣就頭昏腦脹,雙耳嗡嗡作響,隻感覺一陣暈眩晃蕩像要張倒似的,嘴舌僵硬發直,目斜口呆,喉嚨裏一時嗚嗚淤塞,咽咽噗吐,咳嗽啊呀,呼哧呼哧地直倒粗氣。


  這時,倘若哪怕他說上半句:“你血口噴人,黑白顛倒,冤枉好人!”之類的受盡栽贓後的表白話,摸向王鯉和會長翻譯雙簧戲的戲眼上。小野寺五典接下來也不至於在翻譯的攛掇糊弄下大發雷霆,幹出無法逆轉的事來。


  可糟糕就糟糕在他伸手掏槍,要對著王鯉下毒手。如果他這時首先顧忌一下小野寺五典正猛實的淫威盛怒,做出哪怕一點點想到他的存在,顯示出對他的起碼的尊重和客氣,恭維他作為的芝麻長官的淩駕於眾人之上,不是人的,東洋豬玀“尊貴”,眼前一抔下等嘍囉無法比擬企及的,土皇上般的仿佛天生的特權優越與凜然不可侵犯的虛榮霸道和風光,先行用和藹的態度、廉價的賠笑和誠懇真實的解釋安穩住這位惡狼凶悍的頂頭上司,也不至於讓事態繼續朝著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異變突畸長常規發展的。


  要是哪怕他裝出嚇得麵如土色,象捏扁的膿包,消了腫?種?,雞叨碎米似的向小野寺五典磕頭求饒。趁著還沒燎起大火來,估計小野寺五典也隻會厲聲喝斥道:“八格牙路的,你的良心的壞了壞了的。”接著,來個和稀泥般的不了了之。????

  然而,特別是他腦子進了汙水似的忘記了此一現場他攀著炕沿拉屎——得了架子的,卻對勢必潛伏時刻都會爆發出來的恣意妄為的現實危險視而不見,置若罔聞,或許出發前,小野寺五典的幾句心不由衷的假惺惺的撫慰、鼓勵,拿著他當槍使,牽著當猴耍,對他人模狗樣的假惺惺的大肆表揚、助威,那樣大致純屬官宦忽悠的司空見慣的詐佞猾黠伎倆的一攬子醋弄,竟讓道業磽薄、利令智昏的“狗奴才”忘記了伴君如伴虎的雙刃劍效應。


  也或許以前的一些王八走運的小得使他像快要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得瑟虛妄得搖擺著一溜歪斜地飄到了半空裏。因而,對情理事態失去了正確把握判斷功能,而作為人倫垃圾的他整天挑著個比豬腦子都差池的糟痼黴蛋,就是砸爛了他的骨髓,壓根都不會揣悟得到真正的武士道骨子裏絕對不會瞧得起毫無人格價值的漢奸嘴臉的,何等愚魯莽虓的“狗奴才”,心理修養窪塌得嚇人,雖然在江湖上瞎胡混了那麽多年卻幾乎沒有什麽城府積澱,真是過臭了日子,死到臨頭了還迷夢方酣。


  被調戲刺激得原形畢露的他正中了王鯉和翻譯官布下的帶倒茬的圈套、陷阱。會長翻譯心裏一閃:你可也有今天啊!終於盼到了,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自來投,惡貫滿盈的害人精,老子早該把你拾起來(魯北土話,封閉、鎖藏,就是收拾了的意思)了,隻是忙得俺沒工夫顧上跟你叫板,所以,讓你苟延殘喘地多蹦躂了幾年,既然你擠著叫著往鬼門關跑,趕著去接防,死有餘辜的錦秋湖敗類!那我們就盡盡老鄉之心、弟兄交情最後裕裕闊闊地送你一袢吧!


  白鰷手疾眼快,即秋風掃落葉般地一步跨到小野寺五典和他中間,裝出一副既焦急害怕又舍身救駕置自己安危於不顧的樣子,極盡著意篡改塗鴉之能事,最大限度的煽風點火地擴大惡化事態,往道溝子裏猛踹了一腳車子,直接不來個四腳朝天不罷休。


  他雙手誇張挓挲地保護著小野寺五典,用踩到狗爪子上了的焦頼暴躁、聲嘶力竭,喉嚨裏躥火般地日語趴在小野寺五典耳朵上炸了個雷子似的喊道:“他想殺人滅口,謾罵行刺太君!”


  小野寺五典畢竟一介武夫,即使有些頭腦,但關鍵時刻,依然明顯地突兀著暴力雌雄的慣性,哪裏受得了如此威脅?於是,先下手為強,隻見他怒不可遏地“噌”地把指揮刀抽了出來,一對牛眼一瞪,“八格牙路!”高高揚起對著“狗奴才”便砍了下去。


  慌張無措的“狗奴才”一向老鼠枕著貓雞巴睡慣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未弄明白怎麽回事,雙手打擺子似的一個搖著播弄鼓:“別!別!別!……”嘴裏嘰裏咕嚕地還想強詞奪理地分辨什麽,隻聽“噗嗤”一聲劈了下去,頓時,髒血四濺,“狗奴才”“啊呀!”應聲倒了下去,從右肩膀斜到左腰斷為兩截的身子不停地痙攣、蠕動著,滿倉的孩子嗷嗷怪叫著驚恐萬狀地往桌子底下和船艙旮旯裏抱頭縮藏……


  “八格!八格!什麽烏七八糟的驢鳥事!”小野寺五典仍然餘怒未消地罵道:“八格牙路的,支那人,良心的大大的壞了壞了的。”然後將血淋淋的戰刀向船倉立柱上蹭了幾下,氣得“咣當”往刀鞘裏一插,手一揮高喊著:“開路一馬斯?!”就頭也不回地帶著一群魔鬼離開了船艙,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巡視汽艇甲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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