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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搗毀淄博火車站重創日本駐屯軍(三)

  “悄悄肅清樓內殘敵。”


  特戰隊員得令搜索上去,“上麵無人。”不一會兒一個特戰隊員下來對著在值班室走動的姥爺低聲地說道。


  “值班室熄燈,大門屋門都鎖死,繼續跟我走,分頭到既定目標鬼子物資倉庫、守備隊軍營安裝定時起爆裝置。”姥爺對著身後的特戰隊員悄聲地說道,然後就急急忙忙按照事先偵查分配的任務各自行動了起來。


  過了大半個小時,四個特戰小組完成任務回到了搶運車箱旁集合,清點人數無一閃失。


  戀戀不舍的南鷺山、桓台遊擊隊員們還在往外倒騰著棉衣食品,被姥爺簇擁著的王大胡子極其不情願地又冒險衝進了車廂。


  “最後一車,搬完就撤。”


  “不要命了?”


  “司令,有情況!”站崗的隊員的急匆匆跑來對姥爺說。


  姥爺迅速從車廂旁躬著身子幾步躥到了車廂之間的連接處,端起望遠鏡向前觀察,隻見八九個穿著鐵路製服的日本人一邊說笑一邊向著剛才的那座站台辦公室小樓走去,看樣子是值夜班的日本鐵路職工準備換崗。看著一個個走進小樓的日本鐵路職工,姥爺後悔當時緊緊鎖死了大門,並沒有派人盯守著,那樣誰如果靠近就能悄無聲息的擊斃,拉進屋裏藏起來。


  可現在不上一分鍾,他們就會發現情況異常跑出來咋呼著報警。果不其然,不一會兒,有人大聲吆喝著:“不對勁!快跑!”此時,隊員們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即刻就讓喊叫中的日本男人閉上了嘴,可死一樣的寂靜隻持續了不到一瞬間,更多的叫嚷就再一次地響了起來,跟在後麵的七八個日本鐵路職工一下子就從小樓裏湧了出來,匆忙慌亂地擁擠成一團向周圍四散抱頭鼠竄。


  看到天色到了黎明前那陣黑暗,搬運物資的都已經撤退,姥爺一揮手槍喊了聲:“打!”


  加掛在95突擊步槍下的35MM榴彈發射器準確無誤地將幾發高爆榴彈射到了鬼子的碉堡裏麵,立馬碉堡被揭了蓋子。


  “轟,轟”的幾聲巨響過後,守衛車站的日軍士兵終於反應了過來,於是,兩棟建築裏不停地跑出衣衫不整的鬼子端著步槍射擊,而幾根高杆上的探照燈也開始向著隊員們藏身的地方照了過來,可剛一瞪眼隨即就被打爆了。與此同時,淒厲的警報聲也如同鬼號一般在四下裏響了起來。


  占據了有利地形的特戰隊員們將幾發榴彈打到了躲在建築物後麵射擊的日軍士兵人群中,爆響的榴彈將一個個努力射擊的鬼子瞬間變成了爛骨肉。淄博火車站裏一片濃煙滾滾,狼藉滿地,四處是受傷後日軍士兵的哀嚎叫聲。


  “撤,”姥爺大喊了一聲後,趁著彈片炸起的煙霧,特戰隊員和狙擊手們開始向退路走去。


  車站裏麵打得火熱,車站門口也是一場激戰,安碌碡指揮著手下的隊員將大門口想回去增援的日軍是死死地壓住,五、六挺九六式輕機槍射出的子彈將所有想跑回去幫助裏麵日軍的鬼子一個個地打倒在地,淒慘的嚎叫聲立時就響起在車站的每一個角落。


  “老安。快打信號,炮擊守備隊兵營,晚了鬼子就都殺出來了!”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負責操炮的生鐵牛們望著騰空而起的一紅一綠兩顆信號彈洪亮地喊道:“快,給我開炮。”


  一排五門九四式90MM迫擊炮在得到命令後以間隔兩秒的頻率各自打出了一顆顆高爆榴彈,呼嘯的炮彈轉瞬間就在遠處的火車站守備隊兵營裏轟然炸響了起來。正在往外衝的鬼子們頃刻被淹沒在了一片爆炸聲裏。


  急速打出的迫擊炮彈很快地就在火車站敵群中不斷地炸響,巨大的轟鳴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捂上耳朵倉皇逃散,紛飛的彈片在收割著日軍士兵慌亂身影的同時,也在敲擊著一列列停放的火車車廂和一座座物資倉庫,終於有彈藥被燃燒彈放出的高溫所引爆。與此同時,安裝在鬼子物資倉庫和守備隊軍營後牆上的定時起爆裝置紛紛炸開了。


  此起彼伏的巨大聲浪和衝天的白燦火焰將一列列車廂吞沒其中,殉爆的彈藥在密閉的車廂和倉庫裏釋放出了最大的能量,煙塵滾滾衝上夜空,震波直衝蒼穹,氣勢磅礴的聲浪衝向四周,爆炸的聲響像是從地心裏發出的一串悶雷,低沉而有力,整個火車站附近地麵都似乎猛烈地抖動了一下……這是凝固的一刻,所有的人像栽在一個個山頭上的密密麻麻的樹樁一樣一動不動。火車站裏的連環爆炸聲分貝開始成倍地提升,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地上的枕木、碎石小機械、摩托、汽車等都被爆炸所產生的狂風卷起,漫天飛舞著瘋狂地砸向身邊的任何東西,直到撞成粉碎,鋼軌被猛然掀起,扯成了爛麵條,擰作了麻花。


  隊員們看到火光中四散的彈片將鬼子們震得是東倒西歪,潰不成軍。最後關頭大家返回到了裝車的樹林子。


  “怎麽了?”安碌碡看見一個隊員背著姥爺往回跑過來,急急地瞪大了眼睛問道。


  “沒事,腿上被流彈擊中一槍,打穿了,快上車,大家一律撤退。”姥爺點搭著左腿對著安碌碡說道。


  “撤,你們帶著梁司令先走,快!我斷後!”安碌碡大喊了一聲後,帶了四名特戰隊員提著美國造蓋德衝鋒槍就撲向已經響起連綿槍聲的備用阻擊陣地奔去了,而餘下的隊員們則急急地護著姥爺,跟著最後的幾輛大車直向潘家園碼頭撤去。


  安碌碡他們剛在土坎前靜靜臥了下來,不一會兒,一輛鐵甲巡邏車從南麵開了過來,一邊跑著一邊用機槍不斷地朝著隊員們撤退的方向掃射著。安碌碡被打得抬不起頭來,更有一隊從警備倉庫衝出來的鬼子分東西兩個方向不停地射擊著合攏過來了,手榴彈扔不到,火力抗不過,又脫不開身,其他特戰隊員都陸續撤走了,情況萬分緊急。


  這時,隻見幾個黑影幽靈似地狼躥到火車站西南一座小山包下拐彎處的鐵路上,開始沒命地狠刨猛扒鐵路道軌了,三下五除二就掏了個大坑,並在兩條鐵路道軌連接處揳上了兩塊大鐵坨子,等氣勢洶洶的鐵甲車呼嘯著撲過來,機槍像暴風驟雨似的繼續肆虐著,突然,“咣當”一聲,向上撅起又一頭紮進了旁邊的溝灘裏。同時,山包石頭後麵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直打得東西兩路呈半圓狀推進的鬼子亂了陣腳伏地滾爬開了。忽然,從稀裏嘩啦的嘈雜對射裏裏,安碌碡聽出了那隻久違的升級版的四十響伯格曼手提機關清脆瀏亮的歡暢叫聲,?是逯大牙來了!?他清楚的記得那次姥爺性情亢爽地將自己還沒稀罕夠的心愛的趁手寶貝贈給他過把癮,沒想到關鍵時候,一向好耍嘴皮子的逯大隊居然救命菩薩般地帶領戰士們掩殺了過來。


  “快走!”逯平陽對著擲彈筒爆炸火光中拚命射擊的安碌碡喊道,突然,安碌碡身影一下子痛苦地栽倒了一旁,看著不遠處不斷向開火的日軍士兵,逯平陽掄過手裏的伯格曼打出一個長點射橫掃,“掩護!”,他大聲地喊道,隨即扔出一排手榴彈,鬼子巡邏兵被炸死了一大片,剩下的往後退縮逃跑。逯平陽趕緊帶領戰士們從左右兩側壓上去,張娃娃等二十幾個戰士一躍而起,乘機對著臥倒和沒死利索的鬼子一陣風卷狂雹般的亂射。逯平陽冒著鬼子紛飛的子彈一步一步地向堅守不退的安碌碡挪著身體前進。安碌碡腚上殷紅的血花讓他眼裏都要冒出火星子來了。


  “滾子噯!你們得救了。快跟我走!”他大聲地喊道。


  “我第一感覺就是你來啦,逯大隊!”


  “同誌們,衝啊!”逯平陽大吼著帶領戰士們從小山包上衝了過來。


  滿身的鮮血和漸漸無力的疼痛使安碌碡有氣無力地推脫著,堅決不下火線。逯平陽一把拽住車把式的手一揮,“快走!我們斷後。這是命令!”在順柳的強力推搡和帶領下,二十幾個特戰隊員隻有擁著疲乏受傷的安碌碡,向著姥爺撤離的街道,七手八腳抬著一名大腿受傷、一名肚腸子開始往外流再也不能動彈的特戰隊員,急急忙忙跳上了兩輛騾馬大膠皮車一溜煙似的狂竄退去。


  聽到火車站的槍聲和爆炸聲後,各個守備張店集結地的鬼子雖然不確定是遭到了襲擊還是火車站自己出現了問題,但都覺得能盡量快些趕到那裏還是十分迫切和有必要的,因為車站裏停靠的大量軍列裏麵裝的可都是前線急需的軍用物資,出不得半點的紕漏。日寇魯中兵營住防淄博三十一師團十一、十五聯隊派出的兩個小隊的鬼子最先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注意,鬼子大部隊馬上就過來了,聽我指揮,要狠狠地打。”剛剛跑過來的安碌碡用兩個褂子裹住被彈片呲傷的屁股,大聲地激勵著嚴陣以待的隊員們。


  還沒有等鬼子靠近到阻擊陣地,已經埋伏了半天的一連和三連戰士就以一陣“咕咕咕”那勃朗寧氣冷式重機槍的饕餮鳴嘯將一個小隊的鬼子全部地撂倒。鬼子光顧了去救急了,以前也發生過小股遊擊隊襲擊火車站的事,可那都是小葦鶯蛋碰石頭,自己一去略微開火,襲擊者就跑沒了人煙。可今次他們壓根也沒想到大街拐彎巨石後埋伏著這麽強大的火力,而自己重武器包括擲彈筒都沒有帶來。剩餘的鬼子被壓製著幹生氣,不得動彈,全部踞成一團,生怕被絞肉機吞噬了。


  零星的三八大蓋子和輕機槍子彈遠遠飛打在遠處火車皮上和附近樓房牆壁的聲音十分響亮地壯著膽子。“不宜拖延戰機,防備鬼子迂回包抄。”準備充分的安碌碡這麽一想就命令五門迫擊炮一齊開火,“將帶來的炮彈全部打光!”一陣螞蝗般的炮彈在敵人堆裏開花,連同路麵和兩旁鬼子躲藏的廢院子全部被炸得翻成了火海,不多時前麵就沒了動靜。


  堅守在火車站西北角深溝邊的四連戰士重機槍排也如願以償地等到了日軍的到來,接到求救電話後就匆匆集合好部隊的日本憲兵滿以為從後麵就能出奇製勝地兜住襲擊火車站的支那部隊,當他們興衝衝地趕去時,沒想到暗夜的崖頭旁樹林裏竟然隱藏著自己的墳墓。


  躲在築好的陣地裏的隊員們用手裏的瘋狂殺戮機器肆意地向著對麵的日軍射擊,黑暗中一切在移動的物體都接受到了重機槍子彈的熱烈擁抱,刹那間,幾挺輕重機槍毫無懸念地將幻想著將對手一網打盡的日寇憲兵整成了廢料。


  “撤!”眼看日軍的火力漸漸地稀落下去,連長下達了撤退命令。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麵負責阻擊另一路日軍的隊員們也將從東麵過來增援的鬼子打了個七零八落。趴在地上的日軍終於熬到了對麵槍聲停止的時候,剛才還被槍炮聲掩蓋住的哀嚎聲立刻就此起彼伏起來,無數的日軍不停地翻滾疼叫著,殘缺的身體和崩潰的神經混合著濃重的硝煙氣味彌漫在荒野之中。


  深夜,進入目標時,已經升任連長的川軍鍾劍英排長跟隊員們分析道:“我們埋伏在軍營附近,硬往裏衝代價太大,不如等鬼子馳援出去一二裏地,再動手襲擊鬼子的老窩,狠狠打猛,不信鬼子不往回撤退護院。”


  此刻,二連隊員們隊伍己經從掩體後衝到了鬼子眼前,一梭子子彈打過去,撂倒了門口站崗的六七個小鬼子。鬼子一看襲擊的隊員們到了眼前了,趕忙躲到了大樹和花池子後麵,有的藏在了門崗屋子裏不敢出來。隊員們也躲到了大樹後麵,和小鬼子對射了起來,他們架起迫擊炮幾下子就把後麵軍營打亂了,不斷有小鬼子和著碎屋頂子一齊飛上天。奔向火車站方向的老鬼子崗村一聽軍營挨炸了,腦袋“嗡”的一下子,差點暈過去,他明白有限的鬼子兵一旦玉碎了,那就等於把鐵路運輸權又讓給了中國人。


  他忽然想明白了,這是八路下的個套啊:我不能上當,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得趕快返回軍營。剛到軍營門口就見八路的炮火打得院子裏一塌糊塗直冒白煙,加厚的鐵門也被炸得歪倒了。崗村歇斯底裏地命令道:“機槍壓住敵人的火力,消滅了這股八路。”猞猁孫一看崗村被調回來了,知道這股張店最強大的敵人現在還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再打下去自己肯定是腹背受敵吃大虧,在一陣擲彈筒的猛烈轟擊後,遂帶著隊員們趁著硝煙彌漫撤退了下去。


  從淄博火車站往回運送物資的大車隊按照姥爺的命令在潘家園碼頭卸下並支起了十門迫擊炮,搬了二十箱子炮彈,留給特戰隊員們試水用,同時,作為撤退典禮禮花陣。於是,長期飽受鬼子重武器摧殘的戰士們揚眉吐氣,將一發發炮彈向著焰火亮起的火車站物資中轉倉庫爆炸的現場再添一把火,同時,根據戰前偵查測出和剛剛實戰矯正的參數對著鬼子的各兵營、憲兵隊一陣過癮的炮擊,讓欠下魯中北人民血淚債的小鬼子徹底地領受了一次正義審判的洗禮。一發發炮彈被接連不斷地射出,而一聲一聲的巨響也從遠處清晰地傳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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