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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夜襲蓮花據點剿殺“彭閻王”深入虎穴意外釣得敵酋行蹤

  三愣側頭一執擺,作了個鉗形夾擊的手勢,隨後四人見四處無有動靜,漆黑一片,噌噌噌一起跳進屋內,手疾眼快地將喝得醉醺醺的團丁和仨鬼子給收拾了。然後,推搡著倆舌頭,來了個五花大綁,嘴裏堵上毛巾,將他倆駕著飛機進了旁邊的一口小夥房,捆到了桌子腿上。胖高個試圖吐掉塞子吆喝,三愣眼疾手快,猛地一把戳得更緊了,接著,將門一關,一拳打得他鼻孔流血,壓低聲音像用力按著砂紙打磨鐵鏽般嚴厲道說道:“老實點!王八蛋隻要敢冒出一句瞎話,老子立刻給你來個大開膛,取出你的心肝喂狗!”?

  胖高個和瘦尜牙終於嚇得渾身像篩糠似地哆嗦著點頭求饒。


  梁司令厲聲喝道:“‘彭閻王’在哪裏?”?“他……他在……在前院摟住小老婆睡大覺哩!”?“領我們走一趟!”?“是!是!行!隻要留俺一命不死,幹什麽都行!”那家夥像雞啄米似的不住地點頭。


  他們先跳進廂房內,還沒容對方反應過來,就俘虜了所有熟睡中的皇協軍成員,繳獲了他們的槍支彈藥。起走了五箱嶄新的三八大蓋槍支和十多箱的子彈也成了戰利品。


  接著,隊員們在兩個舌頭的帶領下,乘夜色濃重連闖三道門崗,摸到了“彭閻王”的臥室前,從窗口一瞧,“彭閻王”和小老婆正在跟幾個親信狗尾巴狗爪子拚酒玩麻將。上個月下旬,“彭閻王”血洗毛園打死了華北學聯抗日先遣隊魯北遊擊支隊的三名戰士,抓捕了正在姘頭崔紅家“扶貧”的副區長王囫圇,一經叛徒指認,不像以往那樣移送保安團部,而是心狠手辣地就地槍決。為此,“彭閻王”立功受獎,鬼子博興縣駐軍宮本森大佐賞了五十塊現大洋,不但立即提升為中隊長,而且兼任湖濱區長,手底下多了三十多個嘍囉。吃香的喝辣的,賽過活神仙。


  在“一溜邊河崖”可謂人模狗樣的招搖過市,專橫跋扈,烏雲喧天,跺一跺腳,各碼頭都要抖三分,繼續他上天害了的勾當。此刻,他已醉意闌珊,痛快呀,平白無故地發跡,“怎麽的就這麽走狗屎運?!我怎麽沒早料到。”忘乎所以的他一撓頭皮說道:“值,真他媽的值,管他中國人日本人,那白晃晃的大洋夠老子逛一年窯子的了,隻要給老子錢的,咱就為他賣命。”小老婆抬起手指戳了他的額頭一下道:“你壞!俺都讓你弄得劈拉著腿,跟刀子犁樣,整天走不動道了,你還出去胡搞。真沒良心!”“彭閻王”抬起腳尖放蕩地玩弄著她的兩個豐滿的乳房,兩根焦黃的指頭夾著卷煙,吞雲吐霧,乜斜著一雙豬眼,“嗞啦啦”地迷糊陶醉著,厚顏無恥地嘟嚕道:“都是逗你玩的!”


  “咣當”,梁司令帶著幾個隊員破窗翻進去,嚇得他一激靈,趕緊去摸桌子上手槍,可四五支烏黑的槍口早已指著了他。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案上燭火被風帶得忽明忽暗,梁司令掖起二八匣子,一把抽出殺豬砍刀,逼近渾身發抖的“彭閻王”麵前,扳起他耷拉著的尖扁頭道:“‘彭閻王’,還認識俺嗎?““彭閻王”抬起頭“啊喲”地叫了一聲,臉上的橫肉不停地抽搐著,強作鎮靜地說:“梁家大當家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哼,鬼子和你不是懸賞五千大洋要買俺的腦袋嗎?今天,老子今天送貨上門了,可比你剛到手的二百大洋多多了,你不想發點大財嗎?”?“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彭閻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一股猩紅火苗在三愣彪悍的心性裏緩緩地燃燒起來,他鐵鉗般的大手攥得嘎巴響,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領怒罵道:“你這個喝人血食人肉的魔王,有多少好漢窮人慘死在你的手中!你甚至連吃奶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可知道血債要用血來償?真是殺你八遍都不解眾鄉親心頭之恨呐!”?

  三愣抬手往腰後一摸,拔出了別在腰間的鐮刀,高高揚起來朝?彭閻王?砍過來。那鐮刀是一張剛剛“小秋收”中顯過身手不久的葦鐮,厚重寬,磨得飛快,“彭閻王”狗急跳牆抓起旁邊的一根板凳去擋。他哪裏趕得上三愣眼疾手快?抬腿一腳將板凳踹飛了,鋒利的鐮頭卻早已打了一道銀亮的旋風弧,薅去了他半隻養得發肥的豬耳朵,由於他刀功敏捷,起初,“彭閻王”雖然被削飛落了耳朵,可一時並沒有疼痛感,隻是覺得熱熱的蟲子往自己脖子裏鑽,等到有血水流到了腮上,才伸手摸了一把脖子、耳朵,一看手上的血咕嘟漓啦的,左太陽穴下隻扣著個小窩,抓不著了耳輪,就死了娘一樣沒人聲地叫喚起來:“哎呀!俺的耳朵!”遂蹲了下去,四下裏瞅著摸摸索索找著他那半塊耳朵,一把連土帶雪的抓起來,耳朵碴口處的血已經麻淩快要凍住了。“彭閻王”頓時癱成一團泥。


  眾人相視一笑,安碌碡他們來時就商量著要將他淩遲處死,也好為被他害死的鄉親和抗日義士們徹底解恨報仇,所以,紛紛拔刀圍了上來。姥爺一擺手,製止了怒火填膺的他們。“老子親手宰了你!”梁司令上前用胳臂把“彭閻王”提摟了起來,往門口一甩,跟著一腳踹到了屋外,手起刀落,鮮血淋淋的狗頭像皮球一般地到了一邊,徹底結束了其忿鷙齷齪的小命。三愣掏出粉筆,在牆上寫下了:“漢奸下場”四個字,突擊隊一行押著俘虜,扛著槍支彈藥揚長而去。


  滅了“彭閻王”後,姥爺轉到隔院的鬼子、皇協軍宿舍,先是“砰砰”打了兩槍,一陣手榴彈扔進屋子裏爆炸了,屋椽子桁條也震落下來,大桌上的碗酒瓶和偽軍屍體橫飛,半死的鑽到床底下瑟瑟發抖,有個叫圪墶的二鬼子用椅子砸碎了後窗,一躍而起,準備衝出房子,哪知道他剛跨上窗台,就被姥爺甩手打得腦漿崩流。另一間屋裏,正在頑抗的小鬼子同時被四顆捆綁在一起的手榴彈轟得屋塌人碎,沒了動靜。繳槍不殺的喊聲過後,嚇破了膽子的十來個皇協軍乖乖地舉著雙手出來跪倒地上做了俘虜。?

  不久,鎮子裏失去了平靜,怯怯的狗叫陸陸續續傳來變得更凶了,門杠響聲,嘰裏哇啦的嗆喝聲一片嘈雜,不過絕大部分漁農百姓沒有出門,他們聽動靜就知道有英雄好漢在替去死的人討債來了,遠處打更的大鑼也篩得一片山響??

  隊員們從據點裏搜出了五百多塊銀元,解救出了被抓取的民夫,又從倉庫裏搬運出一批舊槍支和大量糧食布匹,全部堆在了院子裏,找來找來幾隻木船運著戰利品迅速向根據地撐去,然後,放火燒了區公所。不一會兒,他們就消失在了錦秋湖深處……??

  那些皇協軍俘虜都被蒙住了眼睛捆著,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知道等待自己會是什麽,是槍斃,還是釋放?因為日偽每次抓到了抗日戰士,沒有一次手下留情,哪個團丁的手上,沒沾過共產黨遊擊隊的鮮血?他們不知道齷齪的自己,快過年了,九爺懶得像屠豬樣殺了他們嗎?或許往冰窟窿裏一注,淹死了事。不過,他們也聽說過安柴據點的?萬老刮?先把誌士挖坑土輕輕埋到脖子,留一口氣,晚上貼地潑上水凍住,清早拿鐵鍁像拾凍柴禾似的熗人頭玩。?

  見隊員們上了岸,姥姥樂嗬嗬地招呼留守人員一起來搬運東西,忙前忙後地燒火做飯,“打了一晚上,都餓壞了吧?”


  “大嫂,你瞧我給你帶來什麽禮物來了?”三愣扛著一箱迫擊炮彈,右手握著兩個布袋子走過來。


  “綢子?”姥姥邊打開邊問,“一塊綠色上好衣料?我剛戰利品裏扯下的,你看要是行,剩下的我給你扛過來!”?“真帶勁!不過不要都給我,還是上繳給大隊分配著都用吧。咱應該處處帶頭。”


  “大嫂就是大地方來的,識文斷字懂禮節,跟一般‘土魯兀’不一樣!”?“還有呢,大嫂給你把‘護身寶’一把賊快的鬼刀子,日本的很有名的‘株式宰魚刀’,鋒利無比,這把刀除了能輕而易舉殺魚之外,也能戮人,而且一揮而就,悄無聲息,見血封喉。”聽著拴寶大舅的話,姥姥當下就接了,捏了根頭發梢迎著刀刃用嘴一吹,頭發絲就飛了。


  “好家夥,我得妥善保存。”於是,她就連同那個皮套塞進荷包裏,薄薄的,從外麵幾乎看不出來。


  姥姥滿麵春風地摟著白麵袋子像抱著胖乎乎的娃娃,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是啊,好多年都哪見過這麽多的大米白麵了。奶奶的,好東西都讓日本鬼子搶去了,這可都是咱老百姓的血汗啊!”拴寶副大隊長一陣感歎。他更美的是這一陣子正愁子彈拮據,可一仗下來收獲如此充足!

  一個戰士搬彈藥箱搬得氣喘籲籲,笑著說:“還怕搗蒜沒有蒜錘子吧?這些手榴彈,就是一頓飯一枚拤一頭蒜我看也夠搗上半年的了。”


  “成了大富翁了更應該會過日子啊!你們也和沒見市麵的地主老財似的翹尾巴了?”


  “啊,梁司令!哪敢?還不是逗著玩的!”拴寶大舅和一個戰士端著一挺歪把子輕機槍愛不釋手地擺弄著。是啊,大家很久沒有這麽快活過了。


  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冰冷刺骨,傍晚,姥姥正在廚房裏不斷攪和一鍋熱氣騰騰的液體,還不時往裏麵放薄荷、艾蒿、蒲公英、蘆筍、蒲苔等各種香薌草佐料,小舅興衝衝地跑進去問道:“娘,你在做什麽好吃的呀?燉雞還是煲鵝鴨湯?”


  “你說的兩樣都不是,我想那是你從未品嚐到過的好東西!等著吧,小乖乖,一會兒,先讓你肚子舒服了,再告訴你!”


  這是在做英國人冬天最愛喝的熱紅酒,洋名叫“mulledwine”,意思是“放香料的熱紅酒”。英倫熱紅酒的做法很簡單,無非是將紅酒下鍋燒開再放入自己喜歡的調料就可以了。由於英國人常常在冬天和家人朋友們大杯大杯地喝這樣的紅酒,消費成本一定要控製在最低,很少有人會挑選幾十英鎊的紅酒來煮,而是買上兩三瓶價格兩三英鎊的紅酒即可。


  對於佐料的搭配,也是因人而異。不過,他們通常會放進肉桂、丁香、豆蔻、柑橘以及檸檬。一些人則喜歡在煮好的紅酒裏添加一勺紅糖,酒香甜香一起下肚,滋味相當不錯。紅酒出鍋一口喝下去,一股熱流從喉嚨直衝到胃,然後向臉和四肢蔓延,身上所有的寒氣都被驅走了。其愛喝熱紅酒的曆史大致可以追溯到中世紀,當時他們喝的並不是紅酒而是一種叫作麥酒的啤酒,在同家人歡慶聖誕和新年的時候,就把這種麥酒倒在大鐵鍋裏加熱,然後摻進糖、香料以及烤蘋果,有時還倒進麵包屑和鮮奶油。因為熱酒出鍋前能看到表麵漂著一團團白色的鮮奶油,所以這樣一鍋紅酒常被戲稱“小羊毛”。


  不一會兒,一鍋“咕嘟咕嘟”翻卷著赭紅波浪和細膩泡沫的混合熱酒液在大家的火辣辣企盼和好奇的矚目下,端到了石桌上,裏麵仍舊不斷地散發著騰騰熱氣,飄逸著濃鬱幹紅味道和錦秋湖野薄荷、蘆筍、益母草和蒲苔馝馞清芬氣息。


  戰士們喝著未曾見過的高級滋補飲品,這中西合璧的熱紅酒確實令大家一開眼界之餘倍感身心愉悅舒坦,人們紛紛向姥姥投去陌生敬重的眼神,“想不到大嫂還有這樣的拿手好戲呢!”姥姥樂嗬嗬地跟隊員們鬧開了:“湊合吧?拿手好戲多著呢,等打跑了鬼子,我保證你們啥時候想喝了,我啥時候伺候!”


  “哈哈,哈哈!”原來凍得直抽抽的隊員們不由得身高腰圓起來。梁司令笑吟吟地望著鼻子尖上冒汗的戰士們,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衝著三愣問道:“去縣城的辦事的那些人有消息嗎?”


  三愣搖搖頭,梁司令眼光炯透、邃徹,表情複雜,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背著手,默默地在屋裏踱來踱去。


  他牽掛著那十二個進入縣城的化妝隊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處境危險,不敢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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