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情真的很難懂
天空晴朗，萬裏無雲，趙霸站在窗口眺望遠處，趙霸不知道麽時候開始變的這麽多愁善感的，趙霸歎了口氣，冷冷地掃了一眼角落裏衣櫃下的那柄黑色軍刺。
[霸哥，你找我.]小崔進來了，他謹慎的和趙霸打了招呼.
趙霸衝他微微一笑，擺手讓他坐下。等他坐在沙發上，趙霸這才仔細地打量著他。
其實小崔長的還算不錯，白白淨淨的臉上沒什麽傷疤，隻是煞氣太重了些，如果不是出來混黑道他完全適合做一名白領。
趙霸取來紅酒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崔說：“霸哥，聽說你病了，生病的時候還是少喝酒比較好。”
趙霸依然在微笑，因為小崔的眼神告訴趙霸，他現在很害怕。
“身體上生病了可以去看醫生，可是……我問你啊，如果心病了？又該怎麽辦？”趙霸猛地收起笑臉，用冰冷冷地目光掃視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趙霸眼皮底下。
小崔的身體顫了顫，說：“霸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懂。”
[媽的！]趙霸將玻璃杯狠狠的丟在地上指著他：“為什麽出賣我！”
[啪！]玻璃碴在地麵上跳動，小崔的鬢角淌下了一滴汗水，但他依然沒開口。
趙霸一拳打中小崔的臉，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趙霸眼中充滿了怨恨。
門被推開。蕭嵐進來了，她發愣地看著屋裏的一片狼籍。
就在小崔轉頭的那一瞬間，趙霸飛身又是一腳，這一下踢的很重，小崔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趙霸抓著蕭嵐的手腕，悶聲道：“你怎麽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酒吧麽？”
蕭嵐看趙霸的眼神有些怪。她以前從沒用這種眼神看過趙霸，看的趙霸心裏一陣發毛。
“哈。”小崔哇地吐出一口血。
趙霸指著小崔：“說吧，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訴你姐，一五一十的。”
小崔掙紮著站起來，狂笑道：“廢物，全都是廢物，找來的狙擊手是廢物，皇族是廢物。阿神也是廢物，他們沒一個有用的，這麽多人竟然連你一個狂屍霸都幹不掉，媽的。廢物啊！”
“小崔，怎麽啦！你看清楚，我是你姐，他是你姐夫！”
“你要是我姐地話當初就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雷州！你知不知道當時你走後我有多難過？你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弟弟嗎！還有他，姐夫？哈哈，真會開玩笑！我想他死還來不及，你竟然說他是我姐夫！”
蕭嵐怔在那，她似乎不能接受小崔是叛徒這個事實。趙霸的心情已經恢複了平靜，指著小崔：“今天。把你所有的事都說出來，如果今天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小崔倒是光棍地很，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給自己點燃，吸了兩口就扔掉了，說：“想聽故事吧。。好。那我就講給你們聽，不過，你們聽了以後可不要太吃驚。”
“我來儋州最大的決定，那就是來儋州找你。我深深的記得，剛生的城市，整夜整夜尋找你的滋味，那是一種折磨，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我疼，我難受！可是。。沒人顧及我的感受。”
“沒想到在你卻在別人的懷抱裏了。我恨你，恨他，恨整個西門，於是。。我加入了皇族，幫黃天做事。”
“我把小播求從墅裏救了出來，這件事黃天也是知道的。”
“黃天的女兒是我殺的，我裝成服務員後一刀一刀的把她砍死，想以此挑起你們和皇族的爭鬥，很遺憾，我失敗了。”
“我又找來了狙擊手，隻打死一個叫白老鼠的家夥，嘿嘿，聽說那家夥死的很慘。”
小崔笑道：“說來也巧，當晚我正在別墅閑逛，意外的聽叫小草在自言自語，說是你還活著，於是我就順口問了一句，是她告訴我的。”
趙霸的心沒來由一陣絞痛，小草…是我錯怪了她。
蕭嵐痛苦地靠在牆邊，淚流成河，趙霸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傷心的她。
“你居然完全不顧我地生死，把整截車廂都炸了，媽的。”
小崔的臉扭曲了，狂笑到：“你死了？你死了我高興啊。。哈哈，還有你，蕭嵐，你們最好一起死，哈哈，死光了才好。”
“是覺得我很礙手礙腳？嘿嘿。。放心，過了今天你就再也見不著我了。說實話，我也累了…狂屍霸你真是個幸運的男人，我絞盡腦汁機關算盡也沒把你弄死，我相信，你們兩個以後會過的很快樂，雖然我不想你們快樂。”
“戰鬥的欲望，就算不用我動手，他也會死，因為他根本就不想活。”
蕭嵐哇的一聲，坐在地上，哭喊道：“小崔，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就你這一個弟弟啊！還記得我們一起去打桌球，一起逃課，一起跟著狼老大跑江湖，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啊…”
小崔顫抖著，眼中也流下了淚，他搖搖頭：“我恨…我真的恨…我恨自己沒用，連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告白的膽量都沒有。”
“趙霸，你讓小崔離開儋州，好嗎？”
蕭嵐飛快站起來到趙霸身邊，抓著趙霸的手大聲吼叫。
看著蕭嵐歇斯底裏的樣子，趙霸知道，她的精神殿堂已經完全被摧毀了。
小崔摔倒在蕭嵐懷裏，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他吐出深黑色的血，艱難的說：“姐，對不起。。。我太愛。”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看著小崔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趙霸的心猛然的抽搐了一下，看著蕭嵐，她抱著小崔的屍體，埋著頭一聲不吭。
窗外忽然雷聲大作，先前還是豔陽天，轉眼就下起了暴雨。
蕭嵐抱著屍體走出門，地麵上隻留下了一灘血漬。
傾盆暴雨發了瘋似的洗刷著儋州的塵垢，在雨點形成的霧中，蕭嵐的身影漸漸遠去，緊接著，趙霸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趙霸飛快衝下樓，慌忙開了輛麵包車跟上去。
蕭嵐把車開的很快，半個小時後已經出了儋州的地界，在一片田野中，車停下了。
蕭嵐將小崔的屍體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用手不停的掘著泥土地。暴雨早就打透了蕭嵐的衣衫，趙霸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她身後。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愛我的人，為什麽現在又失去了你，小崔……你他媽真傻啊，真傻啊！”蕭嵐衝著天空哀嚎，趙霸分不清她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趙霸並不知道小崔的死會對蕭嵐造成這麽大的傷害，早知如此趙霸也許真會留他一條生路，身為一個男人，看著自己的女人絕望、痛苦，趙霸此時的心比刀割還要疼上幾十倍。
“我好恨啊，好恨啊！”蕭嵐跪坐在屍體身邊，嚎淘大哭，她的一雙手已經滿是傷痕了。
趙霸大聲說：“我能為你做什麽？”
蕭嵐沒回頭，單手阻止了趙霸前進，她孔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我做錯了嗎？”趙霸大聲發問，雨水滴在他的嘴巴裏，竟然有股苦味。
“你沒錯！錯的是我！”蕭嵐的喉嚨嘶啞了。
“我不該來這的，算命的說的對，我天生就是掃把星，會害死身邊的人。從今往後我都不想見你，你走。”
“你他媽瘋啦！清醒點好不好！”趙霸怒道：“小崔他三番五次的出賣我，這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死去的兄弟怎麽辦！白老鼠就白死了嗎？那些跟我們來儋州的兄弟們就白死了嗎？還有，還有在火車站，那些無辜死去的旅客。你還記得那個自殺的父親嗎？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慘叫聲在這片廣闊的田野裏傳出很遠很遠。
小崔的墳墓挖好了，蕭嵐用手一點一點把小崔掩埋的時候，趙霸那顆自以為堅強的心也粉碎掉了。她跟小崔的感情真的很深……深的讓趙霸不知所措。
雨慢慢小了，太陽馬上從烏雲中鑽出來，而此刻，還有雨水降下來。
趙霸走上去，扶起虛弱的蕭嵐。輕聲說：“走吧，回家吧。”
蕭嵐用她哭腫了的眼睛望著趙霸，說：“我想回家了。”
趙霸想要攬住她，切被她用胳膊擋下了，蕭嵐說：“我想回老家……霸……你是個好人……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啞巴是這樣，小崔也是這樣，我們……我們算了吧。”
“算了？什麽叫算了？”趙霸止住她：“你在說什麽胡話？我們可是擺過酒的，你是我老婆。什麽叫算了！”
蕭嵐推開趙霸，自顧自往前走：“我真的累了……不想再玩了……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我草！你在說什麽混帳話！你要回老家是嗎？好，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今天就讓小弟們全部撤出儋州，我跟你一起回家老家！你說你有個親弟弟，正好，我也想見他……”
“趙霸！”一聲尖叫止住了趙霸沒說完的話。“你沒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小崔他是自找的。我們之間……完了！”
“你他媽給我把話說清楚！”趙霸死死抓著蕭嵐的胳膊。眼睛也是一片通紅。
“放開……放開”
“啪！”趙霸腦袋一陣眩暈，左臉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趙霸捂著臉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這個深愛著的女人。
“趙霸……對不起……”說完這句話，蕭嵐掃了一眼小崔的呅墓，沿著大路向前走。
“我們是夫妻！有什麽話不能說清楚，非得鬧成這樣嗎！”趙霸原地不動，衝著她的背影怒吼。
“女人！女人都是TMD神經病！老子沒做錯事！你聽見了嗎？老字沒做錯！操！”
蕭嵐真的走了，一聲不響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沒有任何人知道蕭嵐的下落，為了這件事，趙霸派人找到了小草，小草懷孕了，她挺著肚子的回答非但不能讓趙霸滿意，還加重了趙霸的病情，她說，“姐這個人，一旦對什麽事認真起來，就不可能回頭，當初她追你的時候很認真，到現在她離開你了，也很認真，忘了她吧。”
趙霸自認這輩子沒做什麽缺德事，為什麽老天爺總是拿感情這擋子事懲罰他，一而再，再而三……樂此不疲。
如果你問趙霸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比“情”更折磨人，趙霸想……那就是情人為你留下的美好回憶。
蕭嵐離開一個月整，趙霸每天都帶著小光頭和幾十個小弟往返於旗下的酒吧喝酒，日子倒也過得很快。
趙霸躺在沙發上捏著啤酒瓶，嘻嘻哈哈的看著小光頭他們劃拳，行酒令，長時間酗酒，加上極不穩定的飲食習慣使趙霸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趙霸有時候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在七天七夜滴食未進的情況還對桌上的美食無動於衷。
雷霆，播求這些人不止一次的勸趙霸，都被趙霸不止一次的罵走了，簡簡單單，就一句話：“你們不懂情。”
終於，趙霸病倒了。
收到趙霸病倒的消息後，唐牛一夜之間掃光了趙霸的場子，正在建築的大樓也被安放了雷管，在轟隆中倒塌了。
“我——操——他——”趙霸舉著拳頭張口就罵，小光頭在旁苦笑：“老大，你趕緊振作起來吧，你要是還這樣，兄弟們的心就散啦。來，和口粥。”
“端走端走！”趙霸說：“你們也是，我不是跟你們說了，要注意那些行跡可疑的陌生人麽？怎麽還傻呼呼的讓人掃了場子呢？”
小光頭一臉委屈：“老大，誰能想到啊，唐牛不知從哪找來一群學生，學生的書包裏放著家夥，我們一時沒防備……”
“學生啊……那群學生哪來的？”
“私立七高的。”
趙霸坐起來，說：“我的衣服褲子呢，叫上幾個兄弟，我們走一趟私立七高。”
“老大，這可不行，醫生說您是嚴重的營養失調，雷霆哥他們也都說了，在您病沒好之前，哪也不讓您去。”
趙霸急了：“操！老子的場子都被掃了，你還讓我在醫院裏呆著？什麽營養失調，不就是少吃了幾頓飯麽！沒事！”
小光頭也是個死心眼，一個勁兒搖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除非你把這碗粥喝了，不然哪都不讓您去。”
“我喝，我喝還不行麽！”趙霸氣呼呼的端起那碗燒骨粥，剛喝一口，哇的一聲就吐在了地上，趙霸把碗一扔，破口大罵：“MD，這他媽是燒骨粥嗎？你把哪家賣鹽的給弄死了？”
“啊？不會吧，我嚐嚐。”小光頭喝完也吐了，他一臉歉意：“老大我知道錯了，今天第一次熬粥來著。”
趙霸心裏莫名感動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這事不怪你，給我買幾個麵包和俾酒，然後叫上兄弟門，咱們去一趟七高。”
“好嘞！我這就去！”小光頭興奮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