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五章 單刀赴會
彈指間一個半月過去了，在這段時間內趙霸除了胖了一斤之外再無其他可以說道的事情了。
整個儋州城都籠罩在怪異的氣氛中，似乎所有的儋州城的黑幫都消失了。午夜，再也見不著拎著鐵棍結隊出去搞事的黑幫份子了。
一時間儋州城的犯罪率降到了最低，就在所有的老百姓都鼓掌歡呼的時候，身為黑幫分子的趙霸卻察覺到其中的不妙。
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城市都不可能有所謂的絕對正義的出現，尤其是儋州城，這個曆史以來過了十二點就是黑幫天下的城市。
趙霸現在唯一能感覺的就是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黑幫正慢慢的滲透進來，這股力量實在太強了，強到可以抹殺任何一個知情者。
三天前趙霸接到金毛強給來的消息，儋州城95%的娛樂產業都被一個叫“唐牛”的人收為己用了，趙霸詢問了一下那些酒吧的原老板，得來的是這樣一句話：“唐大老板有錢有勢，雖然在保護費方麵比西門和皇族要貴一些，但至少要安全的多，現在做生意再也不用擔心有人砸場子了。”
趙霸連續去了五、六個酒吧和桑拿，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趙霸對於這個唐牛是哪路神仙真是一無所知。
晚上，趙霸和蕭嵐帶了五個心腹小弟去附近的酒吧消遣，有個客人明顯是喝多了與人其了爭執就聽他吼道：“媽的，敢惹我。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就是皇族的XXX！”
吼完之後，趙霸就看見幾個魁梧的保安把他架走了，第二天據說有人在“蝦米湖”（儋州的一個人工湖）發現了他的屍體，他同樣是雙手雙腳被捆住後扔進湖裏淹死的。
又過了一個星期。通過多方打探，從梁超處得來的消息是，儋州黑白兩道大清洗，白道的公、檢、法三處高官幾乎全部下台換成了新人，黑道再也不存在所謂的皇族了，一個嶄新的幫會露出了頭角，它的名字是“金龍幫”。
根據黑道典籍上記載，“金龍幫”創立時間跟西門相差無幾，崛起之快讓人刮目相看。與西門不同的是，金龍幫從成立至今幾乎沒用過什麽暴力手段，跟西門這個以暴力聞名的幫會相比，金龍幫似乎更得人心一些。
西門玄風那天也得知了此消息，為此頒布了一道命令，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不讓趙霸他們與其發生大規模的衝突。能忍則忍。
對此趙霸很是疑問，以西門今天的實力為什麽要懼怕金龍幫，西門玄風的回答也很簡單：“樹大招風，西門現在所要做的是鞏固自身實力，像皇族這樣的老牌黑幫竟被金龍幫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裏連根拔起，這樣的實力絕不可低估！”
就這樣，西門和金龍幫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整個夏天，這天趙霸穿著底褲躺在空調房中看電視。狂龍推開門進來了。
“趙霸。”狂龍穿的很正式，但眉宇間顯示他有心事。
趙霸招呼他坐下。取來啤酒扔給他一罐：“怎麽了？很少見你有這麽慌張的時候。出什麽事了？”
狂龍一口將啤酒喝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要走了。”
趙霸愣了一下：“走。走哪去？在這待著不是挺好嗎？有吃有喝有玩。”
狂龍勉強的笑了一聲：“老大中槍了，我懷疑是王青派人做的。”
“王青？金龍幫新一任老大？”
狂龍說：“金龍幫的上一任老大在早年與廖老大有仇，兩個幫會一直水火不容，現在他們幹掉了皇族，調頭來對付我們也很正常，這個王青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跟風哥一樣，都是謀士。”狂龍站起來，伸出手跟趙霸握了握：“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緣的話我還是希望跟趙霸你共同戰鬥。”
趙霸忙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狂龍隻是一個勁的苦笑，過了沒一會，他轉身離開了。
從樓上目送狂龍帶著小弟坐進轎車內，蕭嵐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趙霸身邊：“可能又要開戰了，金龍幫把矛頭指向黑龍幫，我們應該站在哪一邊？”
趙霸搖搖頭，不知道如何回答。
晚上趙霸給西門玄風打了電話，電話接通：“趙霸，黑龍幫的事我已經接到了通知了，黑龍幫那邊傷亡慘重啊……”
“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趙霸問。
西門玄風說：“當然，金龍幫想統一黑道，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既然黑龍幫是我們的聯盟，自然要去增援。”
“什麽時候？”趙霸眼前一亮。
“你先別這麽激動，我聽說阿神那批人已經加入了金龍幫，論單打獨鬥恐怕以你現在的實力不夠跟他們抗衡，但是不要緊。金龍幫抽兵去打黑龍幫，儋州的防守力量一定會消減，你可以趁機把儋州整個的控製在自己手裏，想必你也憋了很久，現在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
蕭嵐坐在一邊問趙霸：“風哥怎麽說？”
“嗯……他讓我們先把儋州城搞定。”
“搞定儋州城？我們一共才兩百號人不到，恐怕很困難吧。”蕭嵐很疑惑。
趙霸笑道：“沒關係，趁現在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通知一下兄弟們，讓他們準備好，隨時行動。”
話才剛剛說完，趙霸的手機忽然響起，陌生的號碼，趙霸猶豫了一下，接起來。
“你好。”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帶著點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是誰？”
“你對我的名字應該很熟悉，我叫唐牛。”
“唐牛？你是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狂屍霸大名鼎鼎，要得到你的號碼其實並不難，抽個時間出來聊聊怎麽樣？”
“什麽地方。”
“唐氏烤肉鋪吧，今晚開張。”
“我會去的。”
“等你。”
趙霸慢吞吞的掛斷電話，這個唐牛的葫蘆裏又在賣什麽藥呢？想要借此機會幹掉趙霸，免掉後顧之憂？
唐氏烤肉館門前.代表著本店新開的數十個花籃整齊的擺放在店兩旁.地上有些燃完的鞭炮屍體.空氣中充滿了煙火的香味.
這就是唐牛所說的烤肉館.趙霸習慣性的看了看四周，正了一下西裝的衣領大步走了進去.
[啊！狂屍霸，霸哥！]趙霸剛走進去，一名比王彬還要肥胖的胖子便笑盈盈贏的向趙霸走來.
趙霸認得出來，那天晚上在漁船上說話的就是他，隻是當時燈光灰暗，距離又遠，無法看清此人的廬山真麵目.
正想著，一雙溫暖且濕潤的大手已經握住了趙霸的手.唐牛大笑道：[霸哥果然是有膽識的人.單槍匹馬來赴宴，就不怕我老牛起壞心眼？]
這個唐牛長得濃眉大眼，頗是清秀，隻是額頭中隱約透出股不為人察覺的戾氣.
趙霸在暗自堤防的同時攬住唐牛的肩膀，哈哈大笑：[第一眼見牛哥就覺得有種感覺，怎麽說呢……很親切，很親切哈！]
唐牛拉著趙霸往裏走，這個烤肉館很大，有普通飯店的三北大小，盡管如此70%以上的桌子也都有客人了，那些穿著超短裙的啤酒推銷妹已經開始忙碌於各個飯桌前。但是她們看到唐牛還是會停下手裏的活恭敬的喊一聲‘老板’。
[不錯不錯！看似很小的一間燒烤店，一年下來的利潤隨隨便便也有幾百萬啊。]趙霸感歎著，剛才順手拿了菜單看了一下，市麵上最便宜的啤酒這裏都要賣28塊，酒吧裏的一瓶啤酒才多少錢？
唐牛帶著趙霸往樓上走。他說：[兄弟別笑話我了，一個小小的烤肉店嘛，我也是閑著給自己找點事做。嘿嘿，兄弟，做生意你還是要跟我學習學習，真正有錢人根本不在乎今天喝的啤酒是3塊一支還是300塊一支。隻要你給他們上帝般的待遇。他們明知被宰下次還是會來的。幹我們這行賺的就是這個。好比蒼蠅跟爛肉，哈哈，趕都趕不走。]唐牛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這種酒是我從廠裏批量購買的，猜猜成本？]
趙霸想了想，說：[1塊5？]
唐牛哈哈大笑，放下酒繼續往前走：[8毛錢而已。]
[兄弟肯定心裏納悶。我為什麽要找你吧。]
趙霸沒吭聲。
唐牛帶趙霸走進一個包間，就是所有飯店都有的VIP房。剛進房，撲鼻的香水味就將趙霸掩埋了。
三名貌若天仙的女人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抽煙，她們的衣著都很暴露，豐碩的胸部實在讓人有一種要掐一把的衝動。
除了這三個女人外，還有個戴墨鏡的男子，他正在埋頭吃桌子上的菜，看著趙霸他們進來他也一聲不吱，右手不停的往自己碗裏夾菜。
唐牛哦了一聲道：[不用理他。這小子就是個吃貨！永遠也吃不飽。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飯桶，對，就是飯桶！]
趙霸在心裏冷笑，飯桶？根據西門玄風所給的資料。金龍集團內高手如雲，其中有個高手外號叫‘白目蒼狼’。十個絕對的冷血動物。此人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別人隻知道他在任何時候都帶著一副墨鏡。
趙霸很懷疑那家夥就是白目蒼狼，嘴上打哈哈道"[這位兄弟可真夠怪的。屋裏這麽亮堂也戴墨鏡。]說完，趙霸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唐牛也坐定了，他端起酒杯道：[霸哥。俗話說得好，酒桌上不談正事，咱們先喝三杯，喝完再聊正事如何？]
趙霸大笑：[非常同意。我也喜歡牛哥你這樣的爽快人，來，幹了！]
很快的。三杯白酒下肚，唐牛開門見山的程度讓趙霸很吃驚，他說：[霸哥。這次叫你來，主要是想談談金龍幫和西門兩個幫會如何在儋州城和平相處。]
趙霸咬了口鐵板上的牛肉說：[我們之間似乎沒起過什麽衝突嘛。]
唐牛嘿嘿笑道：[一山不容二虎，這隻是暫時的和平罷了。如果隻求一時和平，我就不會大老遠請霸哥你來喝酒了。]
趙霸撕咬著鬆軟香嫩的牛肉，含糊道：[現在儋州都是牛老哥你的地盤。諒別的幫會也不敢輕易跟你們做對。]
唐牛笑道：[儋州城大小幫會十四個。總共有酒吧68間，桑拿103間，還有各種娛樂設施加起來大概400間左右。老大從小就教我。做人不能做得太絕，所以，我決定把其中的10間酒吧和20間桑拿交給你們西門管理。至於其他小幫會，我也會找人去跟他們的老大商量，儋州是塊大蛋糕，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才美味，你說呢？]
[10間酒吧和20間桑拿啊…這麽大的一塊蛋糕，我怕我沒這個能力管理啊…]好小子。這是擺明了的借花獻佛嘛，趙霸才不上你得當。
也不知唐牛是故意壓製自己的火氣，還是他天生涵養過人。竟然不生氣，咧著嘴道：[關於酒吧和桑拿的分配嘛，我們可以慢慢商量。我是想透個話給兄弟。我們金龍幫對西門是絕對沒有敵意的。]
趙霸將鐵簽扔到一邊，摟過其中一名美女，右手伸進她的衣服，慢慢向上移動，溫柔的撫摸著。
[牛哥。有句古話叫‘無功不受祿’，平白無故的你要交出幾十間店的控製權，這要是傳出去被道上人知道，還以為我們西門是跟著你們金龍幫屁股後麵討飯吃呢。]
[做人要識相才能活的久。根據調查，你這次來儋州隻帶了幾十人，其中有一半都死在了火車站。你認為憑你們現在的實力能管理好更多的場子麽？]墨鏡男開口了，標標準準的普通話，話語低沉，不帶什麽感情se彩。
[這裏好悶。。我們出去走走怎麽樣？]趙霸使勁掐了身邊女子一下，女子疼得輕聲喊了出來。
唐牛眉頭一皺，但馬上說：[好，沒問題，我們出去走走，這裏確實有點悶。]
趙霸他們從二樓又逛回到一樓，客人幾乎占滿了整個大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處沒人的偏僻角落。趙霸坐下說：[牛哥，不瞞你說，我也有我的苦衷，老大下了命令。我不得不執行，誰讓我是在西門混飯吃，你剛才的提議非常好，但是我實在沒法接受。]
唐牛眼睛一亮。問：[哦！西門玄風！他的名字我很早就聽過。是很有才華和野心的一個公子哥啊，方便把他給你的命令說出來嗎？]
趙霸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等唐牛湊過來，趙霸才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老大說了，他要儋州城…的全部。]
[啪！]唐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鐵桌發出巨響，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刻在桌麵上。唐牛吼道：[狂屍霸，今天這樁買賣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你別想走出這個大門。]
[呼啦！]烤肉館裏一陣騷動，很快四周就安靜下來，隻剩燒烤爐裏新鮮烤肉發出的滋滋聲。
冷場了大概兩分鍾。那些男女食客統統將手伸進腰間，而唐牛則是一言不發冷冷得看著我。
唐牛悶聲道：[狂屍霸。你膽子不小。但你也太小看我了。]說罷。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麵是個合同，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大概意思是西門接受金龍幫若幹若幹好處。故與金龍集團永遠結盟，誓不侵犯。
[唉！]趙霸歎著氣將合同扔到一邊：[牛哥，你這不是非逼我犯錯誤麽？對不起，我拒絕。]
這話一出，食客們紛紛站起來全都掏出了手槍指著趙霸。跟趙霸預料的一樣，這幫家夥都是唐牛的小弟假扮的。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沙比來喝38塊錢一瓶的啤酒。
剛想到這，一對夫妻模樣的中年男女哭喊道：[大哥們。。我們。。我們隻是來吃燒烤的。。什麽都不管我們的事。。錢，錢我給你們，讓我們走，好嗎。。]
[快滾！]幾個唐牛的小弟將這對夫妻哄出了烤肉鋪。
唐牛嘿嘿奸笑：[對不起，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隻好讓你永遠消失。]
趙霸抓起啤酒狠狠地喝了兩口，甩手將啤酒瓶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瑪的，你當我白癡嗎？一個人來找你聊天，你他瑪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看看你這店裏是不是多了點什麽東西。]
唐牛連忙向四周望去。他指著角落裏擺放的白色口袋喝道：[那是什麽？誰帶進來的？]
一名小弟慌忙衝上去，半晌，他結結巴巴地說：[老板。。這裏麵。。是炸彈。]
[你…]唐牛憤怒的指著趙霸。
趙霸笑嘻嘻的離開了位置。敏銳的目光在十秒內橫掃了全部的桌子。終於在一張桌上找到了兩塊新鮮的牛肉，趙霸夾起來扔進嘴裏，往外走，含糊道：[唐牛，不要把所有人當白癡，儋州城隻能有一個老大，那就是我。狂屍霸。]
在臨走出門口時。趙霸將炸彈的遙控器放在了桌上，淡淡地說：[你請我吃烤肉，喝啤酒，我很感謝你，所以我並不打算引爆炸彈，但是下次就沒那麽好運了。]說完，趙霸推門走出去。
唐牛的聲音從趙霸背後響起：[狂屍霸，你是條漢子，我很喜歡你，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一定會後悔今天沒有殺我。]
趙霸背對著他們揚了揚手，滿麵笑容的鑽進一對‘夫妻’開來的麵包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