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三章 開戰（下）

  ［嗚呼～！］趙霸掏出一顆手雷，隔著十幾米遠丟進了別墅，［轟］的一聲過後，四名身體殘缺的青年幫小子躺在了血泊之中。


  ［噠噠噠噠噠噠！］微衝發出悅耳的奪命曲，六名拿著槍的小弟被趙霸暴了頭，血和腦漿濺了一地。


  趙霸將自己的心完全沉入到殺戮之中，這就是普通人和殺手之間的區別，殺手在任何時候都不帶一絲感情，而我，則是要靠大腦的充血和僅存的理智對自己說：［千萬不能手軟，放過他們，死的可能就是你自己。］

  ［砰！砰！砰！］屋內飛出幾顆子彈，趙霸和蕭嵐分別躲在一旁，蕭嵐那張俊俏又美麗的臉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怎麽了？］趙霸發現她有點不對勁。


  蕭嵐搖搖頭，猛的抬起手中的槍，將二樓的一名少年從樓上打翻，她喝道：［別管我！看好你自己那邊！］


  趙霸掏出便攜試的偵察鏡片，伸進了門中，大堂內的一切都看的非常清楚，裏麵隱約有人影在晃動。


  趙霸衝著蕭嵐比了個手勢，猛的站到了大門中央，緊接著就是火力封鎖，微衝的火舌在黑暗中顯得尤為猙獰，一收一放之間又是兩人倒地。


  ［我操，跟他們拚了！］裏麵有人在吼叫著，三麵大理石屏風後麵跳出好幾名身手憂為敏捷的男子，寒光一閃，趙霸轉頭看到距離他左眼不到十厘米的木門上插著一柄飛刀！


  ［他媽的，出來！跟老子玩小李飛刀？滾出來！］手裏有槍真的很壯膽，趙霸一邊開槍一邊往前走，就在趙霸距離那倒下的玻璃櫃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兩個人分別從一左一右跳出，他們手中都握著同樣的武器———飛刀！


  ［打左邊還是打右邊？］蕭嵐在後麵應該會向右邊的開槍！區區一秒的遲疑，趙霸的命就差點交代在這路人甲和路人乙的手中。


  ［砰砰砰！噠噠噠！］那兩名男子死了，而趙霸的左胳膊也劇烈地疼痛著，一柄飛刀削掉了趙霸左胳膊上的一片肉。


  ［我操！］沒時間理會這點小傷，趙霸他們繼續向前，可是當趙霸他們上了二樓之後，一切都變的有些不一樣了。


  這裏沒有滿臉橫肉，帶著囂張表情的混混，也沒有冷酷的，拿著槍的殺手，有的隻是成雙成對蜷縮在走廊上的老爺爺，老奶奶，從他們老化的程度上來看，他們其中最年輕的，歲數都是趙霸的三倍以上。


  ［操他媽的，這是怎麽回事！］趙霸愣了，蕭嵐也愣了。


  老人們盯著趙霸他們倆，驚恐地看著他們手中的槍。


  ［這裏不是他媽的天王幫分部麽？你們是什麽人？］趙霸感覺自己被人愚弄了，老人們癡癡呆呆顫抖著，卻沒有一個回答我的話。


  趙霸小心謹慎地將身體移到走廊上，可以並排行走兩人的走廊上不光有老人，在老人的肩膀上還搭著一柄黑漆漆的，能殺人的槍！他們竟然用老人當擋箭牌！！

  ［小心！］趙霸吼了一聲，運動細胞在那一刻超負荷運作，趙霸竟躲過了那顆要命的子彈！子彈射入一名老者的透露，老者的腦袋啪的碎了，坐在他身邊，握著他手的那名老太太看著這一幕竟嚎啕大哭起來：［老伴。。。老伴！！］


  趙霸靠著牆破口大罵：［我草你M的，你們有沒有人性！］


  左邊傳來怪笑：［嘖嘖嘖嘖，殺了我幾十個無辜的手下，還高呼著人性的口號，你實在太幽默了。］

  蕭嵐握著手雷，趙霸衝她搖了搖頭，蕭嵐疑惑地看了趙霸一眼，將手雷收了回去。


  趙霸是出來混的，殺過人，放過火，可趙霸槍裏的子彈絕不能穿透無辜老人的身體。


  ［這些老人是幹什麽的？］趙霸隔著牆問。


  ［噢。。他們啊，是我從療養院接回來的，我平日裏像孝順父母一般孝順他們，我相信他們也把我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兒子有難，做父母的出來扛。。恩。。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畜生。。你他媽的早就算到我們會來。。］趙霸咬著牙大罵，一邊苦思如何幹掉這個說話的男人。


  ［ＮＯ！ＮＯ！ＮＯ，如果今天你們不來找我的麻煩，我相信這些老人家會安安靜靜的享受晚年生活的，所以說呢。。。為了這些老人家找想，你們還是乖乖的下地獄去吧！］最後這四個字他說的異常大聲，三顆手雷從走廊上滾了出來！


  他，他竟然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使用手雷？！

  ［危險！！］趙霸的眼前一片漆黑，潛意識裏將身邊的蕭嵐當成了劉珊，一把抱住她翻倒在地。


  ［轟、轟、轟……］三聲巨響，趙霸失去了知覺，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趙霸腦海裏出現無數張熟悉的臉，那是所有愛趙霸，或是趙霸愛著女人的臉，那麽的逼真，那麽的觸手可及，而又遙遠。


  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霸醒了，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剛開始趙霸以為自己瞎了，但過了五分鍾，趙霸才發現自己沒瞎，而是被人關在了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裏，槍不見了，通訊器也不見了，周身的疼痛讓趙霸錯覺的認為自己是在地獄。


  趙霸在黑暗中摸索著，距離趙霸不遠處，蕭嵐躺在那，別問趙霸為什麽那麽肯定這個人是她——因為趙霸摸到了她的胸。


  使勁搖晃她的身體，沒多一會她醒了，先是發出野獸般的絕望嚎叫，嚎叫過後她虛弱地問：［這是什麽地方？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趙霸無力地坐在蕭嵐身邊：［凶多極少啊。。］

  ［……］

  他們在黑暗中保持著沉默，忽然，一道刺眼的光亮從十米以外的地方照射進來，那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不過趙霸一時間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嘿嘿。。你們醒啦，唉，要是剛才就被我炸死那該多好啊。。。。可惜可惜。。］

  ［火力！！我草，你是火力！］趙霸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吃宵夜時看過的那張臉孔，沒錯，他就是火力，天王幫四大天王之一。


  ［哈哈哈哈。。。］火力放聲大笑，身後有過來一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火力小聲回答：［知道了，我馬上就派人過去。］轉過臉，他從門縫裏看趙霸：［小聲告訴你們哦。。這裏是冰庫，是不是還沒感覺到冷？哈哈，因為我還沒開放冷氣呢。］

  ［啪！］某個開關被他拉開，趙霸的腳底頓時感受到一股寒意。


  ［慢慢享受吧。。嘿嘿，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就算死，身邊也有個女人陪著，不冤了，說起來我還很羨慕你呢，哈哈，哈哈哈哈。。］

  短暫的光明消失了，趙霸躺在地上重重地呼吸著……


  ［啊。。我操！］鑽心的疼痛讓趙霸忍不住發出慘叫，深鑲入腿中的一塊鐵片被趙霸硬生生的，在漆黑的環境下拔了出來，趙霸的全身都是汗水，這些汗冒出來的時候是熱的，可還沒過幾十秒就變成了刺骨的冰冷。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低。


  趙霸用雙手捂著傷口，費力地向大門摸索過去，還沒觸摸到鐵門，趙霸首先發現了三樣東西，一根蠟燭，一個打火機和一柄繡了的水果刀。


  趙霸興奮地用火機點燃蠟燭，隨後大罵：［火力，我靠！！我*全家十八代瞎媽！！］趙霸很明白，他是在玩他們，蠟燭是給他們短暫的光明，而刀，則是讓趙霸他們用來自殺…


  微弱的燭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起到了很大的效果，趙霸一瘸一拐地來到蕭嵐身邊，她麵色蒼白，在抖個不停，雜亂的頭發上竟起了一層薄薄的霜。


  ［操！你他的媽冷就說一聲啊！］將蠟燭放在地上，趙霸除去上衣批在她身上。


  蕭嵐苦笑：［別擺出一副大男子主義的樣子，這樣會讓我感動的。］

  ［屁！］趙霸檢查著腿上的傷口，還好不是很嚴重，沒有傷到骨頭。


  ［你感不感動關老子什麽事，我他媽就是看不起你這種自以為事的女人，女人就他媽應該找份正當工作，然後再找個老公嫁了，做個好妻子好母親，你這種女人，操！］趙霸罵罵咧咧地用刀割開褲子，將傷口纏了起來。


  ［嗬。。］蕭嵐無力地躺在地上，支吾著說：［我要睡一會，五分鍾就好。。五分鍾以後喊我。。］

  電視劇裏怎麽演的？那些在危險關頭說要睡一會的人，最後的下場都是死。


  趙霸猛的上前，將她從地麵上拉起，抓著她的衣領使勁搖晃：［我靠，別睡！別睡！］

  ［唔。。］她的神智有些不清。


  趙霸抱起她，來到門邊，讓她有所依*。


  ［你可別真的睡著了，你要是睡著了咱們可就死定了，我還年輕，不想那麽早就死！劉珊還在等著我，呼呼也不能沒老爸。］

  ［劉珊。。是不是今天那個女孩？］


  ［是啊，我新交的女朋友，你快跟我說話，不然我怕自己也撐不住。］拿著蠟燭，趙霸發現了那個排放冷氣的管道。


  ［媽的，想凍死老子，沒門！］一件長的休閑褲硬是被趙霸改成了短褲，趙霸用撕下來的布堵住了冷氣排放管。


  ［呼呼是誰。。］蕭嵐問。


  ［是我從垃圾箱裏揀回來小男孩，很乖的，有空帶你去見他。］

  ［嗬嗬。。好。。唔。。］蕭嵐呻吟了一聲。


  趙霸趕忙走過去，蕭嵐臉色蒼白，她正使勁捂著自己的肚子，雙眼緊閉，嘴唇在一顫一顫的，這一情景看的我心碎。


  ［你究竟怎麽了？］趙霸將蠟燭舉到她麵前，當趙霸看到她褲子上沾著的那些血時，趙霸明白了，女人每個月一次的親戚，很不巧，在今天出現了。


  ［忍著點，過一會就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借個肩膀給你靠。］趙霸緊緊的抱起蕭嵐，她的身體冰涼冰涼的。


  再強悍的女人，最終也都要找個依靠，趙霸輕歎了一聲。


  ［謝。。謝謝。。］

  ［行了吧，別說那些虛頭八腦的事兒，真要謝，等出去以後擺一桌請我喝酒就行了。］

  ［哈。。這個，這個當然沒問題了。］

  吹滅了那根還能燃燒五分鍾左右的蠟燭頭，趙霸他們倆就這樣互相抱著，在黑暗中聊天。


  過了很久很久，趙霸不知道有多久，總應該有幾個小時吧？趙霸的下肢被凍僵了，麻木了，變的硬綁綁的。


  ［好點了麽？］趙霸問她。


  ［好多了。。］蕭嵐說話的聲音很虛弱。


  趙霸將她抱的更緊了，因為這樣一來趙霸也能暖和一點。


  趙霸說：［聽說女人那個來了以後脾氣會變的很暴躁，可為什麽我總怎麽覺得你好象變的越來越溫順了？］


  ［我為了陪小草那個家夥減肥，整整兩天沒吃東西了，要是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跟你發火，那我不就成神仙了。。］

  ［哈哈，小草啊。。我記得，那個女孩。］

  聊著聊著，睡意忽然襲進了趙霸的身體，趙霸的眼皮開始往下耷拉。


  縱然是在黑暗中趙霸依然睜開著雙眼，為的就是不讓自己睡著，遺憾的是，趙霸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再也撐不下去了。


  ［說你以前的故事給我聽，不然我就睡著了。］

  ［……］

  ［說話啊！］

  ［……］

  趙霸粗暴地搖晃著她的身體：［你他媽說話啊！］

  ［餓。。好餓。。好渴。。］

  ［……］

  蕭嵐已經失去了理智，眼看著就要崩潰了。


  握著手中的那柄水果刀，趙霸再度點燃了蠟燭，蕭嵐的嘴唇幹裂了，攙著絲絲鮮血。


  趙霸顫抖著用右手握刀，有好幾次想學那個叫達摩的家夥割肉喂老鷹，可卻遲遲下不去手，這，這他媽實在太難了。


  ［餓。。餓。。］

  ［我操！］咬著牙，水果刀切開了左肩膀的一塊肉，趙霸疼的眼淚嘩啦啦地流淌，可恨的是，這柄水果刀實在太鈍了，竟然隻切掉了三分之一。


  ［嗚。。我草你M的。。火力。。我草你M的天王幫。。老子疼啊。。嗚～］趙霸一邊哭一邊割掉那二兩肩頭肉，血已經止不住的往外噴了。


  握著那滾燙的帶血生肉，趙霸掰開蕭嵐的嘴巴硬塞了進去。


  ［吃，吃下去！］

  出於人性的本能，蕭嵐開始了慢慢的咀嚼……


  看著蕭嵐，趙霸忽然想起了那些我愛過的女人，趙霸帶著淚水微笑起來。


  蠟燭燃盡，鮮血流幹，趙霸已經再也沒力氣說一句多餘的話了。


  寒冷、黑暗、孤獨、疼痛、悲哀，趙霸就像一個被巫師施了魔法的小孩兒，隻能無助地哭泣。


  ［霸。。你怎麽了？］趙霸不知道這是不是幻覺，但趙霸明顯感覺到蕭嵐動了一下，還在趙霸耳邊說話。


  趙霸動動嘴唇，愣是沒發出聲音。


  ［霸？你，你沒事吧？］蕭嵐開始推趙霸。


  趙霸非常苦惱地想［你就讓我在黑暗中慢慢死掉算了，別他媽再來煩我了，老子已經累了，不想動了。］

  ［快醒醒，別睡！！我剛才做夢，夢到自己吃了一塊牛扒，味道好好哦，你有沒有在聽？肯定是啞巴顯靈了，他在保護我們。］

  ［啞巴。。啞巴是誰……］趙霸心裏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