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弱肉強食

  劉珊在床上折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她筋疲力盡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兒，滿臉都是汗水，她的嘴唇在顫抖，身體在哆嗦。


  趙霸拿來一條毛巾用冷水浸透幫她擦汗：［忍一忍吧，馬上就好了。］

  趙霸看著劉珊那張憔悴的小臉，沒來由的一陣心疼，但趙霸知道這種心疼是很單純的，因為她是女人。


  ［唉！］趙霸摸著劉珊的臉深深歎了口氣，忽然，手腕上傳來劇痛，劉珊她竟然一口咬住了趙霸的右手腕。


  ［哎呀！］劇疼讓趙霸忍不住嚎叫起來，使勁去推她的腦袋，趙霸一邊推一邊罵：［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疼啊，你他媽給我放手，不，放口！］

  趙霸從來就沒想過會被一個捆的跟魷魚條似的女人咬住手腕，她哪來的這麽大力氣呢？


  血從趙霸的手腕滴答滴答地流入床單上，就如女子的初夜，那殷殷落紅，可，可女人那時候也是痛並快樂著啊，而趙霸呢？［我他媽是幹疼，那種肉被絞碎的感覺我總算體驗到了。］

  最慘的是，趙霸不敢再去掙紮，雖然趙霸有能力將手抽出…但趙霸不想等她戒了毒之後要給自己鑲上一副假牙。


  ［嗚。。姐姐呀，我喊你姐了。。你輕點好不好。。嗚。。疼啊。。］趙霸滿臉淚水地趴在床上，整個手掌由於充血都變成紫色了。


  十分鍾後，說實話，趙霸都不知道這十分鍾他是怎麽挺過來的，手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趙霸靠在一邊抽煙：［你咬夠了沒有。。］

  沒動靜，趙霸轉過身，扒拉一下她的腦袋，那紅潤的嘴唇，尚未凝固的斑斑血跡讓趙霸不禁聯想起美國電影中的吸血鬼…


  ［手啊手啊。。真是苦了你了。］趙霸的手終於抽回來了，他衝到水池子裏清洗，血洗幹淨了，那兩排整齊的小牙印也浮現出來。


  ［天呐，這。。這他媽的。。老子以後怎麽出去混啊！］趙霸還在這抱怨，屋內傳來聲響，趙霸跑進去，劉珊迷迷糊糊地轉動著身體：［好餓。。好餓。。］

  ［…］趙霸解開捆在她身上的［繩子］，使勁拍她的臉蛋：［喂喂，醒醒，該醒醒了。］

  劉珊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霸。。我好餓。。我想吃炸醬麵。。］

  ［大小姐，這個點我他媽去哪給你弄炸醬麵去啊？方便麵行不？］聽她這麽一叨咕趙霸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喚，中午吃的那點玩意兒早被消化殆盡了。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手腕上的傷，看著小半張床都被血染紅，趙霸的心就別提有多疼啊，連死的心都有了！

  匆匆忙忙下樓買了幾條火腿腸、幾個桶麵，外加一板生雞蛋，趙霸又開始了下廚生涯。


  雞蛋是一種非常好的食物，至少趙霸認為是。


  不是吹的，趙霸煮方便麵的水平那絕對是一流的，八個雞蛋往裏一扔，不消五分鍾，香噴噴的麵就出爐了。


  趙霸端著碗走進劉珊的睡房，這個小丫頭就像睡著了一樣，邊睡還邊淌口水。


  ［起來啦，吃東西！］趙霸將她撥弄醒，她已經恢複了心智，滿懷感激地看著趙霸：［霸。。謝謝你。。］

  趙霸笑了笑：［別說那些用不著的，我們不僅是同班同學，還是朋友嘛。］

  ［朋友啊。。。我很早以前就沒有朋友了。。］劉珊的神情暗淡下去。


  ［行了行了行了！別那麽多愁善感的，我剛被女人甩了還不是一樣挺過來了！廢話少說，快點吃！］將碗塞給她，趙霸跑出去端鍋。


  男人的飯量女人能比麽？趙霸將大黑鍋提到客廳的茶幾上，打開了電視機，一邊吧唧吧唧地吃一邊按遙控器。


  ［啊！！！！］尖叫聲響起，趙霸以光的速度跑進去：［怎麽了？］


  ［血。。血。。。］劉珊縮在角落裏指著床單的血漬。


  ［靠！］趙霸徹底被氣暈了，趙霸揚了揚手腕衝著她大叫：［這他媽是老子的血啊，你鬼叫個什麽勁兒！］


  ［啊？］劉珊［爬］過來，抓住趙霸的手，緊張地問：［怎麽搞的？疼嗎？］


  ［疼！不過那是剛才，現在已經好了！］趙霸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放在心上，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麽，想當年我被人砍了七刀，流了好幾十斤的血，現在還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你說的。。那是血麽。。］劉珊嘻嘻地笑著。


  趙霸看著她，自己也笑了。


  吃完趙霸煮的麵（方便麵），劉珊氣色好多了，端著髒了的床單去廁所清洗，趙霸依著門看她：［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多麵手，啥都會幹啊。］

  ［這是當然了，一個人出來租房子住不比在家，有什麽事拜托老媽老爸就行，在這裏啊，全得靠自己動手。］

  趙霸問：［你打算一直在這住下去？］

  劉珊忽然停止了手裏的動作，回過頭笑了一下：［當然不是，等我毒癮徹底戒掉之後，我就回家，當初爸媽就是因為我跟他。。在一起。。才跟我斷絕關係的。］

  ［這還差不多！］趙霸在客廳轉了一圈，在觀音姐姐的供品台上取了一根香蕉剝開皮兒吃了。


  ［你。。你怎麽能吃供品？］劉珊又是一陣尖叫。


  幸好趙霸已經有了抵擋能力，不然非被她嚇抽抽了不可。


  趙霸橫著眼看她：［供品怎麽就不能吃了？］


  ［你。。唉。。算了，一看就知道你是個無神論者。。］劉珊搖晃著腦袋，像個麵對頑皮孩子的無奈家長般走出去掛衣服了。


  ［喂喂喂，不要做出這種表情行不行，好歹我為你流了好幾斤血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棒，你最好。。行不行！］劉珊掐著腰朝趙霸努嘴。


  ［哈。。啊。。哈。。］

  趙霸忽然發現，除了幫她戒毒外，他們之間就再也沒什麽共同語言了。


  門被輕輕關上，劉珊咬著嘴唇走上來，拉趙霸的手：［今天。。你陪陪我好嗎？］


  一股暖流從趙霸的腦袋裏散開，趙霸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那個自打分手後就再也沒堅挺過的小東西竟然在蠢蠢欲動！


  ［原來。。原來老子沒得陽痿。。萬歲！！］趙霸的心在瘋狂呐喊，一把抱住劉珊，將她抱進了房間。


  正當趙霸準備進一步實施罪惡計劃的時候，劉珊大大的眼睛裏突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不是吧？不是這麽對我吧？］這眼神趙霸一看就明白了，趙霸聲嘶力竭地哀嚎著。


  ［我。。。我也沒辦法。。好疼。。］

  ［我想哭。。］趙霸說。


  夜晚，城市上空的星光異常閃亮，我被孔婕拉著上了天台。


  躺在折疊椅上，趙霸抽著煙仰望蔚藍的天空。


  ［我特別喜歡這樣的夜晚，你看，星星多漂亮。］劉珊用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夜空。


  ［你們這些女人沒事就喜歡做些浪漫的事，唉，說起來我在南昆住了幾年，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美的天空。］趙霸這話絕不是為了附和劉珊或是討好她而說的，絕對是發自肺腑。


  ［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這樣看星星了。。經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跟你說噢，這一樓層的阿姨人很好的，時常上來看看我，要是發現我睡了，還會拿條毯子給我蓋呢！］

  這個時候的劉珊迷人極了，像是一個純潔的小天使，雙眼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與白日裏的她截然相反。


  ［會唱那首歌麽？］趙霸指著星星。


  ［恩？］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趙霸輕輕在嘴裏哼著，趙霸又想起黃甜甜了。


  一想到她，淚水便止不住的往外冒，眼眶在一瞬間濕潤了。


  趙霸對愛情的向往要比一般人強烈的多，趙霸不要求錦衣華食，也不要求住洋樓，開轎車，隻希望在勞累了一天後見到心愛女人的笑容，陪著她到屋頂數星星，這樣就夠了，可。。越是簡單的要求，就越難實現。


  ［霸。。你怎麽哭了？］劉珊伸手擦趙霸的眼淚。


  趙霸推開她，抹掉淚水苦笑：［沒事，眼睛裏進沙子了。］

  ［騙人。。。］劉珊來到趙霸麵前，猛的抱起趙霸的脖子，將火辣辣的小嘴唇貼了上來。


  他們足足親吻了大半個小時，直到趙霸的嘴都麻痹了，她才鬆口。劉珊依偎在趙霸的胸膛上，輕輕說：［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對我好就可以了。。要是哪天你遇到比我更合適的。。我會放你走。。］

  ［……］趙霸沒說話，沉默著，安靜地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光。


  第二天，趙霸與劉珊照常回到學校。


  趙霸打了孫雷一夥的事早就在學校傳開了，不少慕名而來的學生聚在高二七班門口，吵嚷著說要見趙霸。


  趙霸有點莫名其妙地推開堵門的幾個高一、初三的小子跟劉珊走了進去。


  ［霸哥！您就是霸哥吧？］被趙霸推開的那幾個小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每人手裏還握著為數不少的鈔票和香煙。


  ［這是什麽意思？］趙霸愣了一下。


  ［收我們做小弟吧，這些錢是咱們孝敬您的，還有，還有這煙，您先抽著，不夠我一會下樓去買。］麻臉男子將幾百塊錢和一包中華塞到趙霸手裏。


  還沒等趙霸開口，其他的幾個學生也都紛紛拿出錢啊，煙啊之類的，最搞笑的是，還有個小矮子奉獻給趙霸兩張價格不菲的張學友演唱會門票。


  ［恩。。我愛劉德華。］

  趙霸開始發呆，這跟他印象裏的黑社會有點不太一樣啊，像他們這種職業打手類型的，都是老大養活著，每個月有固定收入。怎麽到了學校就變成小弟養大哥了？

  劉珊使勁搖頭：［霸，看來你以後想過安穩日子都不行了。］

  ［為什麽？］趙霸問。


  ［你要是不收他們的錢，他們就會認為你不給麵子，這些錢就會落到別的老大手裏，你認為學校裏的那些老大會放過你麽？］


  ［我沒惹他們啊？］

  ［他們會給你扣一個大帽子。。。那個帽子的名稱叫——裝逼。。。到時候你會很慘噢。］劉珊像個專業人士在一旁幫趙霸分析。


  ［那我收還不行麽。。］趙霸將桌上的錢卷巴卷巴塞進了放書包的櫃子，劉珊又開始搖頭：［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善類，屬於一天不打架手就癢那夥的，收了他們。。你照樣會得罪那些大哥。。］

  ［靠……！］趙霸抬頭看著這四、五個滿臉笑容，看起來很像好學生的男人。


  ［霸哥，我的外號叫麻子，以後多多關照！］

  ［霸哥，我的外號是阿飛，以後罩著我哦！］

  ［霸哥，我的外號是。。］

  ［停停停。。你們都哪個班的？哦。。算了，不說這些了，放了學去後操場等我。］趙霸懶得跟他們說那麽多，趙霸到學校是學習來的，又不是收小弟，再說了，收些學生做小弟？傳到道上趙霸還怎麽混啊？尤其是那個叫蕭嵐的女人，要是被她知道趙霸在上學，她非得把肚子笑破了不可。


  攆走這五個學生，王文強和鄧潔回來了，看著他們有說有笑那勁，不定昨晚去哪瘋去了。


  ［霸哥！］


  ［霸哥！］


  ［早！］趙霸衝他們揮手，將書櫃裏的錢掏出來擺在桌上，鄧潔的眼睛一亮：［霸哥就是霸哥，都開始收孝敬啦？］


  孝敬，黑話，一般指保護費。


  趙霸有點驚訝：［總共是一千二。。這幫小子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想當年趙霸十六、七歲剛出來混的時候從老李那要一百塊錢都得樂兩天，跟他們比起來趙霸簡直比窮鬼還要窮鬼。


  在臨上課的時候，孫雷回來了，他走起路來還是有點一瘸一瘸的，那種囂張，不可一世的表情在他臉上再也看不到了，他恭敬地來到趙霸麵前：［霸哥。。］

  對於孫雷的變化趙霸有點不太習慣，而且趙霸骨子裏也不是那種喜歡欺負人的家夥，趙霸呃了半天衝他擺擺手，他扭頭回到了座位上。


  劉珊歎了一聲：［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高二屆老大就換人了。。孫雷。。你什麽時候轉學啊？］

  孫雷沉默片刻：［一個星期後。。我要辦手續。。］

  ［那你還敢回學校。。］劉珊皺起眉頭。


  趙霸將劉珊叫到身邊，問：［為什麽孫雷要轉學？就算當不了老大，也不用這樣吧？去別的學校就能東山再起了？］

  劉珊沒有回答趙霸，三名男子不知從哪鑽進班裏，抓著孫雷的頭發就把他往門外扯，一邊扯一邊罵：［我草你M的孫雷，老子等你這一天等一年了。。我他媽看你還怎麽囂張！］

  ［……］

  趙霸忽然有些明白了